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通论—孙正聿（第五章2/3+3/3）
第二节 传统本体论
【前言】
【所以我今天和大家来谈第二个大问题，前面这个重复是非常重要的，你这个不理解，一下就过渡到传统本体论，说上毛病了，还没等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突然又数落起来了，我们遇到好多东西我就得毛病出在这了，都不清楚。如果说 80 年代初最就开始引进现代新房哲学的时候，一开始就是一顿批，萨特，尼采，弗洛伊德一直到所有的现代西方哲学家批一通。今天回过头来再一看是以什么为前提的，是以不知道它为何物为前提的。你说究竟来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既然是现代西方的，那肯定资产阶级哲学没疑问，所以那批肯定是不错的，左宁勿右吗？那今天回头再看呢？
所以当代中国哲学界关于现代西方哲学的研究，刘望同老师曾经做一个概括，他说大体上经历了三个过程，第一就是单纯的批判，第二个叫做有分析的批判而达到借鉴的目的。那么到现在就叫做实事求是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对于这些问题的认识有一个深化的过程。
那对于本体论也是如此，怎么理解这个本体论，我们还是应当如实地去对待它。所以我先谈了一下第一个大问题，本体论问题。从本体论的当外论争入手，讨论了本体论的基本内涵和本体论的人性根据。
现在我们再过渡到第二个大问题，本体论是一个历史的过程，从总体上看，我们可以把它区分为传统本体论和现代本体论。那么我们首先来讨论一下什么是传统的本体论，以它为基础，我们在讨论第三个大问题现代本体论，我觉得这就合乎逻辑了，一种历史与逻辑的统一了。】
【文本】
关于第二个大问题传统本体论，我想和大家也谈三个问题。
第一点先谈一下本体论的传统方式，就是我们对于本体论在传统哲学当中究竟是怎样进行研究的，做一下概括和分析。
第二个问题，我们讨论一下在传统哲学的范畴之内，本体论的历史演变。
第三个问题，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本体论的历史遗产，就是本体论在传统哲学内部究竟为现代哲学提供了什么？这个问题我认为特别有意义。
传统哲学的本体论，它作为本体论，具有显著的本体论特征。哲学总是以时代性的内容去求索人类性的问题，因此从传统这个最宏大的时代概念出发，它具有它传统的研究方式。这种传统的研究方式可以从三个方面对它进行概括。
【我觉得在这个方面，高清海老师做了非常就是集中的非常集中地做过的这样一项工作。
高老师在批判传统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当中，他曾经集中地去揭示了作为一种思维方式，那种传统的本体论哲学它的毛病究竟在什么地方？那么从总体上，我们可以把它概括为三个方面，对于本体论的传统方式可以概括为三个方面。】从这三个方面我们就可以发现传统哲学本体论在思维方式上，它的历史的局限性究竟何在。
第一个就是思想的方式，第二个是思想的原则，第三个是思想的指向。
1.思想方式
从思想的方式上看，它的突出特点是把在和在者绝对的对立起来，或者说把纯粹的存在和存在的现象绝对地割裂开来，他要寻找一种在这个在者的背后或者说超越于在者之上的那一种纯粹之在。
2.思想的原则
本体就是关于在者之在的学问。那么在传统的本体论的研究方式上，他把在和在者的绝对割裂开来，是服从于他的思想的原则的，他要在思想的原则上把主观和客观绝对割裂开来，他寻求一种没有任何主观因素的纯粹的客观的存在。关键是在这了。
3.思想的指向
就是他之所以一定要把和在者决然地割裂开来，是为了能够获得思想原则上的主观和客观的绝对的对立。这样一种对立又服务于下一点，他的思想的指向性。（本体论是一种思维的指向性、意向性）它的思维的指向性，思维的意向性是一种什么东西呢？它是把相对与绝对割裂开来。
他的目的是要达到这个，他要把在和在者割裂开来，他寻求绝对之在，而他把这种绝对之在视为一种绝对的客观之在，而这种绝对的客观之在它这里面变成了一种绝对之在。
我一再强调本体是一种相对之绝对，在这里边实际上他隐含着的这样一些个问题。后来陈海平博士他认为在本体论的传统追求中蕴含着三个梦想和三种隐喻。我在这地方借用它的这样一种概括，我就得概括的是很简洁很深刻。同时我更重要是因为它很生动，很形象，大家也便于记忆。在传统的本体论的追究当中，它隐含着人类的三个梦想，存在论梦想、知识论梦想和逻辑学梦想。而这三个梦想之所以能够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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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哲学在自己的本体论追求中，形成了一种本体论的传统方式。对本体论的这种传统方式可以从他的思想方式上、他的思想原则上和他的思想指向上这三个方面来看。
【1】思想方式
首先我们从本体论的传统方式的思想方式上看，它的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把本体论对于在、是、根据的寻求诉诸于于这样的一种思想方式，即把作为本体的在和在者本身绝对地割裂开和对立起来，从而把本体之在视为一种超然于在者之外的存在，这个是他的根本性的问题。
【这一点是与人类理论思维的发展有密切关系的。我在我的博士论文“理论思维的前提批判”当中去总结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苏格德时，曾经分别从形式逻辑的概念要求、命题要求和推理要求去阐释了这个道理，我这就不重复了，如果哪位同志有兴趣，同学就不要求了，哪位同志有兴趣，你看看我这个博士论文就能够清楚了。传统的本体论怎么样把这个在和在者割裂开来的。为什么现代哲学家把传统哲学称之为柏拉图主义，就是在这个意义上，大家看柏拉图就清楚了，理念世界和它的影像世界。用列宁的话来说，这是一种野蛮的理念论，因为他把那个在和在者截然地隔裂开了。
1.万物与始基（水、无限物、气）（四根、种子、原子）
哲学家的本体论寻求最初诉著的一对最基本的范畴是万物与始基（基质），也就是当哲学家在进行本体论追究时，他要寻求的是万物所由来和万物所复归的那样一种实体性的存在。这样的一种存在，它与万物，虽然在时间的先在性上，它承诺了它作为始基和基质的先在性，但是作为它的存在方式说它们还是一个浑然一体的东西，或者说那个始基和基质去构成了万物。因为思维是一个发展的过程
2.变体与本体 （毕达哥拉斯、巴门尼德）
但当他在哲学史上把万物与始基（基质）这对范畴演变为变体与本体这对范畴时，事情就变化了。他认为本体是流变的现象中的那个不变的永恒的存在，他把这个变中之不变的东西称之为本体。本体首先是作为和变体相对待的一个概念出现的。由此，它构成了一种传统哲学到本体论的思维方式。还原论的思维方式。他要把一切变体的存在还原为本体的存在，用本体的存在来解释和说明一切变体的存在。在这个意义上，从思维方式上说，这是一种还原论的思维方式，也就是所有的变体都是变换不定的，因而也是虚幻的存在，而只有本体才是一种永恒在场的存在。
**本原：毕，数和数的关系（数理统一性） 巴门尼德：是者（非存在存在）
3.个体与一般（共相） （苏、柏、亚）
那么这种抽象再进一步发展。特别你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这些就很清楚了，它变成了一个个体与一般或者说个别与共相之间的关系了，所谓的本体变成了一种共相的、一般的、普遍的存在。
这就是上一次我提到周华正老师写的古希腊哲学逻辑，他的那个现实性的因果关系，它必然地被现象本质的逻辑关系所取代了。而一旦把现实的因果关系转化为现象与本质的逻辑关系，这就 出现一个问题了，本质是一个抽象之在，这个“在”在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当中，它不是把它理解为现象之本质。所以列宁说，现象是本质的现象，本质是现象的本质，但是作为传统哲学本体论的思维方式（还原论的思维方式），它不是这样看的，它是认为现象是由本质规定的，本质先于那个现象而存在，所以它构成了一种还原论的思维方式。这种还原论在终极存在、终极解释和终极价值这三终极当中，它特别地表现为那个终极的解释，它变成了一种统一性的原理了。不仅仅理在事先，而且理在事外。我们要想对所有的变体或现象能够予以解释，我必须述诸于那个逻辑的、先在的、本质的、本体的存在。大家想想这个道理，我说到这，然后我们往下面联系大家再去理解。
**还原论的思维方式（2、3）：本质在现象之先，在现象之外。【理在事先，理在事外】
【它特别的表现为一种统一性原理】
传统哲学观不是把“在”理解为现象之本质，而是认为本质规定、先于现象（在者）
如柏拉图的理念论，理念世界不是被理解为影像世界的本质，而是理解为先于、外在和规定。
4.中世纪哲学——上帝本体论
这种思维方式发展到中世纪哲学，它变换了一种东西了。那就是作为世界上的一切存在物，包括人自身的存在都是一个被创造的结果，而只有上帝才是创造物本身。所以到了中世纪的本体论，这种古代哲学，关于现象本质关系的逻辑的追求转换了，它变成了上帝本体论。
传统的本体论哲学，它必然会归结为其作为一神教的上帝本体论，上帝便成了世界何以可能的根据了。因此上帝才作为我们心中的宪兵和警察，或者说根据、标准和尺度来规范我们每个人的全部的思想和行为了。
到整个西方的近代哲学，它作为一个上帝的本体化的过程，它又把作为本体的上帝人化了。这个人化是个过程，它变成了上帝的自然化、上帝的物质化、上帝的精神化和上帝的人本化的过程。与此相对应，它在哲学史上形成了自然本体论、物质本体论、理性本体论（广义的精神本体论）和人本学本体论。但是在西方近代哲学的既有形态上取代上帝的本体论，从根本上说是理性本体论。
作为近代哲学的唯物论，不可能有彻底的唯物论。彻底的唯物论只能是马克思的这个唯物论，它得现代唯物论，而作为前马克思的各种唯物主义的流派，都不可能是彻底的唯物论，它必然导致怀疑主义和相对主义。这个列宁马克思他们早都有论的，我不多说了。因为他们那样一种所谓的唯物论（自然本体论、物质本体论），是因为它还没有面对休谟问题和康德问题。当一旦提出休谟问题，特别康德问题时，传统唯物论就无言以对了。因为康德提出的问题是普遍必然性何以可能，而不是问作为实体性的事物何以可能。近代的唯物论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康德才提出来理性为宇宙立法。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近代哲学取代上帝本体论的只能是一种所谓的理性本体论，因此它合乎逻辑到黑格尔这里边就变成了无人身的理性的自我运动，非常合乎逻辑。
【所以哲学史那次有一个同学问我怎么理解历史和逻辑的统一，这问题问得非常好，你这样就可以就是就哲学发展的历史，一代又一代哲学家思考这个思想是合乎逻辑的，我们是可以合乎逻辑的去描述思想家的这个思想，你琢磨他，结果像我们一想，我们原来一批判。你说这个贝克莱，你这不疯了吗？他说存在就未感知，他没感知到他就说不存在，他不看月亮就说月亮没有了。你说这简直荒谬到什么程度了？这是以你对什么叫贝克莱及其“存在就是被感知”一无所知为前提的。所以你就可以这么来随便说了。那你批判个贝壳来批判谁都行对不对？你对于中国的哲学家，你像王阳明，朱熹，你看你要是读一读的话，我觉得我们能够感受到。那绝不像我们简单说，一个客观唯心主义者，一个主观唯心主义者完事，他是那个意思吗？你这个你都不理解，你怎么批判那个所谓的唯心主义，怎么去坚持那个我们说的那个唯物主义，这是与本体的问题密切相关的。】
那么一直到黑格尔这里边，它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你像这个绝对理念，黑格尔自己都说得很清楚。他说这个绝对理念既超然于万物之外，又内在于万物之中。实际上这个超然于万物之外，又内在于万物之中的是个什么东西呢？它直接性是一个思维规律和存在规律所服从的那个同一规律，就是一个主客规律体系，这就是绝对理念，这还是只在它的直接性上说。但是黑格尔的绝对理念，因为它是个伦理实体，实际上它是一个自由和崇高的原则。但是在他原本的意义上，在他的思维方式上存在一个重大的问题，他总是力图把这个在和在者截然地割裂开来，然后寻求一个纯粹之在，那黑格尔表述得多明确，所以我们需要重新去理解。
