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 | 地狱失火

*脏话和呛人的香烟 *酒馆、瘾君子、傻瓜 | 我的地狱失火，众生​人间失​格 神明要救苍生，笑着对我说抱歉| Fouth of July-Sufjan Stevens 01 我曾看过那个男人的照片。他长相俊美，眉眼锋利，堪称重庆吴彦祖，戴着银链子手上还玩转着一枚戒指，S形戒指上镶了碎钻，放出淡淡光芒，男人笑的轻浮，大手搂上一个女人的腰肢，那女人的样子我记不得了，怪在她没身旁的男人耀眼。 他的黑眸中闪烁着一把野火，是粉红色的火，欲望、兽性、野蛮还有不羁交织在一起，我固执的认为，这样野的男人，要配世俗的粉。 我是在常去的那家酒馆看到的这张照片，它就高高挂在墙上，和众多照片一起，他看似只是个普通的混子，却与平常的混子不同。 他不是常见的流氓，也不是我所写的矫情文章中独树一帜、另类的混子，是不得不与世俗和解、沉沦，欲以此终结自己的失败者，他也许闻起来像尼古丁，也许是吗啡，也许是白兰地，但更可能像格调香草的味道。 酒馆的主人是一个叫严浩翔的花花公子，他告诉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叫刘耀文。 02 我第一次见到刘耀文是在一个不同寻常的晚上。我加班到九点，上司不知发了什么疯硬留我下来修改文件，好在他承诺付三倍的加班费，我才气鼓鼓的勉强答应。 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月亮在黑漆漆的夜空中闪烁，大人们哄孩子睡觉的时候是不是爱说星星眼睛眨啊眨的喊你去睡觉呢。我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插上耳机手机里循环播放Capper的无人区玫瑰，还戴着黑色渔夫帽，心想要是听着这首歌死也无憾了。 我站在街上的花坛边发呆，困的几乎要马上睡去，即使现在还在户外，而我很可能下一秒就狼狈的倒在花坛里不省人事。突然一辆车的鸣笛声把我一瞬间拉回现实，我被吓了个激灵，顿时没了睡意。 又想起那个酒馆的老板帅的惨绝人寰，一双欧式大眼皮和冷白皮五官又立体，说话喜欢拉长腔调装腔作势，从头到尾都是我的理想型，于是挺直身子使自己更加清醒，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酒馆的名字，望着车窗外繁华的街道和嘈杂的人群，接着仰头，漫天璀璨的星光，我忽的想到了刘耀文，他会不会此时也和我一样看着同一片星空。 酒馆里仍然播放带着脏话和节奏感强的rap，我径直走到吧台前熟稔的叫酒保调了个鸡尾酒，就愣在原地发呆，抬眸望向那个空空如也的位置——严浩翔没来，我不满的盯着那个平日里聚集在许多人如今却空荡荡的地方，心想着严浩翔那个混蛋也许泡妞去了吧。 突然我身旁多出一个人，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和这位小姐要一样的。”我疑惑的扭头循着声音望去，一个男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染着亚麻发色，眉眼锋利，眼底还带着笑意的男人，皮肤是小麦色，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透露着一种独属于他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我越看越觉得他眼熟，又转头望向照片墙上最显眼的那张照片，和照片上意气风发搂着美人腰肢的男人一模一样，这才发觉，原来他就是刘耀文，我忍不住直勾勾的盯着他仔细打量，五官与照片上的重合，本人却比照片更有攻击性。 我猜的没错——他身上是格调香草的味道，诱惑又迷人，甚至破洞牛仔裤上还挂着粉色小猪佩奇的挂饰，我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与我猜的如出一辙。 “在笑什么？”他看见我笑，侧着身子歪着头看着我，好看的眸子里染上笑意，偷看被抓包，我顿时转过头去不看他，欲盖弥彰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脸，“没有。” 见我扭过头去，他笑吟吟的绕到我旁边，眼前突然浮现出刘耀文那张英俊的大脸，我吓的惊呼一声，又因为害羞红了脸，他掏出手机对我搭讪：“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认识一下，告诉我你的微信。” 我强装镇定的直起身子和他对视朝他挤出一个笑容：“你猜啊。”他倒真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指关节一下一下敲击桌子，发出“哒哒”的声音，“嗯，我猜猜……你信王？姓黄？姓李？姓……” 我最终也没有告诉他的名字，只是在他接着猜我的姓氏时打断他——“我猜，你叫刘耀文吧。”他马上就笑了，很奇怪，明明他看上去危险又凶狠，笑起来却是可爱的，嘴角圆圆的，眉眼弯弯，让他看上去人畜无害。 “No,my name is Mike.”他说着，边拿起酒杯将蓝色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继而把酒杯轻轻放回桌上，又接着重复了一句，美式发音从他嘴里吐出来，配合着他低沉的嗓音，显得他更加迷人。 接着他把手机递给我，固执的要我成为他微信通讯录里的一员，我的微信头像是美剧里的一个人物，她的名字叫Mia，所以打那以后刘耀文都管我叫Mia。 03 那天晚上我和刘耀文在酒馆里喝的烂醉，喝的兴起了他伸手搂住我，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而我眼神迷离的望着他，余光却一直注意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严浩翔一整晚都没有出现。 于是我把所有情绪都丢在一边，搂着刘耀文的脖子跟他接吻，这不是我第一次接吻，他也不是，他的吻技很好，我几乎是在他松嘴的那一刻就栽倒在他怀里，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酒味和格调香草味，还沾着我的小苍兰香水味，事后我睡的跟死猪一样，换来的是被领导骂的狗血淋头。 我第一次看见刘耀文抽烟是在凌晨一点，和他看完电影散场后就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大，最终我和刘耀文只好躲在便利店的屋檐下，衣服和头发都被雨点打湿，发丝黏在一起，一点也不美感，我低骂一声去他妈的偶像剧，刘耀文笑着撩我额前的湿发，在自然状态下的一举一动都撩人极了。 