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eepypasta】下水道怎么了？/The Problem with the Drains

本文翻译自由KrisMueller创作，CraigGroshek编纂的The Problem with the Drains。译注与原文以[]的形式标注。格式有调整。翻译有问题请指出。 配图据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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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天都听见他们说“哥们，那班岗太糟了！”。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说这话；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我还会再值几天这样的岗。我就是那几个大家都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酣睡而你要去上班的幸运儿之一。不过，这样的岗也有好处。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可以独处，整整一夜。没有上司盯着我的背后，没有同事刺激我的神经。实际上，我和其他人相处的并不好。我和他们从来没愉快相处过。这就是我怎么会来这里上夜班的原因。在白天，我被那些人烦透了。我就像往常一样气恼万分。要不是老子工作干得好，他们恐怕就把我给开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只是调整了我的班次。

结果好一切都好，如果让我我说句实话，我对这种调整非常开心。我是说，别误会——夜班并不很完美。在白天睡觉会遇到很多……问题。这世界上的一切其他东西都不会让你他喵的闭上眼睛。小孩打闹，狗子乱叫。推销员敲门，还有那些汽笛声。不过总体来说，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下水道开始出了问题。

我是个晚上在办公楼里上班的工程师。这栋楼并不大，它不是个摩天大厦那么大的楼，但已经大到需要一名工程师整晚照顾楼内的各种设施。在一幢大楼里，有一大堆的系统需要维持一周七天24小时的正常运转。电力、中央空调、水管……所有办公室职员们认为楼中应该有的东西。我让大楼电脑的服务器降温，让楼里的空气变得干净透气。你在二月份也能在办公桌前享受美好温暖的十度环境。这都要多谢建筑工程师。你还记得“绿野仙踪”吗？我这样的人就像那个“帘子背后的人”[1]。如我之前所说，我很擅长这方面的工作，大部分系统都正常运作。但接下来就是下水道了……

一切开始于我开始值夜班的几周之后。我巡视着，检查着锅炉与水泵，这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一滩水漫到锅炉房的圆形地漏周围。在这么大的楼里，水管堵了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厕所里更是这样。你都想象不到上厕所的人会往下冲什么。可是地漏堵了确实不是新鲜事。地漏在锅炉或者水泵崩开引发大水时才会起到损害控管的作用。看到这样的东西堵住了挺奇怪的。也许是某个上白班的人在清理地板时没找着簸箕，所以把煤渣子都倒进这里面了。在这件事发生时，原因和发生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此时此刻，这是我的责任，我得把它修好。所以我开始对付这东西，就好像我以前修过这玩意儿几百回似的。

我先试着抽出里面的水，我很快地看了一眼，简单地修了修，但并没有什么用。我拿出一把短手钻，努力要去清理出堵在脱水管[trap]里面的东西。我先说明一下，脱水管这东西是在水管下面的弯道，里面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水。脱水管里形成的谁形成了一种液体密封的状态，你每次经过水槽或者厕所时不会闻到整个城市下水道的气味都是多亏了这东西。这东西很容易截下东西，把管子堵住。钻子也不管用，也就是说，问题出在更深的地方。是时候祭出大杀器了。

我回到工具房里，拿到了我“最棒的”[theend all, be all]管道清理根据：一个200英尺[约合70米]长的大型电动蛇。这个长度和动力足够对付最难对付的堵塞。它的头部有一个钻头，这东西可以穿过任何造成堵塞的物体，让水流再次通过。我把它放到管子旁边，戴上我的手套，然后开始工作。我用手把蛇往管子里送了10英尺[约合3米]，然后踏下脚踏开关让蛇旋转起来。电动马达开始旋转，同时蛇缓缓地在管子里前进。我很惊讶堵住管子的东西在那么深的地方。我看到蛇从装着它的筒子里出来时，它身上的刻度也在不断出现，随后消失在管道里。20英尺、40、60、80……直到160英尺长！[依次约合6米、12米、18米、24米、49米]我开始担心电动蛇在我排查出堵塞点之前就会放完了。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电子蛇好像被拉进去了一点，就像上钩的鱼拉动你的鱼线一样。我对这件事没想太多，看到积在地漏周围的水回到地漏里面，我感到一阵安心。任务完成！我把马达的开关调向反方向，筒子开始把蛇往反方向拉，我一边走，一边把蛇擦干净。在我回收到标着20英尺的位置时，我记得自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下水管自己在叫一样。这是一种模糊刺耳的声音——不过并不是电动蛇在生铁做成的管道中旋转时和金属的管壁摩擦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更像……一头什么动物在吼叫。

