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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我心——《追忆》续文

2019-08-20 11:07 作者:玎珂爱劲喵  | 我要投稿

第二十一章

“公孙先生,展护卫的伤势如何?”包拯见公孙策紧蹙着眉心,又见展昭一直昏迷不醒,焦急询问道。

公孙策松开已按在展昭手腕上许久的手指,沉声道:“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在一旁已经憋了半天的白玉堂一听,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他接下那掌赤獍掌时我看见了,他几乎已经用冰蠖的寒气抵掉了李皓七成的掌力,怎么会伤重至此?”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展护卫本就内伤未愈,这几日持续的内力消耗和体内寒气的剧增,虽然展护卫一直以内力压制但到底还是伤了肺脉。再加上这次,逼出冰蠖本就会大损内力,展护卫在运功期间又被人所扰,真气逆行,后又与李皓一战,别说三成的掌力,有一成掌力都会将展护卫积聚的内伤全面引发变得不可收拾,而且......”公孙策站起身来,抬眼看着包拯,眼中尽是无奈,尽管他已经千防万防,还是让展昭把自己搞成这样,看着此时躺在床上,终于安生了的展昭,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而且,令学生不解的是,展护卫的情况似乎比学生预估的还要严重。”

“公孙先生的意思是?”包拯听得心惊肉跳,俯身用手去试了试展昭额头的温度,触手的滚烫让包拯一惊:“怎么这么烫?”

白玉堂闻言,心中仅有的一丝侥幸,也在此时荡然无存,他其实一直都在有意识地逃避,他一直在试着让自己相信,凭展昭能够那么自信地接下赤獍掌来看,当时的展昭应该并没有因为救他,而几乎耗尽内力,他至少应该有足够自保的能力的。然而这只可恶的“猫”,却真敢为救他这只“耗子”而不惜耗尽所有内力,致使到最后,这只“猫”几乎是直接以血肉之躯与李皓相搏,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有那些寒气相抵,这样做无异于自杀。想到这里,白玉堂心中突然一揪,似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他终究还是被赤獍掌伤了。如果不是我,他也许不至于如此。”

“白大侠何出此言?”包拯抬头,拧眉问道。

“我......”白玉堂一时竟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再也说不下去。

公孙策闻得白玉堂如此说,再抬眼看见白玉堂黯然自责的神色,回想起在贾择琰闯入之后,展昭的箫声曾在短时间内急变过两次,心中已然明了。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公孙策开口道:“原来如此。展护卫当时为救白大侠想必会拼尽全力。”

“都怪我。”白玉堂的声音很低,低到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它跌入谷底。

包拯见白玉堂如此自责,出言安慰道:“白大侠不必如此自责,展护卫一直将白大侠视为挚友,朋友有难,以展护卫的性子又怎会袖手旁观?”说完,回首看着床上因高烧而面色绯红的展昭,心中叹道,江湖传闻都道“猫鼠不和”,又岂知他们其实可以彼此性命相交。

“大人和白大侠也不必太过担心,为今之计,只有先将展护卫的烧退下来再说,他这样烧下去太危险。”

“王朝,你马上将展护卫汗湿了的亵衣换下来,马汉你去多找几身亵衣过来以备不时之需。张龙去多打些凉水过来。赵虎,你按照这个方子马上去煎药,记得将药煎得浓一点。”在几乎所有人面对重伤昏迷的展昭都手足无措时,也只有公孙先生还能保持一点最基本的清醒。

四大校尉本来心中也是自责得紧,他们觉得,若非他们大意,让贾择琰闯进去,他们的展大人也不会伤得这么重,所以,当公孙先生吩咐他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都只是默默地各自迅速行动,只要能为展大人做点事就行,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白大侠,来,你帮我把展护卫扶起来。”公孙策对白玉堂说道。

白玉堂深知公孙策的医术,连忙将展昭扶了起来,让展昭斜靠在自己肩上。

“现在学生需用银针先将展护卫体内的赤獍掌力封住。在施针之时,需要白大侠用内力,护住展护卫肺脉。切记,在学生施针时,白大侠万不可心急,试图以内力相助,以展护卫现在的身子是受不住内力的,待他稍好,再仰仗白大侠为展护卫疗伤。”公孙策手持银针,对白玉堂交待道。

