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 恶灵归来的序曲(其二)
这一篇是过渡的一节,下一节博士就要恢复记忆了,下一节也算是个分歧点吧,不过刀自己还真是别有一番风趣。

被俘虏的那一刻,蔓德拉不是没考虑过咬舌自尽,但是她实在怕疼,没下得去口。她的部队被分割了,对方的军队犹如剔骨尖刀一般,轻松地将她这块肥肉给剜下来。分切之后又排出了诡异的阵列轮番冲击将她的体力消耗殆尽。最后来的是一个瓦伊凡,橙色的头发,像维多利亚乡下的姑娘一样普通,蔓德拉记得她,那是在之前小丘郡被她放跑的维多利亚军人,她现在似乎不再是了。她倒是还记得她把她的队长凌虐到死的时候,她队长被痛苦扭曲的脸上,那双即使被戳瞎也饱含希望盯着前方的眼睛,那真的能被称之为看嘛?毕竟那个女人的眼眶里只剩下一堆烂肉。
“你那个队长,是叫什么?号角,我还记得她死的时候,那个傻女人,明明膝盖被我敲碎,双腿被石头压住根本无法起来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就算我一根根地踩断她的手指,她也还是盯着我呢,那该死的,讨人厌的眼睛也被我戳瞎了,明明只剩下个眼眶了,还想要往你走的方向看呢。真是可笑,之后就被我丢给那群下人了。敢和我们深池作对的一个都跑不掉,你也会落入地狱。”蔓德拉讥讽地说道,即使她已经不剩下多少力气。
“你这,混蛋。”瓦伊凡已经出离愤怒了,橙色柔顺的长发像是要炸起一般,双眼仿佛能喷出火焰,破城矛被用着要使得钢铁制的枪柄弯曲甚至粉碎的力气紧紧地握着,一副银牙仿佛将要咬碎。风笛忍耐不住,破城矛爆发出过载一般的大量蒸汽,大地被踏碎,狂怒的瓦伊凡开始加速,就像是要引爆空气一般的气势冲锋,无愧风笛之名。破城矛发出如同钢铁列车般的轰鸣,势不可挡。如同流星般的一击,瞬间粉碎了蔓德拉抽干全身力气造出来的壁障。光是这么一击,蔓德拉就失去了意识。
“啊啊啊啊啊!队长!”瓦伊凡跪倒在地嘶吼着,双眼被泪水模糊,然后,大颗泪珠落入微微发热的焦土之中。
“轰!”用尽全力的一拳轰入地面,砸出一个陷坑,无视手指传来的痛觉,一拳,两拳,大地被撼动了。金发的瓦伊凡怜惜地抱住手指变得血肉模糊的风笛的右手,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安慰着哭泣的风笛。赶来的亚叶马上为风笛疗伤,其余人则是带走了蔓德拉。
蔓德拉被捉,象征着对深池的作战已经进入尾声,他要接着分割对方的军队,准备执行斩首计划了。
“不杀了她吗,博士?如果您要处决她,我愿意当,不,我志愿当刽子手。”风笛怒气冲冲地跑进博士所在的指挥部,她的右手被纱布包了个严实。
“我要折断她。”博士冷冷地说道。风笛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博士,简短的五个字就让她的血液近乎凝固,名为恐惧的情感在她心中蔓延开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为好,只是静静地退出了指挥部。这里很快就要前移,作为斩首行动的最后一颗落子。
蔓德拉在监狱中醒来,她浑身酸痛,头脑昏沉,透支力量使得她感到饥肠辘辘,口渴难耐。她起身,牵动锁链发出清脆的声音,脖颈上戴着的是哥伦比亚产的限制器。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是全金属制的牢房,哪怕摘下她的限制器,在这里她也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猫咪。她艰难地支起身子,想找找有没有水罐之类的东西。
然而这个黑暗中的牢房除了冰冷的金属板以及简易的铁架床铺与尿壶之外以及陶瓷的厕所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这里永无阳光与温暖,连警卫的谩骂声都没有,一天到晚都是一片死寂。只有饭和水送来的时候容器在金属板上的摩擦声。在这里,送来的食物和水的时间是不规律的,而且最初蔓德拉绝食的时候发现一个小时守卫就会准时收走。之蔓德拉挨不住饥渴,开始吃饭,她发现连饭量都不是规律的,有时候杯水车薪,有时候装满一碗还有点油荤。这将蔓德拉的睡眠也搅得支离破碎,一旦睡着,送来的食物和水根本就见不着蔓德拉的生物钟被搅得一团糟,时间感完全混乱了。