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末】Be tru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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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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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子两个人都醒了。
幸运的是方末刚醒还没什么力气而顾涛躲得又快，不至于发展为流血事件。戒烟糖的味道还在唇齿之间，但并没有什么血腥的味道出来破坏气氛。
方末终于自主的坐了起来，虽然还是一阵阵的脑袋发懵，他的意识却清楚地告诉他在他睡着之际顾涛亲了他，还是亲姑娘那种亲法儿的亲！久远到已经被他烧成灰又掩埋在脑海深处的马六曾说过的那句话又欠儿欠儿的蹦了出来——“该不会是涛哥对你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你没答应吧？”
去他的“过分的要求”！！！
方末掀被而起，一个小巧的铁盒子哗啦啦的从被子上滚到了他的大腿上，打断了他接下来的一切动作。铁盒上只有三个字——
戒烟糖。
嘴里还有着清晰的甜味和强烈的薄荷味，这味道熟悉的很，就像那一次在沧澜之家里他低血糖时小弟给他吃的那颗糖。
小弟给他吃的糖？方末的眼神往顾涛身上瞟了瞟，许久以前那个“无主”的案子看来是破了。糖也好，那件让他介怀的外套也好，看来都找到主人了。但似乎顾涛并不想他知道这些事，方末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可是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只好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看着顾涛。
而顾涛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委屈。
他只是顺手救了方末而已，又没想到方末醒得这么是时候。现在他被人家当成了……有口难言的顾涛也只好用一种“看你敢说什么”的霸气表情对着方末。
嘴里凉丝丝的，太过刺激的薄荷味辛辣的使得一道水痕从嘴角往下缓慢的蔓延，方末觉得下巴上有点痒，于是抬起胳膊蹭了蹭。
本来就是个普通至极的动作，看在顾涛眼里却成了方末因为厌恶他的碰触而拼命地擦拭被他“人工呼吸”过的唇……
都是大男人！至于的吗？！
顾涛的火气一下子烧穿了天灵盖，他何时被人这样嫌弃过？！有多少女人想往他身上贴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算方末是个男人又怎么了？！
觉得被侮辱了的顾涛怒火攻心思维混乱，冲动战胜了理智并最终掌握了肢体行动的主动权。顾涛迈进一步，受伤的腿单膝跪在床沿上，一把捞住了因他突然靠近还愣怔着的方末的脖子，结结实实的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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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男人还是不能随便亲的。
方末嚼了一块糖，拿纸巾按着下唇被顾涛的牙磕出来的伤口止血，坐在床边盯着脚尖前的竹子地面发呆。
顾涛单手按着肚子，弯着腰坐在床的另一边歪着头哼气，呼吸中都是戒烟糖刺激的薄荷味。方末下手太黑，专挑他受伤的地方打，这种混蛋做派哪儿TM有点儿警察的样子？！“你行！”
“……”察觉到自己误会的有点深，方末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儿，他叫他，“涛哥……”
见顾涛气哼哼的不理他，方末迟疑地又叫了一声，“那个……涛哥？”
“干嘛？！”顾涛没好气的吼道，不想回头看他。
“要不回去你也找个姑娘吧……”
“你TM——”顾涛转身一拳没抡着，才发现方末已经躺下了，这次倒是挺懂事的，知道把大半张床都给他让了出来。
“睡觉。”方末随手扔了染血的纸，翻个身背对他。
后背，又是后背！顾涛发现仿佛他每一次不爽都源自于方末留给他的后背！
“不许背对着我！”顾涛拉住被子一拽，把裹在被子里的方末拽的翻滚了大半圈，然后平平的躺在床上，像个僵尸。顾涛见他这样不禁气结，这一晚上很多东西又乱套了，他也变得不像自己了，顾涛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方末的态度，于是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句，“谁TM想动你？！老子又不是金兰兰！”
方末闻言挑眉眯眼的看了看他，遂翻个身和他面对面，闭眼睡觉。
碍着关系，虽然这点小事他们很快就会释怀，但是面对着方末的睡脸，这一晚顾涛知道他是注定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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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腾了一天，终于可以摆脱一身的伤痛，安心的睡一觉了，这一睡方末便睡得很沉，很安静，连梦话都没了。
睁着眼借着夜灯的微光看方末，这小子一脸无害的样子蒙骗了顾涛太多次，就是这份方末毫不掩饰的展示出来的纯粹简单干净吸引着顾涛对他一忍再忍。这小子早就应该暴露的，可惜的是他什么都不肯去看，竟放任方末到这种程度。
顾涛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样枕着手臂看方末睡脸的行为依旧堪比变态，而方末红肿还带伤的唇就暴露在眼前无遮无拦，比冷库那次更鲜明的触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难言的燥热忽然就涌了上来，从不把女人当做什么必要需求的顾涛愤怒的骂了句什么，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方末兀自生起了气。
虽然其中有故意做戏的成分存在，但他对方末的关注也有些太多了……继续这样做会不会适得其反先放在一边，倒是他自己开始觉出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顾涛不肯深思，只执着的把那些关注都解释为是对方末的监视与掌控。
