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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Grand Order——死雾伦敦(3)

2023-06-04 15:06 作者:丶缘梦  | 我要投稿

  开膛手杰克失败的抓捕行动既没有上报高层,也没有报社报道此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群众的情绪,若群众得知真相,整个伦敦都会陷入恐慌之中,这是门罗的长官弗雷德里克·艾伯林做的决定。偌大的伦敦城依旧稳定运转,开膛手杰克的恐吓造成的影响正开始减弱,居民尽管害怕,却也从大量的街上巡警中找回了对警察的信任,从参与真圣会的警戒委员会当中获得安全感。

  即便如此,开膛手杰克仍是笼罩伦敦的幽灵,影响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几天来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报道层出不穷,绝大多数的居民尽管没有亲眼见过凶杀的案例,但隐隐间将死亡的恐惧强加在自己身上,代替侦探跑腿的达尼克忙于奔波,每到一处报道所在地点都能看到周遭人惴惴不安的样子。事实则是这些报道的凶杀案没有一起符合开膛手杰克作案的推论,每当侦探爱德华来到作案现场,细致观察后草草向警方陈述几句,案件往往真相大白,提供线索的孩子们也觉得对不住远渡重洋的侦探。

  孩子们提供的众多线索之中,其中一条引起侦探的注意。泰晤士河有一艘载满箱子的小船每到凌晨就会出现,下来好些人沿岸步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每次的地点都不固定,这样的活动持续近一个月。

  这个发现与侦探最近调查的伦敦帮派有一定的关联,自两个月前起,名叫黑鸦帮的势力在长期的颓势中崛起,一举将伦敦大大小小的帮派势力收入囊中,很快他们花费大量的英镑投资地产与医疗行业、购买工厂与殡仪馆所有权、向政府捐款获得下水道清理权。如果说投资地产、医疗和收购工厂都还能找到合适的理由,那么购买殡仪馆的所有权和下水道清理权实在解释不通。而最近黑鸦帮的人又出没在各路小巷、孤儿院以及河岸,打听各种琐碎的事情。

  当晚,载满箱子的小船准时出现在泰晤士河的下游,窸窸簌簌的脚步声扰乱夜晚的宁静,五大三粗的男人们沿河岸在搜索什么,随同的新人不能理解,问道:“我们该找什么?”

  “嗯?新来的?”邋遢的男人做了回应,转头看了一眼,确切两个没见过的新面孔。

  “对,来之前他们也没跟我说啥,他们叫我问同行的人。”

  男人挠挠头,说:“你要是被骗过来,劝你赶紧走,这之前好几个弟兄做了几天身体各种不舒服,现在都还在家里养病。”

  “很危险?”

  “倒不是这么说,钱给的多,也说得过去。”男人叹了口气,说,“你真要留下来?”

  新人点点头,“有钱肯定要赚,平时那点钱根本不够开销。”

  “也是,不过你来得有些迟了,整条河也快找得差不多了。”男人说,“我们要找这附近的尸体,最好是小孩的,成年人也可以,从这一头到那边下水道,全都是我们要找的范围,如果发现了什么记得过来打报告,知道吗?”

  “河里呢?有专门的人打捞?”

  “对。”

  新人点点头,没有人发现这两个今天来的新人是侦探爱德华和达尼克,两人做的伪装可以说天衣无缝,得多亏侦探那神乎其神的变装技巧。对于寻找尸体的举动,达尼克每分每秒都在脑海思索相关的知识,死灵魔术也好,通灵魔术也好,巫毒也好,少年穷尽已知的各种可能,好几次发愣都给侦探叫了过去。

  下水道错综复杂、臭味难当,好似全城的肮脏都聚集于此。几人分头搜索,达尼克捏着鼻子前行,水沟里尽是各种垃圾,混杂排泄物与不明液体漂浮再死水上,只怪他运气不太好,走到尽头也没有什么发现,倒是侦探那边很快有了发现,入口处集合时见他拖着男人的尸体,几人合力把尸体搬上船。一趟下来,成年男人两具,一具浸泡水中太久全身发胀,另一具头和胸各一处枪伤。成年女性一具,面容被破坏无法辨别的程度。女性儿童一具,肢体有多处鞭打的痕迹,脖颈有明显的勒痕。

  船上的腐臭味被木桶的鱼腥味盖了过去,一船的人若无其事驶离岸边,前往约定好的目的地。侦探借这个机会与船上周遭的人聊起天来,尽可能地多获取需要的信息。达尼克靠在一处角落,凝视地板,从上船开始就沉默不语。旁人一眼就能看出年轻人的心事,同行的大叔上前打了声招呼,这才把达尼克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新来的?”

