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同人】同一屋檐下 3 （舰长 X 帕朵菲莉丝）

兴趣使然的投稿，文笔渣，架空世界线，含ooc，不喜慎入。

“虽说脑子一热就过来了。” 舰长环顾着远比自己记忆中繁华与热闹的建业路，与记忆多少重叠光景混合着有些陌生的霓虹，晃得自己有些眼花缭乱，衣兜里攥着帕朵手机的手掌都不禁有些隐隐冒汗。 “可我怎么知道她在哪儿啊……” 闹与笑的人流，红与黄的灯火，无数映射着神州传统文化的元素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沧海市唯一一片能与天穹市的夜市相媲美的小天地。 不同于天穹市举目可见的国际元素之间的融合，建业路的夜市更像是将神州本土文化发扬到极致的产物，沿路的正宗神州小吃与特色文化饰品所散发的光辉远胜那几块新立起的荧光屏，加上由于政策放开而混杂其中的摊贩吆喝声，热闹的氛围几乎要将天边的夜色染红。 “不管了，先找找看吧。” 这般琢磨着，舰长挤过拥挤的人群，懵懵懂懂地向着摊贩最为集中的地带挪移。 冰糖葫芦，啊不用了我不买，谢谢婆婆。 碳火烤串，也不对……啊好烫！ 定情信物，打扰了…… …… 也许是因为久疏关注，建业路的盛况超乎自己的想象，各色各样的摊贩层出不穷，压根就不是自己想象中三三两两的零散模样。 “小哥，我看你满面红光，福相满盈，要不要来算一卦？” 舰长一脸无语地看着身边摊位上带着圆形墨镜的女孩，默默擦了把汗。 ……我这是热得好嘛…… “不用。” “哎呀不用客气的啦，你这面相可是吉兆，保证怎么算怎么灵！来来来，让我先给你把把脉！” 都说了不用了啊，现在的江湖骗子都这么强买强卖的吗？！ 而且你好歹装得像一点啊，哪个算命先生会在摊位上放只鸡当吉祥物啊，还把把脉，你是中医吗？！ “欸？小识！跟你说过了别强拉着顾客算命啊，会把保安引来的，到时候可麻烦了。” 舰长正和奇怪的江湖骗子推脱着，熟悉的声音想起。 不对，也不能说熟悉，毕竟自己也才刚认识没几天。 “我才没有，我这叫自愿服务，帕朵你别诬陷我。” 还没等自己在喊出名字和掏出手机之间二选一，被称为「小识」的骗子小姐已经提前叫出了那个名字。 与此同时，帕朵才像是刚发现似地向舰长歪了歪头，肩膀上的罐头代替自己的主人困惑地“喵”了一声。 “啊咱的手机！难怪我说今天怎么没笔收款都没提示音呢……” “下次注意点吧，这年头不带手机很不方便的，我刚刚还看到有人给你发了短信。” 舰长挠了挠脸颊，将手重新揣回兜里。 “嘿嘿，知道啦，谢谢舰长！辛苦你专程跑一趟啦～” 帕朵的声音欢快而富有活力，可以说同四周的热闹氛围无比契合，与下午道歉时判若两人。 一边嚷嚷着，帕朵一边翻看起手机的收件箱。 “好像是什么的扣款提示。” 舰长在一旁补充道。 “嗯……” 帕朵将手机息屏，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腰间的挎包，随即飞快地瞟了一眼舰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舰长总觉得她的眼里有一瞬闪过了一丝无措。 ……自己是戳中什么不该戳的点了吗？ “舰长，你，没偷看内容吧？” “当然没有，只是看到了发来时的短信题目，是什么不能被人看的内容吗？” “哪会！就是，就是个人隐私嘛所以……” 帕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 是因为这个原因嘛…… 像是为了确认，舰长重又看向帕朵的眼睛。 尽管嘴上嘟嘟囔囔着，但眼神依旧灵动而具有朝气，没有半点无措的影子。 果然刚刚只是看错吧？ 啧，自己这过度推断的臭毛病还真是难改。 “所以，你这儿到底是卖什么的？” 记忆中那些大包小包的零碎杂物并没有被摆放在桌面上，取而代之的是形状各异的长短木块，有的在毛糙的边缘下还残留着细腻的木屑。 这一桌不明所以的木材，显然与周遭“单刀直入”的小吃摊与金银饰品摊格格不入，而且怎么看都是一副毫无竞争力的样子。 “嘿嘿，敬请期待吧！” 面对充满质疑的眼神，帕朵却是用包裹了数只创可贴的手指搓了搓鼻子，咧嘴一笑。 几分钟后，舰长便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帕朵姐姐，我要小狗！” 年幼的孩子这般说道。 “小雨你怎么每次来都要小狗呀？” “因为，因为帕朵姐姐雕的小狗每次都觉得会有点不一样，唔……不可以吗？” “没有没有，当然可以啦，稍等哈。” 刻刀在帕朵灵巧的手指间翻飞，不过五分钟，那块方方正正的木块儿已经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狗，甚至连眼睛内部的曲线都被刻画得活灵活现。 “帕朵小姐，我听说你这儿的机关鸟特别精致，我想买一只送我同桌……” 有些羞涩的学生这般说道。 “好嘞，应汝所愿！” 帕朵故作出一副庄严的语气，引得周遭一片善意的笑声。 欢快的气氛下，轻薄而逼真的羽翼在木屑零落下诞生，随着帕朵用力且熟练地为其钉上不知从哪儿掏出的机关部件，那木质的鸟儿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扑腾起了那新生的双翼。 “小帕朵啊，我今天翻出的这张旧照片里的这座塔，能帮我做出来吗？就他身后这座。” “放心啦阿婆，交给咱就好了，这是您老伴儿吧？” 帕朵聚精会神地盯着刀锋与木块的交界处，刻刀在她紧绷起的指尖下移动，沉稳地留下一道道顺滑的轨迹，仿佛在复刻岁月曾留下的纹路。 孩子的欢呼声。 年轻人腼腆的道谢声。 长者含糊的感激声。 