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2期】怪奇的研究「作者:cyber挖坑机器」
正如读者诸君所知晓的,忍者潜伏在历史的阴影之中,悄然支配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虽然mortal因为恐怖难以铭记忍者的可怕事迹。但仍有支离破碎的线索被撕碎隐匿在了狂人的呓语中——
可爱猫咪好可爱花魁机器人偶像团队获得巨大成功,霓虹的广告牌上比真人花魁更加灵动可爱的表情高高跳起,双腿摆成向上的“W”型——可爱猫咪真可爱将在下个月继续举行巡演,门票现在可以通过网络预定!
这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付诸文字后便显得荒唐可笑。请原谅,我不是个长于文字之人。
那时,我刚回到新琦玉,正在寻找住所,正是这个原因让我遇到了他。我需要找个人来分摊房租,所以一个我们共同的熟人把他介绍给了我。我们刚一见面,他就对我说:“看得出来,你在刚从国外回来。”这句话让我目瞪口呆。
“真神奇!”我这么说道。
“不算什么,”他一边将双手洗净,我们见面的地方是某个医院的化验室,“从你的雨衣,看起来格外崭新, 另外,你肤色黝黑,又一副士兵似的派头,在新琦玉,很少有地方能让人饱受日晒之苦。”
当然了,这么一说,事情真是实际简单。不过,无论什么事,说穿了都非常简单。我当时晒得皮肤黝黑,另外,如他所说,我确实受尽折磨。
在澳大利亚,无论人类还是动物,亦或者是植物,都是那么野蛮残暴,充满危险。据说那里曾经是流放之地,我深以为然。作为保卫雇员保护外派的会社上班族前往开拓海外业务,名义上如此。
然而那些上班族实际别有所图,碍于合同与欠款,我不得不与那些荒野中的危险战斗。我无法忘掉那些在砂砾上奔跑,如同卡车一般将人类撞碎的可怕兽类,更永远不会忘记地下湖那镜子般的水面,更不会忘记那个从水中钻出的东西。
他的面部被黑影笼罩,似乎有口器开阖,低鸣随之响起。另外一团可怕的阴影夹杂着旋风与水面上的事物碰撞在了一切。被卷入的BIO·野兽被化作了血肉之雨。
能幸存下来真是个奇迹,但我确实做到了。之后,我带着支离破碎的脑神经回到新琦玉;可我的肩膀上被什么东西贯穿切割开的可怕痕迹,留下了永久的烙印——皮肤萎缩,红色的新生肌肉与死去的灰白色皮肉纠缠在一起,仿佛某种扭曲恶心的生物。
这模糊而支离破碎的记忆令人发狂, 尽管如此,新琦玉迷雾与黑暗仍旧接纳了我。因为在夜里尖叫,我被第一家公寓扫地出门。
“我晚上会尖叫。”我告诉他。
“有人说我会打鼾,”他说,“另外我起居没有规律,还经常做打靶练习。我还需要客厅来约见客户。我很自私,注重个人空间,还容易感到无聊。你觉得这成问题吗?”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我们握了一下。
他为我们找的房子在番吉区,对两个单身汉来说,这房子绰绰有余。我时常被我这个朋友对于隐私的要求所困扰,也尽量避免不去询问他到底以何为生。不过,仍有很多事一直刺激着我的好奇心。他有不少客人,来访不分早晚。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离开客厅,回到自己的卧房,心里不断琢磨着他们和我的朋友到底有什么共同点:带着虚假营业微笑的人生赢家上班族;彻夜狂荒之后的无轨道大学生;幽灵哥特,金太郎朋克族,退役相扑力士,实际丰满的金发花魁,衣着品味低下的黑道,带着猎鹿帽的疲惫失业上班族……等等等等。有些人时常造访,更多的则只来一次,和他谈上一会儿,便离开这里,走时或者神色困窘,或者心满意足。
他对我来说,实际神秘莫测。
◆
那是一个清晨,重金属酸雨短暂的停歇,鲔鱼飞船的屏幕上滚动着动画广告,汉字探照灯在云层上投下光斑。
在公寓附近的无人贩卖机的投币口上投入硬币,我按下了玉子烧便当的按钮,两份。
我和我的室友不想到餐馆时,往往通过这里获得廉价的营养补给。通常来说,这种机器的常客是加班到丑时三刻的上班族。
“再加一份海苔便当。”我的室友穿着睡衣走到我旁边再度投入硬币,头发凌乱,从乱糟糟的刘海下投射出锐利的目光。一如既往,他身上有着浓厚的ZBR烟草的味道,或许还有些其他的药品。
“你要吃两份?”