  大叔语气随和,达尼克平缓了心态,立刻接上话:“对,今天别人介绍我来的。”

  “那些东西很不得了吧?”大叔抽起劣质香烟,呼出呛人的烟气,达尼克倒一点不反感。

  大叔接着说:“之前几个小伙跟你年纪差不多,做了一两天身子就受不了了,你自己也悠着点,搞垮身体可就没得挣了。”

  “啊...嗯,多谢忠告。”达尼克琢磨一小会,继续说,“话说回来,他们之前做一两天就受不了,是染上什么病?”

  “谁知道呢?”大叔一口气吸完烟草,长吐出烟,“一个好端端没什么病的人整个人突然不舒服,和死人打交道总会中什么邪。”

  往后两人聊了些别的东西。大叔看来,这份临时的工作并没有那么不堪,起码从工厂麻木的组装中稍微喘口气,报酬也丰厚,而伦敦的死人也是最应该处理的,这工作也算是在做好事。达尼克也讲述自己的事情,他没有在陌生人中露怯,真假参半的言语听起来令人信服,现在就展现了他日后“八枚舌”的一面。

  船靠上岸,雾气浓重到周遭的建筑模糊不清,一直待在船内的侦探与达尼克也无法分辨周围是何地。一众人扛起货箱,在接应的带领下来到一幢房屋。上看房屋只有三四层,没有丝毫特色。

  踏进屋内的第一步,达尼克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灵压,周围的人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不适感,侦探面不露色,丝毫没受到影响。楼梯走下一个彪悍的壮汉,手臂有帮派款式的刺青,看上去是这个工作的发起人。他揭开货箱确认里面的内容,按照每具二先令的价格,将八先令交付到每个人的手里。而侦探与达尼克早就溜到别处,绕到屋子外,想对这里来一个彻底的调查。

  达尼克尤为在意地下所散发的气息,他紧盯通往地下的铁门,又向侦探投以坚定的眼神。侦探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告诫道:“如果出现什么状况,以自己的性命优先,明白吗?”

  就这样侦探与达尼克分道而行,侦探攀入二楼,二楼作为起居室并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又顺道摸上三楼,只见紧闭的房门没有锁,他也抽出甩棍准备好面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冲突。

  侦探轻轻推开房门,窥见衣衫整洁的中年人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上计算数学方面的问题。中年人瞥了瞥头,显然感受到入侵者的到来,继续自己手头的计算,说到:“进来吧,什么事?”

  侦探收起甩棍,侦探上前观摩写在纸笔的算数,由于他并非数学专长,自然不懂演算的内容是何物。中年男人始终透露温文尔雅的气质,面对陌生的来客不紧不慢,悠然说到:“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需要你帮忙,新来的对吧?陪我去一趟地下室。”

  男人站起身,狡黠的目光与侦探相对,叫上男人往楼下走。楼梯口碰到刚才的壮汉,碰到素未蒙面的人未免起疑,伸手想拦下,却被男人制止。“这是我新找的帮手,最近人手有些不够。”

  男人的理由简洁明了,壮汉也只好放行。他们打开地下室的铁门,这正是刚才达尼克进来的地方,侦探默默跟在男人后面,开始担心起达尼克的安危。

  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腐烂的气味也让人喘不过气,男人带着侦探拐过一个又一个弯,最终停在放满尸体的房间。房间昏暗的吊灯在摇曳,角落的黑暗是死者带来的恐惧,中间倒下了一位青年,侦探连忙上前查看,果然是达尼克,仔细观察身体,却未受到任何伤害。男人饶有兴致地走上前,笑声迸发出来:“一个小老鼠倒在了地上,就意味着周围还有更多的老鼠。”

  确保达尼克安全后,侦探站起身来,问:“为什么要来这?”

  “谨防隔墙有耳,仅此而已,这地方为了保存尸体,连老鼠都不会看到。”

  “......你也会有怕这种情况的时候吗?”

  “自从来到这边,我可再也没听到过这种说法了。”男人叹了口气,眼神疲惫又透露一丝希望,“你知道我是谁,那你是谁?”

