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地狱安魂曲》翻译(后记 怪圈)【全书完】


恭喜你,你终于沿着这条曲折的道路走到了尽头找到了我,旅行者。你现在一定想要答案,虽然我警告过你它们并不存在,至少不会是板上钉钉的最终解答。但你一直都在顽强地追寻,或许我的确应该在分道扬镳前和你分享一些最后的思考。
首先知道一件事,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至少和其他那些一样真实。在我们称之为现实的短暂的假设框架中,所有东西都不过是信念的问题,无论你是将其深植于信仰还是理性。只要足够强烈地相信一个东西,它就会变成你的真相。狂热地宣传它,说服其他人,那也会变成他们的真相。征服足够多的思想,你的真相就会成为唯一真理。到那时它就会醒来照着自己的模样重塑这个世界。只有到了这一步,你才会明白你从不是什么梦想家,不过是可能性风暴中的另一个梦罢了。
这就是混沌的本质。
好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那样的东西了。我们越是努力想要理解这个世界,它让我们一头雾水的反击就越是猛烈。会将我们消灭殆尽。非物质宇宙是一切之上的苍穹,它十分脆弱,承受不了绝对——真相是,它最初的本质就是厌恶绝对的。再记住一件事,最能激怒它的就是不受约束的情绪。无论让你激动的是知识,正义,救赎,愉悦,痛苦或者仅仅是生存下去,混沌总能找到方法将你的激情扭曲成可怕的怪兽。
现在你看明白了吗?看明白那些与你一同旅行的人的命运了吗?奥伯 维达斯,想要掌控命运,最终却沦为它的奴隶。约拿 提斯,一个复仇者,却在最后的一缕希望化为乌有后变成了毁灭者。亚西纳 海德,因愧疚而成的圣人和罪人,被信仰迷惑。还有托兰德 菲茨,一直在坚持的破碎巨人,到最后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这些最强大的灵魂全都被他们的梦附身,而那些弱小的或者更理智的人在途中就被吞噬了。
就是这样。
其次,这个故事没有真正的结尾。你所追寻的路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团可以永远拆解下去的可能性,每条线索在从纠缠中抽出时都会化为更多。
我是在死岩的影子里找到这条线的。只要你在皇冠环城的废墟中走过你应该就会知道那个地方,它的名声就算以这恐怖的群岛的标准来说也是臭名昭著。那是一块高耸的黑曜石板,立在曾经是凌绝顶的焦灼中心上。在山峰被扫平之后,死岩就是唯一留下的地标了。
这块阴郁的立石无法避免地成为了群岛间迷失和受诅咒者的灯塔。数千人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在逃向尖塔时对他们的神皇祈祷,但在最终圣烛陨落后许多人转向了和他们一同活下来的化身。有两个化身逃过了净化,还有一个埋在医疗院的地下,但那个还要数个世纪才会浮出水面,所以我们就谈谈还在的那两个吧。
悔罪骑士的染病奴隶把死岩作为一座原始的祭坛来崇拜,而静默证人的沉默唱诗班则相信它是最后的钥匙,一个超脱本质的灵针,终有一天会让这个世界天翻地覆。两个教团都行走在苍蝇之路上,但他们的化身体现了腐化和恶毒的不同方面,无时无刻不在争夺着控制权。很快约拿 提斯的愤怒催生出的焦灼之神也会拥有它自己的崇拜者,他们的野蛮将让环城再次燃烧,但在漫长的时间后就连他们的污染也会被超越,更可怕的瘟疫还未到来。
自己选个名字吧——伊桑提,韦塔恩,圣烛世界或者救赎星——这个星球将永远被虚假的先知侵扰——无论是人类的,地狱的,还是异形的。
至于守望环城并和教团作战的璀璨天使……好吧,谁又能说得准他们到底相信什么呢,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我猜他们的故事将会被发现,但我现在只瞥见了些许碎片。
无论如何,受诅者对死岩的崇拜是正当的,因为那是凌绝顶教团和追寻它圣光的纠缠灵魂唯一留下的东西。那对不谐姐妹就如同被封在琥珀中的昆虫那样被困在其中,但我说不清那是她们的棺木还是囚笼。无论如何,她们的精华依然存在,随着过去的争斗和将要到来的冲突变得愈发强大。这里是寻求黑暗故事最好的场所,但是这项任务并不是没有危险。
尽管聚集在巨石下的教徒对你我这般的流浪者视而不见,化身则是更稀有的存在,能够感觉到世界之间的间隙——甚至在其中穿行。小心不要让它们看见你,那样它们就会跟着你回到你视若珍宝的理智泡影中,旅行者。
但是化身还不是这个命若蜉蝣的怪圈中最可怕的捕食者。它的线索中充斥着怪异,矛盾的抽象,誓要吞噬任何闯入者,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在一条线上停留太久,以免它们闻到你的气味。保持警惕,不要相信巧合,一直保持移动。你已经陷得太深,没法回头了。
我也是时候离开了。我正被一个比任何恶魔都要可怕的存在追踪着——一个这个领域中的外来者,和我们一样,但要古老许多,通晓的道路也要更多。我不知道追捕我的人是贪图它的秘密,还是认为自己是它最坚定的守护者,但他肯定不会容忍对手,对于故事的讲述者更是不在话下。我曾在几年前的一段冰与火的预言中瞥见过那独眼的古者,而他自此就在不停地追捕我。他离我还有几段曲折回转,但我每讲一个故事他都在不断靠近。或许你我某天将会再会,但要是我们不再聚首……那……就是那混蛋逮到我了。
你说什么,旅行者?约拿的书的意义是什么?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这本书是你的。从来都是如此。
完成它。
一位碎裂先知
2018年,於伦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