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夏之雪，冬之雨（七）
清早，昨夜屋顶覆盖的积雪反射着阳光，鸟雀随地平线上的云朵一起乘风飞上天空。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从红砖墙上跳下来，抖落墙上的几块冰雪，一转眼又钻进了雪地里。
“确认完毕——外面没有人——都出来吧——”可莉趴在门外的矮墙下朝街上探头探脑，悄悄地说。
“今天还是好冷……”迪奥娜抖着身子说，“明明是夏天的太阳，怎么会冷到下雪……这要是到了冬天，怕是比雪山顶上都要冷吧。”
七七出门摇摇晃晃的，可莉跑回来问她:“七七，你还好吗？腿疼不疼？”
“还好，比昨晚好多了。”
“我……我看你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啊，要不再休息一天吧，不用担心我们，没事的。”
七七慢慢地摇摇头：“看不到你们，我会很害怕。我在你们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可以保护你们。你们安全，我也放心。”
“唔……那先说好，如果遇到了很麻烦的敌人，一定要快点跑，千万别留下来逞强啊。”
“我知道了。我会记得的。”
可莉挽住七七的手臂，扶着她在城里四处勘探。清晨的寒气未散，城里还是一片寂静，她们也不敢大声说话，担心引来敌人。路上偶尔能看见房屋边角破碎的痕迹，猜是昨晚有人在这里打了场遭遇战。
往东南城区走，有一处曲折向下的台阶，可以下到城镇低洼处，那里四周是一圈无人的商铺，中间小广场上，几张零散的木桌椅围着一个喷泉。因为没人打理，所以喷泉也不流淌，只剩高低两潭静水和几块浮冰。
“唉，太安静的氛围待久了，心里总会觉得有点压着不舒服，就像假期最后一天没人来找我玩一样……”可莉捂着胸口说。
话音刚落，斜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艾拉出现在路对面。
“哎哎，出现了，小心！”
“等等等等，别紧张啊，”艾拉下意识停在原地，“我只是路过而已，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你们不知道吗，按那家伙以往定的规则，晚上十二点之后到第二天晚上六点之前都不能打架，至少不能抢神之眼。”
“真、真的吗？不是在骗我们放松警惕？”迪奥娜说着套上了盾。
“当然是真的，哎呀，我何必骗你们呐。就算我昨晚刚打过架，现在的实力和你们三个过几招也不成问题。我才不像桑塔那家伙，整天动些歪脑筋，就会耍阴招。”
“哎哟，艾拉小姐，我一会儿不在就来损我啊。”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突然又不知从哪个屋顶跳下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我那怎么能叫歪脑筋？战术即是谋略，谋略也是一种战斗的能力，我凭实力打赢你们，怎么能说我耍阴招呢？”
“嘁，怎么油嘴滑舌的，你所谓谋略不就是畏畏缩缩抢人头嘛，要说这点，我的镰刀都比你厉害。嘿呀，那家伙也真是的，这么多次了，有时间戴个面具在那扫教堂，就不知道完善一下规则，让你这种小人占了便宜。”
迪奥娜小心地上前一步说:“等一下，你们刚才说的，是教堂里那个面具男吗？”
“是啊，那个一套白衣服穿到死都不换的老家伙。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记得他让我们叫他教父大人，不过我们五个都不大认可这个称呼，他也不管，后来就爱怎么叫怎么叫咯。”
可莉问:“他想做的那些事情……献祭活人，祈求天神的力量，碾碎蒙德，这些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他那套说辞重复了至少五遍，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怎么了？”
“那……那样做可是会毁掉蒙德城的啊！蒙德城里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非做不可，也不能伤害他们吧。你们就这么顺着他吗？”
迪奥娜说:“对啊，而且听你的名字，你应该也是蒙德人吧？他要毁灭蒙德，你难道没有想过……”
“蒙德人啊……的确，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艾拉慢下语速说，“你知道吗？我们人偶本身只是一种普通炼金术造就的仿生机器，不会思考，也不能活动。而他利用某种不知名的法术，向人偶中注入逝者的灵魂，使我们成为真正的生灵。但收集死后散逸的灵魂并非易事，我们失去了生前的大多数记忆，只保留了一部分的人格，就连这个名字都是他告诉我的。艾拉·劳伦斯的确是蒙德人，但她并不完全是我。
“我们在这里无数次地战斗，祈求天神的降临。如果最后祭典失败，没有神的力量来维持，这个世界很快就会崩溃，而那个男人则会重启世界，再一次循环。虽然我不想这么说，我们只是他表演的工具，依附于这个世界而存在，除了让它降临在现实，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什么意思，你不能去我们的世界吗？我记得我在传送门外面也见过你呀？”可莉问。