“有客人要来。”
室友把玩着微型UNIX,再度在贩售机上按下半打马力饮料的按钮。
贩卖机上,养老师散商标上的和蔼老人微笑,闪烁着抽奖轮盘的动画。
【遗憾dosue】
传出的电子合成舞伎语音配合着有力的明朝字体显示出这次抽奖的结果。
“没有中啊……”他语气轻松,将自己的便当拿在了手里。
我们的便当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目暮警部 =san。” 他冲外面喊道,“门没上锁,你的便当就放在玄关木芥子的旁边。”
这位被称作目暮警部的人推开门走进来,又 “不瞒你说,”他说,“我今天一早还真没找到机会吃点儿东西,饥饿重点。”他是个壮实的男人,我曾经见过几次,像是花魁俱乐部的常客。
“也许我们该私下谈谈。” 目暮=san扫了我一眼说道。
我的朋友像顽童一样笑了起来。“不用了,”他说道,“一人不够就要两个人,这是古代的智慧。告诉我们任何一个就等于告诉两个人。”
“如果我妨碍……”我粗声说道,但我的朋友立即示意我安静坐好。
目暮=san耸了耸肩。“对我而言,没什么所谓,”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你能破这个案子,我就能保住饭碗。如果你也不能,那我就只有等着切断谢罪。 你只管用你的方法来破案,这就是我要说的。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历史给我们的教训之一,就是任何事都能变得更糟。”我的朋友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多摩川上的屋形船?”
目暮=san扔下筷子。“这太可恶了!”他喊道,“你什么都知道了,却还这样捉弄我!实际可恶!”
“没人对我说过这件事。但如果一名警长走进我的客厅,他的身上沾了他平日里不可能接触到的高贵熏香,而且外套的下摆还有独特的温泉水接触过的痕迹,那么,我想请您原谅我就此推断,只有那里才能满足这些条件。”
目暮=san神色尴尬起来“听你如此推理,” 他说,“这似乎很容易看出,我可不像一个有机会温泉度假的人。”
“这实际容易。”我的朋友将便当空盒推开,有些烦躁。
◆
“那么,你真的是一名侦探?”我问道。
“以备咨询,他们有人这么说,”我的朋友说,“我不会自己接案子,也不提供武力,只是提供咨询。别人带着困扰来找我,并向我详细描述案件,而有时,我会解决它们。”
“那些来找你的人……”
“什么都有,有人是条子,有人是黑道,也有些人自己就是私家侦探。”
我们乘坐家纹出租车,高架桥边的广告牌投下迷蒙的光线在车窗玻璃上映出影响。繁华熙攘的超高大楼构筑的街区被沙丁鱼群一样的上班族汹涌而入。我们背离着这景象,来到幽静的码头。
一名提着灯笼的佣人站在路灯下,即便我们并非客人,依然彬彬有礼地为我们引路。礼节挑不出一丝错误。
前方是我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登上的豪华屋形船,即便船上的花魁已经驱散,这艘灯火暗淡的销金窟依然令人沉醉。
“你确定可以让我同行吗?” 我低声问道
我的朋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有种感觉,”
他说,“觉得我们注定要在一起。我们共同奋力拼博,肩并肩,手挽手,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我是个理性的人,但也知道一个好同伴的价值。自与你相识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你,一如相信我自己。所以我希望你能一起去。”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嘟囔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
