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雨】护璃月一方明月，下
“事情就是这样的。”
“哦？这就是你来找本仙的理由？”
面前戴着红框眼镜的成熟仙女一扶镜框，手里捏着的仙笔在空中挥舞，不一会，一架奇妙而难以形容的机器轮廓便浮现在了眼前。
“这……这能织布？”
“你这是在质疑本仙吗？咳咳，虽然本仙从未了解过人类衣冠，但是只是把各种线织在一起还是很容易的吧？”
“我晕……这种问题，恐怕是得去请教璃月人才行啊。”
“那怎么行，堂堂璃月仙人去请教一届凡人……”
留云仰起了骄傲的头，双手抱胸作俯视状……真是拿这位老师傅没什么办法，看来得给点甜头。
“那……如果我给您老人家天天送璃月的各种零食和小玩意呢？”
“就那么点东西就想收买本仙？”
“那，加上民间各种绝迹食谱呢？”
“嘶……还是不行，我一个孤家寡人有些无聊啊，怀念甘雨小时候那样的小胖孩子……”
这和明示有什么区别。
“那，我努力甘雨早些要个大胖小子……”
留云真君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马上说:
“好！趁早生个大胖小子给本仙抱抱，也让削月和理水看看谁才最会带徒弟！”
平时沉稳端庄的仙人一时满脸挂满老母亲一般的笑容，虽然仙人的脸颊不会因为岁月而自然衰老。
“那现在随本仙出发前往璃月港？”
“啊？”
才一闭眼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璃月城外一座新修好的建筑面前，装潢气派考究，门前牌匾上却还盖着红布，表示它还没有正式开始招生。
好个老女人，居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罢了，也该考虑下一代的事情了……
留云真君立马将我带进学府，随即说道:
“你们与至冬国的事情本仙已知晓，本来我是不想管的，奈何就连帝君都建议本仙复出，于是本仙就找玉衡星建了这栋学府。”
“好家伙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甘雨没告诉你吗？哦，本仙叮嘱让玉衡星告诉此事不要外传，毕竟事关重大，要是被至冬人知道了又要作祟，保险起见，我还施展了仙家障眼法保护璃月的建筑工以掩人耳目地施工。
但是，织布之事本仙实在不知，本仙先前研究的大多是玉衡星要求的武器和工程机械……”
“那这样说还得去找一个会织布的？”
“你看着办吧，本仙只负责设计，哦对了，答应给本仙之物，一样都不得少。”
“好好好……”
我上哪找会织布的人去啊……
等等，上次帮助的老妇人……
想起当时买了布匹随手拿出来看了一下，手工织的布却极其精致严密，排线结实而美观。
真是助人即助己啊。
……
“夜兰小姐，想让你帮忙找一下上次卖布匹的那个大娘。”
“真当我这是帮你贴寻人启事的了？之前说要找金发少女这次是大娘，行，等我一会。”
一炷香的功夫。
“人找到了，在救济处，你快去吧。”
“这么快？行我马上去。”
夜兰诡魅一笑轻飘飘地语道:
“这次为什么没和秘书小姐一起出来，闹矛盾了？”
“没什么，办事忙而已。”
“甘雨小姐作为活了几千年的仙人，心思想法可不能如一般人去揣测，她的眼界和知识，相必也是落在整个璃月的民生上的吧。”
她有些漫不经心的话语却为此时正在逃避中的心灵提供了一点方向指引，甘雨会因为我不理解她而感到不安吗？
“谢谢你，夜兰。”
“不客气，记得多让至冬国碰些灰就好了，特别是黑心钱赚最多那个。”
会心一笑，她目视远去。
“啥？让我来研究机器？不得行不得行……”
“哎，不是让你研究，就是让你教……教人织布！教好了有工资的！”
“那……那我先试试……这大姑娘要学织布？”
“本……咳咳，是，老……人家，我想学习你们人……想学织布。”
“这大姑娘还有些结巴，没事，我教你包会。”
“咳咳，本，我才不结巴！”
一日后。
