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与末世】八
因为接下了护卫妇孺的任务，所以SP65的手枪没有被收走。她倒是有问过为什么会给她这样看起来没必要的工作而且还放心把武器留给她——这把手枪甚至只是明面上的武器，但孟凡宇却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不太好理解。
至于孟凡宇的原话是让她来照顾那些失去亲人的同伴……大概只是忌惮她的可疑所用的说法吧，毕竟相比起其他人，SP65所散发的气质还是有些特殊的，穿着乃至动作都有一定专业性，能注意到这些的人绝不会简简单单地把她当成普通人对待。可能是担心对她提出太多要求会影响到她在之后做出的选择，所以尽量让她保持一定的自由，这也算一种明智的选择，特别是在其点明了自身与被交付到他们的控制中的牟垒和她其实没有太大关系的情况下。
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了间接害死他们的同伴的也是面前这个神秘的女性，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虽然她也不是故意造成这个局面的。
SP65跟随原先给她做检查的女性一起去到了休息的地方，队伍中的妇孺都在这里，算上带路的，一共三个成年女子，还有五个半大的孩子。这整支队伍目前只有不到二十个人，孩子就占了接近三成……在SP65看来现在反而是真的需要她承担这一负担。至于为什么将成年女子也算进了可用资源，在SP65所拥有的信息中有明确提到PRC目前是全民普及了军事理论和军事训练的，而且这一举措已经持续了好几十年，在这一世代还加强了要求，所以即使是女性也完全能够胜任一定程度的战斗任务。她们会在这里，大概也只是她们的丈夫、父亲、兄弟原先已经承担了所有的工作来保证她们能够待在安全的车队中心，而现在，她们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分配到任务罢了。
并非无法理解。
整备完毕的车队再次出发，前往下一个城镇。在还能接收到SP65所乘坐的逃生舱的信号的极限距离时，她启动了自毁程序将其引爆。那东西基本只能由她使用，放在那里要是没人去动就算了，如果被后来者发现了，多少也可能是个麻烦，还不如毁了。据探索归来的人的交谈所听到的，至少这个队伍的人还是没有发现这东西的。
说起来，他们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还说过什么？
丧尸，变“硬”了？
……
一路上SP65都静静地待在交给她们使用的位于队伍中间位置的中巴的座位上，最多就是给出一些反应让正在对着她说话的给她检查以及带她过来的女性知道她有在听而已。原本因为不适应状况以及失去亲人而显得比较不安的孩子们也早就安静下来了。
车上除了她们还藏了不少物资，主要是食物。得看着孩子们不要去把食物糟蹋了，带她过来的女性这么说过。
据这位女性的说法，她其实是队伍的领袖的亲人，也就是孟凡宇的亲姐姐，孟凡涵。他们都是在孟凡宇组织下成功从城里逃出来的，所以在出城后剩下还跟着他的人都把他当成了主心骨，其中就包括了她和她的丈夫。孟凡宇原本是准备来找他姐夫托关系进入体制才去到他们所在的城市的，结果撞上了这码事，她和丈夫也才得以生还。
可惜的是在在昨晚他的丈夫死了，被那只猫直接划断了脖颈。不过他没有变成那些被叫做丧尸的怪物——孟凡宇有和他们讲过他以前看书得来的“知识”，所以这个队伍的人知道要杀死它们需要攻击头部，同时也知道他们应该被称作“丧尸”。
SP65沉默地听着，她一路上已经听到不少人在谈论昨晚那只丧尸猫了，说它出现的蹊跷，说它的可怕。扔出丧尸猫的人就是她，但她当时完全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会说，也知道说出来后可能的后果。所以她沉默，同时处理着一开始还比较混乱的云图数据和信息库。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她处于一种信息接受以及处理比较驳杂凌乱的状态，这从被“父亲”再次唤醒起持续到刚才——而这种状态居然是一种预设状态，且出于“父亲”之手。
这种状态下她处理信息的能力减弱，更容易被外来信息干扰，同时云图系统还将对感观的处理优先级提高了以至于占用了太多运算空间，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她隐约感觉自己能够听出别人的语言下本来想要表达的内容了。