【理在事外，理在事中】
【2】思想原则
我讲那个历史遗产时，我再回到这个问题上来，这个地方还不可能把问题说得很透辟很清楚，我们只有转换到第二点，这种思维/思想方式上把在和在者的割裂，其实他是服从于他的思想原则的。那就是哲学的这样一种思想原则是什么呢？那正是我们大家共同具有的那个很朴素的那个观念。何谓真理或者更简洁地的说，经验化地说，何者为真。
什么叫真？真是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到底有没有？到底是不是？如果我的这个印象确实是反映了这个对象的话，那么这就是真的，我们在一个朴素的意义上都是这样来理解的。但是在这样一种朴素的理解当中，它隐含了一个传统本体论的思想原则。
它之所以要寻求超越一切在者的那个在，是在于他想寻求一个超越一切主观性的客观性，他要寻求一个超越全部主观性的纯粹的客观性。
大家想一想，从古希腊哲学开始，你想一想，寻求始基基质、原子理念寻求什么呢？更不用说到了近代哲学的，因为近代哲学非常明确，就追问一个问题，思想的客观性何以可能？我的思想为什么能是客观呢？【其实你想一想，我们现在学习那个哲学原理教科书，它的一个很重大的局限性也是在这，整个原理教科书，它就回答一个什么为真，或者说怎么样才能客观。所以她说哲学基本问题就有两个方面。
第一方面谁为第一性？他为什么要追问这个？他是为认识论服务的，他有了这样一条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他才能向你解释说意识不过是对于物质的反映。它为什么要让你去承认意识是对物质的反映呢？它和第二方面联系在一起的，就你思想怎么就能够认识到那个客观的或者说怎么就能使思想对了呢？他其实非常朴素的一个想法，他就想告诉你这个，他从第一部分的唯物论，第二部分的那个辩证法，第三部分他到认识论了，他为什么原来教科书分那三部分呢？第一部分他告诉你物质第一性，你想一想两个方面，没有人脑，你有人的意识吗？没有客观事物，你有意识吗？那么从意识的物质基础，从意识的客观内容两个方面不都说明我们意识有可能获得客观性吗？你看他不是回答这个问题吗？然后它谈所谓的辩证法，他说主观的辩证法，那是对客观辩证法的反映。正因为有客观的自带的辩证法，我们才能够有辩证法的思维方式，他又是说的什么问题？我们为什么能够真实地辩证地思考问题？因为那事物它就辩证了。所以它扩到第三方面了，什么东西他专门跟你讲反映论吗？虽然强调了叫做能动的革命的反映论，但他点子是打着说，你想一想你的思想内容为什么你能有真理，因为你反映的是客观事物。】在传统的哲学思维方式当中，他就把他整个的哲学寻求都定位在对于真的寻求，或者（哲学一点的说，）思想客观性的寻求。
【形而上学和辩证法不存在什么时候用哪个的这样一种根本性的区分，平常都是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但当他一思考人类性的问题时，人究竟是理想性的存在还是现实性的存在呢？人究竟是自然性的存在还是超自然的存在呢？人究竟是用感性把握世界，还是用理性把握世界呢？人是一个孤立的小我，还是一个普遍的大我呢？自然而然的就用辩证思维了，没有说先自觉地我现在该运用辩证思维来思考问题了。
所以它是一种自觉，是一种觉解，】所以传统本体论实际上不是一般地把在和在者割裂开来了，他认为只有超越在者之外之上的那个在本身才是一个真实的客观性。而作为我们那个在者的本身的存在，它作为变体，它是一种主观性把握的结果。【大家一定要把这个主客观关系摆到里边去你才能理解，否则你不理解这个本体论，】传统的本体论的寻求，把在和在者割裂开来，是为了能够剥离出去那个主观性，剩下一个纯粹的客观性，我有了这个纯粹的客观性，我才能为人安身立命。
***传统本体论的纯粹客观性的情结：追求在本身这个真实的客观性。【凸显了终极解释】
然而实际上，没有纯粹的客观性，只有主观的客观性（说何物存在），只有合法的偏见、更高的迷惘和相对的绝对。所以本体是一个过程。
【3】思想原则
现在的革命就在这了，我和奎因的观点很不一样，但是我非常愿意借用他那个说法，奎因就是一个最简单的说法，把现代和传统区别开了。但我和他要解释的内涵不一样，我完全可以借用他这个说法，就是说本体论两个问题，一个是何物存在，这是本体论的事实问题，另一个是我们说何物存在，这是本体论的承诺的问题。而本体论对于我们来说永远是一个本体论的承诺的问题，这不就清楚了，一下子把问题。而传统哲学之所以传统，就在于它没有奎因意识，他有一种纯粹客观性的情结跳不出来。那我们现在你看好多同学问我问题，我说句道家的话，就是你跳不出传统本体论的思维方式，总问我老师，你说到底他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它到底是一种合法的偏见，它到底是忠于一种更高的迷惘，它到底是一种相对的绝对。这个是个巨大的思维方式的变换。我们往往对现在的东西是很难接受的。在这个意义上，别看很多的人写了很多的书谈现代，甚至所谓当代还后现代的思维方式。他不是这个问题，你那个思维方式在这一点就很难扭转了，他总要寻求那个纯粹的客观性，这就是我们通常对于这那个真理的理解。
所以我们说什么叫真理，真理是标志主观和客观相符合的哲学范畴，是对于客观事物积极发展规律的正确反映，这就寻求纯粹的客观性了。你看我们现在对于真理的这样一种解释，不就意味着这样一种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吗？因为在座我们基本不都这么理解真理吗？你要问你什么真理，真理主观客观一致了嘛。他正确的反映了客观事物和它的发展规律嘛，问题就在于有没有一种纯粹的客观性。
本体论在它的传统的层次上，它之所以把在和在者隔裂开来，它是为了能够把主观和客观剥离开来，把主观的东西排除出去，获得一种纯粹的客观性。而他之所以要这样一种纯粹的客观性，是因为在传统哲学家看来，人要给自己提供一个安身立命之本，它就应该是一个绝对之绝对，一个绝对之真，一个至上至善，一个最高之美。
我们大家也是这样的，所以一问问题老师你说到底，我到底信什么？我到底怎么办？他都问他这，反而没有一个纯粹的客观性，就不足以支撑他生活了。但是今天人所获得的一种生存的智慧就是必要的张力，微妙的平衡。
真正的智慧是一种今天的现代人的智慧就是一种必要的张力，微妙的平衡。永远没有那个绝对（之绝对）说我到底当个理想主义者，还是当个现实主义者呢？你纯粹的现实主义者是行尸走肉，你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你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我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实现了一种必要的张力和微妙的平衡。我们学习哲学，不外乎是使我们自觉的我们这种存在的本性，自觉到我们这种现代的存在方式。】
所以他要超越这样一种把主观和客观的绝对的割裂开来，寻求这样一种绝对的客观性。那么这样一种寻求是因为他落实到他的思想的指向性上的，他要寻求这样一种绝对之绝对，【这是最容易的了。他认为没有这种绝对的绝对，我给你提供安身立命之本，你说就问我的说那老师你给我这个我安身立命，那还有没有别的？就还有别的我为啥非要他，将来还会不会变呢？他总认为求一个永不变的东西，这就是传统本体论的思维方式。】
为什么我一再强调在本体论问题上要严格区别开来哲学的本体论追求和哲学的本体论的追求方式。本体论追求是人类的本性，而本体论的追求方式是具有历史性的，这个历史性不仅仅是说就是个历史，它到我们每个人也是因人而异的，就是说它既表现为历时态，它也表现为同时态。大家今天基本上还是这样，追问那个绝对之绝对，追问那个纯粹的客观性嘛，【所以你像高清海老师这么多年来批判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就有它非常显著的现实意义了，就是说它不仅是一种历史的形态，它实际上也是我们现在的不自觉的个体的一种思维。你很容易就是按照这种传统的本体论思维方式进行你自己的本体论追求。所以我一再强调要把这两者严格地区别开来。
**没有纯粹的客观性，只有主观的客观性；没有绝对之绝对，只有相对之绝对。
在者不是在外、先于和规定，而是现象之本质，现象与本质之间具有内在的统一性。
“在”（终极存在），不是一种外在的规定，而是一种内在的根据。
我们一般的本体论追求，在不自觉的、不觉解的一种状态下，往往是把主观和客观、绝对和相对隔裂开来，去寻求那个绝对的客观性。【一旦我说这个东西不是绝对的客观性，他就觉得那我还学他干什么。对于当代中国人来说一个最直接的例子就是当我们说马克思主义是需要发展时，那他就会问了说，那到底我信不信马克思主义呢？因为发展的含义就意味着它不是一个绝对之绝对吗？ 那很多人最愿意提的类似的就是这问题，我们还信不信马克思主义，到底有没有共产主义，他基本都愿意这么问问题。而这么问问题的就一个思维方式来说，就是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不过那问的人他当然不知道，你问他什么本体论把他问蒙了。当然作为思维方式来说，他是这样问的，他是问一个排除开主观性的绝对的客观性，排除开相对性的一个的绝对性。】
因此，田海平博士写了一篇文章，他针对传统本体论的这种状况做了一个概括，我对这个概括很欣赏。他把传统本体论的这样一种状况概括为三个梦想，这就叫做存在论梦想、知识论梦想和逻辑学梦想。
1.存在论梦想（光源隐喻）
所谓存在论梦想也就是光源隐喻，即永恒在场，或者叫做在场的形而上学。这个永恒在场对于哲学家来说，它不是指的某一个东西，它指的是终极解释意义上的原理和作为终极价值意义上的意义，它是说的原理、价值、意义永恒的在场。那么为什么他永恒在场呢？这就是所谓的光源隐喻，离开了他，一切都是漆黑的，那么只有他才能够把一切照亮。这就变成终极解释和终极价值了。它赋予一切存在一种理性的根据，它赋予一切的存在一种人本身的意义和价值。【黑格尔对于哲学或者说形尔上学的那个比喻，其实就是在这个意思上说的，他说一个有文化的民族，如果没有哲学或者说形而上学，那就像一个庙里头没有神。】
我首先是从传统本体论的不合理之处来和大家阐释。但是作为它人类性的那一面，又有一个它的指向性，这一点是在本体论最难理解的。我一再强调本体论是一种指向性、意向性、终极的关怀。而一旦你把这种指向性、意向性、关怀性实体化了，这不是我所理解的本体论。
***本体论的指向性、意向性，它是一个价值根据，不是一个实体化的东西
就是我们说我们有这样一种追求，这种追求就是一种永远达不到的追求。本体论永远不需要达到本体，它没有本体，它永远是个无，我们只有自觉到这一点才有一种合理意义的本体论。一旦你把本体当成一个有就没有合理意义的本体。
**【它永远是个无，因为它永远在发展，而没有一个规定性的存在】
**本体也是相对的绝对，所以本体也在发展，它是一个过程。【这就是马克思的本体论】所以马克思的本体论就是它的革命的批判的辩证法，辩证法就是它的本体论。
康德最先自解到这个问题。康德说本体这个概念是个否定性的概念，是个限制性的概念，这康德是最先自觉到这个问题。那不像我们现在一般人理解说本体到底是什么呢？我说什么是什么呢？无嘛。因此海德格尔在形而上学讨论里面劈头就说，为什么有（在者）存在，而无（根据）反倒不存在了呢，无不存在了怎么还有哲学本体论呢？你看这就是哲学家，这是伟大的哲学家，海德格尔，他充分地理解这一点，所以他认为哲学就是对无的追问，不是对有的追问，而我们一般人的思维是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那就像黑格尔看那无限的问题，我们总把无限想成了是在我们的经验之外还有某种存在。我们的经验可以无限地去获得关于那种对象的存在。所以那个从来不写诗的那黑格尔也写了一首诗，一山又一山，山外还有山，无数去叠加，就有无限吗？黑格尔说这是纯粹的恶无限。
