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地富子弟找贫下中农女子做老婆的代价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时代,人们在经济上倒是相对贫等了,而政治上的不平等却建立起来了,说实在的,当时的中国人被划分出什么“红五类” 和什么“黑五类”了。即工人、贫农、下中农、干部、军人当然属于“红五类”, 地、富、反、右只能属于“黑五类”。了,现在有的人还拿那个时代的什么“九种人”来说事,有的是还津津乐道的谈论那个时代的“九种人。”
而以阶级斗争为纲,讲的阶级成分,不仅仅是当干部、当兵、当工人讲阶级成分,就连结婚找对象都唯成份论 ,而阶级成分不仅仅影响到本人,还影响到子孙后代。在农村,贫下中农的子女可以当干部,当兵、当工人,而地主富农的儿女任凭你再优秀也只能回家务农。对于农村的地主富农子女来说,不仅仅他们的父母亲爷爷奶奶辈得受贫下中农的管制,就连子女也被冠于地富子女被歧视和被欺负。阶级成分还影响着儿女的升学以及前途。说实在的,在填写个人简历的时候,表格里就有让人尬尴的家庭出身一栏。出身,成为贫下中农子女的骄傲,出身,则让地富子女从小就有自卑心理并且产生心理阴影,直到今天一些老一辈那个时代的地富都还怕这样怕那样的。
而对于贫下中农来说,他们的生活尽管不怎么样,可是他们大部分人却是自视高人一等,对地主富农人家以及他们的子女不屑一顾,子女找的对象当然是贫下中农人家的子女,而他们的女儿,找的对象首选是干部,再次是工人,最后是贫下中农子弟,当时还流传着一首童谣,说道是:“聪明美丽嫁省城,心灵手巧嫁县城,又丑又笨村中留。”到了70年代兴起了当兵热,所以解放军叔叔很吃香,因此贫下中农女子找对象,又把眼睛瞄上了当兵的,当时就流传着“吃菜要吃白菜心,嫁郎要嫁解放军”的童谣。
而对于地主富农女子,脱离地主富农的阶级成分则是她们的一个梦想,所以她们找的对象虽然高攀不上什么干部、解放军以及工人,但是也都想找贫下中农子弟,因此就导致地主富农子弟找对象难,有的地方则采取换亲的形式,即,甲的的妹子或是姐姐嫁给乙,乙的妹子或是姐姐又嫁给甲。当然也有其他形式,但换亲的方式往往都不能令双方满意的,甚至是悲剧的。当然也是并不是每一家地主富农都有女儿换亲的,最后只能找那些有又丑又笨的女子了,不然只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去。
话说我们村子有这么一家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男的叫汪什么全,虽然智商不行,但人家却是干部,记得有一年过元旦,那个时代过元旦国家机关比较重视,几乎每次都要开会庆祝。人家大小领导一众干部在县城的露天台子上兴高彩烈地开会,甚至有的领导在台子上讲的眉飞色舞,他居然跑到台子下,高举着双手大喊道:“共产党过元旦,过完元旦就完蛋”,当时倒是被公安局的警察叔叔给抓起来了,可是村子里的干部去保释说是他脑子有问题,加上又是三代贫农,并且在村子里还是干部,最后倒是给释放了。其实人家不仅仅是实实在在的干部,而且在人民公社伙食团时期是伙食团团长,管理着全村人的吃饭问题。曾经有一个叫沈春源的村民给他编了一首歌谣,歌谣是:“汪某人来汪某人,打一斤饭来挪五钱。”后来到了生产队时期汪某人又变成了生产队的会计兼民兵排长,因此一家人不仅没有饿过肚子,而且是经常吃香的喝辣的。可惜到了生产队中期,汪某人得病死了。由于是死在五黄六月,当时有的男孩子还唱道:“做事做得毒,死在六月六,买棺材都忙不得。”记得当时没有人抬,还是那个结巴生产队长带着他大舌头的老婆一家一家的去找人抬,而我父亲不想抬他,所以老远的才看见,而又无处躲藏就爬到房子上去躲藏而躲过了。
汪某人有五个儿女,大的是女儿,第二个是儿子,第三个又是女儿,小的两个都是儿子,汪某全的老婆虽然看上智力没有什么问题,但却是个大舌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女儿竟然遗传了其父和其母的基因,所以不仅仅智力有问题,而且是大舌头。汪某人虽然当过村里的干部,但是在死了以后就人走茶凉了,而老婆在汪在世的时候闲惯了,干不动活,而且也不象别人的老婆一样心灵手巧,会做一些缝衣做鞋织毛线的编织的手工活作为家用,因此一下子就由村子里生活不错的人家变成了贫困户之一了,虽然每年有干部照顾一些返销粮救济款什么的,但也是入不敷出。(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几年以后,大女儿到了出嫁的年龄,别说是什么干部,工人、当兵的人以及他们的家里看得上,就连一般的贫下中农子弟都看不上,人家一方面嫌弃其女舌苔大、智力有问题,一方面担心她家负担重成为累赘,所以老大不小了都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后来不知是谁给她给介绍了上村的一家富农的子弟,由于上村与我们村子属于一个大队,当时称为上村大队,现在称办事处。