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内心的声音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又是谁？周围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是不是死了？抬起头，看到前方似乎有着一个光点，我兴高采烈跑了过去，看到迎面是一个坐在地上的少女。
我置身于一条笔直的走廊之中，少女坐在地上，点着了一根烟，抽了起来，随后又是一根，走廊里似乎响起了消防警报的声音，很快水流将少女浑身湿透。
我蹲了下来，看着少女那双空洞的眼神，说道：“真可悲啊。”
那是一种可悲的空洞，内部似乎不含一物，少女忽然说道：“羽立。”
羽立？我扭过头去，看到站在一旁的不断颤抖的的被称为“羽立”的少女，我正准备问些什么，却被少女接下来的声音给打断了：“这声音烦死了，能不能把它拆了？”
“可……可是……”
“把它拆了！”那个少女一下站了起来，我正准备伸出手去阻拦，却发现少女从我的手中穿透了过去，“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射命丸文，那就是我，不是这个所谓的冒牌货！”
射命丸文？记忆似乎乱成了一团，我半跪在这走廊之中，脑袋好痛，忘记了什么事情，那家伙是我吗？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呢？我低下头，看到自己穿着裙子，看到类似高跷一样的木屐，这是那个天狗所穿的装束。
忽然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扭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叼着烟斗，戴着眼镜，将一口烟气吐到我脸上的家伙：“哟，迷失者。”
“你是……谁？能看到我？”
“看起来，你在这个世界里，迷失了啊。说实话，老朽也是迷失者，也似乎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人了。”她将烟斗在墙上磕了磕，把里面的烟灰倒了出去，“这幻想乡的人啊，就像这幻想乡的烟一样，终归都只是过客。”
“老……朽？你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自称啊。”我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傻笑了一会，“说实话，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里，似乎是记忆的断层。”
“有的时候，想不起来是好事，毕竟不用操心太多。”面前的那个自称“老朽”的家伙，对我伸出了手，“来，无论是好是坏，陪老朽出去转转吧。”
似乎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很难提起所谓的戒心。
我随她走下了楼梯，一步步来到文文报社的门前，却发现报社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拉门了，依稀的记忆里好像不是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拉开拉门，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和室，和室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我并不认识。
“……你终于来了，坐，我等你很久了。”和室里坐着的女人开口说道，但似乎我并没有听清楚，她所喊出的名字。
“老和尚，这么晚了，找老朽有什么事吗？”女人带着我走了进去，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你先看看这份报纸。”
这……这是……我下意识地退后，没错，这个记忆……不对……不对……不知不觉，我已经退到房间的角落处，跌坐在墙角下，那女人来到我的面前：“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不，我只是……”我疯狂地摇头，“脑袋有些乱。”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相信老朽。”那女人伸出手来，把我拉了起来，说道，“你是要这样一直迷失下去，还是要找回真正的自己呢？”
“也许，好坏善恶，只是一种无间道，在一次次斡旋之后，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早已失去了自我，迷失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原本以为，女人会打我的脸，但是她只是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都是你的选择，但是在没有抵达最后的结局之前，请不要轻言放弃。”
我点了点头，起身，拉开了和室的门，结果却看到秦心、羽立和椛站在我的面前，秦心走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右胳膊，把我的胳膊贴到了她的胸上：“文文，你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回报社啦，大家都等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跟秦心离开时，忽然那个女人一下拉住了我的左胳膊，说道：“你，不能走，那个不是……”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女人，又看了看面前的秦心，说道：“我……”
“文文，难道你要听那个女人的话吗？要舍弃作为报社伙伴的我们吗？你能叫上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她……她是……”我想了许久，却想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归根结底，只是一个过客吧？更何况，我已经迷失了，已经……
“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拦你。”那女人松开了手，看着我，露出笑容，“老朽会在这里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相信老朽，老朽也一直信任着你，老朽的名字是……”
我深吸了一口气，一把甩开了秦心的胳膊：“很抱歉，我现在不能回应你，等我想起自己是谁，我会回应你的。”我转身走进和室，说道，“我是不是射命丸文？”
女人摇了摇头：“很抱歉，老朽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老朽已经和你绑在一起了。”
“刚才你说出了你的名字，可是我好像没有听清呢。”
“也许如果你听清老朽的名字了，你就能想起自己是谁了吧？”
我好像做过很多事情，但是记忆凌乱地组织在一起，什么都想不起来，好想这些事情也不是我做的。“文文”，这是在脑海中活跃最多的一个名字，那是我的名字吗？
“随老朽过来。”女人再次伸出了手，女人再次伸出了手，带我走出了和室，很快便来到了博丽神社。
迎面的房间内似乎灯火通明，在那灯火中有四个身影，我似乎认识其中一个，是刚才坐在走廊里的少女，此外还有一个长着翅膀的家伙，一个戴着魔法帽的，还有一个是右胳膊上缠着绷带的，打扮得都很奇怪，是某种潮流吗？
那个少女似乎是这四个人中的主角，而四个人也似乎达成了某种联盟，可是我更感兴趣的，是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东西？
“看起来，这似乎就是老朽和你经历过的事情，记忆的碎片在指引着这一切，世界虽然并不能重组，但是记忆并不一样，因为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产物，在没有遗忘这一切之前，老朽和你最好遵循着这内心的引领。”
“嗯，你说过的，让我相信你。”
“也许，老朽和你，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许多时候，记忆是假的，是被诱导出来的，因为有人想让人们往那个方向去想……”
记忆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工具，它已经成为了我们身上的器官，当你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被夺走或者被舍弃的瞬间，带给你的不安和惶恐是不言而喻的。
“也许你所一直担心的，就是这个吧。”
我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咬紧牙关，说道：“你究竟是谁，也许我现在可以听清楚你的名字。”
“老朽是，二岩猯藏，换句话说……”
你就是老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