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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禁卫》第十四章

2019-08-20 11:02 作者:摸鱼校尉恩斯特  | 我要投稿

第十四章

哈登伯格

布拉克·大胃俯瞰着艾维领南部肥沃的绿色平原。由于被地精的堡垒分散了注意力,人类军队被远远抛在了后面,他们以为食人魔正在向更深处的山里逃跑。并非良机。当帝国的军队离开了这个毫不设防的柔弱省份,而这里的牲畜和人因丰收而发福时,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这是布拉克从大胃神那儿得来的奖赏。它再也不会在一只绿皮面前卑躬屈膝了。现在它是它们的首领;零星前来为它服务的地精,在它们的大石地精沦陷之后,就变得洪水般滔滔不绝。那天晚上,当它和它的雄性们跑过山坡时,地精也在后面跟着。它们知道刺蟾蜍不见了,对它的赞美变成了咒骂。它成为征服矮人的地精国王的计划也随之化为泡影。相反,它的地精加入了食人魔的行列,心甘情愿地成为了它们的仆人。

“暴君!”它的一头雄性走上斜坡接近它。在他身后的泥土中拖着什么东西。它看起来像某种淹死在河里的毛茸茸的动物。

“发现了这个。被冲到岸上。”雄性把它拿出来让布拉克检查。

刺蟾蜍摊开身子尖叫着接近。它挥出一只手,上面的刺在布拉克伸出的手臂上戳出了十几个小洞。刺蟾蜍转过身来,用牙齿咬住那只牵着他一条瘸腿的雄性的手腕。雄性痛苦地大叫着,松开了它的手,地精怪物从它身上撕下一块肉。它翻了个身,坐在食人魔的肩膀上,双臂紧紧抱住食人魔的脸,任由它的刺扎进去。雄性的叫声变成了一声窒息的咆哮,他盲目地想抓住地精的肩膀,结果却抓到了一把锋利的刺。刺蟾蜍又尖声叫了起来,这回是得意洋洋,它把脚跟踩在食人魔背上,好像要把它骑到安全的地方去。

布拉克挥舞着他的大棒,狠狠地打向它们。食人魔被猛地击中,倒向一旁,刺蟾蜍从肩上跌了下来。布拉克再次举起他的棍棒想把地精干掉,但是怪物跳了起来,跑到了悬崖边食人魔够不到的地方。

刺蟾蜍还没罢休。它一安全就回过头来。食人魔和地精都听到了这场打斗的动静,现在他们都来看着。刺蟾蜍看着它的地精,它们刚发誓效忠大胃的部落。这还足够,它可以把它们赢回来!

“我的小子们!”它叫着,一只手抓着岩壁,另一只手伸向它们。“我的小子们!在我的胸膛里有和你们一样黑色的心脏。我的嘴里有和你们一样破碎的牙齿。不要把你的命运交给这些叛徒,它们白天要你们服侍它们,晚上又要拿你填饱肚子。让你们成为高级的!抓住你的剑,对准这些大块头!撕碎它们的身体,挖出它们的脾脏。我们自己的伟大胜利还在——”

沉重的石头击中了地精的太阳穴。布拉克瞄得很准。刺蟾蜍瘫倒在地,从落脚处上摔了下来,一团骨瘦如柴的东西落在地精们脚下。

“弄掉它的刺,”布拉克命令道。地精们拔出剑,砍断了刺蟾蜍的刺。当它们被清理干净时,强大的刺蟾蜍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只可怜的、脆弱的怪物。

布拉克把它的腿举过头顶,它的呼吸使这只光秃秃的怪物苏醒过来。一切都太迟了。大胃的嘴巴张开,吞没了受害者。布拉克能感觉到它从自己的食道滑下时在蠕动。布拉克咽了一口,然后它就不动了。它的雄性们欢呼着,它的地精们咯咯地笑着,它大步走回悬崖边接受它们的欢呼。在外面的平原上,布拉克看到了一个农场:有牛也有人,肥美多汁。艾维领的盛宴将从他们开始。它的战帮已经确定了前进的方向,事实证明,这确实令人满意。