  确保达尼克安全后,侦探站起身,借着昏暗的灯光同男人四目相对,一边压抑自己的冲动一边说道:“不过是伦敦的一个小小侦探罢了。”

  “嗯...伦敦这十年来的侦探如同雨后春笋,数都数不过来,不过你能站在这,我心里多少有些人选。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

  “十月十六日那场针对美国游客的袭击是你制定的吗?”

  男人摇摇头:“不,那太蠢了,我唯一做的事情只有帮杀人犯置办离开大不列颠的船票。”

  “先前的开膛手杰克全权由你策划?”

  “我只提出相关建议,具体行动并不在我这边。”

  “你和黑鸦帮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帮他们做事还是受雇于他们?”

  “严格来说是我振兴了黑鸦帮,目前拥有一半的领导权。”

  “那黑鸦帮近期的行动是打算摇身一变成合法组织吗?”

  “黑鸦帮内有这方面的考量,但目前的投资并非我所能决定的。”

  “把你弄到这边来的人?知道他是谁吗?”

  “那个人行事很谨慎,每次派过来见我的人都不一样,如果我想活命就必须得听他的,我已经见识过红色纹身的力量让我自己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感觉。”

  侦探咬咬牙,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目前已知的情况正如他所想,开膛手杰克背后另有他人,追查到这又陷入窘境:如何追查背后的那个人。

  “那个人对你提出的要求是什么?”

  “犯罪,不停地犯罪,好几次都冲垮整个伦敦运行的齿轮,老实说我有些厌烦了,我又不靠为低劣的犯罪提供建议为乐。”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看目前的情况?”

  “......有意思,看来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样吧,我倒数三声,我们俩一起说个词:三...二...一...”

  “隐藏。”

  昏暗的灯光摇曳不止,两人异口同声说出那个词,彼此傲慢地注视对方。男人先笑出声来,侦探忍俊不禁,两人上前握手,男人介绍自己:“亲切一点叫我詹姆斯就行,很高兴这一次能与你合作。”

  侦探点点头,回答道:“你要小心对方是魔术师,我这边会想办法查出来他是谁,以及他想借着伦敦之乱隐藏什么样的行动。”

  詹姆斯耸耸肩,未曾想自己有朝一日也需要求人:“多谢忠告,我这边受到监视行动不便,那边就靠你了,大侦探。”

  翌日,发生在达尼克身上的问题远比晚上所见事物更为严重。起初侦探认为这种程度的昏迷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可到中午达尼克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少年呼吸尤为急促,侦探赶忙安排至医院就诊,同行的特斯拉不敢相信是怨灵作祟。

  接见的医生是熟人亨利·杰基尔,他对年轻人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来医院前侦探联系委托人叫来达尼克的亲属,不久,自称是达尼克熟人的一男一女前来拜会,问候了爱德华侦探与特斯拉。男人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西装笔挺,精神奕奕,他自称是达尼克的导师,名叫维尔纳·埃尔梅罗。女人是达尼克的同学,大家闺秀的模样一眼就能看出家境殷实,与伦敦上流女性不同的是,她的衣装更贴合便捷的需要,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名叫法蒂玛·特兰贝里奥。

  检查的结果表明达尼克的身体没有任何病变的征兆,若是精神上或超自然力量引起的昏迷,医生也无可奈何。埃尔梅罗与特兰贝里奥进房探访,退出病房的杰基尔医生趁一点空余时间,与爱德华、特斯拉两人打了照面:

  “抱歉在忙基金会的事一直没来,爱德华,这几天有什么新发现吗?”

  爱德华与特斯拉对视一眼,侦探担忧已知的事情全数托出,对医生这个局外人会有人生安全,因此只将开膛手杰克的团队规模和夜里寻找死者的事情当作传闻讲了出去。

  医生眉头一皱,说:“那孩子昏迷过去,果然跟你们昨晚的行动有关...超自然现象吗?我知道现代医学还有许多领域尚未探明,还是很不甘心这种答案。”

  对于这一点,特斯拉也感同身受,安慰道:“技术总是在发展,人力无法探明的东西总有一天也能得到相应的解释,当然我们这一代或许看不到了。”

  “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医生,这几天有留意到什么事情吗?”侦探调转话题,目光都落在医生的身上。