“没想到大姑娘看起来春姿尚在，却连孙子都快抱上啦，我一个老人家还在为孙子的生活奔波呐……我孙子似乎自幼对捣鼓这些物件颇有兴趣，就是这些条条杠杠的……说是，要做出更方便的织机，好让我更轻松，可惜家里穷，供不起他研究。”
“老人家，此次研发成功，你一家就不愁生计了。至于你的孙子，玉衡星说，如果年龄合适并且参加本院考试通过，就能在这里免费学习。”
“当真？那我可太感谢你们了……不知道以何回报……”
“旅者，新实验织布神机完成了，来运行试试看吧。”
“好嘞。”
这台大机器用弩机的自动送弹机关变成了旋转丝锭的，弩架变成了牵丝的丝架，就像把弩和织布机强行缝合在了一起，就是不知道动力来自……
“你在想它怎么动的是吧。”
“被您猜中了。”
“玉衡星早已向我提及，动力并非仙力，而是水力。从此连杆连向瀑布下水车，所以我们学院专门建在山脚下，用瀑布作水流动力。”
这样的设施，都快赶上至冬了吧。就是水力的使用受限于地形和落差，河流，工厂的建立条件大有受限。
“这……真能织出棉布啊，而且这么快……”
不到一会，便织出了好几个人靠传统机械织的量，并且质量也十分优良。
“那速去通知七星 ，让他们找来璃月机关部，尽快将此机复制数台。”
“有劳了，我回去璃月港通知。大娘，这是给您的报酬，如果家里有尚可劳动的人也可来此招工。”
“太谢谢了，我这个老婆子可太开心了……”
仔细端详，巨大的织架同时旋转好几个砂锭，咔咔地在拓宽的弩床上缠绕交织。
让人想到了异世界里，有人用可以提纯浓缩铀作核弹原料的离心机，提纯奶油制造雪糕，又让人想到了某国用卫星偷窥别国，而将一个圆形的民居当做导弹发射井而闹出笑话，在当地成为景区后成为茶余饭后谈资的故事。
得尽快去通知七星了。
……
群玉阁，尚未踏入就看到有各种文职人员里里外外一片繁忙，各种工作文件被不断传递着，就像一个信息与事务的漩涡。
而这个漩涡的中央正是甘雨和凝光，凝光表情凝重地对各种人员递来的文件过目并且给予批示，甘雨更是在一堆堆纸中只能看到翘起的呆毛和两只角……
“凝光大人，甘雨……小姐，机关学院的研发成功了，可以开始扩大生产……”
甘雨从一桌的文件与档案中抬出头，露出略有憔悴的面容，但是表情却是格外的喜出望外。
“好了，决定性的技术已经突破，百识，把甘雨安排好的几十份方案分发下去，我们已经不能再等了。”
“合着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啊！真是服了你们了……”
隔着远远地，甘雨又从桌后露出一丝欣慰却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而一眼瞟去恰好她这点小表情。一闪而过的对视使得甘雨就像上课被老师发现开小差的学生一样，又迅速低下头埋进了纸堆，
“为什么当时走的那么突然？”
“呀！没，没什么……”
悄悄从后背靠近她，轻轻揉了揉她毛蓬蓬的头发，甘雨转头从臂弯中露出眼睛偷看，就像小动物试探着接触一样，一边的百闻，百识，百巧见状迅速跑到一个合适的角落开始时不时看看这里并发出痴痴的笑容，并且拿着一本像是轻小说一样的东西在翻。不过她们并不影响我得和面前的娇妻好好亲热一番。
“我一开始也把你当做一个比较孤独的女孩，拥有着独特的气质和美丽的外貌，把我迷的神魂颠倒，但是啊，你一些行为与举动却让我非常费解，″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把你的时间和精力投入进工作里呢？”
手指慢慢地帮甘雨梳顺后发，但是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有一天对我说，我很特别，而你也一样，那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你与其他人根本上的不同。你有你所热爱的事业，有持之以恒不畏艰辛的信念，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你的理想。”