 

灰色器械上冰冷的金属前端迫使奥川姆的脸颊开得更大,艾维领人痛苦地嚎叫着。他那种斯多葛式的冷静一去不复返。

奥川姆蹲在军士面前,军士正慢慢地打开他的脸来拔出箭尖。他咬紧牙关忍了一会儿,然后放弃了,继续如数家珍地咒骂帝国的低级神。

德尔玛、西布里克特、盖瑟尔和博赫丹在几步之外看着。当奥川姆咒骂到下位的女神,并采取了更可怕的语气时,西布里克特转向盖瑟尔。

“我们能不能给他弄个马嚼子来咬?”

“他说,咒骂能帮助他,”盖瑟尔回答。

“我不怀疑这个,”西布里克特说。“我只是不确定它是否在帮助其他人。”

军士扭动着身子,拉了拉,奥川姆的喊声又升到了新的高度。随着一声胜利的呼喊,军士用钳子拔出了那支箭。奥川姆精疲力竭,声音嘶哑,倒在地上,他的兄弟们向他祝贺。

当他们开始包扎伤口时,军士把箭头举到火炬的光亮处。“阁下,您愿意留着吗?”他问道。“我们的许多骑士兄弟都是这样。作为一个战役的纪念品?”

奥川姆望着他,仿佛他在建议自己跳进灼热的钢水里取乐似的。“把那该死的东西扔掉!我再也不想看到它了。”

“随你的便,阁下。”军士说着,把箭头移开,递给奥川姆一杯饮品。“来,把这个喝了。这将有助于对抗感染。”

它做到了,而且它也很快使年轻的艾维领骑士睡着了。德尔玛自己绷着的脸终于放松下来。

“我要去看看哈登伯格,”德尔玛告诉西布里克特。

西布里克特点了点头,德尔玛走后,他走到正在收拾手术工具的军士跟前。

“我给你半个金币换箭头,”西布里克特低声说。

军士几乎要问他为什么想要,但看到西布里克特眼睛里闪着的光,他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两个金币,”军士讨价还价。

“一个。”

“一个半。”

“一个。”西布里克特说,这次的语气愈加坚定。

“成交。”

西布里克特笑了笑,转身面向盖瑟尔。“兄弟?我们的赌约?德尔玛还活着。付钱给他。”

盖瑟尔低声嘟哝着什么,不情愿地伸手拿出一枚硬币。

 

德尔玛从其他正在康复的骑士身边走过。在这里由骑士团的士官照顾的大多数骑士都能活下来,他们带着骑士去战斗,然后再把他们带回家。垂死者被隔离;军士们不想诱惑摩尔,让祂在到来的时候,既带走死者也带走生者。他们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将伴随牧师的祈祷一起度过,直到最后逝去,他们的身体才能被移动。德尔玛忧郁地想,至少他的父亲幸免于生命的缓慢消亡。

瑞克元帅证实了格里斯麦耶的话。最终,德尔玛终于知道了发生在他父亲身上的事情的真相。然而,在获知真相的过程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笃定。骑士团隐瞒了一个人的腐化,好让他保持自己的荣誉。格里斯麦耶欺骗了他兄弟的妻子和儿子,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免受那些认为他们也有污点的人的伤害。

根据德尔玛所听过的任何牧师的教导,格里斯麦耶是错误的,骑士团是错误的,危险的,甚至是同谋。既然有致命的污点,就不能有例外。然而德尔玛心里却坚信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无法自洽。

但是,德尔玛又想起了总部里那些残疾的大师们:维拉科尔、莱勒、塔尔霍夫和奥特。骑士团会关照他们,无论他们在服役时遭遇过什么。无论他们的创伤是在身体上,还是隐藏在内心里。兄弟之谊——这就是骑士团真正的力量。

哈登伯格正躺在幸存者当中。他全身都裹着涂着药的绷带,用来对付覆盖着身体的孢子。由于感染和药物引发的战争,他的肉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战场。

“托马斯?”德尔玛提示自己的到来。

哈登伯格的眼睛向上看来;他的头缠着绷带,动弹不得。

“德尔玛?”他用沙哑的嗓音答道。“很高兴你来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德尔玛手里拿着板甲的一部分,一块护肩甲。“这是你的盔甲上的。”

哈登伯格注视着它。“那些标记是什么?”