“我当然不是说我们不能去外面。只是……你换位想想，我们人偶诞生于这个世界，生活在这个世界，这里对我们来说才是‘现实’，而你们那头则是‘虚幻’，在人偶眼里，这座银装素裹的城市才是家乡。”艾拉仰起头说，“没有能够扎根在天上的种子，再怎么高大的树，它的根也一定埋在地底下。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的神之眼与你们不同。我们的力量扎根在这个世界，也只能汲取它的养分，如果这个世界毁灭，我们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举起手说:“等等，但是面具男说，他是先创造出人偶，再创造出世界的呀？之前你们是怎么过的呢？”
桑塔说:“这个世界的雏形，从很早就已经存在了，比人偶的诞生更早，再早一些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了。”
迪奥娜对艾拉说:“但不管怎么说，作为曾经的蒙德人，也请你帮帮我们吧。等打败了他，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说不定能让你们……”
艾拉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我早就这么做了。先不提之后怎么处理，光是打败他这一步就十分艰难。况且他是赋予我重生的人，我没理由对我的恩人兵戈相向。你们能明白这种心情吗？算了，不说了，一说这种话题心里就堵得慌。”
艾拉转身离开了，她像变了个人一样，连脚步声都沉重了几分。
“走掉了呢……”可莉挠挠头。“就算带上蒙德，也不能说服她吗……”
迪奥娜说:“她明明有想法的吧，看她那个样子，再想想办法劝一劝，说不定就……”
桑塔倚在墙边，望向艾拉离去的背影。“让她走吧，我们毕竟立场不同，你们想要保护自己和家乡，我们也是一样的，还请你们理解。她也不是只会打架的傻小子，该想明白的道理，她迟早会想明白的。”
“你说得我都晕了，你到底站哪一边的呀？”
“如果你们想要取得胜利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们。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似乎更想反抗那个‘教主大人’，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吧，那样我就无能为力了。”
说完，桑塔也背过身走远了。
旁边，一直插不上话的七七趴在可莉肩上问： “怎么样了，他们说了什么吗？”
可莉说:“没什么，感觉进展比想象中要难呢……”
她们知道白天不会打架以后，三人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总算能够腾出精力来在城里闲逛。她们从房屋林立的城镇中心一路绕到白雪皑皑的郊外，一步三回头地四处张望，时不时扔个雪球，追逐打闹，难得短暂地找回了一些旅行冒险的感觉。
可莉牵着七七的手，一步一步踩在雪地里。“说起来，我们一开始只是去探险的吧，没想到一下变成了这样……虽然身临险境的感觉很刺激，但真遇到危险的时候，心里还是一下适应不过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嘿嘿，还好有这样的时间放松一下，不用去想那些事情。”
迪奥娜踮着脚走在前面，忽然发觉眼前的视野一片扭曲模糊，伸手一碰，竟摸到了一个像保护罩一样的东西。
“这个是……？”迪奥娜回头叫来可莉和七七。
“一堵墙欸，远远的都看不见。”可莉敲了敲透明的墙壁，没有听见回声。
七七说:“那边，一直过去，都有墙，好像整个地方都被包住了。”
迪奥娜托着下巴说:“我知道了，这个就是世界的边界吧。毕竟是人创造出来的地方，不可能无限大，所以从这里往外的风景应该都是假的了。”
“边界……”可莉好像想到什么，“如果把墙炸开，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不能吧，我来试试。”迪奥娜退后几步，朝前方的边界射了一箭，箭矢直接掉在了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打出来。“果然是这样，边界不是一般的墙，什么东西都过不去。”
七七用剑刮了刮边界。“还有推不倒的墙吗？”
“不是推不倒，是推不到吧，我觉得墙外面根本没有空间，只是我们眼睛能看见一堵墙在这里而已。”
她们沿着墙绕了小半圈，想找到类似机关之类的东西打开屏障，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飞到天空另一边去了，天气渐冷，鸟雀也次第归巢，不久之后，未知的夜晚又将来临。
可莉带她们早早躲回家里，泡了个热水澡，小雪花就坐在浴池旁边陪着她们，三人一猫待在一起，全身放松地享受着入夜前最后一个小时的舒畅。
“要不要，把小雪花，也抱进来泡一泡？”七七起身抓住了正在发呆的小雪花。
“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