“好。”白玉堂点点头,扶正展昭,运力掌心,轻轻将掌心覆于展昭肺脉。公孙策手法娴熟,银针飞走于展昭几大穴,轻捻银针,却见展昭并无反应,将银针再入三分,终见展昭剑眉微蹙,再捻银针,展昭喉中一响,一口逆血冲出,惊得白玉堂一颤,讷讷唤道:“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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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见状也不由得心中一紧,脱口唤道:“展护卫!”

见展昭已将逆血吐出,公孙策收了银针,示意白玉堂也收了掌力,白玉堂用袖子帮展昭拭净唇边血迹,缓缓扶他躺下,见展昭此时的呼吸似乎较先前要平稳一些了,转身问公孙策道:“公孙先生,他现在是不是会好些?”

公孙策抬眼看了白玉堂一眼,知他心中焦急万分,重新又给展昭号了号脉道:“先服了药,看看能不能先将烧退下来,人若能清醒过来,也许就会好很多。”

白玉堂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大人,贾大人来了,在花厅等您,带着他儿子,说是来看望展大人的。”马汉拿着几件亵衣,一脸不高兴地向包拯禀道。

包拯虽然觉得马汉用“他的儿子”来称呼贾择琰有些失了礼数,但深知四大校尉与展昭感情的包拯也能理解,没有责备马汉,只是走到床前再次看了看展昭,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花厅走去。

包拯刚踏进花厅,就看见贾瑄背手而立,旁边的贾择琰惶惶地站着,脸上还留着贾瑄那一巴掌的指印。

“贾大人。”包拯缓缓开口道。

贾瑄闻得包拯的声音,立刻转身,对包拯一礼道:“包大人,贾某此来是想看望一下展护卫,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

包拯见他如此直接,也不与他多绕圈子,沉声道:“不太好,至今仍昏迷不醒。”

贾瑄一惊,问道:“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贾瑄说话时,眼前浮现的仍是展昭那日红衣翩翩,朗朗风骨的模样。

包拯转脸,对上贾瑄不敢相信的目光,苦笑道:“怎么?贾大人认为展护卫是大名鼎鼎的南侠就不会受伤?他也只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已!他也会伤,也会痛,只是伤痛不会为外人道罢了。”

贾瑄有些诧异,包拯的铁面无情早已闻名朝野,但似乎今日的包拯却并非如此,望着包拯深蹙的眉,贾瑄几乎能感到他内心的痛。

转头对着贾择琰,贾瑄低喝道:“你给我过来!”

贾择琰浑身一震,诺诺地挪近贾瑄身边。

“跪下!给包大人认错,若不是你莽撞,任性妄为,怎么会害得展护卫重伤至此?”贾瑄厉声道。

贾择琰不敢迟疑,撩衣朝包拯跪下道:“择琰年轻,不知轻重,害展大人受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望包大人原谅。但择琰发誓,择琰绝非有意,如果知道会将展大人害成这样,择琰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贾择琰说得一脸无辜加真情流露。

包拯本不愿受他这一拜,微微侧身,但听贾择琰如此说,不由低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算得上一表人才的贾公子。包拯并不认为他会对展昭如此“情深意重”,贾择琰的态度隐隐让包拯觉得他的闯入绝不简单,于是包拯硬是扯出一个笑容,俯身扶起他道:“本府相信贾公子绝不是那种会戕害自己掌门的宵小之辈。”

贾择琰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对于明察秋毫的包青天而言,这一瞬就足以说明一切。

“既然包大人已经原谅犬子,那贾瑄还有个不情之请。”贾瑄见包拯对贾择琰的态度还算和蔼,于是开口向包拯请道。

包拯心中已猜出几分,抬头望着贾瑄有几分期盼的眼神道:“贾大人可是想去探视展护卫?”

