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错
据说,当夜空中划过一颗流星时,如果对着它许下愿望,愿望终将实现……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和翼——我曾经最疼爱的弟弟,并排坐在王宫内无人的御花园中,面对轻轻划过的一颗流星,悄悄地许下一生的心愿。流星啊,请让我成为未来的王,唯一的王。请让我的弟弟,永远地消失……
那一刻,我几乎看到了父王将王位传给了我这一激动人心的画面,而我的弟弟,在父王的一声令下,倒了下去。血溅到父王脸上、溅到我的脸上、溅到王宫中每个人的脸上,他们哭泣、悲伤,而我,终于成为了王,唯一的王。
记得在小时候,我一直都是父王的骄傲。父王叫我腾儿,叫弟弟司空翼。那时的他心中,我是嫡长子,我才是未来的王。而我那可怜的弟弟,永远是第二选择,这是王宫中尽人皆知的亘古不变的秘密。又或许只有这样,我们之间才能保持着兄弟般的友谊,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而他则为我扎风筝、想各种好玩的游戏和我一起玩。我喜欢这样的友谊,没有勾心斗角与自相残杀,有的只是王族弟兄间纯真的友谊。
正如我所料,我毫无争议的当了太子,似乎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
那天,翼主动来向我道贺,他说,哥,等你当了王,我将是你最好的臣子,你的王国会一天比一天强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说,翼,我最疼爱的弟弟,你放心,等我当了王,你就是整个王国中最快乐、最幸福的人,我会用我这辈子所有的时间与精力去疼爱你。
然而没过多久,我就发现,父王对翼的爱已经超过了我。他不断地试图接近翼,对他嘘寒问暖,关心他、照顾他,有时甚至旁若无人的把我冷落在一旁,一点也不顾及我太子的感受。该不会是翼表面上与我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翼在我心中所有美好的形象就全毁于一旦了。我情愿相信这只是父王的一时疏忽。他应该了解的,我是未来的王,而翼,是我最、最、最好的臣子。
我问魏金,一个我最能信任的大臣,同时也是我的支持者之一,父王为什么对翼那么好,难道他忘了我才是太子、我才是未来的王吗?
魏金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躁与不安,我从5岁起就和他缠在一起,十多年来,我从未见过他今天这种眼神。他只是说,腾,你要好好保重,你是未来的王,你父王没有忘记,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为什么这些天来父王对翼的关怀胜过我?
魏金的眼神变得更加犹豫,我似乎能感觉到一场大祸即将来临。他摇了摇头,说,腾,请原谅,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是不是翼有意与我争夺王位?
腾,你才是未来的王,没有人要与你争,包括翼。请相信我,在不久的将来,你就将取代你父王,成为真正的王。在此之前,无论王宫中发生什么、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都要假装没看到、没听到,认认真真做你的太子。
为什么?难道王宫中要发生什么大事吗?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魏金什么都没说,只给我留下了他的背影,以及背影后成千上万的疑惑。
那晚,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安睡。在偌大的王宫中,我能够信任的人除了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宠爱的母后以外,就要算上魏金了。小时候,在我还不懂事时,是他,教会了我王宫中的种种规矩,并且教会我如何应对来自众多奸臣的各种不怀好意的言语;大一点后,我急需学习各方面知识,是他,教我学习《史记》与《论语》,研究王侯将相的成与败,品读大千世界的道与德,为我日后成为太子立下汗马功劳;在我十八岁成年之时,又是他,在诸侯面前舌战群雄,力荐我为太子。这一切的一切让我觉得魏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甚至好到……好到我今生今世都没有能力去报答他。
然而令我实在想不通的是,魏金他今天为何如此反常。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大概有十多年了,对他我再熟悉不过了,甚至连他的一个眼神我都清楚的知道。而今天在他的眼里,我看到的究竟是无奈、失落还是悲伤?就好像有一千件、一万件不可告人的秘密被迫隐埋在他的心中,如同休眠火山一样等待爆发。
我想,我现在连一个晚上都等不及了,如果这里不是王宫,如果我所要面对的人不是我父王,那么很可能,我会连夜赶到那里,把事情的整个经过问个水落石出。我不想再这样怀疑我的弟弟了,他是我发誓要永远疼爱的弟弟,我会一辈子信守我的诺言。尽管我知道,王宫本来就是一个充斥着谎言与欺骗的地方,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去改变它,但我还是不能相信,翼会欺骗我。他已经答应我了,做我最、最、最好的臣子。
次日一早,我便急匆匆地赶往月惜亭,那时母后经常去的地方。亭子的四周制作的精致典雅,仿佛为了让天女下凡来此寻求久违的归宿感似的。亭子的名字也是母后取的,母后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喜欢黑夜胜过白天的人,她常说黑夜并不代表者没有未来,而是代表着对光明的渴望与对明天的期盼,它给予人们一种梦想的空间,只有有了梦想,才有前进的动力。或许正是因为此,她才比别人更加明白月亮对人们的重要性,也更加懂得去珍惜它。
当我距离月惜亭还有百米之遥时,被两个小太监硬生生地拦在了外面,其中的一个我认识,他叫凌初菲,是父王给母后安置的贴身侍卫,有他出面,里面肯定出大事了。
我问初菲,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初菲看样子也是一脸茫然,只是说,回太子,不知道,是王后娘娘叫我们在这里把守,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连我也不行吗?
