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护璃月一方明月，中
第二日，回到了群玉阁。
凝光看到我两人归来，面色初有一分欣慰，但是依然没有放松下来。
“你们的行动我已知晓，但是，再过半刻钟，北国银行有一位代表要到群玉阁与我们谈判，他们依然没有放弃对璃月经济掌控的试探……”
凝光虽然依然面不改色，但是平时游刃有余的手指也已握紧拳头……
……
随着一群衣着暗色的人物踏上群玉阁，空气中原本的繁忙也变得凝重，
“「天权星」大人，我们至冬向您提出的条件您可思虑好了？至冬国会通过北国银行向璃月提供高额的贷款，以购买我们生产布料的机器与技术，同时，我们也会大量购买你们璃月目前所滞销的矿石，这样你们想要的经济自给不也就达成了？”
来到群玉阁的不是别人，正是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富人」。
这位衣冠楚楚的“君子”迈着轻松的步子，衣服上奢华的金饰也在他的言语之中轻轻摇晃而折射出光芒。自称要掌控提瓦特命脉之人，在谈判桌上微微歪头微笑以表示询问。
“璃月人会开发出自己的一套技术以供建厂所需，而你们只需要等着璃月跟上发展，与你们的铁道对接上，然后运送去你们购买的货物便可以了。”
毫不示弱地展示了璃月人的发展劲头，并且提前压过对方也想谈的修铁路问题，预判了富人的话。
“慢慢等你们发展……当然可以，至少在你们跟上来之前，就不能怪至冬的企业家们不留情了，就算你能保证璃月能生产出来，那有可以在其他市场与至冬竞争的实力么？”
「富人」撩了一下自己拥有璃月血统证明的黑发，有些刻意地露出了右手袖子中戴着的镯子，晶莹剔透的质地散发着幽兰般的色泽，如雪地中的墨渍般扎眼，场内的璃月人无一不紧张起来。
但是凝光没有展现怯意，只是对着甘雨这边挥挥手，她点了下头便上前一步。
“你们至冬大可不必如此展示压力，璃月欢迎任何以双赢目的前来合作的商业伙伴，但是也绝对会让政治和经济上的来犯之敌吃饱苦头，就比如，我们昨天就在轻策庄发现了形迹可疑的愚人众士兵，在调查后发现他倾倒的药物会对当地农业造成巨大伤害。”
咚，一件印有愚人众徽记的玻璃瓶随着她的动作拍在了谈判桌上，声音不大但是牢牢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富人」从轻蔑的表情里又挤出一声冷笑:
“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可是‘从实力的角度与你们谈话’，你们的意见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重要，只不过劝你们尽早放弃无谓的挣扎，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这是至冬的最后通牒。”
富人的言语姿态极尽小人得志之势，
“你！”
“冷静，空。”
甘雨伸手拦住了我正准备前一步的动作，随即冷峻地说道:
“璃月人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璃月不惧来自外界的一切挑战，愚人众也一定会在阴谋使尽后付出沉重的代价。”
“那就算是谈崩咯，至冬可能在之后付出代价，但是，我会让璃月马上就付出代价，呵呵呵。”
「富人」一挥手，身后的愚人众们便随他一同离开了群玉阁会议室，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宣布谈判结束，留下一屋子璃月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使得会议室里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至冬国在此次谈判中盛气凌人和唯利是图的嘴脸一览无余，而原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抓到了一次发展生产力的机会便不遗余力地试图控制璃月的经济。这种倾向实在是令人头疼……即使是试图团结七国之力反抗天理，也不应该肆意践踏民生所依的事业。
“现在算是又一次和愚人众撕破脸皮了，我们得做好应对措施才行。”
凝光的话语打破了沉寂，金黄的瞳孔充满着磐岩般的坚毅。而身边的甘雨也没有选择继续沉默:
“我一会就去启用凝光大人的备案，以及分配事务，现在我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做。”
随即，她拉着还在原地思索的我一同走出了群玉阁，没有回到月海亭而是径直回到了尘歌壶。
“甘雨，你这是要……”
“你看起来很紧张……所以，快抓紧时间吧……有件事必须和你做一次才能安心工作。”
这句话语使得……两边脸颊感觉仿佛被阳光底下晒过的被子捂住脸一般，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人感觉身体发热。
“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只是掏耳朵！很久，没有给你掏过耳朵了，今天想给你清理一下。”
听到她这样说，才舒出一口热气，但是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达成，而将失望与遗憾挂了百分之一点一四在脸上。