我从回来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价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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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警员站在纸拉门前。目暮=san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算是致意,接着便催促我们进去。我正要往里走,却发现我的朋友在阶梯上蹲了下去。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检查着熟铁刮泥器上的泥土,还用食指戳了戳。等他觉得满意之后,才随我们走进房间。
我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就理解了这次的事件为什么让条子如此头疼,尸体——假如还能称作尸体的血肉碎块到处都是,四处喷溅的血迹:颜色从胆汁色到草绿色不等。它浸透了破旧的地毯,也溅污了墙纸。
那个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地狱艺术家创作的一幅可怕画卷。
仿佛百年的一瞬过去 我抬头看着房间里的痕迹,试图搞清造成这幕惨象的原因。
我的朋友也这样做了,他小心避开那些血肉的痕迹,用电子放大镜观察着破碎的纸窗,那是用昂贵的有机材料制作的装饰品,上面似乎有什么痕迹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目暮=san说。
“真的?”我的朋友说,“那你对此有什么见解?我想这是个单词。”
目暮=san走到我朋友站立的地方,抬头看去。
他头上不远,有一个单词;在挂着高雅书法的壁纸上,用鲜血写就,红色的大写字母。“R……?”莱斯特雷德把它拼读了出来,“很明显,他想写R——所以我们要找的是R开头的什么人。”
“虽然弹壳被捡走了,但依然能找到弹坑和弹头。是大威力黑道手枪造成的……我们可怜的受害人被可怕的子弹撕成了粉碎。”
我的朋友一言不发。他走回尸块附近,捡起他的手。一只,然后是另一只。全部的指尖都没有血痕。
“我想,我们这位那位被袭击者的尸体并不在这里……”
“佛陀啊……你说什么,竟然说。”
“这里死掉的只是价格高昂的复制人保镖而已,”我的朋友从碎块中找到了两对右手,扫描出了一模一样的肢体特征。“毫无疑问。”
“你们警方也不需要解开谜底,只是要一个能够交给上面的解释。” 他继续检视着房间,时不时尖刻地讥讽那些警察几句,因为竟然已经有记者开始传播这些小道消息。
“你看到这个了吗?”他在榻榻米的边缘找到了一些粉末,还有液体浸润的痕迹。
“警方可不会对一些食物碎屑和泼洒的酒精投去过多的关注,”
我的朋友捏起一点儿灰,在手指间搓了搓,接着又闻了一下。最后他把剩下的痕迹铲起来,装进一个小玻璃瓶中,塞好,放进上衣内袋。
他站起身问:“你们接下来怎么处理”
目暮=san说:“会先安排黑道当做给公众媒体替罪羊……至于真相,日后再说”
我的朋友冲我点了点头,接着我们三人便走出了房门。他叹了口气,说:“目暮=san,你的对R什么人的寻找多半会无疾而终。假如你换个角度,会发现那不是一个字母。”
我们走下楼梯,来路边。“今早之前你从没见过忍者,对吗?”
我摇了摇头,“忍者?怎么会有忍者?!那不是故事里的东西”
他继续说,“嗯,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的话,那景象会让人惊骇不已。哦,怎么了,我的好伙计——你在颤抖!”
“请原谅,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
“那么,向西走吧。”我的朋友指着那个方向说道。我们向那里走了过去。
“我保证你会见到的,”他对我说,“而且,这次不再是尸体的痕迹。我是说,真正的忍者。”
一辆鬼瓦灵车停靠在路边,上面画着军团扇的家纹。一个身材高大,被黑色服装包裹的人站在车旁,仿佛故事里的面甲后浮现凶恶的目光。
“你在这里稍等。”
这么说着,我的朋友自如的钻进了那辆可怕的车内。
◆
忍者?会什么会有忍者?