你要我们想的无限永远是这样的，无限跟你讲了，你看看地球。跟你讲了，你看看地球。你看看太阳系，你看河外星云之外。还有人类我们那个东西，现在我们原来用肉眼看后来我们用望远镜，现在我们用原子望眼镜，将来人类不还发达。那我们看无限地看下去。你说那能有限吗？你这不正好说的是有限吗？它咋是无限呢？你不总看到了吗？看到就是有限吗？您想一想，你看到还能是无限吗？所以黑格尔反其道而行之，什么叫真正的无限？有限才是真正的无限，因为有限是一个无限的过程。
尤其讲他真正理解的怎么去理解这个无限？人死了就没了吗？那不是变成其他的无机物存在了吗？你不永远是存在着的吗？在这个意义上，他从这样一个角度来想问题，真正哲学家讲本体也是这样，你要能寻求到那个东西，它能是本体吗？所以我没说我最近写这个文章，题目叫做解放何以可能-----马克思的本体跟革命，因为马克思充分地理解了什么是本体，本体是一个过程。
所以马克思的本体论就是它的革命的批判的辩证法，辩证法就是它的本体论，所以这个是真正的哲学家的一种真实的理论的自觉。他不像我们那种思维方式，总是按照那个说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是就不是了，不是才是。要不一般人都理解这辩证法是辩戏法。
当然我们也给人家讲辩证法，是我们总讲这实体，说你看看，所以我不举回来例，我就不再多说。你看这几条，你说你愿意说实话，这不是你优点吗？但你办事比较鲁莽，这不是你缺点吗？这不对，你应该一分为二吗？我们很容易把这个东西实体化，】实际马克思讲得最清楚，什么是本体论，什么是辩证法，就是在对事物的肯定的理解当中，同时包含着对它的否定的理解，从事物的暂时经过的方面去理解，从事物的必然的方面去理解。
因此辩证法或者实际上也可以说本体论在本质上是批判的革命的，这不是很好理解的。【所以真正掌握哲学思维方式训练，他需要训练，就在这了。在这个意义上它才不是一种实证知识。这就是它的第一个梦想，存在论梦想，一种所谓光源隐喻，它总把它想成一种永恒在场的这么一种东西。
2.知识论梦想（镜子隐喻）
这种存在论梦想总是诉诸于一种知识论梦想，他总是想为一切知识提供一个前提或基础。
这种前提或者说基础是什么呢？我说了，大家看一下理查德罗替写的那本书《哲学与自然之镜》。那么我们的哲学原则上都是可以是罗替所说的镜子哲学，总认为我们的学问是关于真理的学问，认为哲学获得的关于普遍规律的这样一种真理可以指导其他的所有的思想和行为。而你之所以认为你是普遍规律，你是认为事物有它自身的规律，而我们通过思维把它反映把握到了，我们形成了关于真理的学问。我们的真理反映了普遍规律，我们就可以用真理去解释它普遍规律。这就是所说的镜子隐喻。
这是整个传统哲学的表现出来的根本性的隐喻，也是我们在学习现代哲学当中最难超越的一种隐喻。实际上作为光源隐喻，下边的信使神隐喻，往往我们都不是很理解。因为我们大家一般都是一种的素朴实在论，素朴实在论能够接受的它只是一个镜子隐喻，它不大去触及到光源隐喻和信使神隐喻。所以我们基本报的是一种知识论立场。但是你要知道现代哲学它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反科学主义思潮。
它和我们这一类一般性常识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它要转换人的这种思维方式，认为科学就是万能的。我正确地反映这个世界了我就什么都成了。其实你想一想，人类现在面对的最大的困境是什么？这个世界长了癌，而癌就是人本身。人需要去思考自己的理性，需要去反省自己的行为，那么最重要反省人自己的科学和技术，所以这是关于这个所谓的知识论梦想、镜子隐喻。
3.逻辑学梦想（信史神隐喻）
更深层的它始于要表达的一种什么东西呢？原来的上帝本体论。我们批倒了上帝本体论，上帝人化之后，我把哲学当成了一种代替上帝来说话的信使了，信使神隐喻。好像哲学能够达到神学的高度。
因为我们现在不常是这样嘛？特别我们一讲课是吧？你们别以为是我在给大家讲的，我在给你们讲客观真理，这不就信使神了吗？对不对？让你们答绝对不能跟我答的不一样。那到时候考卷，为什么呢？因为给你的是标准答案吗？你跟我答的不一样你不就错了吗？其实能是这样吗？我们的认识不都是一种合法的偏见吗？人的认识不是一个永远深化的过程吗？
所以这才提出就是对传统本体论的这种研究方式的批判或者说批评，他确实是应当从这样一种哲学的高度去理解它，，所谓的存在论梦想、知识论梦想和逻辑学梦想，或者说一种光源隐喻、一种镜子隐喻和信使神隐喻。通过这样这种分析我们才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一方面要坚持本体论追求，同时又要批判传统哲学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
【我们要批判的是作为特定的历史方式的本体论的追求方式。】我们只有能够把这二者很好地协调起来，我们才能够深化对于哲学本体论自身的理解。
一、本体论问题
1.本体论的当代论证
我们上课。第五章，寻求本体，我们主要是要讲三个大问题。首先是从本体论的当代论争入手，也就是说当代中国的哲学界都是怎么来理解这个本体论，从自这个地方入手来和同学们呐一起进入这个本体论问题。那么关于说这个本体论的当代论争，我把它概括为三个方面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本体论原义是否合理？第二个问题就是本体论问题它是不是具有哲学的普遍性？第三个就是本体论这个问题能不能够引申它原来的含义？
2.本体论的基本内涵
关于本体论的基本内涵。本体是一种超验之在，本体论是对于超验之在的寻求。本体论的基本内涵可以概括为对终极存在、终极解释和终极价值的寻求。
【本体论所寻求的超验之在（本体）是何以可能的根据。本体是一种追问何以可能的根据，而你追问什么何以可能？它就构成了本体论演变的历史。】
本体是一种超验之在，本体论是对这种超验之在的寻求。本体论所寻求的这种超验之在具有三重内涵，首先它表现为一种所谓的终极存在（何以可能的根据），这种终极存在在它的真实性上，它其实是一种终极解释，我们之所以寻求这个本体（超验之在），是为我们去解释某种东西，寻求一种何以可能的根据。而本体论之所以寻求这种终极解释是为了获得一种终极价值，所以本体论它表面上看是一个超验之在，但实质上这种超验之在是一种何以可能的根据，这种根据在人的思想的过程中又是作为一种标准和尺度出现的，所以本体就是规范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的根据、标准和尺度。
但是人们在理解本体论时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把终极存在、终极解释和终极价值割裂开来，它必然造成一种本体的经验化、本体的科学化和本体的艺术化，从而造成了哲学的存在论、真理论（知识论、认识论）与价值论三者的割裂。这在现代哲学当中表现得非常突出。正因为把这三者割裂开了，所以在现代哲学当中有一种比较突出的哲学思潮，我把它概括为叫做真理观的多元论、价值观的相对论和历史观的非决定论。这其实都是从本体的问题上合乎逻辑的演化出来的，这几者是合乎逻辑的联系在一起的。这是关于本体的问题我讲的第二层它的基本内涵。
**真理观的相对论，真理是相对的，是随着客观事物的发展变化而变化的。（没看到相对的绝对）**价值观的多元论，多种价值观，然而只有一个是终极价值（相对的绝对）。
3.本体论的人性根基
为什么人类总要追求本体论呢？哲学为什么总有本体论呢？或者为什么从根本上说哲学就是本体论呢。所以我们探讨了本体论的人性根据。我们应从人类的实践的存在方式，从基于实践的人类的思维的本性和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这样三个方面去进一步思考为什么人类不可能舍弃本体论追求。
在不同的历史时代，哲学家们会对本体论有不同的理解。因为本体论作为人自身的安身立命之本的寻求，人类在不同的时代需求不同的安身立命之本，哲学也会因此构成相应的不同的本体论。【所以我说哲学一个问题就是所有问题，所有问题就是一个问题。你只有理解了什么是哲学，你才能够理解本体论。】
哲学是关于人类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的理论，哲学家自我意识到了人自身的存在，构成了本体论。而按照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人们的存在方式决定了人们的社会意识。
社会科学它实际上是要起到一种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作用。但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来说，它表现为一而二，二而一（名为二，实为一 ）的两个方面，社会的发展和人的发展。
现代化，首先是人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从根本上说是人的素质的现代化。所以你要想取得社会的发展，你必须实现人的发展，你只有实现人的发展，你才能够实现社会的发展。因此哲学、社会科学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中，它最重大的作用就是它形成了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理论。而这种自我意识理论从根本上说就是哲学的本体论。哲学就是本体论，它给我们每个人提供了一种安身立命之本，一个最高的逻辑的支撑点。
【最后今天上午咱讲时候我说我们都讲自然科学普及，但我说你肯定觉得自然科学离你比较远，你说什么是基本例子，什么 DNA 什么克隆。我说社会科学要是普及，你都会感到特别亲近。因为就是说我们自己呢？所以说只要你能够真正去理解这个问题，会觉得本体这个问题是一个最切近本己的问题。就是说我们每个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呢。】
所以本体论的深层根据是人之本性，人作为实践的存在，他总不满足于自己已经达到的现实，而总是追求一种理想的现实，于是他要寻求自己（追求理想性现实的）实践的思想和行为的根据；同时人并不满足于仅认识到有限的东西，而总是指向一种无限性，这是人类思维的本性。所以寻求根据的行为是一种基于实践的人类思维的本性。人类的这种实践的和思维的本性表现在人类的自我意识中就构成了哲学的本体论追求。
本体论具有人类性，同时人又是一种历史性的存在，所以本体论在哲学发展史上，本体论必然表现为不同的理论形态。从原则上说，我们可以把它区分为两种基本的追求方式，所以我们讲传统本体论和现代本体论。
二、传统的本体论
1.本体论的传统方式
1.1思想方式
关于传统哲学（本体论）的传统方式。我们可以从它的思想本质（/方式）、思想原则和思想指向这三个方面分析传统哲学。
传统哲学之所以传统，它的本体跟追求方式之所以在今天遭到讨伐、批判和拒斥，是因为他在这三个方面都和它的那个时代密不可分。
首先在它的思想本质上，本体论追求超越之在，但传统哲学把这种超验之在与有规定的在者决然区分开来了。它认为那个超验之在是在经验之在的之外、之上的一种独立的存在，这就是它的思想本质。【我们现在去批评讨伐传统本体论，主要是基于他这样一种思想本质。】
**【认为超验之在是“何物存在”，而没有意识到它是“说何物存在”】
1.2思想原则
这种思想本质必然导致它的一个最基本的思想原则，即他要寻求一种和经验之在没有关系的永恒的超验之在，他必然把这种超验之在当做了一种纯粹的绝对的永恒的客观性。
**【我们现在的思想基本上都是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因为你总想寻求一种纯粹的、绝对的、永恒的客观性。】
【司法实践中，我们获得一种共识，我们不是以事实为根据，而是以证据为根据。因为那个客观事实我们是永远无法把它达到，我们只能按照这个法律事实去逼近那个客观事实。】
人的认识是思维向存在的无穷无尽的逼近和接近，没有重合。所以查尔莫斯说“人类是始于迷惘，而终于更高的迷惘”。而传统的本体论的思维方式认为我们可以把主观和客观隔裂开来，排除掉所有的主观性，获得绝对的客观性。
