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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

2021-12-12 13:04 作者:吕行89  | 我要投稿

         第一章              


        老黑是去年结婚的,娶了一位漂亮的医生。同龄的伙伴们都啧啧称奇,居然让老黑白捡了个大便宜。但他们并不知道,老黑的娶妻之路远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老黑,光听名字就知道他长相黝黑,从头到尾,油光精亮(别问我为啥知道,从小我们一起光着屁股在村子上跑)。但从前的他并没有那么黑,听老黑妈说,出生的时候白白净净的,长的相当俊俏,就是有点瘦小。那他是怎么变得黝黑黝黑的?还得从一个黄昏的池塘讲起。

       七月的和家塘,雨水积攒的满满当当,左边的小石坡绿树茵茵,右边的稻田禾苗青青。塘尾的尽头是一山高过一山的青峦,偶尔从山谷传来几声布谷鸟和白头翁的叫唤。塘前除了土堤坝就是水泥和青石板搭成的站台,约3米长,老黑妈和村子里的妇女们就常在这里洗衣服和洗菜。这天下午,照例有几个妇女在池塘边上洗衣服,只见她们手揉搓了几下浸湿的衣服,平铺在石板上,熟练的抹上洋碱,便刷起了衣服。领口、胸前、袖子、围边都仔细的刷了几遍,放水里漂洗一下,再放到石板上用棒槌捶打,啪啪几下衣服被拍扁了,重叠起来,接着锤。一件又一件,最后统统放到木盆里,舀上清水,清洗一遍,拧干水分,才算洗好。妇女们一边洗衣服,一边有说有笑,唠起了家常。

       “郎球家的母猪下崽了,有没有兴趣去瞧瞧?”一妇女说道

       “哪有这个闲咯,农药都还没下。”一人回应道。

       “那等你有闲了,一起去。”妇女回答道,接着又说,

       “清秀的崽读书很厉害哦,听村长说考了个不错的高中。”另一人附和,

        “哦,你说传义啊,恁崽弟读书用功,专心,有出息,以后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听说志伟(传义他哥)是个老油条,天天就知道玩。到现在还留级。”

       “恁乍鬼崽子,说不听哦。” 洗衣服的几人听完都表示赞同,忽然听到有人说道,

       “阿哥虽然他不爱读书,但他人很好啊。”众人瞧去,原来搭话的正是老黑,他正一脸的不服气。老黑为啥会在池塘边上?本来他是没算来的,他妈也告诫过他不能来,但在家无聊的他被小伙伴邀请一起去水沟沟抓小鱼小虾,这搞的一身泥浆,需要清洗,不然回家准被他妈收拾。

       “他那里好啊?”一人笑呵呵追问到,

       “我阿哥就是好,总是给我好吃的,还带我去抓鱼,上树掏鸟窝。”老黑一边解释道,一边坐在站台上,双脚探进水里,清洗着淤泥。

        “还有其它的好吗?”妇女补充道,

        “嗯……他潜水很厉害,跳水很棒,他曾从上十米高的水库闸上跳下去过。”老黑一脸兴奋的说道,晃动着双脚。

       “十米?!咱村有这么高的水库吗?”

       “怎么没有,就算没有,张家口的水库我哥也跳过!”老黑倔犟的说道,一脚踢出了水花,溅了妇女一脸。妇女也被这水花溅的有点不高兴了,威胁着说道,

       “好哇,还去过张家口,等下就回去跟他妈说!”一听到这话,老黑坐不住了,立马站了起来,刚要开口,忽然脚下一滑,身子一斜,一头栽进了水中,随即在水中扑打开来,但老黑并不会游泳,双手摆动只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老黑一边扑腾一边喊道,

       “救——命,咕噜噜,救—咕——”鼻里口里,全是被水呛到的辛辣,岸上上的人也被这一幕突发状况惊吓到了,主要是她们也不会游泳,看着老黑离岸越远,心里越着急。一边用棒槌去够,一边大声呼救,同来的比老黑大三四岁的小伙伴阿龙,会一点水性,立马下水去营救,刚游到老黑身旁力气就耗了一大半,这时的老黑抓住了阿龙仿佛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也不管阿龙,直直的抱住他的身子,阿龙一下子就被限制了动作,身子直直往下沉。老黑仍旧抱的死死的掰都掰不开。要看就要一同丧命了,阿龙灵机一动。自己先往下沉,老黑一看沉的比我还快,立马松开了手。阿龙随即浮上了水面,仰泳换气。一时半会儿还救不了老黑。老黑仍在扑腾,快扑腾没劲了,肚子喝了太多的水。他感觉已经到了极限了,救命稻草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望着炽热而红艳的夕阳,仿佛就在为自己燃烧一样,双眼渐渐迷离。就在这千钧一发,众人眼前忽的蹿出一道黑色的影子,带着夕阳的余晖,一个健步,飞跃到老黑跟前,像是插了一双翅膀。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志伟。阿哥一把将老黑扶出水面,拖着老黑的身子,踩着水,迅速将他带回岸边,又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游到阿龙面前,将阿龙带回。这一来回,也不过一分钟不到就将两人救起。紧接着又给老黑按压胸口,虽然不专业,也让老黑吐出了好几口污水。等老黑意识慢慢苏醒,他缓缓开口的说道,

       “别跟志伟他妈告状,好不好?”一旁的妇女眼泪都急出来了,点点头说道,

        “都这节骨眼上了,你还关心这事啊,我刚才跟你开玩笑,你这木崽。”

         志伟了解了来龙去脉便直接给了老黑一螺丝(敲脑壳),问他还敢不敢,老黑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望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截,黝黑黝黑,身材健硕的阿哥,老黑暗下决心,要变得和阿哥一样。

       余晖在池塘里荡开,偶尔一只花鲢鱼翻出水面,鱼尾摔出金黄的水花,水中的惊恐也逐渐被这波纹抚平。老黑吃着别人掉落的花生,拉着阿哥的手,朝回家的路走去,身后的棒槌声也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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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切不可将本人与姓名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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