以及图个热闹而前来围观的其他摊贩所发出的喝彩与叫好声。 舰长伫立在帕朵身边静静地看着，灼烧着的灯光舔舐着她的脸庞，火热的气氛使得他不由地产生了错觉——无论是这玫瑰色的天空还是金红色的城市霓虹，这一刻，自己直感觉这都是帕朵专属的舞台。 而身处热潮中心的帕朵却并不曾顾及这名为氛围的殊荣，她仅仅是专注地顶着挑动的刀尖，而自身也如刀剑一般只是向前。 待到热潮逐渐散去，微微带着水汽的晚风将身处热潮中心二人的大脑冷却，已经是两小时之后的事了。 “哟，帕朵，今天收成怎么样啊？” 帕朵甩了甩发酸的手腕，遥遥地向冲自己吆喝的鸡排摊大叔挥了挥手，比了个大拇指。 “呼，收工收工，不过今天看样子，嗯……应该是没有什么零部件可以收了。” “零部件？” “就是一些没卖完的电子玩具或者发条之类的，可以用来做做机关或者别的小玩意。” 敢情那些神奇的小玩具是干这个用的…… 帕朵一边解释一边将用剩下的部件如数家珍般清点完毕后放回车上的袋子里，她环视了一圈逐渐解散的夜市，决定似地拍了拍手，将视线投向舰长。 “今天就收摊吧！抱歉啊舰长，害你等了那么久。”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头上扎成猫耳形状的头发活似真的猫耳般颤动了两下。 “没事啊，本来就是我自愿留下看看的，这年头能近距离欣赏到这种手艺的机会可不多。” “要不？舰长，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小动物？或者什么建筑物之类的？汽车飞机也行，咱给你雕一个！” emmmm你说这不是为难我嘛，毕竟自己从初中开始就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兴趣是什么了。 舰长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闪过某位口吻尖酸的大学教授。 ……要不，来条蛇？ 他开阖嘴唇，喉头涌动，准备吐出字眼。 帕朵殷切地看着他，明明一脸疲惫但还是干劲十足的样子。 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副模样。 “先回公寓吧，时候不早了。” “欸～还好吧，我刻起来很快的舰长，你刚刚也看见了，你就当给我个机会补偿补偿你替我送手机的事儿呗。” 但舰长依旧予以婉拒。 从刚才开始，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帕朵微微发颤的右手手指上。 多处创可贴的包裹之下，隐隐的暗红色已经渗透浸染了创可贴表面的棕黄色。 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导致的伤口崩裂吗…… “那，下次吧，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我喜欢什么吧。” 帕朵美眸闪动几下，随即露齿一笑，接受了这个回答，同时顺势般地将右手插进了牛仔裤的裤袋中。 “至少不会是小猫，对吧～” 好家伙居然还调侃自己。 舰长看着跳到帕朵肩上的罐头，忍着后退的冲动苦笑。 “饶了我吧。” “嘻嘻，开玩笑啦开玩笑。” 帕朵将罐头放到小车上，道一句“稍等”后认真收拾起先前顾客众多时不小心散落在地的大块儿木料，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最后的工作。 无论是工作过程还是开始前后的准备与收尾，明明抱持着这么认真的态度，明明整个过程中都表现得那么风光，却还要落得满手的伤疤与血污，还要在家吃那种最便宜的外卖，还要天天女孩子家家的推着小车大晚上跟一帮大老爷们抢生意。 舰长不了解这种手工的利润比，也许虽然过程华丽成品也受人欢迎，但计算完的净利并不可观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 “帕朵。” “很快，我很快的舰长，等等哈。” 帕朵蹲在地上头也不抬地继续搜寻着。 “你会不会觉得，生活很不公平？或者说，很不幸？” 帕朵愣了一下，她抱持着半蹲的姿势回过头，看着舰长。 该死，我在说什么啊，今晚怎么净说些奇怪的话。 舰长在心里暗骂道。 “抱歉，当我没说吧，忘……” “不会啊。” 帕朵“嘿咻”一声直起腰，拍了拍不小心沾在裤子上的尘土。 “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一分钱一分货」嘛，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反正就是我用我喜欢做的事换取等价的收益，还能额外收获顾客们的喜悦，我觉得这是很划算的事呀。有人喜欢我的雕刻，周围的大叔阿姨们都很照顾我，而且现在还有舰长你这样的好室友，这样一来的话，我应该是一如既往的幸运才对，咱的运气可是一直很好的！” “……是，是这样啊。” 这样的艰辛，真的可以被称为幸运吗？ “舰长，一会儿回去后可以让我先用浴室吗？都是汗好难受。” “啊，当然可以，我不着急用的。” 随着人群散去，金红的簇拥似乎也失去了温度，华丽的灯光将帕朵的身影拉长着拍在地面上。 只是…… 明明有那么多人，随随便便地抱怨着就能坐拥优质的生活与条件。

凭什么……

明明帕朵这样的人都那么努力了……

明明自己……

舰长给自己的脑壳来了一拳，将这些芜杂的念想逐出脑海，哪怕只是暂时性的。 他加紧脚步，追上愈行愈远的帕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