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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客

2008-06-20 12:38 作者:欧阳明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送客后天晴,空气清新,阳光出奇地暖和,老王和亲家坐在屋前坝子抽烟。

你来了3天了。老王说。

嗯,3天。亲家说。

玉米还没种吧?。

没有。

再不种就误农时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误了就不种了。

树上来了几只,飞来飞去,飞去飞来,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狗日的!老王突然起身找石头。

干啥?亲家问。

赶鸟。

为啥?

狗日的要走不走,叫得烦!老王说。

亲家见状,立起身就往外走。

干吗?老王问。

回家。

急啥,再多呆几天嘛。

不了,得回去放田里的水。

还没放?

放了,口子挖浅了,狗日的要流不流的!

为了父亲下场没几分钟,本队就从领先6分到落后11分。

为了拿下这次比赛的冠军,球队苦练了3年,也苦等了3年。教练急得坐不住了。

伤好些没有?能不能上?教练问他。

好些了,可以上!他说,心里也不甘输了这次比赛。

他忍住伤痛,连续投进5球。赛场一片欢腾。

到最后30秒,只差1分了。全场屏气,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他熟练地控制着球,左冲右突,摆脱了所有的阻拦,很快就冲到了篮下。

胜利在望!全场起立,等待着他最后的绝杀!

他做出了投球的姿势,却突然凝古了似的,动作嘎然而止。

投啊!快投啊!――观众大声吼叫。

直到比赛结束哨声响起,他也没投,而是一声大哭,将球扔在了地上。

结果66:67,1分败北。

满场都是叹息声、埋怨声、咒骂声。

是不是伤痛发作了?教练问。

不是,因为我父亲。他强忍着泪水说。

你父亲?!

在场下时,接道母亲电话,说他刚遇车祸死了,今天是他66岁生日,从小他就教我打篮球。他说。

教练和队友一起拥住他,都哭了。

味道

老跟把菜摔给老婆,说,有事出去一下。

早点回来吃午饭!老婆说。

老跟是去见麦子。麦子是他多年的情人。

老跟和麦子一见面,照例是肢体语言疯狂地交流。

回家时,响午已过很久。老跟担心老婆会骂。

老婆没骂,也没问干什么事去了,只说,回来就吃饭。

桌上就两个碗,一粗,一细。

先尝细碗,青椒肉丝。

又尝粗碗,还是青椒肉丝。

一个菜,两个碗装,有病啊?老跟说。

一个菜就不能两个碗装吗?老婆说。

神经病!味道都一样!老跟说。

味道都一样,那你老往别人那里跑啥?老婆说。

老跟顿时语塞。

选择

半年没回乡下老家了。

老家离县城60多里,由于缺发维修,路一年比一年烂。坐了4个小时才到。

见到他,母亲就笑得合不了嘴,大老远就跑出来迎接。

回来啦?母亲问,声音很大,害怕院子里的人听不见。

乡亲们闻言,都出来和他打招呼,套近乎,毕竟他是湾里唯一一个当干部的。

他热情地回应,并不断地发烟。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

在哪里?上司问。

老家,母亲满70。他答。

马上回来,市局高局来了,麻将三缺一。

他一阵犹豫,一脸为难。

什么事?母亲低声问。

单位有急事,叫马上回。他说。

星期天也有事?

加班。

吃了饭走不行?

不行。

那走吧,别误了工作。母亲说,平时要注意身体啊!

他经不住眼泪花花。

送温暖

腊月29了,市领导突然说要来镇敬老院开展送温暖活动。

镇敬老院是几年前,占用的一废弃学校弄的,条件差,也没资金改善,除年终镇分管领导来看一下之外,其他领导从未来过。

接到通知,镇里高度重视,镇长冒立即赶到院里,问院长,人都在院里吗?

在,但有5个冷病了,不能起床。院长说。

病了一半,怎么搞的?镇长说。

雪太大了,下的时间太长,太冷。前次种猪场安空调,也该给院里安呀。

种猪场是养殖业的点,那些种猪都是几千元一头的,死不得。与敬老院是两回事。

还是该安。院长咕噜道。

安不安今后再说,市领导马上就来,人少了没场面,叫全部起来!

太冷了,不好办呀!

不好办也得办!镇长说,给他们做工作!

不料,听说市领导要来,5个生病的五保户竟非常很激动,很快就爬了起来。

大家站在大雪纷飞的院坝里,象一排迎接检阅的士兵,等待着首长的到来,虽然浑身哆嗦,心里却热乎乎的。

脚冻僵了,手冻木了,嘴唇冻得乌黑了,领导还没来。

领导到的点多,大家理解。镇长说,坚持!

一个小时过去了,领导终于来了。9部小车,警车开道,20多个人,还有市县电视台的记者。

领导讲了话,半个小时,不算长。然后是被慰问代表作感谢发言,语言颤颤抖抖的,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

在给每人发了一床棉絮后,领导便匆匆忙忙一溜烟赶往下一个地点去了。

次日,敬老院两名老人离开了人世。镇里说是因病死亡!

两名老人死后,镇里立即给敬老院拨了钱,敬老院也象种猪场一样,有了空调。

老人们万分高兴,他们坐在温暖里房子了,看见电视里领导年三十了,还在非常辛苦地到处送温暖,感激得直掉眼泪。

老人们想,明年领导还来不?

上海牌手表

考上大学那年,父亲给他买了块上海牌手表。

手表白亮亮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放在耳边,听得见时间咔嚓咔嚓的脚步声。

多少钱?母亲问。78元。父亲说。哪来的钱?借的。

母亲说父亲,你真舍得!那来钱还。

值啊!父亲得意地笑着,湾里第一个大学生出在我们家!值!