贾瑄闻言微怔,旋即微微一笑道:“正是!还望包大人俯允。”

包拯向贾瑄抬手道:“贾大人,请!”

“大人!”王朝马汉同时上前一步,拦住了包拯。

“你们这是干什么?”包拯看了二人一眼,责道,“让开!”

王朝马汉对视一眼后,悻悻地退向了一旁。

贾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知道王马二人定然还是怨恨贾择琰的,瞥了一眼旁边垂眸站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贾择琰,贾瑄心中犹自一叹。

包拯一行人,推门进入展昭的卧房,白玉堂此时正准备给展昭换下额上冷巾,抬眼就看见了走在最后的贾择琰。

破风之气骤起,来不及多想,贾瑄抬手堪堪接住了差点重重砸在贾择琰脸上的冷巾,冷巾触手的温热感,让贾瑄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白大侠!不可造次!”包拯没想到白玉堂会有此一举,忙出言提醒。

“哼!”白玉堂转身将另一条冷巾浸进凉水里,冷冷地声音响起:“我早就给你说过,我白玉堂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你要是不怕死,尽管进来!”说完将冷巾拧干,覆于展昭额头,接着又对张龙道:“再去换盆凉水来。”

张龙端起水盆,快步走向门边,用身体挡住一条腿已经迈入房里的贾择琰道:“贾公子,麻烦,借过!”

贾择琰此时异常尴尬,张龙壮实的身躯堵住了所有进房的路,再加上白玉堂的警告,贾择琰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进又进不去,退又退不得。

“琰儿,你在门口等我。”贾瑄用余光看了贾择琰一眼,吩咐道。

“是,父亲。”贾择琰答道,堪堪地退了出去。

快步走到展昭的床边,贾瑄将刚刚接下的冷巾放到床头,抬手试了试展昭的体温,不由得皱紧了眉,此时躺在床上的展昭,剑眉微蹙,嘴唇苍白,呼吸沉重,两颊泛着不自然的绯红,似乎重伤昏迷中的他,也睡得并不安稳。


收回目光,贾瑄抬眼对公孙策道:“展护卫的伤,若需要任何药材补品,请公孙先生一定告知贾某,贾某定当全力支持。”

公孙策对贾瑄拱手道:“多谢贾大人。”

贾瑄回头再看了一眼展昭,闭眼深叹一声,转身步出了展昭的卧房。

 

“展昭下手也太狠了,怎么把你伤成这样!”月灼看着李皓腹上那道深深的伤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上还是轻柔地为李皓脱下里衣,清创,上药,包扎。

“知足吧,若不是他当时伤重,我说不定还真就栽在他手里了。”李皓咬牙忍住上药时的刺痛,安慰道。

“他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南侠之名还真不是谁都能叫的,伤成那样都还能算计你。”月灼觉得展昭简直太过狡猾。

“不过,”李皓将月灼拉到身前,严声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

“我......我是怕你有危险,我实在是不放心。”月灼说得很小声。

“但是你这样出现,又被展昭当场揭穿身份,我们以前布的局就都废了。贾瑄现在对展昭深信不疑,我们再难从中挑拨。”李皓看着月灼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到她差点为了他丢掉性命,也不忍再责备,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不,我们现在手里多了一个关键人物。”月灼讨好地对李皓说道。

“你是说孟春妮?”李皓抬眸看着月灼,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顾不得伤势,李皓将月灼拉进怀里,说道:“看来,我们的贾大公子要走桃花运了。”

“啊?”月灼一时如坠十里雾中。

“不过,在此之前,”李皓捂住自己的伤口,又想到被毁掉的冰蠖,恨恨道:“既然展大人给我送了份大礼,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还是应该要给我们这个英明神武的“御猫”大人准备一份回礼的,我要让他记住,我李皓流了多少血,我都会加倍的补回来。”

 


展昭觉得整个身体都像被放到火上炙烤着,很热,很痛,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整个人像掉到了炼狱里,炼狱?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是因为害死师父以后又弄丢了师妹?对,一定是这样。师父,你在哪里?你来救救昭儿,昭儿现在很难受,真的很难受。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盆盏杯碟的碰撞,很吵。有暖暖的药汁被喂进来,很苦。有人在唤他,一遍又一遍,很远。有一抹清凉从额头传来,持续不断,慢慢唤回了他四散的意识,若不是这抹清凉展昭真的觉得自己会被熔化了。

羽睫轻颤,展昭缓缓睁眼,周遭的一切都还很模糊,忽听得耳边白玉堂的声音:“展昭!展昭?你醒了吗?公孙先生!醒了醒了!包大人!”