传统哲学所寻求到的“绝对客观”的超验之在，对于人类的实践来说已足够应付日常生活，我们今天认识到这个客观事物的规律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今天按照这个规律来实践，就能够满足人的需求，我们今天就够了。至于说明天我们发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我们按照更深层次的东西再进行实践就是了。
所以慢慢去理解马克思的哲学的实践转向究竟是什么含义？而传统的本体论对于超验之在的寻求，它是把这种超验之在当做一种排除掉所有的主观性的纯粹的客观性。因此传统本体论在他的思想原则上又是把主观和客观绝对地割裂开来，对立起来，试图排除全部的主观性而获得绝对的客观性。
**【人用学到的全部的知识去解释这个世界，而这个知识和文明永远是一个过程。我们思维指向事实本身，指向事物本身，但是我们永远不能达到事物本身，因为只能是科学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们关于这个世界认识到什么程度。】
3.思想的指向
这种思想的本质和思想的原则就决定了传统哲学本体论的思想指向，即把相对和绝对割裂开来，要求排除掉相对性，获得绝对性。
我们之所以要改革传统教科书，就是因为他是按照这种传统哲学的本体论建构起来的，它要我们排除全部的主观性，获得彻底的客观性；它让我们排除一切的相对性获得永恒的绝对性，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本体既不是绝对的绝对，也不是绝对的相对，而只能是相对的绝对。
【我们原来的思维方式上，总是把这个绝对和相对割裂开来，要么你要形成一种绝对的绝对，要么你把它看成一种绝对的相对。因此要那么你是一种本质主义的肆虐，要么你是一种存在主义的焦虑。你把它看成说绝对的绝对的时候你就本质主义了，当你把它看成绝对的相对的时候你就存在主义了。】
本体论问题说到底就是超越绝对的绝对和绝对的相对的两极对立而达到一种辩证的智慧，即达到一种相对的绝对，也就是说我们把这个哲学所寻求的本体看成是一种时代的绝对而历史的相对。
【本体论是人的安身立命之本。我们现在的大学生面对的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是人格的问题。而人格之所以扭曲，心理之所以出现的疾病，从思维方式上说，你或者陷入了绝对主义，或者你陷入了相对主义。你陷入了哪一者，你都会出心理疾病了，大家可以慢慢就体会这个问题。所以那个心理治疗应当服从这种思维治疗，起码已经辅之以这种思维的治疗，没有这种思维的治疗的心理治疗解决不了问题。】
【陷入绝对的绝对，以为一切永远存在。不懂得珍惜当下；】
【陷入绝对的相对，认为一切都会消失。当下为何努力？→终成泡影。】
【相对的绝对，今天会过去，人生会过去，所以要好好珍惜当下，因为“当下”是绝对现实的、有意义的。】
二、本体论的历史演进
这就是我上次讲的作为本体论的传统方式，它在这个思想的本质上、思想的原则上和思想的指向上所陷入的误区。所以我觉得我们这样才能够理解今天我们怎么正确对待本体论。对本体论的追求是基于人性的，无法放弃，但本体论的追求方式是历史的。对于这种历史上的本体论追求，我们应对传统的本体论追求方式进行扬弃，所以我们讲关于本体论的历史演变，从而去理解怎样扬弃传统哲学的本体论追求。
哲学从根本上说是对本体的寻求，我们可以在全部哲学史的意义上重新去理解本体论的历史演变，这是一层意思。而当我们能深刻地理解了什么是本体论，我们就能够在本体论的历史的演变上更加深刻地去理解整个的哲学的发展史和人类自身文明的发展史。
那么双重的，我们把哲学视为一种本体论追究的过程，不仅能够通过哲学史使我们更好地理解本体的自身发展，而且我认为尤为重要的是后者，能够从本体论自身的历史演进中去理解、去深化对于哲学发展史的理解，从而也能够深化对于整个人类历史的理解。因为哲学作为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理论，它的本体论，它的本体论的追求方式，它对本体自身的理解和确立实际上表明的是人对人自身何以可能的根据的一种理解和确认。【就是说怎么理解这个本体，实际上表现了在哲学的意义上怎样去理解人自身存在的根据。】
***【本体论→哲学史→本体论的历史演变】→【哲学史、人类文明发展史】
【哲学是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理论】→【人自身何以可能（的根据）】
通过这样一种哲学的理解，就可以更深刻地理解人本身了。我们把这一点诉诸于哲学史去看本体论的发展史，我觉得非常清晰。就像人类的历史从自然经济演进为市场经济，并且走向未来的产品经济一样，【这就是马克思的伟大的历史功绩，历史唯物主义的确立，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如果我们把自然经济、市场经济和产品经济与本体论联系起来的话，这个线索就非常明确了。
【哲学本体论的历史演进。哲学在自己的发展过程中自我意识到了人自身存在的根据（本体），而哲学所自觉到的人自身存在的根据（本体）与人自身的存在方式密不可分。】
【所以你要从这个角度一看，那就非常清楚了。【因为作为人的存在方式】，马克思确实给我们解决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就像列宁后来概括的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是把全部的社会关系都归结为生产关系，又把生产关系归结为生产力。今天有一些人对于马克思的唯物论和马克思的历史唯物论提出质疑，我认为是不够严肃的。实际的马克思在哲学发展史上、人类文明史上，他的伟大的贡献正像恩格斯在马克思的墓前讲话当中所说的，他的第一个伟大的发现就是唯物史观，用社会存在来说明人类的社会意识，而不是相反。这就是一种历史的唯物主义，或者说一种唯物主义的历史观。我们只有理解了人类自身的存在，大家回去看一看德意志意识形态，那很多问题是非常清楚的。】
【本体论的历史演进——人自身存在方式的变化（自然经济、市场经济、产品经济）】
本体论的历史演进是因为哲学（作为关于人类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理论），它理论的自我意识到了人自身存在（方式）的变化。马克思关于这个问题有非常精辟的论述。他说作为几千年的自然经济，它是一种人的依附性存在；而只有进入到市场经济，它前面有一个限定，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但是从人的存在方式说，它毕竟是转化为了一种人独立性的存在。【你只有诉诸于人类的历史，诉诸于人类的生活，而不是作为一种纯粹的超然于生活之外的思考，你才能够理解哲学，从自然经济到市场经济，它是人的依附性的存在转化为一种独立性的存在。】而只有达到马克思所说的未来的产品经济，他才能够变成一种人的自由个性。人的这样的三种历史的存在方式，它需要确立人自身的三种不同的安身立命之本（本体）。
哲学就是本体论，只有从本体论的角度才能真正理解哲学。全部的传统哲学（无论中外）都是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人的依附性的存在，构成了哲学关于人类自身存在的一种自我意识，即必须确立神圣形象，而这种神圣形象作为本体说到底都是一种神学或者说上帝本体论。
所以作为整个的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人的依附性的存在，他要求确立神圣形象。因此作为他的哲学的本体论，不能不是一种神学或者说上帝本体论，我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才能够再进一步去考虑中国的那种传统哲学。【在什么意义上，我们需要去进一步去弘扬中国的传统哲学，在什么意义上，我们又必须彻底地去改造中国传统哲学。】
作为传统哲学，它表现的是人类在自然经济条件下的依附性存在的自我意识，这种自我意识它从根本上要求的是确立神圣形象。
整个封建社会以生产力水平低下为基础，它要求三个东西，它必然首先要求经济生活的禁欲主义，而禁欲是违背受人性的，所以他必然要求精神生活的蒙昧主义，而经济生活的禁欲主义和精神生活的蒙昧主义都是人所不接受的，所以它必然诉诸于政治生活的专制主义。因此作为他的哲学理论，就像马克思说的，每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只不过是占统治地位的阶级的思想。【马克思看这问题入目三分，而这种要求它是符合它那种生产力水平的。所以你只能用历史唯物主义来解决问题。你超越了历史唯物主义，抛开了唯物主义基本原则去回答你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正因为是要确立神圣形象，所以他必然要求超越经验之在的绝对的在，而把这个绝对的在当做一种超越了全部主观性的绝对的客观性。而这种绝对的客观性是规范我们全部的思想和行为的那个永恒不变的终极性的根据、标准和尺度。整个传统哲学说到底它要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它要给你一个超时空的、绝对的、确定的、终极性的存在。【你什么也不用想了，所以叫做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所以叫做先上帝而后自我，先信仰而后理解。到了文化大革命，林彪不编出一句话吗，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就我们今年还记忆犹新嘛。想一想，正因为是这样，所以它才会出现这种本体论的革命。】
其实到西方的近代哲学已经出现了两次本体论革命的高潮，因为他要从自然经济转向市场经济。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同时需要两个精神，一科学精神，二民主精神。因为这个市场经济和自然经济相对比，就是在经济生活反对禁欲主义，要求现实幸福；在精神生活反对蒙昧主义，要求理性自由；在政治生活反对专制主义，要求天赋人权。所以那个市场经济，它构成了三条最基本的原则，功利主义的价值原则、工具理性的思维原则、民主法治的政治原则。这样他才使人从一种依附性的存在变成了一种独立性的存在。
【想一想20年来，我们大家的变化你就清楚了，你别光把他理论抽象化了，你想你今天发生什么变化了你不就是一种功利主义的价值取向，工具理性的思维取向、民主法制的政治取向吗？你不就是一种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你的独立性的存在吗？琢磨这个道理，你才会理解了西方哲学，它一旦进入到了近代，以市场经济为基础，它要表现人类关于自身的独立性的存在的自我意识。】
【因此整个近代哲学给自己提出的使命不能不是，那就是周华正老师做出那个概括，你的肚东就是这样周华正老师除了每天报道他自己心爱的猫在家里想哲学，基本上社会生活不接触，但是他就深切地理解了这种由生活引发的哲学的变化。那哲学需要你沉寂下来。他写的那个人类理解论研究的前面写的近代哲学统观，他做了一个非常好的概括。我们那几个同事都经常引证这个，我认为别的没超过他的。】
整个的近代哲学就是一个消灭神圣形象的过程（马克思）或者说上帝的人化过程。把上帝人化的过程，才展现了近代哲学的丰富性，上帝的自然化、上帝的物质化、上帝的精神化和上帝的人本化。在这样几个过程中，它的本体就变化了，它从一个神学的本体论变成了一个理性本体论。
【这是一个最根本的变化了整个近代哲学。那我们的课特别哲学专业的同学，你们很快学习哲学史，你没有这样一种宏观把握的话，哲学史对于你总是今天学笛卡尔了，明天学培根了，接着我们又学这个洛克了，然后我们又学休谟了，然后又 18 世纪启蒙哲学了，接着又莱布尼茨了，最后又进入到康德黑格尔了。怎么回事？】
它是一个消解上帝本体论的过程，以理性本体论取代上帝本体论的过程。这是它最基本的宏观内涵。你只有理解到这一点，你才能够真实地去把握到这种本体论的转换，用本体论的转换再来理解哲学的转换，易如反掌。【反过来说离开了本体论的历史转换，专门去解释哲学的历史转换，那是属于呢捉襟见肘，说不清楚。因为哲学就是本体论，它要为人自身确定安身立命之本。那么作为整个的传统哲学，它要确立的是一种维护人对人的依附性的那个神圣形象，所以它必然是实现一种神学的上帝本体论。