所以人类的感情，不，“感性”，其实就是因为多余的信息对认知的干扰吗？“父亲”应该会对这个现象有所解释，毕竟这是他做出的改动，只是她不能把现在的数据给他送过去了。
多久没有为他的实验和需求做细致了呢……
自己的力量，现在应该为了谁而使用呢……
“姐姐……”
“大姐姐！”
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SP65将视线下移，看向了向她搭话的小女孩。司机听到了她的叫喊，回头招呼了一声让她安静，结果就被小女孩一句“你才是要好好开车！”给怼了回去。
“……有事吗？”SP65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孩子向自己搭话。
“姐姐，你也有枪啊？好漂亮一把啊。”
“……是，这把枪是我‘父亲’给我的。”
“哇，我爸爸就不让我摸枪的，你爸爸真好欸！”
“……”
“那姐姐你是外国人吗？我感觉你和孟凡涵姐姐她们长得有些不一样。”小女孩稍微靠近了些，小声说“我觉得你更好看，身材也好好……你们外国人都这样吗？我爸爸就很喜欢看外国的大姐姐。”
SP65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在孟凡涵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大概是耳朵好，也可能是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是“悄悄话”的音量，熊孩子被和善的拉开了。
“人小鬼大！”被弹了额头的小女孩笑着跑开了。
末日第四天，终于还是出事了。
车慢下来了，旁边的孟凡涵也停下了叙说。他们的队伍遇到了一个更大的车队，把他们围了起来。
他们光车就比孟凡宇的人多。
“他们想干什么？”孟凡宇皱眉，发出停车指令——并没有让关闭引擎——然后独自下车，自觉地举着手走出自己的队伍。
对面也停下了车，出来几个人。最显眼的其中一个年轻人的发型，没认错的话是黄金时代前期就被社会淘汰的，额，杀马特。
这个时代还会有人留着这样子的发型……麻烦了。好在这家伙不是唯一的主事人，而且貌似还是跟个班。
交涉进行的很快，对方是在路上不断吸收成员的混合型幸存者队伍，现在希望能够吸收他们进入对伍。“你是他们的核心吧？没事，加入我们之后你的队伍同样还是听你的，就像我们现在一样。怎么样，考虑考虑？人多力量大嘛。”
“是啊是啊，这鬼世道，咱小百姓要抱团，得寻找组织！”
“一起走吧，去找中央，找军队，这样我们就安全了！现在能遇到就是缘，咱交了这个朋友以后互帮互助！”
“那些怪物很可怕吧？来加入了我们吧！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它们不成？到时候组织起百八十号人端着枪进城拿物资，我们就有饱饭吃了！”
七嘴八舌，热情洋溢……如果没有直勾勾盯着被他们拉着走的装物资的报废面包车就更好了，至少更有说服力。
而且，他们说的本来也是对的。上面下过ZC，出现意外事故导致大量人民流落在外时，应尽快寻找到最近的聚集点、组织等，然后前往避难地点，听从统一安排。在这一路上所有人应该互帮互助，资源共享。中央还发布了相关的信息以辅助可能出现的灾难里人民应该怎样分配资源等。孟凡宇的队伍其实也是运用了这些东西，不过他还有一些所谓的经验和自己的头脑罢了。但他们没有
这个队伍大概也是用了上头的ZC来作为吸收人员的幌子，只是现在他们人太多了。他们起初可能人并不多，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显然物资也比较少——这个时代大家配额有限，最多放一部分在车里，更别提还有大部分人其实是没有车的——所以通过加入或吸收成员来获取后者的物资，但是这样一来人一多，又都是没什么物资的人，本就紧张的物资就更不够了。毕竟不是每个队伍都能想孟凡宇他们那样有出色的组织者敢带队进入明显有那些丧尸活动的城镇找物资，而且还找到了粮站——更多的人在逃出城市之后就在也不敢再进去了。这不怪他们，老一批的人能活下来都知道城市的危险，新一代的人则是从小就接受了这样的应急教育，面对这样有着明显生物灾难/武器攻击的局面，远离城市、寻找庇护才是正常选择。