深更半夜，外面换班的声音惊动了根本没睡的顾涛。
“睡了么？”
“早睡了！”
看来接班的人对他们之间的距离十分放心，交谈并不避讳，夜深人静时的谈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也依旧能够听得清。听出他们可能打算说点什么，顾涛小心的起身，走到门边仔细的听着。
“这两个是正牌货么？”
“谁知道呢？找人的路上捡的，头儿说抓了个巧儿。”
“跑那人找着了？”
“嗯，死了。还多亏这两个给找着的。”
“嗐，死了好，那罪受的，我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岁数大了，心善了。”
“噗，我听说你都想好怎么让这两个开口了，你可真心善。”
“哈哈哈，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不说他俩了，那个女人还没信儿？”
“有没有信儿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大人很生气，想要那个女人的命。”
“那日本妞儿长得还不赖。”
“那是，不然你以为大人来这边干什么？”
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嘻嘻哈哈你推我搡的荤段子时间，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土语，顾涛没有再往下听。虽然这两个人语焉不详，不过就着刚才他们说的内容，顾涛大致上拼出了白天他们被抓的前因后果。
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了顾涛的预料。
戚克早死了，顾涛知道绵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上来一定不是为了早先那批烂货，只是他想不到的是……绵战北上竟然还和穆婷有关。
穆婷这个女人可以说是突然出现在沧澜地面上的陌生人，一来就找上了沧澜之家。顾涛曾叫马六去打听过，虽然来路隐蔽，但还是被马六挖到了穆婷出身日本这个信息。
如果说日本妞儿指的是穆婷……绵战和穆婷竟是有过接触的？那来沧澜摸他的底……究竟是绵战还是穆婷的意思？
顾涛对她是留了心的，沧澜之家的监控是在穆婷出现以后才大规模的发挥了作用。只是他防范至此，依然还是被穆婷钻了空子，抓住了周大柱的软肋加以威胁。现在穆婷更是不知何时与绵战发生了联系。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太多了，多得令人不安。虽然早些年就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一步惊一步险的步步为营，顾涛还是认识到了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这一次被抓，开始他以为是方末出卖他，现在看来这件事和方末没有任何关系，真的只是巧合。
这样也好，事出突然，绵战如果短时间内想不到怎么炮制他们，那他们对绵战来说也一样是烫手的山芋，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想想怎样尽快脱身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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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绵战也有自己的打算。顾涛这个人他早有耳闻，生意能够做大不仅仅是凭能力和运气，更要看关系和人脉。不久前的公家大清洗，顾涛竟能毫发无损的逃脱洗白，这可不止是运气好这么简单了。如此广大的神通让绵战更加好奇顾涛上面的那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可好奇归好奇，若用之前那种“硬办法”……和顾涛硬碰硬只会鱼死网破，他还要从长计议。只是这次他们是偶遇，来到这边又损失了地利人和，想要强留顾涛怕是不太可能，甚至搞不好还会惹出大事。可要让他就这么放了顾涛……
“绵战大人。”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颇为了解他心意的人来了。
今晚好像失眠的人在这个村寨里比比皆是，那个姓夏的秃头适时地出现在绵战门外，送来了解忧的药方。
“什么事？”
“属下倒是有个留住顾涛的简单办法，听说这寨子里有种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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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顾涛打开门，理应在外面蹲守的大汉换成了两个跪着的小姑娘，听见他开门，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虽然衣着简陋，但看得出来她们还是精心打扮过的，眉清目秀又年幼稚嫩，可能是这村寨里挑出来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顾涛愣怔过后又聚了一肚子火气，但当着外人不好发作，只得默默压下。
方末慢了一步，从他肩膀后面露出脸来，也看到了那两个小姑娘，身材矮小瘦弱，可能还未成年，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虽然昨晚他也对顾涛说过类似“找姑娘”的话，但还是被这群犯罪分子无下限的操作恶心的一塌糊涂。反正他的身份不用瞒着顾涛，方末自然也不掩饰那一脸纯正的鄙夷，从顾涛和门框的缝里挤了出去，阴阳怪气的留下一句，“涛哥好福气。”
顾涛的脸色顿时黑的更明显了。
眼见方末走出了他的视线，顾涛这才居高临下的看向那两个小女孩儿，“谁派你们来的？”
