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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邮局

2010-12-21 18:58 作者:从心之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五月五号的上午。莒县邮局一楼服务大厅柜台前。

“同志,我寄书。”我将装着七八本教材的档案袋,放到了柜台上。

“哦,稍等。”一位胖胖的男士,一边目不转睛的熟练地忙着手上的活计,一边回答我。

几分钟,轮到我的邮件了。这位男士站起来很和蔼的招呼我,麻利地翻看着那袋并抽看着那书。

“寄到哪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一个济南,那两个烟台。”我看着三个档案袋说。

“这样不行。”他说的是包装。我看也不行,关键我手头上没有专门的包装袋儿。我心里嘀咕着。

“听说你们有专门的包装袋子?”

过去有,现在没了。”

“为什么?”

“卖得太慢,压货。”

对在市场经济框架下的这种不利不为的做法,我当然很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该怎么办,我也没辙。坦白的说,我是在这几十秒钟的瞬间等待工作人员给想办法。一半是因为自己确实没办法;潜意识里觉得邮局就应该有这个服务哪怕是有偿的,是另一半。

其实,在我等待的前半几十秒,这位四十岁左右的白细皮肤的胖男士已经开始动手操作了。他非常熟练地将我的那三个档案袋割开,铺开,调整,折合,胶贴。

当两个有角有棱的长方体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刚好填完两个信息表。可能我年老眼花填写得慢了些,但将档案袋重新化三为二的包装过程怎么也不能说是比较快,而是特别得快。我递表的同时,将满意、感谢及敬佩的眼神投向了这位发了福的做事麻利的男士。

十二日,上午。还是邮局一楼大厅柜台前。

“同志,我想查一查前几天的邮件是否到了?”

“你的单子呢?”一位中年女士问。

“丢了。”我不好意思的迎着笑脸。我自以为是笑脸,其实也难说,两地急用的书至今没有收到,(一地是急着还图书馆的,一地是急着用的)故,很是担心出了问题,估计也笑不起来,虽然很努力。

“那没法查。”

“那怎么办?”

“哦,这样,你带着身份证,到三楼取来那个单子的底联,我给查。”

“好的,我明天再来。”我没带身份证。

她忙我走。

十三日下午,县邮局三楼。

先左拐,沿走廊南面连续看了几个门,皆上外锁。唯最西面一门外锁未见。轻敲几下,未有人。不由自主地猛一回头,好得很,正对的北门开着,一对老式写字台的东面一台前坐着一中年男士。

“你好!”我转身奔过去说明来意。

“不是平邮,是快寄(大概是这个名称吧,好像邮寄的种类有好多种),应该能查得到。”平缓的语气中透出了绝对很负责任的态度。

“那就麻烦您了。”

好像是茄的味道,我一进门就闻到了,来到跟前当然就更浓了些。他背后有两张宣纸粘在墙上,一张画的是兰草,另一张记不清了。我虽不懂画,但那白色的宣纸上的墨色的兰草看起来很有灵动感。画下面的桌子上好像摆了些笔墨之类,似乎不太有序。

带着雪茄味的有胡须的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士,平缓的但却是立即地起身领着我来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的两道门。我也进了。

他先查看我的身份证,然后再找资料。我趁这分多钟,浏览了这间大约二十几平米的档案室。两架老式的两米多高的档案架,满满地盛着资料。那四方四角的许多包,规规矩矩地躺在架上,这大概就是多年(或是几年也未可知)邮寄的存根了。靠门前的架上摆的还未打包的存根也是严格按照一定顺序放置的,我从他伸手便可拿来的动作中看出来。

“六号至九号的都没有。”

“那肯定是五号了!”我说。

“就是这两张。”边说边立刻拿起笔来记录着寄单上面的编号,是出声地读着,悉悉索索地记着。这样不容易错,尤其是上了几岁年纪的人。我没有帮他看编码,然,我感觉他记得编码肯定没错。

“噢,对了,昨天你们的那位女士跟我说,必须将这个原件上的条码扫描到电脑里,才能查对。”我忽然想起来。年龄大了忘事。

“这个原件绝对不能拿走!”镜片后面的眼神里的态度很坚定,似乎也是在取得我的理解。

“我写个借条吧”我商量着说。

“借条也不行。”语气很平缓,但明显听出来是在替我想办法。

档案不出室,这规定无需置疑。我想到了复印,问题是寄联上条码的内存信息是复印不下来的。那也就意味着我不可能查到邮件的信息了。

我的心悬起来了。但旋即又放下了。

“我跟你下去吧!”立即说。

我倏然想到了如何界定工作的份内份外的问题,同时耳边竟然响起了相声演员大兵那句台词:“……我的台词应该你来说,因为,你是优秀演员,工作不分份内分外!”哈哈,想哪去了!我自嘲。但我又想,平凡的岗位上不平凡者随处可见。这个应该想,我想这又想。

业务大厅。

“这位同志寄的包裹,那边至今没收到,查一查。”他和一位正在工作的女士打着招呼。

募得,那位胖胖的皮肤细细的前几天给我打包裹的男士闪了进来。态度依然很和蔼。于是,两个男士在忙着输入编码。

资料显示,邮件已经到了彼地,但就是没有领取。是收件地址出了问题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于是,两个男士又立即查找两地的邮局的有关科室的电话号码。并用电话联系。

我也打了几个电话,询问是否现在收到了,如果收到了,我就可以让他们中止因我这个很平常的邮件所带来的麻烦了。“……噢,已经到了,噢,怎么签收章和收件单位不符呀?”

“……”那边。

“噢,噢,那谢谢了,谢谢了!”

三楼的那位带雪茄味的男士,放下电话,如释重负的从镜片后面看着我,说:“你让那边到单位的收发室看看,单子已经送到了。去济南那边的已经到了支局,去烟台那边的这里虽显示签收章和收件单位不符,是因为一个单位两个名字。但不影响收件。”

“那谢谢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笑着说。估计我这次可能是真的是笑着说的。“你打了不少的电话”我歉意的说。

可惜我没带烟,否则,敬上一支烟,那是必须的。再说,我也想抽一支了。

“都是长途呀”他挥着手中的那张记了七八个电话号码的纸片,但绝无他意,纯粹是接我的话茬。

“你看,我的邮费才二十几块钱,这几个电话也要几十元了。”说完我顿了顿,突然觉得要语塞。

“要不我请你们俩个喝个酒儿吧”我终于有下文了,哈哈。

“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三楼那位。

“哈哈,哈!”一楼那位。

“那再见了哈!”本想问问你贵姓?没说出口。因为觉得对人无益,纯属多嘴耽误时间

但都互相对目注视了几秒钟。一楼那位胖胖的皮肤细细的男士我肯定印象很深了;三楼那位再碰到我也能认得出,因为,那不可能摘掉的眼镜,还有凭我近四十年烟龄的经验,断定他戒不掉的烟的烟味儿,一定能联想起他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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