将他们包围起来并提出加入邀请的队伍已经进入了恶性循环，这一点孟凡宇稍微看看就能得出这个结论。难以置信，这才第四天，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而且保留他的领队地位有什么用？跟着他们一起胁迫新遇到的幸存者队伍加入他们并交出物资吗？
但是他们人太多了，而且现在盯上了他的队伍。他们可能刚刚断粮一两天，是最饿的时候，而孟凡宇所携带的那一车物资能够让他们吃上几顿饱饭，这有助于他们能够稳定地寻找到保护。他们确实有很多人，但队伍驳杂，没人愿意让自己的人去聚落点冒着被吃的风险给其他人找物资。但碍于物资被最大也是最有发言权的队伍——也是火器最多的——所管控而没有脱离队伍，但谁想这才多久物资就没了，想着两手空空走了也是吃亏，还是只能跟着大集体走。
这些领队倒是不少还是油光满面的。
叹出口气，孟凡宇放下了双手。对面没有表达出太大的恶意，一直保持那样的姿态可能会导致对方得寸进尺，以为他是个弱势的角色。他整理了一下，示意自己也代表了友善，上前提出：“抱歉，我的队伍都是些亲戚朋友，大家更喜欢和自家人待在一起，都知道的，这到处都是咬人吃人的怪物，都不敢跟着人多……”
杀马特第一个急了，跳出两步，跑到孟凡宇面前，曲腿弯腰像是要扑到他身上一样，劝他再考虑考虑。
孟凡宇感觉他是真的想要抱在他身上，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继续说着：“不过大家都是华夏人，我自然是愿意给你们我应该给的帮助的，我可以做主，把物资分一部分给你们。”
杀马特小子被之前站他旁边的另一个年轻人满脸黑线地拉了回来，抱歉地笑笑。另走出一个中年人，“那你们愿意给出多少？老实说我们队伍物资比较紧张，你看，我们这边的人可是有很多的……”
“那一车够不够？”孟凡宇拿大拇指比向了身后被他自己所乘坐的车拉着走的面包车，也就是专门被用来装物资的那辆破车。
现场顿时就安静了。忽略掉身边某人发出的隐约的吞咽口水的声响，对面的其中一个代表快步上前，直接上手搭在孟凡宇的肩膀上。孟凡宇的驾驶员收到他打手势做出的信号放下了刚刚举起的枪。不能起冲突，他们根本撑不过这种将他们包围起来的人的攻击几回合的。
但也不能加入他们，这种队伍只要进去了就只能找机会偷偷溜掉，而且是在抛弃大部分物资甚至是成员的情况下才能出得去。他们的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是组织错了，队伍不是聚在一起物资共享就够了的，而很明显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不用考虑加入后改变他们这个选项，这个时间不合适，即使说服了他们克服恐惧进入城镇去寻找物资，最开始出力的也会是他的人，而且还会肩负着更大的队伍责任与分量。一群蠢货！
现在能选的只有破财消灾。
孟凡宇诚挚的回应了对方，然后大声说：“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都是为我们国家扛梁柱子的工人同志！你们，有困难，我都看见了，在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让更多的人重新回到党的统一领导之下！但是我们也有自己难处，所以……”所以我们愿意给出我们队伍大部分的物资，最大限度地支持你们走下去。
要说的就是这些，可是有人没有让孟凡宇说完。不知道是队伍中的某个人天生性子就暴还是饿晕了头，处在几十辆车的嘈杂声里听到孟凡宇声势挺大的一个“但是”，就坐不住了，直接破口大骂打断了孟凡宇的喊话：“cnm你都看见了也知道了还是要反着干是吧？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
再后面的人本就比较难听清站得稍远的孟凡宇的话，现在自己人来了这么一嗓子，也不干了。
“他就是自私！很明显现在他一个人能管几十号人的性命，这是被权力蒙了眼！”
“焯，他不加入我们就不用共享物资，他自己就能在那边吃香的喝辣的！”
“我看到了，他们那边还专门关着好几个年轻的姑娘，就被围在他们中间，这个队伍用心不良啊！”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场地中间交涉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妙，特别是孟凡宇。本来他是想将对面用大义和方针来压他的事情同样用大义来果断的当即报复回去，以表示他自身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毕竟现在要是被看扁了容易被对面拿捏威胁，回应晚了也会被当做是忍耐力不够的不成熟。现在好了，弄巧成拙，碰着楞的了。