我们村与上村才隔着一条马路,当然以现在来说,汽车都可以通过,所以有的人还是相互认识的,也经常见得着。小伙子人不错,我小的时候就见过,我听大人们说他做得一手的好篾活。由于我们县地下储藏着一定数量的煤炭,所以无论是生产队时代还是现在,村里的干部们都把打煤炭作为副业来捞钱,(那个时代的一吨煤炭卖的是八块钱,当然钱是不给挖煤炭的人的,最多记几个工分给挖煤炭的人,我们村子到了年底一分工分最多能够分到三分钱,背煤炭一天可以拿到十多分工分),由于那个时代没有象现在实行机机械化,煤炭都是靠人挖和靠人背,背煤炭属于繁重的体力劳动而且很危险,煤炭洞事故时有发生,并且不象现在的是可以拿工资,而是记工分,所以分工派活贫下中农子弟都不愿意去背煤炭,当然就只能强行分配地主富农的子弟去了,因为地主富农对于分工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
上村的那个小伙子,在没有找我们村子的汪姓人家的女儿做对象以前,除了给生产队背煤炭以外,得闲的时候就做做篾活,所以那个小伙子对于汪某人的女儿来说倒是挺满意的,就是汪某人的老婆自视高人一等,认为自己是贫下中农,所以看不起人家出身富农家庭,因此整天是烂地主、烂富农的咒骂人家。还百般刁难,说她娃娃小,没有劳动力,要求大女儿在出嫁以后必须来我们村子给她家苦工分养其他的子女。我记得有一次是我们生产队铲火土,那个时代到冬天田地里如果没有农活的时候,生产队分配女工的一项活计就是铲草皮,炼火土(女工把草皮铲起来,等到晒干以后,就把草皮收聚起来堆成堆,然后用火烧,作为农作物的肥料)。她的女儿就淌眼抹泪地跟别人讲,别的村子女儿出嫁了以后就不要出嫁的女儿来做活计了,可是我们村子还要做。
由于汪某人在的时候一家人吃喝惯了,所以直到死都还居住着土改时期分地主富农的房子,说起来这些人本来都有一种思想想法,有钱有粮就大吃吃大喝,总是认为,反正房子公家会分给住的,用不着自己去盖,可是汪某人直到死都没有进行第二次土改分房子了。汪某人在世的时候,由于娃娃还小,所以对于居住的房子倒还不觉得房子有多窄,可是他死了之后,娃娃一个个都逐渐长大了,老婆领着五个娃娃过日子,当然就感觉到很窄了,因此就需要盖房子了。那个时代是集体是很少批房子地基给私人的,她家有一块自留地在村子的边缘,在她找了生产队长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以后,生产队长就把房子地基给批在她家自留地里了。但是由于汪某人的老婆没有劳动力,孩子也还小,所以盖房子砌墙需要的土基就又得富农女婿来做了,为了减少搬运,因此就在盖房子的地基的地面脱砌墙的土基。(用木板做成模子,然后把土用水搅合成烂泥放在木板做的模子里面用手抹平形成块状,就象豆腐的样子,再把木板模子往上一提,一块块摆在平好土场的地面上,最后晒干就成了,就和现在的砖块差不多,只不过比砖块要大一些,有砖块两倍的大,而且也不象现在的砖块需要再烧一次才成,砌墙的时候和砌砖墙差不多,)其实对于那个小伙子来说,一个哥哥已经有老婆儿女分开另过了,爹妈年纪又大,家里的活计需要做,可是还得给贫下中农的丈母娘家盖房子,因此那个小伙子每天完成了生产队分派给的一吨煤炭的任务以后,就得来给贫下中农的丈母娘家托土基,几乎每天都干到夜里一、二点钟,有时候甚至到夜里三点钟左右,由于丈母娘家的房子地基处于村子的边缘,如果是在旧社会,已经是在村子以外了,盖房子托土基的地方的南边倒是居住着一家人,可是离盖房子不远的北边是华盖山角,无论华盖山角还山坡山头都是坟茔,而离盖房子托土基不远的东边隔着一户人家也是一片坟茔。据说有一天夜里脱土基脱到鬼撒沙(半夜三跟的天上居然落下了沙子),人是吓的一秋风地往家里跑(有一些灵异事情也解释不清楚),当然,最后房子在地富女婿又出工又出力又超心的的情况还是盖好了。
后来阶级斗争结束了,国家政策也好了,地主富农的帽子也给摘除了,也不讲阶级成分了,地富女婿也不用再受贫下中农丈母娘的窝囊气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体力透支的原因还是劳动力过度的原因,还是那个时代饿肚子营养跟不上的原因,已经步入中年的小伙子就得病死了。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女方的智力的原因,总之,是生下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就遗传了女方的基因的原因,儿子是憨包一个,一句话智力有问题,所以现在儿子都三十好几岁了,都还没有找到媳妇。
现在汪的老婆也是老太太了,还活着,86岁,拿着低保,是建档离卡户,三个儿子两个拿着低保,是不是建档离卡户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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