“我们从地精的巢穴里救出的那个矮人。就是你救的那个。”

哈登伯格点点头。

“那个矮人,”德尔玛接着说,“是国王格拉姆尼克的儿子。”

哈登伯格裹着绷带,发出空洞的轻笑。“有奖励吗?有黄金吗?”他开玩笑说,声音微弱。

“不,兄弟,”德尔玛笑着说。“但是为了表示感谢,他要求把这个符文刻在我们的盔甲上。我们整个中队。”

德尔玛把护肩甲举到前面,让哈登伯格看清楚,受伤的骑士盯着符文。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问道。

“不,”德尔玛承认,“但我认为这一定是力量和勇气的标志。我想它应该和你一起回阿尔道夫,而不是随着什么大篷车。”

哈登伯格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描摹着图案。

“是的,”他决定,“是的,你是对的。力量和勇气。”

哈登伯格继续触摸符文,但德尔玛看到他的眼睛又一次因为忧心而变得呆滞。“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害怕,仅此而已。”

“害怕什么,托马斯?”

“我回到埃尔哈特的家时人们会怎么看我。我想我在那里的许多朋友不会希望看到我变成这样。”

“你真正的朋友会的。”

“那么,也许是我不希望他们看到我这样。即使我痊愈了,他们也不会再以同样的眼神看我了。”

哈登伯格轻轻地拨开他的绷带,德尔玛看到地精的有毒孢子在年轻人身上恶毒的成果。德尔玛知道,哈登伯格能活下来,但他的皮肤上永远会留下这些丑陋的伤疤。

但骑士团会关照成员。无论如何。

“那就先别回埃尔哈特。瑞克要塞不是个疗养的坏地方。”他说。“你将得到沙利亚修女们最好的照顾。德尔玛站了起来。“考虑一下,托马斯。因为当你和你的兄弟们在一起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我知道,”哈登伯格回答说,更换着绷带。“我想我会的,”他决定道。

德尔玛把护肩甲放在他兄弟的手边的床上。

“我告诉你,德尔玛,”哈登伯格说。“我就知道这事会发生在我身上。”

德尔玛回头看着他。“怎么说?”

“我在阿尔道夫时做了一个梦。那是我们守夜的前一天晚上。它是那么生动,那么真实。”

“你梦到了这个?”

“是的,我想是的。现在很难回想起来。”他闭上眼睛。“但我知道那是一场噩梦。我身上伤痕累累,就像这样,还有一些交易,我可以让自己重新变得完整。”

哈登伯格睁开了眼睛。“我记得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想被毁容对我来说是最糟糕的事情。甚至比死还要糟糕。我想和你谈谈,可是……”

有人在他们身后咳嗽。是法尔肯海因。

“如果你说完了,莱因哈特,”他生硬地说。“那我希望能有时间和我兄弟坐在一起。”

哈登伯格向法尔肯海因表示了谢意,但随后示意德尔玛靠近他。

“但现在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活了下来,”他低声说,“所以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

德尔玛站了起来。“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托马斯。”

他起身告辞,但当他经过法尔肯海因身边时,骑士拦住了他。

“别以为,”法尔肯海因平静地说,“骑士团会把你在山腰上的孤注一掷错估得太过分。他们能分辨出一个正确的领导者和一个渴望自我毁灭的不平衡的头脑之间的区别。你和你的外省人是不能从我手里夺走这个中队的。”

德尔玛仔细地看着法尔肯海因的眼睛,想要理解从他的角度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也没有外省人了,再也没有。没有猎鹰,也没有瑞克领人了,”德尔玛指着自己和法尔肯海因肩上的符文。“我们团结在一起。因为我们是弟兄。”