雨逐渐小了，刘耀文提议去他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别搞感冒了，我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开了门后刘耀文把我按在墙上亲，他靠在我耳边说：“Mia,你今天好漂亮，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脑门上，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好可爱。” 我被他亲的脸红，刚想开口说话，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用打火机点出粉色的火焰，接着他松开禁锢我腰肢的手，倚在墙边看我，吸了一口烟，“所以——你喜欢他吗。” 疑问句的句式，语气里却带着肯定，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他轻声叹了口气，说着又吸了一口烟，吐出的气体在空气中飘荡，“你喜欢严浩翔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能教我抽烟吗？”刘耀文笑了笑，把他抽过的烟递给我，叫我学着他的样子，吸一口，我装模作样的吸了一口，被呛的不停咳嗽，他的烟，居然是酸奶味的。 “好甜，”我说着又吸了一口，这次没再被呛到，“像你一样。”我开了个玩笑来逗刘耀文开心，他阴沉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了一点，“真的喜欢他啊。”他学着严浩翔拖长腔调，靠在墙边扭头看我。 我第一次见他露出那样的表情，合适的光线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脸上，他神情复杂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暗芒，我学着他的样子，倚在墙边看他，“你为什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你？” 我眨着眼睛看他，扯着他的领子在他脸颊上按下一个唇印，刘耀文愣了一下，我接着说：“浴室在哪儿，我得去洗个澡，我感觉我要感冒了。” 他呆呆的伸手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房间，绯红色蔓延上脸颊，耳根子都熟透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脸红。 洗完澡我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打开浴室的门探出个脑袋正准备朝外面喊，刘耀文就递给我一件衬衫：“先凑合吧。” 我没办法的点点头，套上他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衣，尺寸很大，上面还有淡淡的烟草味，他又递给我一件外套，我裹着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刘耀文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烟。 “我不喜欢他。”我突然开口，攥着刘耀文宽大的衣领继续说道：“如果非要说喜欢的话，我喜欢的是他的锡纸烫和烟嗓，还有他那些把妹的技巧，跟他这个人无关。” 刘耀文掐了烟，烟灰抖落在茶几上，委委屈屈的眨巴眨巴眼睛看我，无辜的眼神盯着我：“可不可以喜欢我？” 我霎时僵住，大脑一瞬间宕机，刘耀文似乎不在意我的回答，从酒柜里开了瓶红酒，告诉我这是八二年名贵的红酒，我笑着说至今，我们仍不知道八二年到底生产了多少瓶红酒。 刘耀文大笑，给我倒满酒，他给我讲他的生平，讲他是如何追到学校里的漂亮妹子的，又是怎样一点点堕落的，他说话的时候眼底还有泪花，看的我有点心疼，吻上他的眼角，然后他把我翻身压在沙发上，一夜旖旎。 04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的半躺在刘耀文的床上，他留了字条说今天有演出要很早去准备，已经出门了。 我坐在床上发愣，钻进被子里，上面还残留着刘耀文身上的香味，头疼的不行，一点点回想着昨晚的场景。 刘耀文手里攥着酒杯，点了根烟：“我十三岁那年，被莫名其妙招进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经纪公司，他们说我长得好看，要捧我当大明星，那段时间的训练好苦，我得了胃病，现在还时不时就会发作，为了跳舞，我扭伤了腰，为了学吉，我手指磨破了好多次。” “其实还是挺痛的，但是我那会儿觉得，只要我肯努力，我就能当上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想成为家里的顶梁柱，我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文采过人，光宗耀祖。” “可是结果那个狗屁公司他妈的破产跑路了，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没日没夜的训练，结果换来的就是一个美好的空想被打破，我耽误了学业，考上一个野鸡大学，家里付不起学费，我在外头边打工边赚学费，那段日子是真他妈苦。” “然后我学会了抽烟，一开始抽的是街头便利店最便宜的那种烟，现在去夜店演出赚了点钱，就买了贵点的烟，好甜，但是没意思，我学会了喝酒，好涩好苦，一点也不好喝，他们都说一醉解千愁，还真是，喝醉之后我脑袋晕乎乎的，街道摇摇晃晃像要飞到LA，但是我真的不难过了，不再去想那些，会让人痛苦的东西。” 接着他告诉我他跟很多女孩子谈恋爱、接吻，但是不做爱，他觉得没有人能够走进他心里，我边听他说边玩他的耳钉，在他的脖子上印上一个又一个吻，最后他埋进我的颈脖间，冰冷的液体在我脖子间滑落，我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问他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点头笑着说好，接着把他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套在我手上，告诉我这个叫做定情信物。 05 从那之后我没再去那家酒馆，也没再见过严浩翔，刘耀文喜欢在街上搂着我接吻，我笑着说我还是成为了自己最鄙夷的那种热恋中的傻瓜。 刘耀文的烟瘾很严重，每天都要抽上好几根，他通常坐在天台上一个人emo边抽烟，我那个时候会凑到他面前去抽他的二手烟，最后丢下一句土味情话：“好甜，像你一样。” 刘耀文去做了纹身，我咬他脖子的时候看见下面纹着一排英文字母：Mike&Mia 刘耀文说他的地狱失火，神明不救他，我说不做他的神明，我只会把一颗心掏出来给他看，看看我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