【我们确实需要重新去理解西方的哲学史，我不大同意现在这种倾向，把西方近代哲学轻轻地一笔带过说我们又回到中国传统哲学，我不同意这种观念。我认为在这个意义上，中国传统哲学是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你不能够抛开这样一个最基本的历史唯物主义的原理来抽象的讨论中国传统哲学，你必须首先诉诸于它表述的是人的何种存在方式。那么在这个意义上，西方的近代哲学是一种历史的巨大的进步，不可取代的巨大的进步。实际上在某种意义上说，20世纪的中国哲学是在重新去展开了西方近代以来的哲学。正像中国的历史一样，是一个历时态问题的同时态解决。中国的问题是历时态的问题，从前现代化到现代化，然后又得面对后现代化。哲学也是这样，我们既需要在现代哲学的意义上去反思批判整个的现代哲学，而同时我们又必须去理解接受近代哲学。
中国哲学界现在非常复杂就在这了，不仅是哲学领域，哲学这种状况深层的决定了我们整个的人文社会科学的状况，你理解了这一点，你才知道近代哲学发生的这样一种历史转换是带有革命性。而不像我们现在有些人说，近代哲学主客二元结构，还讨论思存关系，全过时的。我从来不这样认为。现在中国对西方近代哲学的一个很重要的思潮就是认为，现代哲学超越了主客二元结构，而它（近代哲学）还限制在主客二元结构当中看问题，不假。但是没有主客二元结构，你不还是古代的那种主客的朦胧的合一吗？
你只有超越了近代的主客的二元结构，你真正反省了近代哲学的宏大叙事，你才有可能真正理解近代哲学向我们提示的什么东西。如果作为一个宏观的线索来说，超越了近代哲学的理性的本体论，它才逐步地转向了消解非神圣形象。
在市场经济发展的过程当中，它开始出现了消解非神圣形象。在消解非神圣形象当中才出现了今天哲学界取得某种共识的叫做生存论本体论。【我暂时先用这个我是有保留的使用这个概念，究竟使用什么概念我们可以讨论。我为了能够和他们对应起来说明问题，我说他从一个神学本体论转化了一个理性本体论。那么又进入到了现在的所谓生存论本体论。通过我给大家简单勾了一个线索，休息之后我们再来谈论一些具体内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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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们分析了本体论的历史演进。这样就能从宏观上去理解整个哲学史，而不是支离破碎的去理解一个一个的片段，这一点很重要。【经济—人的存在方式—哲学任务—本体论】
下边要讲另外一个角度的问题，即对于这种宏观的线索，哲学史的这种变化，在哲学史自身的发展过程当中，它却是诉诸于一个非常细腻的甚至非常繁琐的漫长的论争的过程，这就叫哲学功夫了。
在哲学发展史上，从神学的本体论转变为理性的本体论，这是几百年的哲学家做了艰苦卓绝的努力的一种结果。因此不是说人类历史的进程自然而然地就构成了人类思想的进程，人类思想的历程是以人类的历史进程为基础，以人类的那些最智慧的头脑的艰苦执着的工作为内容所构成的思想自身的过程。
整个西方的近代哲学从上帝本体论转化为理性本体论，它经历了一个上帝的自然化、上帝的物质化、上帝的精神化和上帝的人本化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哲学不是诉诸于对人自身的理解，而是诉诸于对于人自己的思想的理解。所以整个近代哲学的根本问题是思想的客观性问题。思想何以能够具有客观性？而对思想客观性的追问是一个双刃剑。
哲学（本体论）本来要解决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但是传统本体论存在局限性，其局限性在于它的三割裂，它把在和在者割裂了，把主观和客观割裂了，把绝对和相对割裂，把三者绝对的对立了起来。因此整个近代哲学在寻求思想客观性的过程中，它（三割裂）是一个双刃剑，一方面它要为了树立理性的权威而寻求思想的客观性，另一方面，他又要破解上帝那个神圣形象的权威，而去破解这样一种思想的客观性。
**【理性的权威】—【思想的客观性】—【上帝的神圣形象】
（不可知论的代表人物）康德和休谟正是表明了近代以来哲学的这种双刃剑的这一面。【不可知论在哲学史上都具有划时代的里程碑的意义，都是一些最重要的哲学家。】
休谟和康德是哲学史最重要的人物。康德就说是休谟使他打破了他独断论的迷梦。而作为哲学史，本体论不外乎是一种经验的内在矛盾的自觉，而这种经验的内在矛盾的自觉就始于休谟。
正是休谟向我们提出的一个问题，我们想要证明经验之外的存在，所以我们诉诸于自己的经验，而经验在回答经验之外的存在的时候，经验自身沉默了。那你除了不可知又当如何呢？这就是休谟的不可知。
而康德的不可知是进一步了。他说我们要知的不是那个表象，我们要知的是那个普遍的必然性。而我们用什么来证明我们能够捕捉到那种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普遍的必然性呢？我们只能承认我们有一种先天的综合的判断的能力，这就康德了。
所以你想一下，我们只有诉诸于细腻的哲学史的研读，我们才能够理解这样一种本体论的历史演进。你看那些哲学家做了多么细腻的工作，他逐步地分 【你看我刚才我举例说明的那个周家政老师的那本书，不就是研究洛克的那本书嘛，人们的理解论研究】而正是洛克细腻地分析了人类的观念问题吗？所以我们才把近代哲学叫做认识论转向。有了这个转向，他才提出一个最根本性的问题，思维把握存在的规律，究竟只是思维自身的规律还是表现了存在的规律呢？它只具有主观逻辑的意义呢？它还是同时具有客观逻辑的意义呢？这就把主观和客观的问题尖锐化了。
【而我们现在学习的所谓的哲学，我们都把它简单化了。一开始就学说意识的内容是客观的，而意识是的形式是主观的。八五年我在哲学研究发表的第一篇文章就是认识的内容和形式的二重性。这是我在哲学研究发表的第一篇文章。我大学毕业刚三年的时候提出的这个问题，就是说如果意识的形式不具有客观性，意识的内容何以能够具有客观性呢？那就像说我戴的是一个有色的眼镜，然后让我看东西，我看什么不都变黑了吗？你想过没有？你们原来不就走这么背的吗？问题就在于哲学就让你反思，对不对？他根据什么这么说。】
康德正好解决的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你认定了认识的形式是主观的，你何以能够有客观的意识内容呢？想到没有，你只有这样你才能够解决上帝本体论呐。所以哲学这个东西一方面我们要有一个宏观的思路，没有那种宏观的思路，先立乎其大者，就是中国传统智慧，然后细腻的东西你能够去理解它。你不把全体的自由性诉诸于各个逻辑环节的必然性，你那个全体的自由性是空的，是假的，是没用的。你比如说我们现在有的同学就把这记住的时候，那本体论就是从原来的神学的本体论转向了理性的本体论，又转向了生存论的本体论，一点用都没有。你只有诉诸于整个西方的近代哲学，从笛卡卡和培根开始，他们怎么样来做出这种论证的？为什么它会经历一个上帝的自然化、物质化、精神化、人本化的过程而达到它的极大成者黑格尔。
这次会我没去成。但是我最后确认的我写的这篇论文的题目叫做“解放何以可能----马克思的本体论革命。我写了好几稿，我最后确认的第二稿是“黑格尔的本体论遗产和马克思对他的扬弃”，因为我认为讨论本体论别说空了。我认为我们首先诉诸于黑格尔，因为我们承认黑格尔是整个传统哲学传统本体论的集大成。那么我们就分析一下黑格尔究竟给我们提供了一种什么本体论。那么这种本体论它的合理之处和它的历史的局限性究竟在哪里？我认为只有通过这样一种分析，我们才能够到今天来重新讨论本体论。
三、本体论的历史遗产
因此我下边来讲，第二个大问题里边的第三个小问题，本体论的历史遗产，哲学的本体论究竟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东西？这是我当做一个最重大的问题来进行思考的。你没有这个东西，你为什么说今天不搞本体论呢？反过来说为什么你说今天还要有本体论呢，你根据何在？因为恩格斯已经说了黑格尔哲学以最宏伟的形式概括了以往哲学的全部发展。
这句话就给我们做了一个最重大的提示，因为整个传统哲学的本体论追求在黑格尔那里边获得了一个最成熟的理论形态。【20世纪甚至包括 19 世纪中叶以来的一切有成就的哲学家，无一例外都是在讨伐黑格尔的过程当中成就了他自己的哲学。所以我跟大家引证过那个穆尔顿怀特说“几乎20世纪的每一种哲学思潮都是从批评那位声名赫赫而又思想庞杂的德国教授的观点开始的，我心里指的是黑格尔，而这就是对他的特别的颂扬”。你看这句话是多漂亮，三层意思全说出来了。因此我也批判下黑格尔的思想。本体论的历史遗产在这个意义上就是黑格尔的历史遗产。
只有了解了整个传统哲学究竟给我们留下什么东西，我们才有可能去讨论马克思的本体论，讨论现代的本体论。
【哲学是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的理论。本体论是对那个何以可能的根据的追问，它追究的是人何以可能的根据。而追究人什么何以可能，它正好构成了本体论的历史演进。
**【本体论是追究人的什么何以可能的根据】→【构成了本体论的历史演进】
自然经济条件下，他所追问的是人所存在的那个世界何以可能，这就构成了上帝本体论。而进一步它追问人作为一个社会性的存在能够存在的根据，【这就是中国传统哲学的意识，所以他才在伦理的意义上发展了中国的传统哲学，】都是问人自身存在的根据。
因为有了近代哲学的发展，以市场经济为基础，人的独立性的挺立，他给自己提出的历史任务是消解以上帝为标志的神圣形象，没有了上帝人还如何存在呢？所以恩格斯说“当黑格尔用理性去论证上帝，而论证不出来。那么他干脆宣布理性为上帝的时候，这个黑格尔是多么为理性自豪啊”，恩格斯把黑格尔做的全部工作概括起来说黑格尔做了一辈子干什么呢？他就想用理性论证上帝的合理性。但这里边你要理解他说这上帝什么意思。而当他不能够用理性论证出这个上帝的时候，他干脆就宣布理性就是上帝了，这才真正建构了取代上帝本体论的理性本体论。
【所以黑格尔在哲学史的意义上是伟大的。马克思做了极其艰苦的哲学理论工作，对于黑格尔的哲学进行了深入细腻的研究，这个是值得我们认真探讨的一个极为重大的理论问题。所以我当然不可能在一篇论文的一部分完成这个任务。但我试图做这一项工作，就是从本体论的角度来探讨这个问题，黑格尔的本体论遗产和马克思对它的扬弃。我下一次专门讲马克思对他的扬弃，我今天只讲黑格尔的本体论遗产。】
整个近代哲学我们把它叫做人的发现，就是用人自身作为根据来取代上帝作为人的根据。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前德国古典哲学基本上是在一个思想客观性的范围内来进行追问的，黑格尔以他的绝对理念把这个理性本体论的问题一而三，三而一，三位一体。黑格尔实质上是追问了人的这三种的何以可能。
黑格尔以它的绝对理念，【而我们现在就是所以很难学到哲学，就是一说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是一个说不清那个东西，游荡在世界之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外化出个自然了，他唯心主义嘛，先有个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叫绝对理念，绝对精神说不清，然后就外化出自然了，然后又外化出社会，又外化出人的精神等。那不是黑格尔，那是你所设想的那个黑格尔。】
黑格尔实际上是作为整个哲学发展的一种总结，它是对于人自身存在的根据的追问。整个西方近代哲学是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治角度），是一个市场经济的确立（经济角度）和近代的工业的确立以及近代试验科学的发展的三位一体的过程。它是适应了近代资产阶级革命、市场经济的确立、近代工业和近代试验科学的发展而形成的一种哲学的理论体系。
之前的哲学的追问到黑格尔这里凝结为三大问题，直接的.......
