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病随笔一、坐标和打击

大概从高中之后,很久没有写随笔了。
动了这个念头很久,因为随笔就像是日记,可以记下来每日的记忆,日后看的时候还能想到:啊,原来我当初是这个样子,我变了好多。可是因为玩游戏,因为无聊,因为很多很多原因,我始终没有下手写第一篇随笔,直到今天。
昨日大雨,与郑玉坤君考试归来,兴致使然,复又想到随笔一事。我二人原去餐厅一楼,吃麻辣烫,奈何没有,遂上二楼,郑君说:可吃面。然我终究打了份米,口渴,戏言道:郑君,麻烦买水,我无钱。郑君抠,数言亦不为所动。
待到郑君回寝,我独向校外,路遇一对情侣,女生掷手中物与伞于地,愤愤然独走,男生厉言无果。我走至校门,倏忽遇刘君——其亦我友,该君久不在校园,浪荡在外,不知所行。刘君旁有一女生,是他徒弟。他言:今日回来,为考试。而他徒弟代考二门,所以当先请客犒劳。他复问我出来做什么,我答道:买饮料。与刘君作别,未曾想一夜一日未归,今日问他,答复道:我们讨论毕业设计作业一夜,到今日下午才醒。
买完饮料归来,大雨不减。复行至来时情侣吵架处,乃知掷地上者鸡腿也。
我在路上数次合伞,开伞,于是心中遥想:时间与空间实在是世间最伟大之魔术师,万物都行在时空的坐标之中,分毫不差,严丝合缝。若万物行在一时间之中,而空间更易,事无成功之理;而万物行在一空间之中,而时间更易,行言所导致因果亦不相同。恰如我在大雨中合伞,路人数目,以为癔病,而待到我进寝室合伞,便如常人,此空间更易而行为如一;又或天无雨,我开伞,路人亦目之,而待大雨落下,始如常人,此时间更易而因果不同。
我神神叨叨地,等到回寝室,便把随笔及感悟忘掉,看直播、玩游戏,以至今日。
今日有郑女消息。
郑女,前在云音乐所识,通信始于五月,或言高考在即,遂断绝一月信息;而高考后两三日,方复通讯,由是约有半月。我一度以为情谊渐深,推心置腹,全享我之所有,永不相负,不期而通讯中断,至于今日亦有半月多。初时,我心想:或许家中出了什么事故。而随时日渐移,我便慢慢熄了这猜想,心里多不舒服。而今日,其终于有消息:即删我好友。虽有预料,我终究不能平静,以前所有言语,莫非皆是表演?
昨日尚言笑晏晏,今日便杳无音讯,明日则老死不相见。有如此现象,只网络可见,人心善变且难猜度。
几日前,网络上有人问我郑女消息,我言不知,又反问,得知其为同学。他说,郑不知何事,十一号便突然再无消息。我默然,于我,郑十五号无消息,十一号尚相谈甚欢。得至今日,他说郑将自己拉到黑名单,并非家中变故,尚好。又展示同学群里记录,但见她言辞欢快如昨,似无别事。
我很难过,却也思索不已。
网络上没有真的情感,所谓隔着一个屏幕,便是隔着一个世界。大抵所有彼此的消息,都像是各自的电子宠物,想要得到的都是自己需要的。
也终究是我天真,自以为真心待人,彼必真心待我;
于是便将网上的人当做真正现实中的人,可笑,要知道每个现实中的人,从登上了网上那一刻,所发布的任何信息就都像是戴上了虚拟的面具,变成了另一个人。所有的观点、表达、情感,都是一场表演,所有人都在表演,虚假却让他们自己感到愉悦。
写于二零一八年七月六日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