“噢,”法尔肯海因回答说,“你可别以为你能这样架住我,莱因哈特。我不是傻瓜。你也许是一个更有能力的战士,但你永远不会在这方面胜过我。”

法尔肯海因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好让附近的人也能听到。“跟我在一起,莱因哈特。和我一起坐在我们倒下的兄弟身边,让我们一起安慰他。”

德尔马不敢相信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看清法尔肯海因到底有多卑劣。但是他们被打断了;更紧急的消息到达了营地。

 

“叔叔!叔叔!”西布里克特匆匆走下斜坡。在坡底,冯·马茨先生看着一队人类和矮人正在装船。“你听说了吗?”

“怎么了,西布里克特?”

西布里克特放缓呼吸打算回答,然后注意到装船的人其中之一是双剑。于是他意识到其余的人都是他叔叔的看守者。“等等。这是什么?你要去哪里?”

“回到努恩,”冯·马茨先生答道。“现在地精被打败了,航道又开放了,我可以安全地把我的货物运到那里。我刚开始还认为它会永远被困在卡拉克·安卡扎尔呢。”

“什么?你在这里已经有一船货了吗?”

“我承认,”冯·马茨先生笑着说,“也许我对自己与卡拉克·安卡扎尔矮人的关系过于谦虚了。我们已经是多年的贸易伙伴了。但你似乎很高兴听到我有一点利他主义,我不想让你失望,尤其是来打仗的时候。”

西布里克特拦下两个人,他们抬着一个板条箱。

“打开它,”他命令道。他们看向冯·马茨先生。

“做吧,”冯·马茨先生懒洋洋地说。

他们用镐撬开板条箱的盖子。西布里克特向里看去。

“这是枪吗?”他难以置信地说。“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几箱手枪?”

“这是一场战争,西布里克特。”冯·马茨先生向他的手下挥手,让他们把板条箱关上。“对矮人精制火枪的需求从来没有这么大过。仅供贵族。也许我也会让瑞克禁卫也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值一大笔钱。”

西布里克特对他叔叔的商业事业毫无兴趣;还有一些重要得多的事件正在发生。“你现在不能走,叔叔。你没听说过食人魔的事。”

“它们呢?”

“它没有分散到山里。它们已经沿着瑞克河谷而下,还带着地精。”

“我希望他们没有阻塞河流。”

“不,他们去艾维领了。他们正向村镇前进。”冯·马茨先生不理睬他的侄子,继续监督装货。西布里克特抓住他的肩膀来引起他的注意。“你不明白。民兵在这里,村庄毫不设防。”

当西布里克特紧紧抓着他的叔叔时,双剑从他身后突然出现。冯·马茨先生示意他的看守者后退,然后轻轻地把西布里克特的手移开。“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呢?”

“我们可以骑马赶在军队前面;我们一追上食人魔你就可以和布拉克再谈谈了。我知道是你说服它和刺蟾蜍决裂的。你可以说服它回到山里去。”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西布里克特因他叔叔的不可理喻而震惊。“布拉克将会让艾维省成为一片废墟。军队在北方,民兵在这里,没有什么能阻止他。”

“不,西布里克特,我知道布拉克会怎么做。我的意思是,我为什么要违背我们的协议呢?”

西布里克特正要再复述一遍,突然意识到他叔叔说了些什么。冯·马茨先生示意手下赶快把最后几箱货装上。

“你...这个协议?”

冯·马茨先生冷冷地看着他。“当然。你认为我是怎么说服他放弃刺蟾蜍的巢穴的?你认为我是怎么说服他站在一边,让瑞克禁卫把地精赶走的?”