‘坏了！’中间的人都在这么想。他们都在悄悄后退，以图能第一时间回到安全的位置——或者回到能够第一时间正常参与战斗的位置。
冲突几乎就要开始了，引擎本就没有熄灭，车声一直都响在耳边，在这同一时间全部都放大了一样，颇有一种骑兵即将冲锋的感觉，只是现在将要冲出并撞击在一起的是钢铁打造的走兽。也许是太过紧张导致走火，也可能是故意为之，人多的一方率先开火了，代表中的一人应声而倒。
“对面动手了！他们打死了我们的人！！”紧接着就有人喊起来了。
剩下的人包括孟凡宇当即冲向了自己的队伍，抓紧时间回到车上。不管是逃跑还是战斗，都要回到车上之后才能更好行动。
“把他们的食物抢过来！”
“救出那些孩子和女人！”
包围的一方喊出了能让自己觉得自身行为正确、立场正义的口号踩下油门，举起武器陆陆续续冲向被包围的一方。被包围的一方在领袖的指挥下尽量在第一时间散开，争取能够在包围完全收紧之前冲出去——被挤在中间必死无疑。
“不要杀人！出去到最近的镇子集合！”
“没有等到人就自己先逃！去安全的地方再等！”
丢下对讲机，“麻蛋，这才第四天……现在明明才第四天！！第四天！！！”孟凡宇粗暴地将填好子弹的猎枪卡好，伸出车窗对着迎面冲来的车辆的车轮开枪，成片的铁砂瞬间撕烂了它们的橡胶车轮，车辆行驶不稳，被孟凡宇的司机开车挤出一条通道，孟凡宇在缩回身子装填子弹的同时还不忘指挥他的人趁机冲出来。
越野车、冰柜车这些有点分量的车纷纷脱离了包围，可还有几辆小型的轿车以及最要命的中巴被留在了原地。中巴司机在冲突开始后就被流弹射杀了。
孟凡宇眼里有火，心念姐姐的她抓紧司机的胳膊让他转向掉头回去，可是对面反应过来的人趁着司机犹豫的时候抓住机会将他的车围了起来，举枪威胁他们停下。其他冲出来的人有的应孟凡宇的命令继续向远处逃，因为除了中巴以外的每辆车里都藏着够车上的人使用两天的物资；也有的人一样被拦下来了，可能是在反抗，有人被乱枪打死了。
这年头枪好找了，但是没机会练，太多人准头不好，更别说还是在车上使用，误射不少。这也是对方一直选择胁迫而非直接借助人势抢劫的原因之一。
枪一响，人一伤，就彻底乱了。他们本里就是多个不同的队伍拼凑起来的，现在谁还管谁？
……
中巴被包围了。
孟凡涵匍匐到驾驶座附近，将司机腰间的手枪取了过来，蜷缩在角落里用枪指着车门，同时示意其他人把孩子保护好。SP65同样拔出枪，蹲伏着挡在剩下的人前面，警戒着窗外。中巴的车窗在末日第一天的晚上就被孟凡宇让人用镇上找来的铁栏铁网封住了，一时间不会被人用来闯入，但还是能够用来观察车内。破坏也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罢了。
外面传来了下车的声音，不少人靠近了中巴。车窗的铁网被扒开了。
“大伙！里面真的有女人，还有吃的！好多吃的！”
“开门！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快把门打开！嘿嘿……”
一个从刚刚开始一直在挣扎的孩子依靠满脸的鼻涕眼泪摆脱了捂在她嘴上的手，用尖叫削弱了抓住她的力量，哭嚎着爸爸扑向了驾驶位上面的尸体，抓着尸体的袖子和安全带喊着他。车外砸门的声音一顿，然后更加卖力起来。
“你们是坏人！你们打死了我爸爸……”
“md你个小逼崽子还敢坏老子的性致……”
孟凡涵的手慢了一步，在她将孩子拉回来之前车门上的玻璃就被一肘子从刚才用其他东西砸出的裂缝砸开一个洞（车门玻璃是一个疏忽，这里没有额外的防御），车外的人的半张脸现了出来对着小女孩狰狞地笑着，伸进来半只举着手枪的手对着哭声传来的方向开枪。小女孩的腿被孟凡涵一拉，原本要打在肚子上的一枪落在了右肩，整条胳膊都瘫了下去。孩子的身体能挨得住子弹？这一枪下去差不多就是一层皮带着点肉还连着那条胳膊了。小女孩愣愣地看着两眼通红抱住她的孟凡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嘴里还想着要喊爸爸就晕死了过去。
孟凡涵紧咬着的牙缝间传出尖啸，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还是举起枪对着车门方向开火，想要把那只手打下来。男人嚎叫着收回断臂在车外翻滚，其他人则一边嘲笑一遍直接用火器暴力破门。