黑格尔所生活的这个18世纪末到19世纪的上半叶或者19世纪初是一个思想体系的时代。而黑格尔哲学它必然是以这种时代的要求来构建它的哲学。美国的导师哲学家的丛书的概括与恩格斯的概括基本是异曲同工，思想体系的时代，就是恩斯所说的超越了18世纪的收集材料的科学，而达到了整理材料的科学。【所以爱约尔说“任何一个时代的真正的哲学都具有广泛而深刻的一致性”。】【哲学的时代性】
正因如此，他为本体提出一个任务，人的理性何以可能。
整个近代哲学都在讨论思想的客观性，思想只有具有了客观性，人的理性才能可能嘛。否则如果人的理性没有客观性，他就认为我理性什么也说明不了，我怎么用这理性去取代上帝。所以近代哲学他做的全部的工作是思想的客观性问题。大家回头可以看我的博士论文“理论思维的前提批判”。我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整个近代哲学回答一个问题，思想的客观性问题，思想何以具有客观性。
而黑格尔最集中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人的理性何以可能。黑格尔哲学作为对整个19世纪的思想体系的时代，作为对整理材料的科学的一种哲学的反思，它真正升华为了一种时代精神的精华。它为我们展现了人类思想运动的逻辑。而这个人类思想运动的逻辑，它构成了理性的何以可能的根据。
****列宁说，不理解黑格尔的逻辑学，就别自称自己为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主义是继承了整个人类文明的遗产。用马克思自己的话说，人类所创造的一切我都要具有。西方学者还有一句名言，不懂得马克思的资本论，顶多是半个现代人。而马克思继承了黑格尔这种理论遗产，这就非常值得我们研究。读资本论你要没有《逻辑学》做基础，你无法理解他怎么样从概念运动的由抽象上升到具体，历史和逻辑的统一。特别是马克思那个政治经济学导言，不是那序言，序言是对于历史唯物论的一个高度的概括，有兴趣的同时可以回去读一读。这就是黑格尔的第一层意思。
这是他论证人类的那种理性何以可能做得多么艰苦的工作，他要构成了他的概念的辩证法。所以列宁深有体会地说，问题不在于有没有运动，而在于如何在概念的逻辑中表达它。有没有运动，那是个经验事实，能不能够用概念的运动去表达它，那是人类思想运动的逻辑。你不理解这个逻辑，人类生存那个根据怎么能够得到一种理性的论证？你想想我们今天不就缺这个东西，在座这大学生年轻人，你让他有信念有信仰，那么我还得承认这一点，叫做以理服人吧。所以马克思说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我倒不敢说自己做到这一点。确实是没有做到，但我确实是一直要按照马克思这段名言来讲课来写东西。我就是相信这一点，就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因为人都不是跟着感觉走，紧拉着梦的手，他都是跟着理性走，紧拉着哲学的手。
黑格尔不仅仅是论证了近代哲学的最基本的哲学的线索，思想客观性何以可能？它奠定了一种理性本体论，而且它又直接诉诸于整个近代哲学所要获得的最基本的目标，那就是法国革命的德国理论，整个西方近代哲学的自由的原则。其实你因为它是和 整个近代从封建社会转向资本主义社会，从自然经济转向市场经济相适应的。在这个意义上，为什么马克思和恩格斯说黑格尔哲学是法国革命的德国理论呢？因为黑格尔哲学深层地以哲学的方式论证了近代哲学的自由的原则。在这个意义上，它的本体就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的逻辑的运动了，它是一个全体的自由性，实现了他自己所说的全体的自由性与各个逻辑环节的必然性的统一。他不是抽象论证人的自由的原则，他把这样一种全体的自由性的原则诉诸于他的各个逻辑环节当中，因此他才实现了一种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基本的原则。
3.哲学是人类对于崇高的一种寻求
更深层的，实际上哲学是人类对于崇高的一种寻求，它追问的是人自身的安身立命之本。所以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是以他的绝对理念的自我运动为我们展现了一个个体理性对普遍理性辩证融合的一种哲学。
黑格尔之所以一开始就说那个最真正的伟大的真实的崇高的东西就是理念。是因为他认为只有当我们每个人的个体的理性与他所悬设的那个绝对理念，也就是普遍理性达到一种辩证融合的时候，人自身才能够真正的崇高起来。所以他认为人的崇高的根据是在于你个体的理性能够认同那个普遍的理性。如果我们个体的理性不能够认同那个普遍的理性，人就没有崇高可言了，人永远是个体的渺小的存在了。所以黑格尔是以他的绝对理念的自我运动的方式回答了人类的理性自由和崇高何以可能的问题。因此黑格尔的本体论你可以从总体叫做理性本体论，但实际上你也可以把它叫做自由本体论、崇高本体论。所以这就是黑格尔为我们遗留的最为丰厚的本体论遗产。那么马克思以他的新的实践观点，以新时代的时代精神扬弃了黑格尔这样一种理性本体论问题。
通过了解本体论的历史演变以及本体论的历史遗产，我们可以解决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方面，通过探讨本体论的历史演变，有助于我们解除关于本体论本身的神秘，所谓的本体论问题并不是一个超然于人自身之外的东西，恰相反，本体论是表现了人类以理论的方式表征对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人类自身的处境总是能够在我们的自我意识当中得到表现，但这种表现不一定是理论化的。如果我们把关于自己的这种存在的自我意识理论化就构成了一种哲学理论，那么这种哲学理论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本体论。】
@本体论的历史演进（解除关于本体论本身的神秘）
我们是从历史唯物论关于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样一个基本认识出发，对本体论的历史演进做了一个概括，从人类自身的存在来讲，它（本体论的历史演进）可以按照马克思的划分方式，将它区分为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人的依附性的存在、以市场经济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存在，及未来的以产品经济为基础的人的自由个性的存在。一旦我们做了这样一种向现实生活世界的回归，本体论问题就清楚了。究竟什么是本体论？为什么会有本体论？为什么本体论会有历史演进？非常清楚。所谓的本体论不外乎是理论的表征了人类在不同历史时代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
自然经济时代，当人们自我意识到自己是一种依附性的存在时，我们就要求一种神圣形象来作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与此相适应，它就形成了作为欧洲哲学史的神学（上帝）本体论。
【那么中国传统哲学在这个意义上我说了，儒学也可以称之为儒教，它同样是以确立神圣形象来作为本体的方式，来达到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的一种理论表现。
一旦我们把本体论回归于现实生活世界和人们的历史性存在，我们就可以明白为什么会有本体论，究竟什么是本体论，每个历史时代产生的是什么样的本体论，它是和人类自身的存在密不可分的，在自然经济的条件下人必须依附于他人才能够实现自身的存在。
人依附的是一种神圣形象，因此我们不可避免的把这种神圣形象确定为人自身存在的根据，也就是本体，因而它就造成了统治人类几千年的神学上帝、儒教本体。我想这就破除你的神秘感啊。
以此相适应，随着西方近代资产阶级的政治大革命，它要建立市场经济，要发展现代的试验科学和现代的工业。人类面临的最大的任务是以市场经济去取代自然经济，而最终取代的文化的要求是要消解过去的神圣形象。它表现在哲学理论上，就是一个用理性本体论来取代上帝本体论的过程（或者说是一个上帝人化的过程）。【此时你再回头再看，整个近代哲学一清二楚，他要消解作为神圣形象的上帝，他就必然要使上帝人化。】
这一点费尔巴哈做了最精辟的总结，他说“上帝不外乎是人的本质的对象化，或者说人的本质的异化”。【本来人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然而由于人对人的那种依附性，人对神的依附性，人是把自己的这样一种性质对象化给一个神秘的神圣形象，所以上帝变成了一种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存在。反过来，人就从上帝那里获得了自身何以可能的根据，自身的思想和行为判断的标准和尺度。【这样把这个东西连起来你就既理解了本体论，又理解本体是演化的了。】
【作为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人的存在方式，你就会理解上帝本体论是符合人的存在方式的。所以列宁说一切问题都要提到历史当中去。离开了历史，就无法完全理解本体论。】
整个传统哲学的宏大叙事怎么就决定了辩证法的二元结构？（运动发展—否定之否定）过去怎么还能够相信上帝本体论呢？（依附性关系）。其实现在回头一想，极其合乎逻辑，不是上帝本体论才不符合逻辑。【就像如果在今天有男生前面剃的很光，后边拖一条大辫子，你会觉得简直不可想见。但是清末时有人为留辫可以不留头，因为如果辫子没了还活着什么意思呢？那就那时候他最合乎逻辑的。而我们今天看是最荒唐可笑的就是从历史角度去看，】
在生产力水平低下的条件下，人必然是通过对神圣形象的依附才能够实现每个人的存在。在自然经济的条件下，它必然是经济上的禁欲主义这一点，就决定了必须是人对人的依附性的存在。而如果自然经济的社会不把大家共同依附的那种人的存在打上神圣形象，它怎么能使这个社会持续地存在下去呢？
所以我说辩论法的本质是批判的革命的，因此辩论法是最严厉的。马克思说“辩论法就是在对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时包含着对它的否定的理解，也就是从事物的暂时经过的方面去理解，从事物的必然灭亡的方面去理解。”马克思充分认识到了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一个过程性的存在，因此它又是一个合理性的存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说“凡是现实的，都是合理的”。这和马克思的意思是一致的，凡是现实的都有它存在的历史的合理性，正因为它具有历史的合理性，它必然是灭亡的存在，因为它是一个过程性的存在。
@近代哲学对从古代到中世纪的本体论的批判
我们这样来理解本体论，就能够充分地意识到近代哲学对从古代到中世纪的本体论的批判，因为它要消解人对人的依附性，它就要消解人所依附的那个神圣形象。所以整个近代哲学的使命是消解人在神圣形象中的自我异化，与此相适应整个近代哲学的本体论必然是在消解上帝本体论（使上帝人化）的过程中实现理性的本体论。而在理性本体论的实现过程当中，它出现了自然本体论、物质本体论、精神本体论和人学本体论的这样一段基本的发展进程或者说理论线索。
如此思考，本体论就不神秘了。如果按照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去理解问题，你就可以得到一个现实的理解了。【本体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
1.人的存在方式是历史性的（经济条件不同），2.人类关于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也是历史性的，与此相应，3.作为理论形态的自我意识的哲学也是历史性的，因此本体论是一个自我扬弃的过程。这三步是合乎逻辑的，你的存在（经济条件），你关于自身存在的意识（各种意识）以及作为这种自我意识的理论表现，它是一样的。所以说本体论的引申、本体论的现代的复兴和重建是合理的。
通过本体论的历史演进，我们就破解了本体论的神秘性，就知道了本体论并不神秘。对于所谓超验之在、纯粹的有，纯粹的有还是纯粹的无，如果你诉诸于生活去思考，它就并不神秘。哲学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说，进入哲学思考这一点是最重要的，这是第一层意思。
@本体论的历史遗产