她会用尽她的词汇量去恶毒地辱骂送饭来的人,可是对方就和没有听到一样,完全不做回应。蔓德拉感觉自己就要疯了,她坚持这么谩骂,以此维系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皮靴踩在走道上的清脆声响让她立刻警觉起来,一个披着绿色军大衣,里面是黑色风衣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人走来。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刚赶回来小猫咪你是醒着的,现在是下午哦。”男人的口气有几分轻浮。蔓德拉看到她的领子上有纯金的狮子头徽章,即使是她也知道,这个人恐怕就是军队的司令官。
“你们这些臭贵族,首领会把你们烧尽。”
“嗯哼,我还不是贵族,马上就是了,得感谢你和你手下的命。”博士的心口抽痛着,但是他仍装作对他们的生命毫不在意的样子。博士看她这嚣张的样子,认为对方似乎不知道真正的战况。虽然他有可以掩饰过痕迹,可是对方这种级别的干部居然都不知道真实情况,要么这猫猫是真的需要到罗德岛医疗部看看脑子,要么就是首领刻意瞒着他们。
“我是罗德岛的博士,很不巧我们之间有些过节,”博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要我念念吗?死在这场动乱里的我们的干员。”
“关我屁事?我问你,当一群蝼蚁恰巧挡了你的路,你会绕道而行吗?”
“挡了你的路?我们是医疗公司,我们所做的只是抢救受伤的人,医生无国界。”
“那又如何?啊啊,不过你们的止痛药确实好使。”
“正好,我们需要一个改过自新的典范。”
“改过自新?我很好!我对领袖的忠诚是绝对的!”
“那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他冷漠地抛下一句话,将一个收音机放在外面,向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蔓德拉还希望能多说两句,她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快要坏掉了。收音机里播出的,是维多利亚法官对于深池首领的审判以及绞刑的全过程,蔓德拉接受不了,她开始疯狂地吼叫,以此驱逐脑内蔓延的绝望。在蔓德拉嗓子都喊哑,力气也被消耗一空却还没缓过神的时候,她就被转移到了普通的牢房。那里面是参与暴乱而被收押的塔拉人。虽然他们也是参与暴乱的,甚至在战争中还可能支持过深池,残害过他们的邻居,出卖过好人,趁乱同人群一起将商店洗劫一空。但是这些人,这些自认为的无辜者,理所应当的认为,他们之所以被关在这里,都是因为这些该死的叛乱者。他们不过是受到胁迫才不情愿地伤害了他们的国家。任凭他们怎么说,怎么像维多利亚表示忠诚,如何出卖情报,守卫一直铁青着脸,如同看渣滓一般看着铁栏里面。
他们不出意料,或者说理所应当的将自以为的正义的怒火倾泻到蔓德拉的身上。不知道是谁,首先骂了一句脏话,拽着蔓德拉的猫耳朵往地上摔。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便将她围起来,一顿脚踢。蔓德拉抱着头,蜷缩在人群之中,如果他们能踢坏限制器,蔓德拉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可是限制器戴在她的脖子上,后面坚硬的金属外壳甚至还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她没有胆量把前方柔软的脖颈暴露出来。
有人蹲下,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提起,马上有人绕道她后方架住手脚。她又矮小又瘦弱,又渴又饿,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有人走上前来,甩了她一个耳光,粘上尘土还能隐约看到鞋印的脏兮兮的脸上立刻出现一个红印。
“都是因为你,温妮才会死。”
蔓德拉记得这个声音,当初也就是这个男人觍着脸说温妮家里藏了受伤的维多利亚驻军,以此拿了赏钱。被抓的温妮向她祈求,说她不想死,她只是看这个人可怜,他以前经常帮着照顾街区里的人,他赶走混混,带着街上生病的小孩去买他们本来买不到的药。甚至深池来了,他也是为了保护小孩子才被倒塌的墙压断了腿。她觉得他并不是塔拉的敌人,但是蔓德拉还是处死了两人。她不觉得男人毫无罪责,甚至在听完温妮的供述之后还恶狠狠地驳斥她,说她这样的叛徒,奸细就该死。