西布里克特惊呆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给了它钱。或者提议宽恕它,让它逃到山里去。”

“金钱或宽容?”冯·马茨先生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轻蔑和失望,“如果你多听听我说过的,你就会很清楚这两者对食人魔都没有用处。它们想要食物。此时,艾维领布满了收割的人,都是肥壮的。这才是理想的。”

“诸神啊,你是个叛徒。”西布里克特把手伸向剑柄。刹那间,双剑暴起,西布里克特感到他的两把剑在自己下巴底下交叉着,就像一把架在喉咙上的剪刀。

“你养成了一种习惯,西布里克特,”冯·马茨先生说,“在最不适当的时候拿起你的剑。”

西布里克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他叔叔的其他部下正饶有兴趣地从船上看着;卡拉克·安卡扎尔的矮人不见了。他不敢回头看身后是否有人会来帮助他。他松开剑柄,剑又滑回鞘中。

“好孩子,”冯·马茨先生说,仿佛在对一个孩子说话。然而,双剑并没有把他的剑放下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钱?”西布里克特开始说。“你为了交易放弃了艾维领?为了这可怜的一批货?”

“听我说,西布里克特。认真地倾听一次。布拉克和它的食人魔们会以牛和村民为食,它们会烧毁一些城镇,然后它们会感到无聊,然后继续前进。这是艾维领以前所没有承受过的,他们以后也不会再忍受了。”

“他们将杀害我们的数百名人民。”

“是的,”冯·马茨先生表示同意,“他们只会杀死我们数百人。那是多大代价?卡拉克·安卡扎尔安全了。黑火隘口安全了。帝国安全了。”

最后一个板条箱放在船上,他的人收拾起冯·马茨先生的个人物品。

“我以自己的方式成为一个爱国者,”他继续说道。“没有人会像称赞你的朋友莱因哈特那样称赞我,没有人会像歌颂盖瑟尔那样歌颂我。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

“所以你是个好人,有着正义的事业,”西布里克特啐了一口。

冯·马茨先生停顿了一下,回忆起他们在阿尔道夫的谈话。

“我的外甥,这真是不礼貌。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那敏捷的舌头都会给你带来麻烦。让我们希望你的剑也能这么快。”

“会的。它会比今天快。”西布里克特对双剑皱起了眉头,脖子上架着剑锋,没法再对他做什么,只好对着他吐了吐舌头。双剑也笑了,然后张开嘴,露出舌头被割掉的地方。

“我知道,”冯·马茨先生爬过船舷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怀着极大的兴趣关注你未来的事业。”

说着,双剑收剑回鞘,在船要离开岸边的时候跨进了船。西布里克特搓着脖子上被锋利的剑刃压着的地方的皮肤,看着船划开了。

“那么,”西布里克特对着他叔叔的背影喊道。“莱因哈特会得到赞誉,盖瑟尔会得到传奇?”

“对?”冯·马茨先生回应道。

“那我会得到什么?”

“你得到了最好的,我的孩子。 你会得到选择的权利。”

 

西布里克特仍然感到难受,他穿过了卡尔科夫山脚。现在整座山都被烟柱包围着:从火化地精尸体的柴堆,到矮人们和瑞克禁卫们点燃的火焰,清扫着地精余孽的隧道。他们都知道这是一项苦差事;格罗比,就像矮人对它们的称呼,它们永远无法被最终打败,它们是肆虐在这些山区的一种疾病。它们在这一地区的势力已经崩溃了一段时间,但不久之后,它们的同类又会从西部和南部迁徙过来,重新定居下来。

雪开始飘落,阵阵寒风吹过山峰,吹过山谷。西布里克特知道,在平原上,蕾雅仍在统治着大地,但在山上,冬季之神尤里克已然安居。两个骑马的人沿着河岸朝他这边来。他们是德尔玛和盖瑟尔。西布里克特举起手打招呼。

“兄弟们!”他迎着一阵风雪喊道。

他们勒住马,德尔马在前面。“西布里克特,我们听说你可能和你叔叔一起走了。”

“不可能,兄弟。不可能。”西布里克特越过德尔玛,朝盖瑟尔点点头。“你们要去哪里?”

“斯滕伯格已经接过奥斯特纳和均林根的骑士的指挥权。他们要留下来保护受伤的人和我们倒下的兄弟们的尸体。剩下的任务是追赶食人魔。措尔纳的旗队将引领我们前进,我们被允许加入他们……”

“我也要去,”西布里克特突然说道。

“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德尔玛回答说,“因为我们正是为了这个才把你的马带来的。德尔玛回头看了看,盖瑟尔带着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牵着那匹备用马向前来。

“你们真是好兄弟。”西布里克特一边说一边骑上马。“要么胜利,要么死亡!”