“你希望璃月的生灵都能安居乐业，更是为了璃月人的整体繁荣付出了几千年之久，而你自己却分文不取。哪怕是这次行动，你也是在幕后辛勤地工作，哪怕最终的名望无一落在你头上，你依然会为工作发挥了作用而开心。我越发地对你的一切求知若渴……”
“所以，我喜欢甘雨，也喜欢甘雨一切想法。我愿意陪着你一同走在你所期望的路上……璃月需要什么，我们就一同去创造什么，一直到……你退休回去和我过小日子的时候，哪怕需要一千年一万年。”
“谁知道我什么时候退休呢……”
“哈哈，无所谓了，反正工作完了也有时间。并且未来机关术发展起来能减轻工作量呢。
“嗯……”
“还觉得心里是堵着的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大庭广众之下说这话真是……”
“那等有空的时候，我也好好和你说说我的理想吧，看看我们到底有几分相似之处。”
“好，那份理想一定是非常美丽的光景吧。”
甘雨笑眯眯地看了过来，表情中透出的感觉让人觉得如浴暖阳，她变得更爱笑了，也是个笑起来更好看的女孩呢。
“甘雨，我还有重要的事……”
“啊……好吧，我等你回来。”
在群玉阁的出口，她讲双手护在胸前，表情似乎是在害怕自己忍不住追上来一样。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
……
……
此时，北国银行内。
“哟，就你只身一人前来啊，怎么样，如果……”
“哎哎，别急着向我提条件。”
冲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富商就是一个嘴角快咧到耳根的笑，引得这位“温润尔雅”的先生似乎都感到了不适。
“你可还笑的出来啊，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办法不成，该不会还想要借用「神之心」临时大量铸造摩拉来度过危机吧。”
“璃月又不是某个无赖国家，而且和现在的璃月提神之心多少是有点地狱笑话了，咳咳，不过我要说，你们至冬既然退出了璃月的纺织业，那也就别想回来了。”
“嗯？什么？我没听错吧，还是需要给这位鼎鼎大名的旅行者找一位至冬国最好的神经科医生？”
此时一个小喽啰敲门后进来了，神色慌张却故作镇静地附上「富人」耳，看来是市场那边开始有动作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拿出几倍于璃月仓库的布匹，不过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富人」依然保持着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从手腕上摘下了那晶莹剔透的手镯，放在桌上。
“这个，你拿走吧，就当是……一点小礼品，哎呀，失去东西总是会令人不快，但是失去这些东西，可会更让我兴奋而若狂呢……”
「富人」的身体兴奋的发抖，一瞬间将牙关咬紧地沉默，刚才递出镯子的行为仿佛就给他打上了一针满满的兴奋剂。
“你就像，就像当年的那个人一样，不，是‘神’。但是，不管是‘神’还是人的璃月，我应得的东西，我必然都会拿到手，到时候，我会给璃月人，送上「更惊喜的礼物」的，到时候，我会让你们都乖乖拿出这些东西的。”
“行啊，到时候你们就自己来取吧，璃月万货同商的大门永远欢迎，除了不怀好意者的摩拉。”
……
在璃月纺织总局前，矗立了一座“归终织布机”雕像，既是象征了璃月七星会带领璃月芸生一同前进，也是代表铸剑为犁，化“干戈”为玉帛的美好愿望，更是人类与仙人共同创造繁荣的最好证明。门前人声鼎沸，前织户，钱庄老板，石头，「荣发商铺」和「万有铺子」的老板，香菱，行秋……都一同来到了这栋恢宏的璃月式大门前。
