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邵年】《唱不尽》

一些关于《小宇》的短打，有私设。

1.

《小宇》这首歌，林哲宇不是第一次唱，邵浩帆也不是第一次听。

  有些歌留在心底，是因为承载了太多，于是跟记忆一起藏在心房里。吉他声响起，发现宝藏，掉进那份悸动里。和谁并肩走着，路上风吹过只剩静谧，因为能听见对方呼吸，手指便在身后打了结，心就伴着脚步声打鼓。看见谁笑了，自己也不禁勾嘴角，可能是对方眼里藏骄阳，烫得自己心跳也猛烈。一份紧张的，青涩的，把爱人当盛夏的情愫，多少人心中泛起过，又有多少人从歌里听出了自己，年轻便更是如此，所以教室里响起的吉他声中，常常有首《小宇》。

  林哲宇隐约记得自己高中时，某次晚会上唱了这首歌，一曲终了，青涩与腼腆更多，印象最大是同学们的掌声，捧场也好，小年轻自然是渴望得到认可。情窦未开时唱，调和词唱得不差，只是缺份颤动，对他人的，对自己的，如遇春不见风，赏花不纷乱。

  他还记得自己在房间里抱着吉他唱过这首歌，来北京后，某天排练结束了，忽然唱起。为什么呢？想唱就唱了，总不能是因为邵浩帆现在就坐在身后的床上，而自己的话闷在心里道不出缠成乱糟糟的毛线团，林哲宇轻声弹唱，背对着，似无言，似藏了千言万语。邵浩帆没转身，但侧耳，静静地倾听，歌是耳熟，又听出些陌生的事物，于是禁不住和声。

  吉他声会一顿，不知是被什么扰了心绪，歌唱了一半便停，邵浩帆也同时静默，听身后传来声你唱歌真好听。他知道林哲宇在看自己，不是第一次被夸，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夸，邵浩帆不懂这一次怎么心跳得那么快。

  “下次你唱，我来和音吧？”

   跟上这一句，邵浩帆点点头，身后立刻传来林哲宇的笑声。他果然在看这边，邵浩帆心中又肯定了一遍这个事实。忽然庆幸自己背对着他，不然这窃喜被注视被发现，多让人脸红。其实想这时就走过去坐到林哲宇身旁，接过吉他，声音与心跳都重叠，邵浩帆是很想立刻那么做的。只是那时心绪未道明，谁都带点胆怯在，是个昙花含苞待放的月夜。

  林哲宇最记得的，是自己在巡演时，也唱了《小宇》，那天是邵浩帆的生日。

  唱之前都不自觉抹了抹眼角，有些歌是心头凝固的一滴血，心底结霜的一抹月，忘不掉，碰不得，一碰就心颤，抖落几滴泪，好在还有眼眶在人前护着这份动容。

  唱出口的一字一句，都成了融雪，湿了眼眶。或许是想起大厂雪下的两个漫步身影，雨中将要渐行渐远的人，想起多少次听他吉他声，与他歌声伴在一起，太多不可言说，难以言说。又忽然笑了，情不自禁啊，想起跳上自己背的小斑马，悄悄被他塞进自己口袋里的小纸条，想起现在他就在自己身边，落泪还是微笑，总归是林哲宇对邵浩帆情不自禁。

  一按吉他，戛然而止的歌声，停在一句“总有些话是不能提，怕你掉入选择题”，像许多道不出的话一样，林哲宇唱不完这一句。

  总有些歌唱不完，因为他们的故事不是曲终人散，而是永远未完待续。

  2.

  身边的邵浩帆暂时不在，忽然就想拿起许久没弹的吉他，是他的吉他，唱的是与他有关的歌，身陷他爱的颜色。

  林哲宇有些心虚，又自我矛盾，像个偷写情书的男孩，怕被听到又悄悄期许某个瞬间会被邵浩帆听见，上过多少次舞台的主唱大人，有些掉回到了高中时才有的青涩腼腆。是不是会回忆起呢，那个抱着吉他，一头黑色短发，穿浅蓝色外套与白衬衫的男孩，那个在九月十五唱《小宇》湿了眼眶的他。

  歌声隐隐传进耳中，脚步放慢，缓缓靠近，邵浩帆在镜头外看林哲宇，看到他发现了自己，在镜头前稍稍向这边看来，这藏匿的对视。

  真熟悉，不管是歌，还是歌里藏着的事物，他已经对林哲宇的一切都熟悉，邵浩帆无言地望着他笑，浅湾里，有得意，有悸动，是细水长流里窃喜跳跃的浪花。

  衣服换了，发色染了，只是眼前的人还是林哲宇，依然是那个抱着吉他唱《小宇》的他，只是林哲宇与邵浩帆，还是那个弹着吉他，歌声相依的他们。

  3.

  下播后邵浩帆有些累，林哲宇要他赶紧去洗澡，早点睡。刚出口催促，邵浩帆就笑了，林哲宇也不知道他笑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又抱起了吉他。

  “这一次没哭喔。”

  林哲宇一下子就知道邵浩帆说什么了，脸发烫时习惯四下乱看，只是躲避对视，直到自己略带羞恼地重新把视线定在邵浩帆身上，他才肯接着说下去。

  “那再唱一遍好吗？《小宇》，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