是的,王后娘娘还特别提到了你,她说如果是太子来就更不能让进。
母后在和谁交谈?
是二王子。
什么?我的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王宫中即将发生一件大事,父王知道、母后知道、翼知道,甚至连王宫中的大小太监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了鼓里。
或许,这一切,都是那个令我毫无防备,曾经发誓永远疼爱的翼搞的鬼。尽管这种说法连我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我的面前,翼夺取了父王所有的爱,甚至包括属于我的那一份;和母后私会,他们在谈些什么有谁会知道?反正我不会知道,至少,现在不会。又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去疼爱翼,不应该去相信在王宫这个大染缸中也会有纯洁的友谊。我总以为,我疼爱翼是发自内心的,不为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哥哥,不需要翼的任何回报。而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之前我太傻了,他不仅不会回报我,甚至可能反咬一口。兄弟间的自相残杀在史书中有太多的例子,但我还是没想到,历史会在我和翼之间重演。我们拥有共同的父王和共同的母后,却没有相同的内心,或是一架可供相互真诚交流的桥。
我选择离开月惜亭,这是被逼的,既然翼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没必要再顾及什么兄弟情谊了。我决定,要作出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给他们看看。父王,请相信我,我依然是您最引以为荣的王子,请理解我所作出的一切。
当天晚上,我急召太子府第一文学士薛鸥寒前来商讨有关刺杀翼的事情。我说,鸥寒,你知道我今天急召你是为何事吗?
太子,下官不知,请太子恕罪。
我站了起来,我想我当时的眼神一定很可怕吧,目光中或许透露出了可怕的杀气,因为鸥寒已经开始颤抖了。
当我告诉他我要杀了翼时,我真不敢相信话是从我嘴里说出的。多少年来,我和翼一起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我们哭过、笑过、打过、骂过,但都顽强得挺了过来。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一对被上天恩宠的兄弟,每天昂首挺胸的出现在人们面前,对下属们呼来喝去,似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父王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天敌来。然而他们有所不知的是,我们的天敌正是我们自己,如果失去了弟弟,我还会是以前的那个阳光、快乐的我吗? #p#副标题#e#
鸥寒好像早就料到一样,并没有太过惊慌。他只是问,如果失去了二王子,你不会遗憾吗?王位对于你就那么重要吗?
屋内静得可怕,似乎我们俩谁都不愿意率先打破这种寂静的气氛。鸥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等待一个他期望的答案。我也没有说话,因为我爱我弟弟,但我更不能失去王位。
等了很久、很久,或许已经过去了一百年吧,我觉得是时候该对鸥寒说出我真实想法了。我告诉他,我知道我离不开翼,但我别无选择。
既然太子已经作了选择,那鸥寒也不强加阻拦了。太子打算何时动手呢?
你有何高见?
依下官之见,早些动手,免得夜长梦多。太子可在明日午时设宴邀请二王子,就说是讨论有关王后娘娘生日宴的事,然后找机会与二王子做个了解。
如果事情让父王知道了呢?