“躺……躺好，你想的事情等正事办完，有的是时间做……”
甘雨的脸颊也挂上一抹桃色，右手已经拿好了细小的玉勺，左手轻拍圆滚的大腿……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躺上沙发，将发烫的脸颊朝外，枕在她柔弹的双腿之上。芝兰之香沁鼻而入，耳侧之畔如和风细雨吹拂，右颊所枕柔胜绿茵，玉勺出入似碎雨蒙蒙，如春笋破土，似微风抚耳，如草原葱葱……
如此感触，脑中意渐昏沉，双眼迷离，甘雨之香也将睡意自鼻而入，而她便附耳轻语……
“呼……就这样睡着，也没事哦，这几天……可能，要回去连续加班了，不能让璃月的大家为了生活而担心受怕才行啊……”
不知为何，眼前仿佛浮现了留云借风真君的样子，她戴着红框眼睛，傲然地展示着她身边高大的归终机，那是帮助璃月抵抗过多次来犯之敌的重要之器。
而归终机之上，装载的并非箭矢，而是一块块布匹，发射布匹如飞射的砖块一样把愚人众士兵打的人仰马翻，随即她身后出现了千千万万组织整齐的璃月人，一同发射着布匹去打败来犯的愚人众，那光景虽然有些滑稽，但就像当年众人一同战胜跋掣一样惊心动魄，而卖布的大娘，在人群之中尤为突出，就像代表着璃月织户一般骄傲地挺身而出……
虽然这样的场景充满了滑稽与搞笑，但是不由得热血沸腾的我手中攥紧了拳头，但是一件圆滚滚的物品却将光滑的触感传递到了手心。
睁开眼，将手掌心之物放在面前一看，竟是那颗特别的摩拉。其上莫名多了许多金色纹路，组成磐岩之形。
“这是……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上次大扫除的时候从床底清理出来的。”(详见鹊桥-连理)
“其实，这枚摩拉是当初所作为「一般等价物」标准的第一批摩拉，是只能在璃月流通的试行摩拉。璃月人可用注入元素力的方式验证真伪，而作为触媒的摩拉则会显示出相应元素的纹路。”
她眼神望向窗外，将手掌放在我头侧继续说道:
“当初，璃月并没有可贡流通的货币，一切交易都是以物物交换的方式进行。帝君见简朴的交易方式无法满足璃月人民日益增长对交易的需要，便召集众仙，共同协商交易与价值之事。”
“帝君提出，新的这种物质要能在商品交易中起到中介作用，使得人们能够更好地估量各种物品的价值。
留云真君表示，应该具有稳定耐磨的特性，这样更加便于流通。
而马克休斯大人表示，要能用以代表无形商品的价值，比如体力劳动。”
甘雨眨了眨眼，随即继续说道:
“我提出……希望能够……要因为它的存在……而让人和仙都能生活得更好……”
她又将眼神偏往一侧，却问出了一个与摩拉毫不相干的问题。
“我问你，你是喜欢我这个非人之物本身，还是认同我的想法和理念？”
……
棘手的问题呢。
“我……”
“不用急着回答。
我爱你，但是我也想让你理解我……”
甘雨伸出手指挡住了我还在喉咙里的话语。
“就等……就等这次加班完，你再回答给我吧，时间不早了我得去月海亭了……”
甘雨又一次急匆匆地走掉了，抛下一个棘手的问题，就连伸出手去都没能够到她的衣摆。她的香味还依然留在沙发上，但后颈的余温却已然散去。
即使是这样，还是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
璃月港内。
布匹市场内门庭若市，但是无一例外都没有抢到任何布匹。
至冬国提前各种方式大肆收购了市场上的各式布料，很快至冬入口的布匹售卖处也便关停。璃月港的管制最终保住了几处仓库未遭买空，但是愚人众居然采取了纵火的方式以销毁货物，听闻总务司的一位女情报员救下了一座仓库的大火并且抓捕了试图纵火的愚人众，其他仓库都因为火灾遭受了一定损失。
布匹价格一夜之间飞涨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即使璃月官方下放了应急的布匹以供市场所需，但是由于多家璃月商会紧随愚人众后迅速收购了布匹并且开始囤积货物，意图让璃月的布匹价格更一步升高再来脱手，布匹一时供不应求，价格居高不下。
许多裁缝等需求布匹的店铺原料短缺，进一步影响到了整个璃月的经济健康，整个璃月纺织相关产业都陷入了危机之中。随即，璃月本土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银行又遭受了来自纺织业的巨大压力，最近正忙着清算破产……北国银行也选择直接闭门，将需要资金周转的账主急得焦头烂额……
而纺织工却并非能从中捞到好处。由于先前的挤压，有不少手工纺织户早已改行，一时半会产能根本跟不上，一段时间对织布行业的挤压使得璃月本土的产能所剩无几……有不少纺织工在倒闭的工场门外转悠……
这样下去肯定会出问题的……
不过往好处想，至少我们保护了粮食的生产，不至于衣食全都为人所控。局势至少还不是最坏的。
甘雨现在应该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而我现在除了在大街上散步以外几乎什么都做不到。一张印着“璃月纺织业遭遇前所未有挑战？”的报纸从随着风从脚边吹过……
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一脚踩在了它的上面。
……
等着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