温妮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身材和外貌都平平无奇,嫁给了一个面包师傅,丈夫在战争期间分发面包给周围的人的时候死于流弹。她在被宣判处死的时候一直哀嚎着,被深池士兵拖走的时候拼命的挣扎,直到挨了铁棒才安静下来。处死时两腿发着抖,连祷告都念得断断续续,念得士兵不耐烦了,不等她念完便用弩箭结束了这可怜女人的生命。
蔓德拉想要争辩,她想要说“当初出卖温妮的人又是谁呢?”,可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或许是血,不知道是谁的血堵住了她的喉头吧。她张着嘴,想要争辩,却失了声。直到男人用拳头结结实实地打中她的肚子,轻微的哀嚎才从她张着的嘴里漏出,她已经快连哀嚎的声音都没有了。
风笛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狱卒都害怕这个之前还在和他们开玩笑,活泼地如同刚从田地里走出来的乡村少女一般的瓦伊凡,现在沉默着,糟透了的心情都快化为实体,所以远远地坐开了。
她看着蔓德拉被殴打,被谩骂,被欺凌,被侮辱。这是她应得的,她多想这么说,她残害了自己的队长,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那一条命怎么够还?更何况,瓦伊凡并不认为她的生命能与她可敬的队长划上等号。但是,面对她承受暴力,风笛却一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堵住的心绪没有丝毫的疏通,反而使她愈加地烦闷。究竟是,为什么呢?她的心情糟透了,她紧紧地咬着牙,连愤怒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不快。她没有半点所谓复仇的快感,复仇后的空虚更是被不快填满。
终于,在那些同样丑恶的男人开始脱蔓德拉的裤子的时候,她再也无法忍耐。
“有什么搞错了。”她轻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站起身,走到铁栏前,喝令男人们退开,退到墙角,迫于提着铁棍的守卫的压力,男人们纷纷后退。守卫早就接到了通知,那个叫蔓德拉的女人由罗德岛方接管,无论风笛做什么他们都只要提供协助即可。她用钝头的铁钩勾住蔓德拉手铐之间的锁链,小心地把她拖到门口,打开铁门,将蔓德拉抱起来。
“为什,么?”蔓德拉昏死过去。
“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蔓德拉真的很轻,还是说她单手拿破城矛习惯了,风笛不知道,她现在心乱如麻 她快步跑到了亚叶所在的平房内。亚叶看着她,没有说什么,让她把蔓德拉放在简易的钢架床上,从柜子里翻出急救用品。风笛把压缩饼干打碎,用温热的葡萄糖水泡成糊糊。
亚叶首先简单清理了蔓德拉身上的脏污,清理淤积在气管里的血液,取出创口里的瓦罐碎片,清理伤口,消毒,止血。然后她仔细包好脱落的指甲,飞快地在药纸上写下肝素。接着是接骨,将错位的手指接回原位。把药纸塞给风笛让她去拿药的同时从柜子里拿出一些外敷的草药和内服的消炎药。确认没有忽略的细小创口之后开始配药为她输液。
“加上技艺的话勉强不用手术,算她命大。”亚叶对着赶回来的风笛说道。随后开始写报告,准备同士兵的书信一起寄回伦蒂尼姆然后转给凯尔希。
待蔓德拉醒来,她偏头便传来一阵疼痛,出现在她眼里的是一身白袍的棕发菲林医师。见她醒来,便也放下手里的书本,转而拿起一边冷掉的糖水泡压缩饼干糊糊,喂给她吃。风笛在那之后就立刻去找博士了。
瓦伊凡怒气冲冲地走进房间,博士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战报出神。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心烦意乱的她或许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即使问题是错的。
“你觉得剥夺她的生命能偿还她所犯下的罪孽吗?”