看着那车旁的身影,
我想要惊叫出声,却发现自己面色僵硬,难以做声。所幸并未有失禁等失态的冲动,往昔的噩梦涌回,让我如同置身在澳洲冰冷的荒野当中。
我想要行走,但双腿却不听使唤
“嘿……”我的朋友解救了我,将我扶到一边,看着那辆汽车发动远去。
“作为普通人来说,你表现的很好,”我的朋友微笑着说,“看起来你已经有了耐性。”
“我宁愿没有过……”
我浑身冰凉,可怕的记忆越发清晰,让我几乎想要躲到厚实的棉被里。
天空中重新下起了重金属酸雨,一点点扫过街道。将霓虹的灯光打碎成无数光圈。
骷髅般的月亮投射下淡漠的光,映照这末法之世。
◆
端口移植?义体改造?器官定制?药物过量,统统可以轻易解决!。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有无数“证书”可供大众随时查看、翻阅。经验丰富,绝无欺瞒!我们从事此业历时已久——地下诊所·南仁医师
(某条在垃圾箱边的荧光广告)
“那其实不是字母,而是一副颠倒的图画。”
在第二天的傍晚,我的朋友在吃着寿司外卖的时候跟我说,“死者也是忍者,你知道吗,忍者的死亡是不会留下尸体的。通常来说,只是通常来说。”
我的朋友如此说道,那个红色的字母实际只是某个图案的轮廓,死者大概是想要描绘出一个长鼻子的红色土产面具。
“这像个笑话。”
作为前安保业者,我也听说过那个如同兽之数字一样可怕的都市传说。“现场可不仅仅是子弹造成的伤害。”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些尸块是由某种锐利的锋锐切断而形成的灾厄景象。密集的子弹只会将人打作肉酱。
“榻榻米上的仙贝碎屑,酒精的痕迹……”我的朋友说,“至少那名带着面具的黑道确实造访过那里。”
“不过造访现场的不速之客不只一位。虽然难以确定先后次序,”我的朋友将寿司沾满了酱油和马力结晶,都是满是脂肪的鲔鱼大腹,这次好像得到了很多报酬,“新琦玉的居合道高手很多。”
“可是……”我提出自己的担忧。
无论忍者,还是黑道,这些可怕的真相只会隐藏在黑暗当中。我为我的朋友担忧,这种危险的案件,我们随时可能被汹涌的暗流吞没。被灭口,成为生化鱼类的饲料或者别的什么。
“会结束的,实际快速。”我的朋友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手指在空中胡乱比划出两个汉字,“不会有人继续追查到我们这条线来。”
后来发生的一切诚如我真挚的朋友所言,日子一成不变,只是寻常的接受着咨询。没有长相一致的黑道上门,夜晚的窗外也不会看见红色的场鼻子。我曾经看到过红黑色的影子从我们的公寓附近的楼顶一跃而起。
大抵只是错觉罢。
我依然不知道我的室友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对这座末法都市里的奇闻怪谈放手,直到我们死亡为止,他都不会克制自己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这只是一件看似非凡,在这城市里实则寻常的故事。在我敲下字符的同时,我的朋友用烟斗抽着ZBR烟草,神色轻松地说,“不过,却是些危言耸听的疯话,就算公布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在整个故事的叙述中,我提到了一些不应吐露的事。如果我是个聪明人,就该把这篇文章赶快烧掉,但正像我的朋友所说的那样,就连灰烬都会泄漏秘密。所以,我宁愿将这篇文章锁在银行中我的硬盘里,并留下指示,除非世界发生巨大变化,否则不得将其开启。
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发生比我们想象中快的多。
___·__ 于20XX年
在整个故事的叙述中,我提到了一些不应吐露的事。如果我是个聪明人,就该把这篇文章赶快烧掉,但正像我的朋友所说的那样,就连灰烬都会泄漏秘密。所以,我宁愿将这篇文章锁在银行中我的保险箱里,并留下指示,除非所有当事人都已逝去,否则不得将其开启。不过,从最近在俄国发生的那些事情③来看,我恐怕这一天要比我们所有人设想的都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