他戴着上海牌手表,离开了生活16年的农村。

那年天,为还那78元,父亲替人编了一冬的晒席,手指磨破一次又一次,都差点废了。

毕业后,他在城市开了家公司,仅几年时间就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跨入了为数不多的有钱人之列。和那些有钱人一样,他换了块和自己身份地位相称的瑞士名表。

他把上海牌丢给父亲。你戴吧。他说。

不要了?父亲很吃惊,慢慢接过表说,不要就给我,我还从没戴过表呢。

之后的岁月了,他事业越做越大,名表换了一只又一只。

因为事业,他很忙,每年都是在大年三十回老家吃顿午饭就走。

农村午饭一般都很晚,特别是年边。因为他,母亲总是早早地准备,害怕正午开不了饭。

他也多次劝父母到城里住,父亲总说空气没农村好,不习惯,不答应。

今年节回到老家,刚到正午,父亲看了一下手腕说,开饭吧。

他一看,竟是那块上海牌!

还在啊,还没坏?他说。

怎么会坏呢,坏了也舍不得丢啊!父亲说,人一辈子就象手表,转圈儿。

这个春节,他和妻儿破例在老家住了3天。

都是骑车惹的祸

第一天到县委上班,他还是骑的当局长时那辆自行车。

现在你是常委了,叫司机来接吧。妻说。

习惯了,又不是很远,何必呀!他说。

一路上熟人很多,大家在表示祝贺他高升之余,都问,你怎么还骑车啊?

习惯了。他说,骑车锻炼身体。

到县委大院的时候,县委书记和其他常委也陆陆续续坐车来了。

怎么没叫司机接啊?书记问。

习惯了。他说。

看来我们也得去买辆自行车哟。几个常委说,一副玩笑的口吻。

之后的日子,其他常委照样车接车送,他照样骑他的自行车。

你怎么还骑啊?书记对他说。

习惯了。他还是说。

年终,班子测评,都说他好出风头,不顾全大局。

次年,他被按排作了调研员。

屁股还没坐热,就坐冷板凳,笨!外界人都说。

一气之下,他把那辆自行车砸了个稀巴烂。从此上下班,都他妈两个字:走路!

面子

新来乡长要来看扶贫村工程建设情况,支书立即叫人到镇上买酒买菜。

听说他不喜欢吃喝哟!

没那么日怪,你见过干部下村不吃不喝的?!支书说,叫你买你就买!

中午的时候,支书留乡长吃饭。

乡长不!说,村里困难,算了。。

你第一次来,得喝几杯。要不,我们过意不去啊!支书再三挽留。

把工程建设好就是对我最好的的支持了,乡长说,我还有其他事。

吃了再走吧。

真的有事。乡长说。说完,抬腿就走了。

怎么办?村长问。

他不吃我们吃!支书说,不就是个乡长嘛,装啥?!

几杯酒下肚,有人问支书,他说的蓄水池还建不?

建个球!他不给面子,老子也不给他面子!支书说,狠狠一脚,把桌下的狗踢得嗷嗷直叫。

阳谋

轰!轰!轰!哒!哒!哒!

炮弹从天而降,子弹雨点般射来。又有3个士兵阵亡,只剩6个人了。亨特心里子弹洞穿了一样地痛。他电告指挥部,要求增援。

没力量增援!指挥长尤恩说。

弹药快完了,请求撤退!亨特说。

不行!必须坚守,谁撤就地枪决!尤恩吼道。

这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坡,四周光秃秃的,易攻难守。坚守这个山头,纯粹是把人往死里送。其实,守不守这个山头,都不影响对这次战争的胜负。

但尤恩说山头很重要,必须坚守!还安排他带人去。

亨特知道尤恩的心思。但他只有服从。

亨特可不想死,玛利还等着他。

等这次战争结束就结婚。玛利说。

玛利是尤恩的女友,一次见面,尤恩叫亨特陪同,没想到,她竟上了亨特。

尤恩拂袖而去。

敌人越来越近了。

弟兄们,撤!亨特说,掏出一个戒指交给一个士兵,替我交给玛利。

你不走?

我留下!

不走都不走!

走!这是命令,谁不听命令就枪毙谁!亨特用枪指着他们吼道。

士兵们含着泪走了。

面对一大队荷枪实弹的敌人,亨特一声大吼,拉响了束在一起的手雷……

亲爱的,你怎么了?

亨特睁开眼一看,是夫人玛利。

没什么,一场。亨特长长吐了口气,紧紧拥住玛利。

亲爱的,快起来,尤恩夫妇已在楼等我们多时了。

法国友人

来不了,她回来了,说要见我。要不,你过来吧?语气很高兴。

也想看看那个令他痴等了10多年的她究竟是啥样。就说,好的,我过来。

她和他是大学同学,也是恋人。

毕业后,她去法国深造。他留校任教。

初,他们经常通电话。她说,非常想他,叫等她。为此,他拒绝了一切美女。

10年后,她突然说,别再等我。

他悲,缠着我泪流满面,诉说了一个通宵。

算了吧,好女人多的是,谁和谁是天生的啊!劝他。

她会回到我身边的。还是痴痴地等。

赶到酒吧时,远远就看见了他和她。

看见我,他立即起身过来。

我们走吧!他说。

是她吗?

不是,法国友人。

后来他告诉我,就是她。她是以法国人的身份来这座城市的法国公司工作的,总经理,见他,是想请他到他们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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