可两个女孩子似乎听不懂顾涛的话，只战战兢兢的看着他，尝试着往他身上贴，往他屋里钻。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看来昨晚外面的人没少费心思啊！绵战这样的“体贴入微”让顾涛只觉得恶心。顾涛咬牙瞪着眼，两个小女孩儿怯生生的看看他，不敢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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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末没走出多远就被人跟上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只是也突然让他意识到他大意了，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和顾涛分开。但是走都走了，他要用什么借口回去？方末听着身后逐渐跟紧的脚步声，忽然有了主意，停步转身，和后面两个马仔一下子来了个面对面，可怜那两个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两人对视一眼，现在装作若无其事也来不及了，只好就这么站着。
方末也没说话，脸色很不好看，气势汹汹的朝着两个人走了过去。
两人如临大敌，但是方末不动手他们也不敢乱来，只好全神戒备着。
故意往两人中间撞了过去，方末横着肩膀，撞开了其中一个，只是他一脸的怒气冲冲令那人没敢吱声，站稳了脚步又赶紧跟上了他。
寨子不大，方末转回来时那三个人还在门口僵持着。看好机会，方末三两步冲到房门前，横插到三人中间，低头对那两个小姑娘说，“小朋友，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回家去吧。”
两个小女孩儿不知他怎么又回来了，以为成功的机会更渺茫，吓得什么也顾不上，拼命往屋里跑。
方末暗叹一声，不知道绵战用了什么手段把两个孩子吓成这样。想到万一她们真的进了顾涛房间会有什么说不清楚的，方末一手一个，拉住了小女孩儿的后领，正打算把她们拉回来，却突然发觉手下的触感不对劲儿。
“嘶——啦——”
“呀————”
“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顾涛反应特别迅速，立刻转身从屋子里掀了床单过来裹住了两个女孩儿，但是两人的衣服被方末这一动作撕开得很彻底，衣裙直接滑落到脚边，一瞬间什么都遮不住。
方末气结，这是什么破料子？！看上去结实怎么一点劲儿都禁不住？！身前的女孩子们受了惊吓抱成一团哭哭啼啼，旁边的顾涛帮她们把白色的大床单系好，方末想趁机和顾涛眼神交流一下，一低头又对上两个女孩儿羞怯的脸，只好先移开视线，一时也是尴尬无比。
俗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顾涛方末忙着处理眼前的烂摊子时，绵战在夏秃头的带领下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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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末刚一离开，立刻就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上报给了夏秃头。
“呵呵呵呵呵……不出所料啊……”
夏秃头很满意，可绵战却不这样想，顾涛称得上是一届枭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但因为从未和顾涛打过交道，他也不敢妄下断言，只是看着夏秃头笑的那样猥琐，他心里始终还是介意着，“你这是想做什么？”
“无论大人想和顾涛合作也好，还是想直接找出他身后的人也好，先决条件都是把顾涛扣在我们手中。若是不拿住他什么把柄，想要强留顾涛对我们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更何况现在我们不在自己的地盘，无论软硬，由我们出手毕竟不妥，那就不如……利用这里的寨民……”夏秃头显然在这一片儿混得久了，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如果顾涛破了这里的俗，那自然就会有人为我们留下他了。”
“所以你送了两个女孩儿给他。”
“没错，那两个女孩儿是我特意备好了的，准备了许久，却没想到今天用在了顾涛身上，物超所值了。”夏秃头看起来很喜欢揣测人心，也很喜欢炫耀。他把他的想法和绵战说了，甚至还提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而且顾涛和那个跟班小弟，关系似乎也很不一般。”夏秃头眯眯着眼，说起方末来神情语气中都是轻浮之意，“顾涛对那个小弟的心思可不止一个马仔那么简单。”毕竟不肯自己逃跑又返回来救人、不顾自身安危拼命救人、不顾给别人留下把柄也要强留在一间房里，甚至还要求黄甲医生先看他那个小弟……这些都在说明一个问题，这两个人关系……很特殊。
他们这种人本来也不把社会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放在眼里，如果说顾涛真是个弯的，在他们这里也无非就是一个浅笑，心照不宣罢了。不仅如此，夏秃头还要感激顾涛把对方末的在意全都摆在明面上，如此大方地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他手中。
绵战终于明白了他这个看起来就猥琐的手下的确是衬得起这个词的。
不等夏秃头说话，又有耳朵过来说方末又回到了房间，还看到那两个女孩儿衣衫不整只披了条床单。
“成了。”夏秃头满意的一挥手，“叫上人，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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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阴谋滋味的尴尬场面可以说是前所未有。很快就被人围在当中的顾涛方末飞快地转动着脑袋想着脱身之计。
“顾老板真是……好兴致呀！”夏秃头热衷于做那个舌头去得罪人，绵战也由着他。
顾涛终于等到了这场低劣而有效的阴谋的实际操纵者，“绵战大人，我不明白你这是何意？”
自然地站到了顾涛身边，方末也是满脸的不爽。像这种明摆着“我就是在算计你”的无耻策略竟然就在他的“协助”之下成功了？！！！对着绵战和夏秃头他连个眼神都不想给，这种场合却又不得不看过去。
夏秃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却是对着顾涛开口，“这下可要恭喜顾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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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