第二层意思我讲了本体论的历史遗产，我集中地讲的是黑格尔，因为黑格尔以最宏伟的形式总结了以往哲学的全部的发展（恩格斯语）。
黑格尔哲学是本体论的一次历史性的辉煌，通过探索黑格尔的本体论，我们可以深化自己对本体论的理解，同时也可以改变我们对黑格尔哲学本身的理解。【我把这两个问题合而为一。所以我上次很集中地讨论了就是以黑格尔哲学为标志的本体论遗产。】
黑格尔哲学充分的自觉到了哲学是关于人类自身存在的自我意识。这是德国古典哲学给我们的最重要的理论遗产。我们之所以在哲学分期上总是说古代哲学、中世纪哲学、近代哲学，本来德国古等哲学也属于近代哲学的范畴，可是我们学习西方哲学史都知道都是专门拿出来德国古典哲学作为最重要的一个部分来进行研究的。【德国古典哲学——必考题。】
因为德国古典哲学是一种哲学的真正的自觉，他自觉到了哲学是关于人类自身存在的一种自我意识理论。因此在黑格尔哲学中，它积淀和升华了人类的本体论追求。它在一种人类自我意识理论的意义上展现了本体论的内容。所以我把它归结为三个方面。就是说黑格尔以它自身的绝对理念的自我运动和自我认识，他要一举回答三个问题，人的理性何以可能？人的自由何以可能，人的崇高何以可能。所以黑格尔这个本体，它归根到底是回答了一个问题------人自身的何以可能。但它不是一般性的回答的。【本体论-----追问人自身何以可能】
现代的本体论已经充分意识到哲学（本体论）不是追问世界何以可能的问题，即使是古代哲学，它也是以追问世界何以可能的方式达到追问人自身何以可能的目的。
现在在教科书里边比较流行的、占主导地位的是物质本体论。我写了一篇长篇论文，非常详细地分析了这个问题。其实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他说自然界和精神何为本原的问题，以尖锐的形式向着教会提了出来。这是近代哲学在面对中世纪的哲学遗产时所提出的问题。自然界和精神谁为本原的问题是世界何以可能的问题，就是说世界是自然界自然而然的产物，还是作为精神的上帝的创造的结果呢？恩格斯说的得非常明确，他说这是中世纪所提出的问题，也是近代哲学所面对的直接的问题。
但是一旦进入到近代哲学，问题就变了。【所以我讲哲学，我觉得他有很重要的方法论意义。在自然界和精神谁为本原的意义上，它才提出一个精神本体论和物质本体论的问题。而对于马克思来说这已经不再是他的问题了。它是一般唯物主义的问题，所以恩格斯马上就说这是唯物主义的各种流派都承认的观点。如果你把马克思的哲学唯物主义混同为一般的唯物主义，来看待马克思的哲学，你就把马克思的哲学又带回旧唯物主义了，这就是几十年来中国哲学界存在的最大的问题。
黑格尔哲学作为整个传统哲学，特别直接的作为德国古典哲学的集大成，他已经把世界何以可能的问题升华为自觉的人自身的何以可能的问题。而且他把人何以可能的问题具体化为了人的理性何以可能、人的自由何以可能和人的崇高何以可能的问题。所以我这次提交的论文的题目是叫做解放何以可能。
马克思的本体论革命作为一种本体论追究，它仍然是追问何以可能，人的何以可能。但马克思不再是一般的、抽象的追问我们能不能自由。马克思认为自由的问题说到底是人自身的解放的过程，是解放何以可能的问题。这就是马克思的哲学革命。
黑格尔所达到的是自觉到了，本体论的问题是回答人的自由本性的问题，人使自己崇高的问题。黑格尔说，人应当尊重他自己，应当自视配的上最高尚的东西。
【教育就是使人作为人，能够成为人。教育培养的最重要的就是自尊，就一种自己的崇高的本体论。它关乎我们全部的教育，关乎我们人类的命运。从理论上说，我们没有那种“使人崇高的”哲学的本体论。哲学理念是一个民族的灵魂，而我们是什么样的哲学理念？】
康德认为道德是一种绝对的命令，强调自律，而不是强调所谓的他律，正是因为德国人是强调自己尊重自己的。
我想这也是我们移居现代化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种自我意识，一种尊重你自己的自我意识，一种与别人平等的意识，而用不着就看人是老外就怎么样或多看两眼，这就是一种哲学的本体论。马克思说什么是本体，人自己就是自己的根本（或者说本体）。我觉得我们现在最缺的就这个东西，所以就说这么一句。
所以这样的话我们会感觉到本体论，特别是黑格尔的本体论极其深刻。
【】我们应从人的存在方式出发，去理解本体论的历史性变革，它从传统本体论变转为现代本体，从根本上说是由于人自身从一种依附性的存在转向了一种独立性的存在。这种人的存在方式的转换表现在人的自我意识中，再以理论的方式表现出来，就构成了一种现代的本体论革命。
现代的本体论革命，正像现代哲学有三大思潮一样，它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马克思主义哲学、现代西方的科学主义思潮和人本主义思潮。对于黑格尔的绝对理念，科学主义、人文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对它展开了讨伐和批判，马克思曾把它称之为无人身的理性；科学主义认为它是一种所谓的狂妄的理性，他们都是在重新理解理性。由于黑格尔标志了一种最宏伟的理性本体论，所以科学主义、文本主义、马克思主义都需要消解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所标志的理性本体论。
1.科学主义思潮
科学主义认为黑格尔的理性是一种狂妄的理性，它认为人类的理性能够达到的极致就是科而学理性，超越了科学理性的理性，只是一种人类理性自身的泛滥和狂妄。黑格尔所理解的那种理性，实际上是人的理性所达不到，这种理性本质上仍然是一种神性，所以他要用一种科学的理性来代替这种狂妄的哲学的理性。综合到这个意义上，科学主义的思想是最明确的、最鲜明的态度是终结哲学，消解哲学。
【国内许多人很大程度上是站在科学主义的立场上的反对本体论，他要求把理性归结为科学理性，而反对超越科学理性。现在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就是，现代能不能够复兴本体论，你如何看待理性？理性是否被允许超越科学所达到的一那样种成果和认识。】
2.人本主义思潮
人文主义思潮认为，黑格尔在对人自身的理解中，仅仅把人理解为都理性的、逻辑的存在，这不是人自身的存在，这一点就完全符合道理的。但是在他进一步的发展中，他彻底的抛弃了理性自身的合理性的，这就是他的问题。
3.马克思的哲学
按照马克思的观点，他是要以一种实践的理性来代替黑格尔的一种无人身的理性，也就是把理性真实地变成人自身实践活动中的理性。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哲学具有最大的合理性。
我首先就突出了这三个思潮的区别。但是就像我一再强调爱叶尔所说的“每个时代的哲学都具有广泛深刻的一致性”。它作为现代的本体论，扬弃了传统的本体论，它表现出来一系列的共同特征。我概括为三句话，从断言到承诺，从两极到中介，从层级到顺序。
第三节 现代本体论
一、本体论的现代革命
1.从断言到承诺
本体论现代革命的一个最根本的出发点就在于它自我意识到了本体论问题不是一个客观事实的问题。【我们国内的教科书改革还远远没有实现】
本体论问题究竟是一个事实问题，还是一个承诺的问题呢？传统的本体论是一个直接的断言，而现代本体论是一种自觉的承诺，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神学本体论说“先上帝而后自我，先信仰而后理解”，上帝是我断言了他自身的存在，而我在断言他的存在的基础之上，对上帝进行了各种各样的证明。【特别是所谓上帝的本体论证明，它断言的上帝的存在，然后再来论证上帝存在的合理性、合法性。他是从断言入手的。
我们看一下以黑格尔为代表的理性本体论。如果读过《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的话，恩格斯有一句名言，他说黑格尔的全部结论已经默默地包含在他的前提里边了。你回头再看黑格尔的逻辑学你就明白了。因为黑格尔认为绝对理念的自我运动在它的纯存在（第一个范畴）里边，就是一个全体的自由性，就是一个思存的统一性，就是一个思维规律和存在规律所服从的同一规律。也就是说黑格尔对于人的理性、自由、崇高之可能的根据在于，在它的起点上就是一个全体的自由性，就是这个主客同一的规律性。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虽然黑格尔要诉诸于各个逻辑环节的必然性，但它只不过是诉诸于这个环节，它的前提是一种断言。
这就是黑格尔哲学真实的局限性，这就是黑格尔陷入唯心主义的原因。否则他解决不了康德问题。黑格尔的理论困难就在于他要解决康德的问题。
康德的问题是主观逻辑是否具有客观意义？黑格尔要证明主观逻辑和客观逻辑是同一个逻辑，即人类思想运动的逻辑。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让他的结论首先默默地包含在它的前提中了，就是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才成为了一个唯心主义者。
【黑格尔是传统哲学的最高代表，黑格尔所陷入的困境是传统的哲学家共同陷入的困境。马克思说，人类的历史不过是所谓的人性的改变，所谓的历史不过是人追求自己的目的的人的活动过程。人是历史的前提，他首先是历史的结果，人只有作为历史的结果，他才能够构成历史的前提，所以历史才有它自身的发展和规律。黑格尔再聪明再伟大，在他所处在的那种人的存在的方式的条件下，他不能不以断言的方式来提供他的本体论。
而现代哲学是以现代人的存在方式的变革为基础的。这种变革就是自然已经充分地转化为了人化的自然，我们生存的世界变成了一个文化的世界，一个属人的世界。【今天你想一想，这个确实是比如我们今天就到这个房间里，你说有一件东西不是我们人自己创造出来的吗？想一想有一件不适，没有一件不适都是马克思所说的人化了的自然】人的存在方式的变化是双重的结果，后现代主义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的。
所以有的学者把它叫做一种的无底棋牌上的游戏，下棋没有棋盘，因为人在人的工业世界中感到是一种无根，没有了一种确定性。后现代哲学所表达的正是人的存在的状态，人感到失去了一种根源性、确定性。【所以现在你有好多人生活很好，她怎么还自杀了呢？你都不可理解，因为他觉得生活失去了根源性确定性终极性，他达不到传统那个意义上的终极关怀怀了，我们原来都是大地母亲，你现在最远的地就是那个大地，我们都大步踩在水泥地上面。当然我是一种比喻的说法】我们最深层的感受到的是一种和生活本身的梳理。所以现代西方哲学叫做现代人的焦虑，我把它概括为，人与自然的梳理、人与社会的梳理，人与他人的梳理、人与自我的梳理。
现代社会发展产生了“形象大于存在”，人们看到的不是你自身的存在，都看到的是你的形象。【你要让自己的存在大于形象，不要让你的形象大于你的存在】所以人才感到一种存在的空虚，这才构成一种所谓存在主义的焦虑。现代人是一种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生活变化了，所以才有可能出现现代本体论的变化。现代本体论的一个最根本的变化就是，人们充分地理解到了人是一种历史的、文化的存在，因此人自身存在的根据、标准和尺度不是一种绝对的、确定的、终极的存在，而是我们自己所承诺的、所指向的一种存在。
我对于奎因的说法是有保留的赞赏。他说本体论不是“何物存在”，而是我们“说何物存在”，不是本体论的事实，而是对本体论的承诺，我同意这个。但是我不同意我们承诺了何物存在。我认为我们承诺了我们能够得以存在的根据，而不是承诺了（/说）“何物存在”，所以我的本体论是一种文化本体论。
**断言何物存在不对，承诺何物存在也不对，我们承诺的其实是我们自身得以存在的根据，而这个根据并不是一个物。
人类的过程就是自身文化的过程，而文化的过程是一个双重化的过程，因为文化的过程就是一个人“伪”的过程。所以人类永远处于自己的特定时代的矛盾和困境中。【离开了对于人类自身存在的矛盾和困境的理论自觉，就没有哲学。】现代本体论充分地自觉到了人类自身的历史过程，所以它的本体论从一种断言的本体论转向了一种承诺的本体论。【这就是我三终极那篇文章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从断言到承诺。
2.从两极到中介
传统本体论是一种断言的本体论，所以它总是断言了两极中的一极，在传统本体论的意义上，就是所谓的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所谓物质本体论和精神本体论的对立。