公孙策听得白玉堂这一唤,立刻三步并一步地赶到床边。指尖已按上展昭的脉博。

“先生!”展昭开口叫到,声音几乎弱不可闻,连他自己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在自己很累的时候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绝对是先生的。

“好,好,你终于舍得醒了。”公孙策嗔怪道。

展昭勉力撑起一个笑容,欲起身,却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你又想干什么?一睁眼就不老实?”包拯的黑脸出现在展昭面前,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色。

“大人。”展昭讷讷开口。

“嗯。”包拯看见展昭醒来,心中也甚是欣喜,脸上的乌云终是散开,原本乌云也就是用来唬唬这只不安生的猫的。

“展大人!”四大校尉见展昭醒来,眼中全是亮色。

“让开让开,你们这四小只都给我让开一点,堵得他气都喘不过来了。”白玉堂扯开四大校尉,挤近展昭床边道:“唉哟,展昭,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照顾一个人,你知道吗?你烧得都快燃起来了,要不是我在这里一直替你换冷巾,你都烧成灰了。真是累死了。”

众人一听,均忍俊不禁。

“好了,展护卫刚刚醒过来,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下。张龙赵虎,你们下去给展护卫弄点吃的过来。”公孙策吩咐道。

“是。”张龙赵虎见展昭醒了,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闻听先生吩咐便匆匆

转身准备去了。

展昭闭眼调息,准备撑身而起,却突然觉得有人将他从背后撑起,然后就是白玉堂唧唧歪歪地抱怨:“一醒来就不老实,你到底想干嘛?”

展昭借白玉堂之力坐起身来,勉力调匀呼吸问道:“白兄,有春妮的消息了吗?”

白玉堂被他问得一愣,讷讷道:“还.....还没有。”

展昭轻轻一叹,似在安慰白玉堂,也似在安慰自己:“对不起,白兄,展某太心急了。”

“既然心急,就好好调理,快点好起来。自己都还站不稳又怎么去救人?”公孙策说着将一碗药递到展昭面前道,“先把药喝了。”

“公孙先生言之有理。先照顾好你自己,才能更好地营救春妮姑娘。”包拯也劝道。

展昭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抬手将药碗接过,缓缓将汤药送入口中。

“大人!” 赵虎急匆匆跑进展昭的房中,向包拯禀道:“贾大人刚刚遣人来报,昨晚,张弗全家,被灭门!”

胸中一痛,喉间一紧,“噗”地一声,咽下一半的药和着一口鲜血逆喉喷出,展昭下意识抬手掩口,残药和鲜血呛得他一通咳嗽,直咳得他两眼发黑,冷汗淋漓。

“展昭!”白玉堂惊道,一个箭步上前左手夺了药碗,右手已覆上展昭后背。


公孙策也连忙飞针过穴,护住展昭肺脉。

王朝马汉见状,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包拯心疼不已,本欲上前,又怕打扰白玉堂和公孙策对展昭施救,只能眉头紧锁地伫立原地。

赵虎更是后悔自己一时情急,竟然忘了展昭重伤在身。连声道歉:“展大人,对不起,您别急,当心自己的身子。”


展昭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一瞬的眩晕过后是残酷的清明,展昭深知这是李皓对他赤裸裸的警告和挑衅。只是,展昭没有想到李皓的警告竟然会是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命!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春妮落入此人手中,处境可想而知。

此时的展昭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安慰赵虎,示意他自己不碍事,让他继续说下去。

赵虎看看展昭,又看看包拯,沉痛禀道:“张弗府中上上下下三十九条人命,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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