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列宁主义原理》1.7.3 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复活

【本文转载自三联书店1960年 仅供学习参考】

3、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复活

  在现代资产阶级社会中，信仰主义的宣传越来越广泛，越来越猖獗。教会及其所属的一整套机构的活动，越来越猖狂了。统治阶级的思想家越来越顽固地武断说：“只有宗教才能拯救人类”[1]，对最迫切的社会问题的唯一答案“在于使基督教精神更有效地贯彻到我们的生活中去”[2]。

  除宗教以外，在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中，对神秘主义、降神术、占星术、手相术等等迷信形式的沉醉和迷恋风气广泛流行。

  列宁早就揭穿了这种现象的阶级的意义。列宁指出：“······资产阶级由于惧怕日益成长壮大的无产阶级而支持一切落后的、垂死的、中世纪的东西。”[3]

  中世纪的复活也反映在现代资产阶级哲学中。这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复活。这里指的是新托马斯主义哲学，它是中世纪经院哲学家托马斯·阿奎那的学说（梵蒂冈承认这一学说是天主教教会的正式哲学）的翻版。

  表面看来，这种把中世纪经院哲学的学说冒充为“永恒哲学”的露骨的宗教哲学，在科学界似乎不应该有很大的影响。但事实不然。新托马斯主义这种狡猾诡诈的学说，往往不仅把资本主义国家中的普通人而且把科学家引入迷途。

  承认上帝是世界的造物主和主宰，这是新托马斯主义者的学说的基础的基础。在新托马斯主义者看来，自然界是“神的观念的实现”，历史是“神的安排的体现”。和新实证论者、存在主义者以及其他主观唯心主义者不同，新托马斯主义者声称，作为上帝的创造物的周围世界，在人和人的意识之外实际存在着，并且可以依靠感觉和理性认识到。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甚至还批判存在主义者的非理性主义，并且大声疾呼保卫据说是上帝赐给人们作为认识真理之用的理性。

  有些人虽然不满意实证论和非理性主义的诡辩，但又不愿意或不能够转到哲学唯物主义方面来，于是他们就同情新托马斯主义的这些论调。他们认为，新托马斯主义把对待科学认识的正确的、健全的态度和满足个人宗教需要的对上帝的信仰成功地结合在一起。

  但是，这种观点是极端错误的。实际上，新托马斯主义是不可能同理性和科学相调和的。新托马斯主义者的基本思想，就是使科学服从宗教，使知识服从信仰。他们只容许有不越出教会的教义范围的“理性”和思想体系。不仅这样，他们还把保卫那些和教会的教义相矛盾的科学原理的行动，宣布为无理性，“背叛理性”。

  新托马斯主义者说，认识真理有三个途径，即科学、哲学和宗教，其中最低级的是科学。科学提供的知识，据说是不可靠的，而且仅限于有形的躯壳之内的。至于被这种躯壳所掩盖的世界的真正的精种的本质，则是科学所探求不到的。哲学或“形而上学”部分地揭示了这种本质。和科学不同，哲学提出了关于世界存在的第一原因问题，并得出了结论：最高的精神本原或创造万物的神，是第一原因。但是新托马斯主义者又说，最高的真理只有依靠神的启示、宗教信仰，才能认识；科学和哲学的一般结论，都必须和宗教信仰一致。

  新托马斯主义者认为，科学的最终的理论目的就是寻找信神的根据，就是证实“天主教和科学是相辅相成的”。他们利用科学上的一切困难和一些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来论证教会的教义。

  天主教哲学最喜欢引用来证明创世说的一个理由，就是“宇宙扩大论”。1919年，发现了一种所谓“红移”现象。这就是说，发现从遥远的星系        银河向地面放射的光谱中有许多条线向红色的一端移动。科学还没有确切地弄清楚这一现象是怎样引起的。“红移”的原因可能是银河系向不同的方向迅速地脱离我们的太阳系。唯心主义哲学家利用了这一事实，并且立即做出结论说，曾经有过这样的时候，宇宙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集中在一个上帝创造的“第一原子”中。

  这一结论是没有丝毫科学根据的，至少因为我们没有理由根据一个时候并且是从宇宙的有限的部分观察到的事实就得出一个结论，从而把这个结论推广到整个无限的宇宙，推广到脱离我们几十万万年的时期。

  可是教皇庇护十二世在他1951年11月22日所发表的《根据现代科学材料证明上帝存在》这篇演说中，却仍然引证上述“理论”以及其他类似“理论”，他说：“可见，当时在创世，因此也就是说有造物主，有上帝！这就是······我们要求科学和我们这一代期待科学所说的话。”[4]

  这一个例子表明，唯心主义哲学家和教会人士是怎样根据一些没有得到充分说明的科学材料做出唯心主义和信仰主义的结论的。只有哲学唯物主义的立场的坚定性和辩证思维的彻底性，才能帮助科学家摆脱动摇，使他们不致陷入唯心主义者在科学道路的一切困难地段所设的陷阱。

  新托马斯主义者常常能吸引人们的原因是，他们和主观唯心主义者不同，很重视道德问题。但是，新托马斯主义者所宣扬的道德，是顺从的道德，这种学说要人们少想尘世生活，少想易逝的肉体，多想“不死的灵魂”，多想“永生”，多想上帝。换句话说，这种道德就是消极忍受，因之也就是替现有的社会罪恶、剥削和不平等作辩护，用祈祷和求神来代替反抗和反对社会的不公平，因此，这是一种仅仅对统治的剥削阶级有利的道德。

  新托马斯主义者的社会政治学说的特点是，一方面猖狂反对社会主义，而另方面又对资本主义的某些缺点进行“批评”。天主教哲学家认为，现存的社会罪恶产生的原因是，许多人，其中也包括资本家，忘记了信仰，他们已经不再是好基督教徒了。这种“批评”表明，新托马斯主义者根本不想反对资本主义，他们实质上是资本主义的辩护人。

  此外还有许许多多其他流派在资本主义世界中得到了传播，如“工具主义”[5]、“新实在论”、“现象学”、“人格主义”等等。但所有这些流派都站在共同的唯心主义营垒里面，它们都具有共同的反动的特征和倾向，这些特征和倾向只是在上面讲到的几种最典型的学说中反映得更明显些而已。

  唯心主义哲学对现代的科学问题和社会问题不能作出正确的回答。它仇视科学世界观，仇视社会进步，它反映了日益加深的资本主义衰退和资本主义文化的危机。

注：

[1] A.Toynbee，Civilisation on Trial，Lond.1948，p.94.（阿·汤因倍《文明在考验中》，1948年伦敦版，第94页。        译者注）

[2] John E. Russel，Science and Modern Life， Lond. 1955，p.101.（约翰·罗素《科学和现代生活》，1955年伦敦版，第101页。        译者注）

[3] 《列宁全集》1957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9卷第82页。

[4] 摘自拉别连《世界起源》，莫斯科国家技术书籍出版社版，第250页。

[5] 关于“工具主义”或实用主义见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