现代哲学的革命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个就是马克思的实践转向，一个是现代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而实践和语言恰好是作为中介出现的。从两级到中介。所以我们现在对于本体的理解，不是把他看成一个确定的、终极的、不可不变易的、绝对的存在。两极对立和断言的结果必然是一个绝对的绝对。而从断言到承诺，从两极到中介，它只能是一个相对的绝对。在《从两极到中介》中，我写了很详尽的论据，论证了马克思对传统本体论的扬弃，特别是论证了现代西方哲学对传统本体论的扬弃，探索了马克思哲学和现代西方哲学的时代的深刻的而广泛的一致性。对于我们怎样重新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和现代西方哲学的关系具有重大的启发作用。原来都认为他俩不一样，我在这篇文章提出一个观念，即在这个意义上，现代西方哲学应该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题中应有之义，两者都实现了一种从两极到中介的转化。马克思是以他的实践转向实现的这种转化，而现代西方哲学是以语言转向实现了这种转化。你现在再概括为叫做解释学转向、生存论转向等等，不外乎是一种合乎逻辑的延伸而已。
3.从层级到顺序
从层级到顺序是在从两级到中介的基础上提出的一个新的认识。这个认识和现在的许多国内哲学家观点是非常一致的。传统哲学的本体论都是一种层级性的追求方式，它希望用一种最深层的东西来解释一切浅（表）层次的或者东西。这种追究认为有一种深层的东西在那里（如原子），从而可以用它来解释全部的存在。
而现代哲学，特别是马克思的实践转向。我认为马克思的实践转向所蕴含着的一种思维方式的变革，就是从两级到中介，从层级到顺序。因为实践转向不再要求我们去追究那个无限、最深层的东西，而是在一系列的现实存在中，我们形成一种最重要的东西，做出一种具有实践性意义的顺序性的安排。
【所以我在那篇文档里边我举了一个现在最时髦的例子，发展。不是说我们找一个最深层的发展来解释其他的发展，而是我们找到一种最重要的发展来，实现全面的发展。我们原来的那种发展都是一种无机的增长，一种纯粹的经济的发展。我们把发展就是说经济上去了，大家多挣钱了，我们生活好，原来我们都是这么理解的。到了80年代，人类的发展观获得了一种巨大的飞跃，它应当是一种协调的发展，不是一个单一的无机的经济增长，它应当是一个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现在叫做可持续发展。
就是说考虑到我们今天人类面对的这个生态、环境方方面面面的问题，我们认为真正的发展是一种可持续性的发展，一定要把可持续发展放在这首位，你才能再考虑经济社会的协调发展，才能够再去考虑那个经济自身的发展。这不就是一种从层级到顺序吗？我们选择一种最重要的东西来规范我们全部的活动，这才是马克思的实践的转向。我认为这是一种本体论的最深层的革命。
不是没有了本体论，你想想怎么没有本体论，可持续还不是一种最深切的本体关怀吗？我们不仅关怀我们了，我们还关怀整个人类了，我们关怀人物的祖孙万代了，怎么不是终极关怀呢，但是我们这种关怀转换了原来那种关怀的方式。所以这个我想着大家回去看看我写的那个文章，就能够更加具体化了。现代本体论发生了这种深刻的巨大的划时代的革命。而这个革命，我认为从根本上说是马克思实现的。所以我讲第二个方面，马克思的本体论的现代革命。我上面讲这三点也包含了马克思所实现的本体论革命。
二、马克思的本体论
在第二点里，我想结合马克思自己的著作来和大家讨论，1.究竟什么是马克思的本体论，2.马克思的本体论怎么就实现了这场本体论的哲学革命。关于这一点，就是必须实现历史与逻辑的统一了，把对于马克思的这样一种理论的研究诉诸于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研究了。哲学就是哲学史呢，这不仅仅对于以往的哲学是这样，对于马克思哲学来说同样是这样。我们只有把对马克思的理论的研究诉诸于对马克思的哲学史的研究，我们才能够有根据去讨论马克思的哲学。我认为我们现在做的这个工作非常之少。
如果我们诉诸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的话就会发现，马克思在他最早去触及哲学问题时，就他的博士论文，他讨论的是自由的原则问题，虽然马克思讨论的论阈是古希腊罗马哲学，但是他用于讨论这个论阈的思想是德国古典哲学已经达到的哲学成果。所以任何历史都是现代史。你不站在时代的最高点上去看问题，那个历史的问题你是说不清楚的，只有能够站到时代的最高点，你才能够对历史的问题看的最清楚。因此马克思在他的博士论文里边已经集成了以德古典哲学为标志的整个的哲学的成果了，他要寻求的是人的自由何以可能的问题。
马克思去讨论书报检查令时，马克思马上把这样一种抽象的原则转换了，他认为哲学作为时代精神的精华应当超越黑格尔意义上的纯粹的思辨，而达到与现实世界的接触，他给哲学提出了一个回归现实生活世界的使命。1843年，马克思写《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时，非常明确的提出“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由此，马克思就把本体论问题真正的变成了一个人本学的问题。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才是整个近代哲学的上帝人本化的完成。
1843年的《导言》中，马克思明确的提出来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这也就是一种人本学的本体论的真实的完成。马克思不仅完成了这样一个任务，而且他做了一个转折性的论文，他又提出了现代哲学的使命，即他把他的本体论视为是一个辩证法，这是最重要的。所以马克思的本体论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传统意义上的本体论，马克思的本体论就是他的辩证法。马克思是把本体视为一个过程，而不是视为一种实体性的存在，甚至也不是“常有”。
我个人认为对本体论问题讲得最深刻的、最好的就是马克思，他在1843年的《导言》中就已经实现了本体论同辩证法的统一。马克思就把本体论归结为人的解放问题，而且他把这种人的解放归结为对现存世界的批判。因为马克思的名言就是在批判旧世界当中发现新世界。马克思说“对宗教的批判是其他一切批判的前提”，“谬误在天国中的申辩一旦遭到失败，他就在人间陷入了窘境”，我们就可以在现实的意义上去批判传统的上帝那个神圣形象了。所以在1843年的《导言》当中马克思就构建了自己的真实的人的解放何以可能的本体论。马克思是一种人的解放何以可能的，标志着现代哲学革命的本体论。
到《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他进一步升华了他的以人为本的本体论，而且他在一种肯定和否定的双重的意义上构建了它自己的本体论，马克思一方面把人归结为一种自由自觉的活动，同时又把人类文明的过程也视为是一个人自身的异化，特别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的异化的过程。所以马克思是在实现人们的自由自觉的本性和消解人的物化的双重的意义上展开了他自己的本体论追求。【一方面确定了以人的自由自觉活动为根基的肯定性的本体论，另一方面他又确认了以消解人的自我异化为核心内容的否定性意义上的本体论，所以马克思的本体论具有肯定和否定的双重内涵，】这才彻底地实现了马克思的本体论与辩证法的统一。
【所以我为什么说我说后人使用辩证法是最难的了，辩证法变成了恩格斯所说的在缺乏思想的时候用来搪塞的语录词汇了，怎么能不是这样呢？因为马克思的辩论法就是它的本体论，离开了马克思的本体论，你哪有什么辩证法啊。所以这就是马克思的1844 年经济学手稿里边，它就实现的一个巨大的思想的飞跃。也是我自己的学习的过程当中，我所实现的一个思想的飞跃。
到了1845年，这次给上海会议写的这个这篇论文是（十一条）逐条讨论了马克思的《提纲》。我们原来不是从本体论的角度来解读提纲的，我这次是从马克思的本体论的革命的角度来解读马克思的《提纲》。我认为《提纲》从始至终马克思讲的就是本体论革命。
这个本体论革命，马克思真实地阐释了人的存在方式是一种实践活动，这就是他在《提纲》中所实现的真正的哲学革命。因为在《手稿》里马克思还是比较抽象的把人的存在方式归结为一种自由自觉的活动，还是抽象的。而到了《提纲》里边，马克思就把这种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凝结为实践活动。因此马克思说“任何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方面去的神秘的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活动中以及对实践的理解当中得到回答”。
这十一条大家都得背下来并理解，马克思凝结了他前此研究的全部的成果，以一种最简洁的提纲的形式描述了恩格斯所说的包含天才世界观萌芽的第一个宝贵文件。搞哲学的人连提纲都记不住，还能够搞马克思主义哲学，匪夷所思。
从1845到1846，马克思和恩格斯合著了《德意志意识形态》，在这部理论著作当中，他们又把人的实践的存在方式凝结为、升华为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那就是马克思把人类的实践活动首先理解为物质资料生产的生产活动。
所以列宁之后才能够合乎逻辑的做一个概括。他说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就是把全部社会关系归结为生产关系，又把生产关系归结为生产力，反过来用生产力解释人们的生产关系，用生产关系来解释人们的全部的社会关系。这个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道理是符合人自身的存在的。
【我非常不同意轻易地去否定马克思的历史唯物主义这样一种倾向，起码对学术而言是不严肃的。马克思得出这样一个历史唯物主义的结论是合乎他的逻辑的，从他的博士论文，到他关于时代精神的精华，到关于人自己是自己的根本，到自由自觉的活动，到实践活动到历史唯物论的创立，合乎逻辑的。又转到 1847 到1848。在《共产党宣言》当中，马克思就以他们所创建的历史唯物主义为理论的依托，阐释了人类解放何以可能。所以《共产党宣言》是他的本体论这个意义上的一个完成。
这么一段过去了，又说到 1848 共产党宣言，所以我们现在提出了许多的这样一些个说法，是共产党宣言里边最后做为一种结晶提出来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前提，就是他共产党宣言当中，马克思最明确地提出了人的全面发展的问题。所以马克思的本体论是人们的全面发展的本体论，是人自身解放的本体论，又是马克思的本体论的革命。可能我这样说太简单了。
马克思最反对的就是教条主义的态度。马克思具有火热的激情。马克思从来认为他只不过是提供了这样一种思想，这样一种思路，这样一种方法，而从来不给人们提供所谓现成的结论。恩格斯最怕的就是把马克思的哲学当做一种僵化的教条。
他说你们把马克思描写为了一种庸俗的经济决定论者了，好像说的直接就说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决定社会关系，没有看到其中的复杂性，这是作为一个最为简洁的概括，但是许许多多的号称马克思主义者的人把这东西庸俗化，简单化了。【所以你要读一读才能够看到真实的马克思。要不我们总看到要不是一个供在神坛上的马克思，要不是变成一个不屑一顾的马克思，而从没有看到一个真实的作为最伟大的思想家的马克思。】
三、本体的反思与表征
这一点我就不说了，因为这就是我此次跟大家谈到的那篇文章“本体的反思与表征”。文章里边讲了三点认识，第一点就是说哲学是对于本体的寻求；第二点，哲学是以反思的方式来寻求本体；第三点，哲学通过反思所寻求的本体，它既不是用表述的方式，也不是用表达的方式，而只能用表征的方式。这这三点我认为当前都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
一个涉及到究竟什么是哲学？一个涉及到哲学是一种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最后哲学是一种怎样的表现形态？这里边有很多问题，如果大家对这个还感兴趣的话，休息之后，大家可以从这个角度向我提问。休息一下，然后我们讨论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