(病娇/梦魇)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见到了一位已逝的故人，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是的，那触感不会错。”
我看着摊开的手掌，她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手心中。
“他们都说我疯了，但......我真的疯了吗？”
窗外鳞次栉比的蓝色办公楼，车水马龙的街道，汽车的喧嚣鸣笛时不时传入房间内，惹人烦躁。
但屋内洁白的墙壁，以及简洁的摆设让我浮躁的心再次平定。
他耐心地听我讲述后，将推了推眼镜，然后俯下身问道。
“你认为她再次来到你身边是什么原因?”
我看了一眼摆放在桌子上的绿色植物，不自觉地拨弄起手指头，一阵沉默后，我开口说道:
“我曾经答应过和她结婚，无论生老病死，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还小，懵懂无知，那种话不过是玩笑罢了。”
我低下头，眼神逐渐黯淡。
“有时候，那自己所见所感所闻并不是真实的，你的大脑会欺骗自己。”
“但这感觉也未免太真实......”
我抱住头，将身体向后仰，躺在沙发上。
“你与她发生的某件事，造就了你的心魔，你会噩梦吗？梦到与她有关联的任何......”
耳鸣，强烈且刺痛的耳鸣，接着耳边传来“咔咔咔”的响声，我听不清他说的话，只有干瘪的双唇配合着一闭一合。
希，青梅竹马般的存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下学、学习、玩耍，后来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我开始渐渐避嫌，毕竟一男一女经常在一起什么的，肯定容易被人议论的吧，我并不想她被流言蜚语所困，但她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小艾，你在看什么？”
她将头凑了过来，我连忙将手机屏幕关闭。
“没......没什么。”
“你该不会在和其他女生谈情说爱吧？”
她捂着嘴偷笑着，在她咯咯咯的笑声中我脸红到了耳根。
“放心，我...我不会忘了我们的约定的。”
“哼哼，那就好~”
她嘴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瞬即逝。
是的，起初我也没太在意，但直到后来她好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密切关注我的一切，不管是与人交谈，或者去了哪些地方，甚至连我做了什么都会详细询问，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在暗处跟踪我，观察我，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久，让我精神一度异常紧绷，随时都会奔溃。
“不，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别骗人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她拿出手机，上面是我和那个女生较为暧昧的聊天记录截图。
“所以这就是你不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就因为这个突然闯入你生活的女生？你就忘却了我们所有的一切？”
希指着我，强势的气场，证据确凿我顿时哑口无言，在操场上同学一众都围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这个聊天记录的，但现在确实我百口莫辩。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是怎么之前天天见到艾和希在一起，上个星期放学我还见到他们一起逛街。”
“看来之前的传言都是真的，没想到艾会是这样的人。”
同学们听后摇摇头，一片哗然。
“等等，你们都......”
但显然大家都不会想要知道真相，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有能让他们吃瓜的话题就好，其他的一切都去死吧。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希，一会儿我们换个地方说吧，到天台等我。”
我黑着脸离开这，越想越气愤，明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最可恶的是，她是怎么得到这聊天记录的？
呵，透明的隐私，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受够她了！
天台大门被锁住了，我只好站在楼梯间，接着下方传来了脚步声，是她来了。
“小艾，你想说什么吗？”
她看上去很高兴，神采奕奕，大概是认为竞争对手被“铲除”了吧。
“对不起，希，我只是一时昏了头，那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罢了。”
我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肩上。
“没事的，小艾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只要下次别再犯就好，不然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
她掐了掐我的背，然后搂住我的脖子，在上面较为用力地咬了一口，我颤了一下。
“嗯？弄疼你了，这就算是对我的补偿吧。”
接着她伸出温热地舌头，舔舐着脖子，玉液蒸发地清凉，直至锁骨，我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她再次伸出手顺着我的胸骨向下滑动......
“好了，该回家了，回去晚了可就要被训了。”
她笑了笑，接着转过身毫无防备地走下楼梯，我呼吸开始局促，手剧烈地颤抖着，眼前的一切事物开始扭曲变形，地面一上一下地弹动。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接着声音越来也沉闷。
“咚咚咚.......”