我应该花个一分钟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晚上在一所大房子里独自呆上几个小时，会引发一些副作用。再加上熬夜导致的睡眠不足，有时你在一个人独处时就会觉得自己看到或者听到一些不存在的东西。我准备无视这个声音，直到我看到了从下水管中拔出的电动蛇的最后5英尺[约1.5米]的标尺上留下的东西。钻头上带着一串好像灰色橡胶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周围则是黏糊糊的粉色东西，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自己刚才到底钻进了什么东西里面。就像在清理电动蛇时那样，我没想太多，开始清理地漏口周围。之后，夜晚像往常一样结束了，我回到家里，安下心来。

那天我难以入睡[1]，心中有一种我说不清楚的不安感。在折腾了一下午之后，我终于睡着了。我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被闹铃吵醒了，然后开始新的一班岗。
 
我和那些白班的工程师都处不来，我们也很少说话。我总是通过留在控制室里的日志了解白天发生了什么。在那本日志上，我看到地下室里又堵了一个地漏。就像前一天晚上那样，他们需要一条大蛇来清理一下了。我并不十分吃惊。有时候你清掉了管道里的一处，这条管道的下面的另一处就会堵住，然后你就得把那处堵塞给清掉。我猜现在发生的就是这档子事。从好的一面来看，地下室是下水管道的最后一站，所以只要把下面这档子搞定，整个管道就正常了。很不幸的是，我很快就看到了事情不好的一面。

大概四点的时候，我坐在锅炉房里察看着维修记录，这时，从锅炉附近传来了一阵拍打的声音，穿过了整间屋子。我走了过去想要搞清楚出了什么事，在我靠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切——靠近锅炉的地漏周围散发着熟悉的的积水闪光。我靠近之后，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那拍打声来自于一根细长的灰色触须，此时它从管道中伸出来大概八英寸[约20厘米]。触须似乎在翻转着、拍打着周围的管道。我心跳加速，傻傻地看着这个明显是某种生活在一间机械室[mechanical room]地漏中生物的肢体。我拿起附近的一只扫把，打了它一下，但它只是变得更活跃地向周围拍打，就好像是受了新的刺激一样。我开始慌了，我做了我头脑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我跑向锅炉的阀门，打算将里面190度[3]的锅炉水倒进下水管——那个谜一样的灰色东西现在的家——里。我把阀门拧开一点，那些经过化学处理的沸水发挥了预料中的作用。

我不会听错——那股受伤后的嘶吼声和昨晚时一样，只是更近，更响。那东西被撕裂的血肉开始沸腾起泡，随后像光滑的灰色的闪电一般缩回了下水管中。池中的锅炉水，混合着之前的积水，随着嘶嘶声一起消失了。我拧紧锅炉阀，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过度疲劳是产生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幻觉的主要原因。我的睡眠时间不足以支持一个人的正常运转。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开始觉得现在这一切是不是我在长凳上打盹以后做的梦。但那气味不会有错——那股难闻的腐烂气味现在漂浮在空气之中。

现在已经接近我这班换岗的时候了，所以我把所有的装备收拾起来，回到了控制室，那里绝对、没有、任何地漏——这一点现在对我来说是个理想的特点。我在日志上写下记录，完全没有提到一点事情的结果，那会被来换班的工程师完全当成疯子。

又是缺乏睡眠，完全没睡过的一天。我没见到被烫伤的触手，脑子里也没听到恐怖的声音。我的手悬在闹钟上面，等闹钟响起来后就立刻让它停了下来。在起床之后，我的眼睛又肿又疼。我的皮肤龟裂，最轻微的声音听上去也震耳欲聋。长时间缺少睡眠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什么症状——这是真正的重度睡眠不足开始的症状。我准备去冲个澡，但在看到了浴室中的地漏以后便改变了主意。我往脸上沾了点水，穿上几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衣服，然后准备去上班。