  医生想了想,这几天一直在从事基金会的工作,倒也没发生特别值得在意的事情。侦探又问起那几个美国旅客的事情,医生回顾四位旅客在他家这几天的生活,也是生活上琐碎的小事。医生说:“倒不如说他们会去找女人挺意外的,可怎么说的话当着两个女伴的面还找其他的女人,怎么都觉得不妥。”

  侦探思索片刻,问道:“他们找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医生努力回想,才从印象里憋出一个名字:“我记得是叫玛莉·珍·凯莉吧?还挺年轻的。”

  特斯拉听闻笑了笑,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嘛。”

  “后来去做义诊的时候看到艾佛和玛丽待在一起,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医生没聊多久就离开了,继续忙碌他的工作。

  病床上的达尼克还在昏迷,经过埃尔梅罗的处理呼吸已经平缓许多,爱德华和特斯拉坐在病床旁,和特兰贝里奥小姐静静守候在一旁。事毕,老人埃尔梅罗再次向爱德华和特斯拉表示感谢,交代了简短的缘由:“达尼克对魔力比较敏感,只是被灵压压得喘不过去,现在没有大碍了,看样子你们也调查了相当多的内容,这方面原本应该由我们出手,但我们这边也有各种各样的规矩,所以...这个孩子很有天赋,早些时候就发现了伦敦的异样,他据理力争下才有这样一个机会,也请不要介意。”

  作为受达尼克帮助的人,开口的是爱德华侦探:“埃尔梅罗先生对吧?从事我们这方面,意外总是不可避免。神秘学相关的内容我们也大多一无所知,达尼克他帮了我们很多,也让我们能从超自然的角度着手此次发生在伦敦的事件,直到结束之前,必不可少仰仗他的能力。”

  特兰贝里奥小姐对此事很感兴趣,碍于身份无法出面,却也想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爱德华侦探出面向两人简略概述目前为止得到的信息,包括三位可能的凶手、闹得沸沸扬扬得美国旅客遇袭、追捕开膛手杰克失败、火车上的情况、黑鸦帮的异况、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达尼克的判断。

  埃尔梅罗对达尼克做出的推断持肯定态度,叙述内容中有一项引起他的注意,“达尼克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位骑士,可以详细描述一下穿着盔甲的样式吗?”

  “至少是中世纪以前的样式,具体细节还得等他醒来再说。”

  埃尔梅罗额头渗出冷汗,衰老的皱纹也掩盖不住忧心忡忡。老人平复心绪,缓缓道来他的忧虑:“法蒂玛,你们学生当中有听说过圣杯仪式吗?”

  “...欸?”特兰贝里奥小姐显然不知所措,若是圣杯尚且明白是冠以圣遗物之名的基督教传说,圣杯仪式是闻所未闻。

  学生的反应也在埃尔梅罗的意料之内,老人继续说:“为了让特斯拉、爱德华你们两位也能听懂,我尽量简单说明。圣杯仪式是近几十年来流传于我们贵族之间的奇谈,相传仪式一旦完成,手持圣杯的人便可满足任何愿望,维持仪式的运作需要巨量的魔力,英格兰魔力丰富的场所都有我们检测,若是拿人作为魔力供给,情况又有一些不一样...”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伦敦近两个月以来的状况,数不清的人不得善终,又有数不清的人抱恨终天。

  老人继续说,下面的内容众人听得更加认真:“用以维持仪式的庞大魔力,是为了从死亡的国度唤醒沉睡的灵魂,这些灵魂又大多以历史或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人为主,魔力塑造肉身,为强韧的灵魂提供行动的身体,据传这样的灵魂需要七个,厮杀中才能完成仪式,这中间就算没有亲眼见证过,多少也才得出会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拿死人干这种事可是要遭天谴的。”特斯拉打心里厌恶这种践踏逝者尊严的行为。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不过这个仪式也只是我们内部口口相传,真假与否也无从考证,倘若伦敦真的有如此大规模的仪式,我们第一时间也能察觉出来。”

  “暂且排除圣杯仪式的可能,那么埃尔梅罗教授,召唤死人的方法能否从仪式中独立出来?”爱德华侦探冷不伶仃来了一句,鉴于自己对魔术的一无所知,也只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理论上可以,但把一个关键魔术从庞大的仪式框架抽离出来,就会失去这种魔术的目的性,如同空置的发动机一样。”

  特斯拉就此思索,也提出了他的疑问:“这种召唤的方式是否可以用在别的地方?比如拿来当保镖之类的。”

  “得不偿失,能够短时间获得巨量魔力的场所都有专人看管,只靠自身的魔力恐怕连塑造肉身都会非常困难,若是真的有别的用途,我想需要回学院的图书馆好好查查。”

  侦探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向埃尔梅罗教授传达:“最后一个问题,教授,是否存在一种红色纹身能够强制操控人行为本身?或者说有没有这样一种魔法能够做到类似效果的?”