SP65止住莫名颤抖的手。她开枪晚了，没有成功阻止那个人的行为。他开枪太快了，而且是在手伸进来之前就开始击发扳机，以至于即使她在手伸进来的一瞬就开枪将其击落也没能挽救小女孩。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被孟凡涵护在身后的小女孩在前不久还在她面前笑着。她是孩子中最年纪大的，她很坚强，她还有依靠，所以她要成为其他四个孩子的依靠，于是她要笑。SP65没什么表情，衣服一直在想事情的样子，所以她来找她搭话。这是那个孩子悄悄告诉她的，据她说孟凡涵都不知道。那时候SP65已经关闭了父亲设置的特殊模式，她对那句话没有做出太多反应，但但她能分析出其中包含着巨大的信念。现在那个孩子不笑了，面色苍白。她想起在前天早上发现牟垒时他也是面色苍白，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这些人都和她有关。会那个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和她有关。
牟垒背上的伤是处理过的，但是她遇到他的时候牟垒全副武装，在移动的时候也基本都是他动手，虽然是他自己的要求，但她应该更加注意当时他的行动时出现的不顺。牟垒昏迷后没能第一时间被发现，伤口也没能尽快得到有专业知识的人处理也是因为她的失误导致两人不敢早些加入孟凡宇的队伍。现在一个活泼的小女孩，一个积极、立志成为其他孩子的依靠的女孩在她的面前被重创，而她还是这群人的“护卫”……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父亲”会被排挤也是因为她这个“脱离公司主流”的作品在前期的不尽人意……代理人下达的任务失败了，她还违背了高贵的原则，选择了逃跑……
明明“父亲”承诺过，换成了这具新的躯体，她的一切都会不同，这不是什么都么有变吗……
她连护卫，都做不好。
SP65猛地冲了出去，一脚蹬在车门，把已经被枪打出好几个窟窿的车门整个踹了出去。车外正对着车门的人被突然飞出的车门撞着一同倒飞出去，砸在他们的车上没了动静。两旁的人则还处于发愣的状态，直到其中一个被一只素手卡住脖子，脑袋被猛地砸在车身上撞出一个凹陷，七窍流血地倒下，另一个则被一把银白色的小枪顶住额头，随后一颤，慢慢向后倒下，不声不响。
SP65在杀死了这几个人之后并没有停下，她捡起地上的人的武器，无论那是枪还是棍棒砍刀。她取下腰带丢进车里，设定为自律模式，转头叮嘱孟凡涵让他们不要出来，等她回来之后就高速冲向了其他包围圈的方向。孟凡涵惊恐的看着突然暴起的SP65丢来的腰带，注意到车外的嗡嗡声，看向车外，几个闪着绿光的悬浮机械正在周围“巡逻”。每台机械都有一个明显是“发射口”的部件。
她吞了一口口水。
……
孟凡宇队伍中的小型车辆每辆只有一个人，现在那几个人被围在一块，全都只能缩在一辆车里不敢动弹。他们没有枪，有枪的已经死了，而现在好几条枪从外面指着他们。那几辆车都被砸开了，人们围在车外高兴的吃喝。
突然身后就传出了重物咋在车上的声响，紧接着就有好几个人被一道黑影压断了脖子。其他人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口冒白气的陌生女性，竟没有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SP65举起手中的砍刀劈进身旁一人的脑袋，一直看到鼻子附近，让他死的不能再死，随后双手各持一把手枪对着周围所有还站着的人精准地射击，子弹射完后随手一丢，用脚尖挑起一根铁管削成的铁矛，右手接住后挑出一个枪花，引开远处持枪者的一瞬间的注意力，趁机用左手抓出另一把小刀掷进他的胸膛，转身投出铁矛精准地命中了最后一个在一开始就觉察不对想要逃跑的人的后脑。一切都结束后SP65才从口鼻吐出长长的热气。拍了拍轿车门，告诉他们暂时不要接近孟凡涵那边，等她回来后就赶向了下一个地点。
突然出现的杀神搞乱了这个事件中所有人的神经，有人清醒了过来，带着抢来的物资逃走了。有人没搞清状况，还沉浸在混乱带来的刺激中，遇到了突然拦在面前的或是路过的SP65，动手，然后死亡。
SP65的个人击杀秀一直持续到她救出孟凡宇为止。她把要挟孟凡宇跟着一起离开的之前的部分代表个个放到，然后问起牟垒的情况。场面极度混乱，孟凡宇只能告诉她，牟垒所在的冰柜车由姜淼老先生负责，而冰柜车现在已经开出去了，只能找过去和他们会和。
SP65头上冒着蒸汽，想要转身去追，但还是没有跑出去太远。
她回到孟凡宇旁边，提着那个带头的代表，跟着孟凡宇上了车，回去整顿这个队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