风笛没有回答,她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男人。
“你觉得是以命偿命有意义,还是让犯人永远背负着虚无的十字架更有意义?”
“少给我说漂亮话!博士,你在试图掩饰什么?你只是在发泄罢了!”风笛左手揪起博士的衣领,就像提起一个人偶,那为不解与愤怒填满的紫色眼睛试图从那双墨色的眼睛里找到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找到,就如同两个无底的纯黑色洞窟,没有光亮,没有温度,没有终点。她内心警钟高鸣,她感到再和这双眼对视,就会落入无底的洞窟。就像她小时候听父母家讲的维多利亚民俗故事里出现的洞穴一般。
她忙松开手,惊恐地后退几步,缠着纱布的右手轻抚右胸,心脏跳得很快,她全身蒙了雾般地难受,那是冷汗。无论面对怎样的战斗,哪怕她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候,她也不曾出过这么多冷汗。她逃跑似的退出了房间。
当博士回过神来,门边只闪过橙色秀发的末端。风笛瘫坐在门外,抚着心脏,调整自己的呼吸。她想起之前与博士的交流,因为她不愿接受士兵破敌之后掠夺民众得来的赃物,所以她基本上一天到晚只吃配发的压缩饼干,维生素片和淡得可怜的红茶。而博士似乎不以为然,他吃着士兵送上来的水果,蔬菜以及烤肉。
“这些东西都是抢来的,你吃得心安吗?”
“我不吃他们又不会少抢。”
“你这样会纵容他们。”
“可我率领的正是这样一支军队,我是空降来的异族将军,连维多利亚人都不是。而这支部队的士气有一半是贪功,另一半是歧视和仇恨。这几种感情就像一只猛兽,我是拦不住的。我要率领他们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因此我不得不纵容他们。我要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愿意接受这些的人,让他们能接受我。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把塔拉人当成同族,对他们而言,强夺塔拉人是一件自然的事情,如同你去银行取钱一样。我一个接手不过两个月的人去改变种族上的根植于他们精神上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
风笛不禁有些怀疑他那个时候表露出的无奈是否真实,她甩甩头试图摆脱这些想法。
当风笛回到亚叶的住所,小心地拧开房门,在走廊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救我?”
“我是医生,就这么简单。”
“你是罗德岛的人?”
“我的所属与我是个医生无关,拯救倒在我面前色人是我的工作。如果你有罪,那么审判你的是法官,我的职责是让你能先被法律审判再被上帝审判。”
“我不明白。”
“没什么明不明白的,就像你平等的杀死你面前的士兵,我会平等的去救助病人。”
“我做错了?”
“我不是神父,没法听你告解,不过要我说,你从根本上就错了,这份责任不全在你,就像博士提到过的故事里的妖刀,就算它会蛊惑人的心智,但是也没法完全将罪过从它和挥刀的人分开来。深池给你提供了环境,而你就像是傻过头了的利刃。”
“那首领呢?首领错了吗?”
“无论出发点如何,我都不能认同你们深池的行为。你们没有带去解放,只不过是拿着枪的小孩子肆意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已。你们不满贵族,不满歧视,但那不是你们使用过激暴力的借口。”
“我不太懂。今天被打的时候,那个人提到了我处决一个窝藏士兵的女人,实际上她是被他出卖的。我觉得他很恶心,很讨厌,却发现我和他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比他强。”
“那并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悲哀。我的老师说过,那或许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你不恨我吗?”