“归终”这个名字不仅代表了为璃月抵御外敌入侵的武器，现在更是代表了璃月不容侵犯的经济自主权，本质上都是科技与生产力对璃月所带来了进步，带来了人民的安居乐业和幸福。夕阳下的七星，甘雨，留云都来到了门前，就连七七与白术都来看热闹。
“璃月港的大家们，安静下来听我说几句吧。”
一片喧闹在凝光的声音中迅速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看向讲台上。
“璃月自古就是崇尚富足和勤奋的城邦。众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勉励着一代又一代的璃月人，共同为这美丽的国度添砖加瓦。”
她环视了一下，随即看着织户们说道:
“璃月也自古以来就是丝绸的国度，各种美丽的花纹在我们的华服上层出不穷，霓裳花下的纺织业一直是我们引以为傲的产业。”
“但是，时代迈进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手摇的纺织机终究赶不上枫丹机械的旋转，璃月人世世代代积攒下的「黄金」也总有外人窥窃。我们勤劳的成果就像一个肥美的果实挂在枝头！”
“但是，璃月人不会将我们「勤劳」所得拱手相让！我们的汗水，血水与泪水都曾，也都将汇入这片土地，今后我们也将面对各种无法逃避不能厌战，没有硝烟的战斗！”
“在这个竞争激烈，进步飞快的时代，我们岩国的子民也将快步赶上时代的潮流，继续把璃月带往更加繁荣的「繁荣」！新的时代，是人治的时代，但，不代表我们会把仙家排除在外。仙与人共同在这篇土地上创造繁荣的故事也将在这篇土地上打开新的一页，为璃月的辉煌镶金添玉！”
“我宣布，璃月「仙机学府」与「璃月纺织总局」今日启门。”
随即，甘雨与凝光一同拉下了学府和总局招牌上的布，金色的大字显现在众人面前，人群再次进入喧嚣。刻晴站到前台示意众人再次安静。
“仙机学府只需通过入学考核就能免费进入学习一年，在通过考试后即可获得璃月官方发放的资格证，可以选择在机械总部参与研发，也可以前去璃月各种需要的行业就业。我们也会聘请须弥的学者来参与教学，一同发展这里的教育事业。”
“而纺织总局目前也需要招收大量工人，在一定培训后参与工作。由璃月七星出资发放工资，并且会保障各位的利益。以及，有过纺织经验的纺织工优先进入实习。毕竟是新款的纺织机。”
人声再一次喧嚣起来，有些人甚至声泪俱下地哭泣了起来……
“很好的一个收尾不是吗？”
夜兰旋转着右手手指上的「幽奇腕阑」，时不时停下来仔细看它上面的流光，对比着左右手两只镯子的差异之处。
“哪有，这明明是璃月的一个新的开始啊。”
“这镯子保养的不错，不过我用「水」多洗几遍才洗掉那个叛徒的味道……还有，至冬国人可不会善罢甘休，唉，我又有活干了，诺，这个拿着。”
是一个印着麒麟纹的小册子。
“这是……”
“就是关于麒麟家族的一些事情，我从祖宅里翻出来的，说不定对你有所帮助。”
“太感谢了。”
“不客气，我要回去对付至冬人的间谍了，拜拜～”
此时甘雨也已走下台来，有些愧疚又有些急迫地用手指绕着胸前的卷发，眼神东瞟西看着。
“甘雨……”
“诶？”
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她从起初的惊乍也变得慢慢配合起来，彼此紧贴，感受炽热的心跳鼓动，闭眼之间，耳边的喧嚣和嘈杂渐渐消失，一睁眼便回到了尘歌壶的书房之中。
甘雨眨了眨眼，有些俏皮地说道:
“还是和你在一起舒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前的问题想好了吗？”
额，一直在工作几乎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甘雨……我果然还是喜欢……”
“喜欢？”
“留云真君叮嘱的事情先办了吧，理想和报复又不能当饭吃～”
“诶？留云，说的？”
“唔啾！”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