时钟敲响后，我醒了过来。
“你刚刚断片了。”
他将水杯端到我面前，但我顿时感到厌恶，粗暴地将其打翻，但我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抱歉。”
“应激反应吗？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管是什么，说出来，真相就在想要让你将它倾诉出来，别让内心的阴暗侵蚀你的心智。”
“我......还有事，失陪了。”
我没有再多解释，颤抖着的手打开门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瘫坐在沙发上，突然感觉浑身像火烧一样，炽热难耐，我慌忙跑到卫生间，透过镜子我看到我脖子处的清晰的血色咬痕，我打开了水龙头和淋浴喷头。
水流声勾起了记忆的漩涡，越卷越深。
“唔~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因为约好了要去湖边游泳啊，而且我带的东西也不是很多。”
她连忙将我领进屋，我看到一位小男孩在地上看着电视中的卡通节目，玩着手中的木偶，他以夸张的角度扭动着木偶的脖子模拟出颈骨发出“咔咔咔”地响声，我不禁毛骨悚然。
“这是我姑妈的儿子，嗯，她们一会就会领走他的，很快的。”
“现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她引导我坐在床上，看着她收拾行李忙碌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
她站在湖中心，周围是朦朦胧胧的蓝色纱雾，古老而神秘的枯树环生在碧蓝湖周围。
“小艾，你看，我找到它了。”
她举着手，手里是一块红色晶莹的宝石，水顺着她的胳膊向下滴落。
“希，等等！站在那里不要动！”
视角剧烈晃动快速移动，我快步向那跑去。
“！！！”
“希！”
接着是湍急的水流声，冲刷了一切记忆，睁开眼，再次回到现实。
我立刻驾车前往我们曾经去过的那片湖。
没有变，和记忆里的一样，朦胧的薄雾好似梦境一般。
她就站在那里引导我向湖中走去。
她魔咒般的低语在我的耳边响起。
“小艾，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独，你能来陪我吗？”
“我们已经约定好永远在一起，你不会忘了吧？”
她将钩住我的小拇指，做出了发誓地手势。
“我喜欢你。”
我鼓起勇气下潜到水底。
一片漆黑，湖水压迫着我的胸腔，一旦在此刻松手，我想我也会永远地沉睡在湖底。
突然内心莫名慌乱，不安感迭然而至。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咔......”
我惊恐万分，鼻腔不慎吸入湖水，我挣扎着，无助地摆动着四肢。
她抱着我一直沉入湖底。
待我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了湖旁的绿色草地，手中紧握着那颗红色宝石。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怔怔地看着宝石发愣，这时浴室传来了哗啦的流水声......
紧接着浴室的门缓缓打开，能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伴随着啪嗒啪嗒的踩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她！
“你不会以为我会就此消失吧？”
“明明都已经约定好了，可是......”
“希，我......”
她伸出食指抵住了我的嘴唇，为出的话语也咽入口中。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啊~小艾，否则我也不会这样纠缠着你。”
“嗯哈哈哈......不过这样也不错，只有你和我。”
她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像是在讽刺我的行为一样，向前走坐到了我身边，水顺着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下滴，她所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深厚的水渍，如无底洞一般仿佛会吞噬一切。
“不可能，你明明是在湖中......”
“那为什么找不到我的尸骨，而只找到那颗我送给你的红色宝石呢？”
“你的大脑会欺骗自己......”
我耳边响起那名医生说的话语，我需要的只是那层伪装，那美好的幻想，一旦被识破，愤怒，无法抑制的暴怒。
“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一些！我已经受够你了！”
我举起手下挥时她轻松地拦截，然后将我的手放在她的脸上来回上下蹭动。
“不行呐~这一切都是小艾咎由自取的，我可是一步也不愿离开你。”
她的面部潮红，露出欲望的神色。
“为什么不接受这一切呢？我并没有怪你呢，相反我很开心能以这样的方式与你再次相遇，形影不离，你说是吧，杀人犯~”
她将最后一句话凑到我的耳边低语，如雷击一般，不安感再次袭来，恐惧与混乱。
她的脖子以极度夸张的角度扭曲着，每一次的转动都伴随着“咔咔咔”的响声。
“哎呀呀，好麻烦啊，这样就看不到小艾了。”
她将头旋转半周扭了回来。
“！！！”
我失声了，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唯有内心掩盖过愧疚的恐慌。
她的小拇指再次钩住我的小拇指，就像以前一样。
“你愿意做我的新娘吗？”
“我愿意！”
她眼里闪着光，是激动与喜悦所赋予的爱恋。
“无论生老病死，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嗯！无论生老病死，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重复着，带着这份念想，直到凡尘入土也未曾忘怀，她又何曾怪罪于我。
“是啊，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封面取自pixiv ID: 98508889, 侵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