“我恨你,你杀了我们罗德岛不少人,但是实际上见了你之后,我觉得你还有救,我们不会放弃能救的人,活着的我们和已经死去的他们。你可以用剩下的生命去赎罪,毕竟,你很强。”
“我不知道,我害怕。”
“你应该向活着的人道歉,无论他是否原谅,下跪也好什么也好,你应该道歉。当你把死亡强加于人,就注定有赎罪的时候。如果你来了罗德岛,至少,我们会教你认字,教你怎么帮助别人,教你怎么活下去。”
“首领她真的死了么?”
“她真的死了,我可以给你拿报纸,但你还活着,你还有未来,你或许能看到她所希冀的世界。”亚叶注意到蔓德拉想要逃避的念头,封死了她最后的退路,然后又给予她新的希望。这样的话术是博士教她的,因为凯尔希不会教她这种东西,但她又憧憬着自己老师的所有,博士察觉到了,然后教了她话术。
亚叶认识到了蔓德拉的实质,她坏的纯粹,但又只有8岁小孩的心智和自控力。对她而言,仇恨是她人生的大半,没人教会她正确与错误,她所做的只是撒泼打闹,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发声,替活着的还愤怒的人发声,但是作为医生,她不会放弃病人。
“你知道的,仇恨究竟是多么痛苦的感情。”亚叶说完,起身给她换点滴瓶。
风笛觉得心烦意乱的自己不该现身,至少现在不行,她又悄悄退出屋子。她决心去找阿斯卡纶,汇报博士的情况,她需要倾诉一下。
她很轻松地见到了阿斯卡纶,风笛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维多利亚的特色红茶,开始了叙述。
博士被要求多在维多利亚停留一天向女王报告战争的详细事宜以及对这场战争的看法。阿斯卡纶听完之后点点头,带一行人先行乘坐飞行器回罗德岛复命。博士整理了一下在维多利亚的所见,开始向女王报告。
“党争的确让那些资本家大量以金钱的方式补贴民众的生活。但是这个地区差异性很大,而且上一届政府在那次事件后对于民族关系的缓和做的很不到位。再加上,以谢拉格连日暴雪,叙拉古提早入冬等一系列现象,近年气温本来就偏低,今年更加明显。许多作物都减产较重,维多利亚主要种作经济作物,农产品贸易波动很大 事实上塔拉人那边的市场已经鲜有新鲜果蔬的市场了。这些和维多利亚的地区资源和价格调配也有关系。”博士首先从最基本的民生入手,接着又从经济上一通分析,基本上和财政大臣等人的分析都对上了。作为新晋勋爵,他还被强迫参加了一次晨会。
忙完这一切,博士终于踏上了回罗德岛飞行器。除了飞行员,就只有特意跑过来的煌了。煌坐在座位上,显得有些拘谨,她似乎似乎不知道怎么找分别了两个月的友人聊天。他的眼里有着几丝疲惫,显然,博士的体力很差,两个月的强行军以及昼夜错乱的工作已经损害到他的身体。煌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回岛上让凯尔希她们给他调养调养。
回到罗德岛,博士无视煌的劝说,打算先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看。当他独自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凯尔希就站在那里,倚着墙。
“欢迎回来,博士。”她这么说着,眼睛里却表露出警惕,她不由分说地拉住博士的手,向医疗部走去。博士看见她的枪挂在身后,刚才她有一只手藏在身后,恐怕是在握着枪。