  “我回去之后查查看,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我会联系你们的。”

  风轻轻吹响窗户,消毒水的气味浸漫整个房间,柔软的呼吸声有条不紊,一点点光亮,驱散了达尼克的睡意。窗外灰压压的云一如既往,匆忙的行人面色肃穆,少年的身体也有道不明的疲惫,世界仍旧若无其事地运转,自己好似竹篮打水一场空,又是什么忙都没帮上。

  法蒂玛卧趴床边,嘴角留着唾沫。达尼克不忍心叫醒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回忆那晚倒下的情形,想到了什么却又记不起细节,脑海中复现的又满是零零碎碎各式各样的话,一努力去想就像噪音一样回荡脑海,叫人意外难受。法蒂玛逐渐从睡梦中醒来,她擦拭嘴角,一下反应过来少年直勾勾的眼睛,大惊道:“达尼克,你不会都看到了吧?”

  达尼克噗嗤一笑,坐起身子,回了一句:“多谢了,我睡了很久吗?”

  “有三天多了,埃尔梅罗教授也来看你了,说你是被灵压压垮了身体。”

  这个推论的确符合达尼克的经历,但一觉睡了两天多,便觉得自己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刚一下床,耳鸣一下刺痛了他的神经,连站稳脚跟都做不到。

  法蒂玛连忙搀扶,告诫道:“你现在得好好休息!”

  达尼克点点头,躺回床上不再勉强自己。他心里由衷感激法蒂玛的到来,在大不列颠这个异国他乡,第一次感受到了归属感。他也担心法蒂玛受制于时钟塔,这样的举动会给她自己带来不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学校那边不要紧吗?”

  “今天周四我没课,出校手续也齐全,”法蒂玛直爽地回答道,“埃尔梅罗教授也很担心你的身体状况,可别再乱来了。”

  “只是个意外。”达尼克笑得很拘谨,厚着脸皮继续说了下去,“再给我点时间就行,还记得我为什么要出来吗?”

  法蒂玛无奈地笑了笑:“整个时钟塔都知道,你说市区大气魔力浓度持续两个月异常,需要调查开膛手杰克的魔术犯罪,甚至不惜顶撞那些老古董也要出来调查,可时钟塔不允许学员参与世俗活动,仅仅是为了不向世人泄露魔术的存在......不过,这件事情不止我和埃尔梅罗教授,学院里很多人私底下都只吃你,我们都在争取对你退学处分从轻处理,所以放心干吧。”

  “谢谢...后果就等一切结束再说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先前我协助侦探工作,确认了开膛手杰克背后有魔术犯罪的痕迹,我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对吧?但越是调查就会越觉得,开膛手杰克不过掩人耳目的手段,用来掩盖另一个目的。”

  “类似政客为了转移群众注意力而制造别的舆论焦点掩盖过去?地摊文学经常这么写。”

  “这件事我恐怕得找侦探商量一下,对了,法蒂玛,我想看看今天的报纸。”

  法蒂玛嘱咐达尼克不要乱动,她自己去到柜台向护士要来今日份的报纸。回到病房,她打开报纸头版,每念一句,两人惊骇的感觉就更多一分。

  而报纸头版赫然写道:开膛手杰克再行动!?名医亨利·杰基尔惨死家中。

  附录正文内容:

  继23日玛丽·珍·凯莉惨死家中后,今日凌晨,著名外科医生亨利·杰基尔死于家中,据警方报告,亨利·杰基尔死于心脏破裂,作案凶器为匕首,身体完好无损,是否为开膛手杰克所为有待商榷,若真为开膛手杰克所做,行事风格却与以往大不相同。

  目前警方锁定四个主要嫌疑人,分别弗曼·丽苏卡、玛丽·莱和朋得·亚金以及艾佛·亚金,他们自称是美国的旅客,16日至25日暂居于死者家中,同样他们在15日晚自称遭受开膛手杰克的袭击,也有可能这是在自导自演?敬请关注本刊,为您带来详尽的跟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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