我到班上时，日志上记下了忙碌的一天：工程师们被投诉所困扰，投诉内容都是厕所冲水时冲不干净，下水缓慢，还发出了汩汩的声音。我在我这班岗最后来到了锅炉房，在那里，我看到了不只一条，而是三条触须，每条至少2英尺[约60厘米]长，它们正在一边拍打，一边向周围伸展，地漏再一次堵得严严实实，一大滩水堵在地漏口那里。没有片刻犹豫，我赶回了工具房里，取出了脚踏动力电动蛇，只不过这次我把钻头换成了重型削切头，其他工具起不了作用的时候，这东西可以穿透清理任何堵塞物。我回到锅炉房，给电动蛇通上电，把它放到锅炉旁边，但还是不足以接触那些可怕的灰色触手。像昨晚一样，我轻轻拧开锅炉阀，把滚烫的水倒进下水管里。那东西发出了尖叫，并且缩回了下水管里。我飞快地将蛇往下水道里捅进了几英尺，将触须推了下去，又一声痛苦的嚎叫声传了出来。

现在，那东西又发出了一声完全不同的怒吼，尽管我用力把粗大的金属蛇向那个可能是它身体的部位捅进去它的触须还是向上伸出。我开始去够脚踏开关，但那些触手也开始活跃起来，它们很快地把自己包裹起来，缠住了金属蛇。在我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之前，其中一条触手缠住了我的手腕。我飞快地向后退去，把左手抽了出来，但就在下一秒——两条强壮的触手滑上了我的右腕，接着裹住了我整条手臂！我拼命地想要用左手挣开那具黏糊糊的镣铐，但更多的触手从下水管中伸了出来，把我的左手也缠住了。它们移动的太快，我难以应付，我很快发现自己被那些触手制住了。

之前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如随后发生的事情更令我绝望。我无法挣脱，虽然缓慢，但我确实感到自己正在被拉向下水道里。我什么都做不了，手没法和那些灰色的鞭子对抗。我大头朝前，一寸又一寸地被拉向那个四英寸宽的地漏口，那个东西准备把我挤进那里面。就在那一刻，我完全是走了狗屎运，我看到自己的脚离电动蛇非常地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后一用力，撞在那东西上，我的腿摆了起来，用趾尖艰难地打开了电动蛇的开关。我的行动立刻有了结果，而且确实很有效。马达发出了生的声音，一些触手立刻缩了回去，向四周疯狂地抽打。另一些束缚着电动蛇的触手现在被旋转的削切头的力量撕成了碎片。地漏口周围的积水第一次变成了粉色，随后，积水的颜色变成了粘稠的猩红色。电动蛇的刀片继续以一股只有用强大的电力才能维持的稳定频率撕碎这那只我看不见的生物的血肉。触须剧烈地活动，随后就慢了下来。最后，令我放心的是，这些触须完全停了下来。我用脚关掉开关，随后意识到锅炉房里出现了一阵受我喜欢的宁静。又一段时间过去，这些灰色的附肢完全退进了下水管，地漏口的积水和血也一边冒着泡，一边咕嘟嘟地渗了下去，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

在花了一段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后，我决定立刻跑路。我让一切都保持原状。在轮到白班的时候，他们就会莫名其妙地发现一条100英尺长，全身是血的电动蛇卡在锅炉房的地漏里，这对我来说完全没有问题。要是我解释的话，他们永远都不会相信我的。

我不知道事情已经过了几天，但我知道自己仍然没有去睡。在那之后，我基本是呆在自己的卧室里面，远离房间里的任何排水系统。我手边有只随时都能用来方便的水桶。每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都会听到湿漉漉的轻拍声，就像我第一次看到那些触手的那天听到的那样。但是，每当我从床上爬起来去看厨房和浴室里的情况时，声音就停了下来，我也什么都没有发现。

 

 

 

 

 

[1] the manbehind the curtain，指《绿野仙踪》中那个躲在帘子背后的假巫师奥兹，故事中他用烟雾和镜子制造幻象让其他人误以为自己是强大的魔法师，这里主角的意思是自己就像奥兹一样维持着大楼各个系统的正常运转。

[2] 原文I had sometrouble sleeping the night，但不管是背景还是后文来看，主角睡觉的时间都是下午。

[3]此处指的应该是华氏度，合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