“不,西布里克特,”德尔玛更正道,他的目光凝视着瑞克河谷和远处的绿色平原。“为了胜利。”

 

瓦尔芬伯爵,瑞克领的大臣,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皇家财政部的大厅。他的匆忙不是由于紧急,而是由于急切。对他来说,这真是个伟大的日子。

他到达了目的地:一个没有上锁的保险库,里面只有一堆整齐的板条箱和一个人影。瓦尔芬深深鞠躬。

“我的陛下。”

“让我们开始吧,”皇帝卡尔·弗兰茨答道。

“您的意志,陛下。”瓦尔芬走上前去,打开最近的板条箱的插销。正常情况下,他自己是不会干这种体力活的,但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再糟他也得干。插销松了,他打开了盖子。

“手枪,”皇帝说。

瓦尔芬点点头。“谁会对一箱手枪感兴趣?但在暗淡的外表之下,它们是纯银的,陛下。战争贷款的第一期,来自至高王索尔葛林。”

“巧妙。”

“这没什么,陛下。真正足智多谋的是说服了至高王,让他让银子发挥作用,而非放在自己的财宝堆里的您。”

皇帝没有理会他的奉承。在二十年的统治后,他习惯把这种话当成耳旁风。“这足够了吗?”他问道。“修补城墙,重新种植庄稼,包扎我的破碎国家的伤口,让它的生命之血重新流淌,这些就足够了吗?”

“会的,陛下。”

一丝微笑浮现在卡尔·弗兰茨的嘴唇上,仿佛他肩上那沉重的负担也减轻了几分。

“还有谁知道呢?”

“至高王的长老议会上的几位,还有格拉姆尼克王。撇开最近发生的事件不谈,卡拉克·安卡扎尔是未来一个比黑火隘口更好的支付路线。比瑞克河下游的速度要快得多,那些矮人喜欢与世隔绝,这大大降低了被发现的机会。”

“我相信我们可以依靠矮人的谨慎。”皇帝说。

“然后就只有你和我了。”

尽管如此,皇帝还是显得若有所思,于是瓦尔芬继续说道。“我们一致认为,陛下,普通公民还没准备好知道我们对矮人负债累累的程度。当我们重建所有被摧毁的东西时,您的人民必须相信这是我们这个伟大国家的力量的成果,并且我们不会屈从任何其他人,即使是我们最古老的盟友。 乌合之众反复无常,那将危及您的帝国中每个矮人公民的安全。”

“我们都这么认为,”皇帝表示同意。“你们的运输者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运送什么?在卡拉克·安卡扎尔被包围后,被派去找回它的人都不知道?”

瓦尔芬本能地要同意,但接着他看到了皇帝严厉的目光。他曾经带着同样的表情击败国王和选帝侯们,在二十年的冲突和战争中把这个四分五裂的帝国团结在一起。

“有一个,陛下。”

“你相信他吗?”

“我这么做很多年了。”

“不过,还是要当心他。”

“我会的,陛下。”

“当然,你得告诉霍克斯沃尔议长。”

“当然。”

皇帝为瓦尔芬迅速的答复而皱眉。

“她有责任确保这笔钱的安全,把它花在我们最需要的地方,最终,当我们再次强大时,偿还给至高王。必须告诉她。你不能对理事会的所有成员保守秘密。虽然我知道你更喜欢那样。你可以考虑和瑞克元帅和解。这会让他付出了一些努力。”

瓦尔芬稳稳站立。“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尽我所能为您服务。”

“是的,我的顾问,是的,”卡尔·弗兰茨温和下来。“你今天已经做到了。”

“谢谢您,陛下。”

“不,伯爵,谢谢你。”

冯·瓦尔芬伯爵又鞠了一躬。卡尔·弗兰茨告辞了,他的心思已经转到其他事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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