他已经没法去想凯尔希到底要带他去做什么了,她的手明明握的那么紧,羁绊的丝带却几近断裂,明明就站在身前,博士却觉得她离得很远。他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混乱的思绪一直持续到医疗部,凯尔希要再次扫描他的大脑。头脑发胀,每一次扫描都伴随着强烈的不适,即使他已经出现在这张床上很多次了,他还是没有适应。他感觉他的脑海出现了一个裂口,而他的意识也坠落进去。全身各处传来被玻璃割伤的幻痛,那些冰冷的玻璃碎片似乎融入了他的血液。眼前不由得浮现梦的光景,逆光的女性,她究竟说了什么,向破掉的彩窗伸手,伸出的手被玻璃碎片伤得鲜血淋漓。他将女性最后的模样铭刻在心。他被来自背后的长矛贯穿胸口,撕裂了他的肺,使他感到呼吸困难,鲜血汩汩流出,撕裂的疼痛在神经上疾走。他回头,那是被长枪分离开的他与他所踩的影子,诡异的黑色,向前走一步便能完全融合。黑影身后,绿色的模糊身影若隐若现,他不愿去想矛的主人,他不愿去想绿色人影的名字。
在死去的圣人前,在破败的王座前,信徒予犹大以审判。
圣人的座前,光辉的大殿下起雨。他的兜帽藏起他的脸,信徒看不清他面庞,也免于雨水的侵袭。冰冷的雨划过圣人已然冰冷的面庞。他失去气力倒下,却又拍开影伸出的双手,影不以为意地消失,他竭力向绿色的信徒爬去,污秽的血在她的座前留下丑陋的痕迹。
他闭上眼,再睁开,是有些刺眼的无影灯。苍白的血魔手持针筒逼近。
“华法琳?”
“靠,难得凯尔希就把你丢这了,我还没来得及抽血呢。”
“我睡着了?”
“是啊,怎么会有人在做脑部扫描的时候睡着。算了,你确实挺累的。你再躺会,我给你做一套常规检查。放心吧,你的脑子扫出来没啥问题,要不就是我推着你去审问室了。”
“有劳了。”
“哎,你要是身体健康状态不好,口感什么的说不定也会相应下降呢。”
“你又没吃过。”
“是的,我就是怂啦,你做血常规的血样我都不敢打开密封管。”
“想尝尝吗?”
“等你把身体养好。”
“好,取样差不多了,我请人把你送回去?”
“我自己去吧。”
博士刚走出医疗部的门,阿米娅就跑了过来,抱住博士的腰,把头贴在博士的胸口上。或许是因为那个过于真实的梦,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博士左手揽住阿米娅的肩,右手轻轻摸着阿米娅的头。
“欢迎回家,博士。”
是啊,这里,罗德岛是他的家。
“嗯,我回来了。”
“嘿嘿。”阿米娅露出明媚的微笑,蓝色的温柔目光仿佛在安抚那颗在滴血的心脏。
“博士快回寝室休息吧。”
看着阿米娅的笑脸,他觉得寝室会有什么等着他。
当他打开寝室门,一众干员如同热情的潮水一般将他吞没,他被大家簇拥着进入自己的寝室。
“博士,欢迎回来!”他们一拥而上抱住博士,潮水一般,卷起的波浪好像要把他举起来一样。蓝毒端着她做的蛋糕,艾雅法拉抱着自己临走前给她推荐的地质学书本,人群又自觉地分开,为她们让出道路。靠得近的干员将不孝子那你弄在地上的东西踢走,以防绊倒艾雅法拉。赛诺蜜抽出塑料刀开始切蛋糕,博士揉揉艾雅法拉的棕发,他示意边上的干员拉开自己的抽屉,抽出上面的第一本书交给艾雅法拉。
随后,待博士吃了蛋糕,喝一小杯红酒,大家便退出房间让博士休息。博士洗了个澡 仰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理智药水的药瓶。他叹一口气将理智药水收好,关灯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凯尔希以医疗部主任的名义下发了一则通知,宣布她作为博士的主治医师,要启动应对战争创伤及系列后遗症的治疗方案,今后的一段时间,博士由自己直接负责的sweep进行监护,要和博士进行会谈需要事先提交申请留档,同时为了博士以及会谈者的健康,凯尔希以及sweep的队长阿斯卡纶有权监控这次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