你只管派人杀了二王子,其余的交给在下,您尽管放心。
那天夜里,我又一次失眠了。我记得上一次失眠是因为魏金,这一次,大概是在向我的良心恕罪吧。或许,上天会原谅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他应该能理解一个堂堂太子爷被眼睁睁地夺去未来王位的感受吧。我对天发誓,除了翼,我不会再杀第二个人,我不想当杀人魔,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已不再是父王心中的宠儿,在他的心中,翼比我更重要。
在第二天的王子宴会上,翼准时到会,他似乎还未对我的行动有所察觉。这样也好,免得他察觉后又要反抗,以他的实力,要想和太子府斗争,就如同鸡蛋碰石头,撞得越狠,损伤越大。所以,翼,为了你好,请你不要与太子府斗争了,请记住,哥永远爱你。
宴会上,翼硬是被我们给灌醉了,被太子府四大武将之首安钺拖了出去。我想如果那躺在我眼前的不是我的弟弟,如果我们曾经没有对天发誓要永远守护王宫中仅存的纯真友谊,也许,翼现在已经可以微笑着奔向天堂了。其实,天堂真的很美、很美……至少,比这充满阴谋与黑暗的王宫要强许多。人们整天幻想着做王子,然后从死亡身边一次次擦肩而过,登上王位,俯视亿万百姓,最终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中安静地离开。这就是一个帝王的真实生活,有时想想,倒不如去做个隐士归隐田园,享受家带来的天伦之乐,让心与大自然相互融合,在茫茫绿海中重获新生。
我以为离开了翼,生活还要继续,我依然是太子,等待我的依然是越来越近、近到我似乎伸手可触的王位。但是我错了,我好像低估了翼在我心中早已奠定的地位。当安钺抽刀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而变得四分五裂,就好像那把刀不是冲着翼去的,而是劈向我的五脏六腑,劈断这些年来支撑我一步步前进的惟一的脊梁。那一刻,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的腿、手、胳膊等都已不再属于我,它们与翼的生命捆绑在一起,它们不允许翼受到任何伤害。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样的离不开翼,尽管我不说出来,但我的眼神、我的心灵、我的行动早已背叛了我,因为我几乎是飞奔过去阻止了安钺。我想现在的我,可以没有王位、没有一切,除了翼……
安钺似乎惊呆了,他不会明白我是怎么想的,我想,至少在王宫中,没有人可以理解我对翼感情。
太子,这是杀害二王子最好时机,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哥哥。
太子,你不能再错下去了,王宫中不会有什么友谊,更何况是王族兄弟间的情谊。难道你忘了吗?现在王心中最重要的人是二王子,王后也整日与二王子在月惜亭谈心,而你呢?除了一个挂名太子,你又有什么呢?等二王子当了王,他为什么就不会动杀你的念头呢?太子,请您回到正轨上来吧,不要再被那虚假的友情迷惑。
可是,有时候,王位并不等于一切,当我坐上王位的那一天,我还会是以前那个我吗?和翼在一起的时光,我是快乐的,这是其他任何人能都无法替代的。我不能想象失去翼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也许我会失落、伤心甚至崩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决不允许有一天翼离开我独自前行。
但是二王子也许并不这么想。
他怎么想?
或许他认为他应该是未来的王,而不是你。
他……他会……这么想吗?
为什么不会呢?他也是王子,既然任何王子都是渴望成为王,那他为什么不会这样想呢?
……
我无言以对,如果翼想当王,那就让他当好了。在那晚御花园中面对流星时,我不该许下那样的愿望,既然已经承认离不开翼,那就让他当王,让他快快乐乐地生活,直到……永远、永远。
夜晚,我独自坐在书房里沉思,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曾经是那么想当王,可当安钺将刀挥向翼时,我却又不忍心看到翼就这么倒下去。也许,我的软弱将最终毁了我,但我有生之年若能看到翼坐在威严的王位上,统治着数以亿计的臣民,一个国家从此走向强大,那我也算是没白让这个王位。翼会怎么想?这关我什么事。我对翼是否会在登上王位之时将我赶出王宫这种事丝毫不感兴趣,我关心的只是翼能否得到幸福,以及我是否尽到了一个做哥哥的义务。
我已经决定了,就在明天,我将向父王递交太子辞呈,好让父王得以安安心心地将太子之位交给他所信赖的翼。这样,大家会不会都好受一点?父王可以毫无顾忌地培养翼,母后可以放心的在月惜亭与翼卧膝长谈,我也可以卸下太子的包袱,重回那个与翼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到翼坐在父王常坐的地方,俯视下面众多臣服于它的人们,庄重而又不失王的气质。我就是众多翼的臣民中的一员,我是他最、最、最好的臣子。
忽然意识到,这不是翼曾对我说的话吗?哥,等你当了王,我将是你最、最、最好的臣子,你的王国会一天比一天强大。而现在,轮到我来对翼说这些了,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翼将是最伟大的王,我将是最好的臣子。
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我有预感,翼会杀了我。现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怕什么,只是怕,很怕,甚至,浑身在颤抖。我似乎在的我接近崩溃,尽管我从不相信预感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我的恐惧感已经背叛了我,它清楚明白的告诉我,这次我已经完全相信了我的预感。我感觉我是在冒着生命危险让出太子之位,将它交给翼后,我的生命就已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翼可以杀了我,就将捏死一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
第二天,当我把那份连夜赶制的太子辞呈递到父王面前时,我透过自己长长的头帘看到了父王用疑惑的眼神紧盯着我眼神中有些疑惑与不解,还掺杂了少许的愤怒。这种眼神我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了。我的心脏在同一时间加速跳动,速度快到似乎就要破体而出,带着我身体里所有部件远走高飞。
当父王问我为什么要作出这样的选择时,我几乎发狂了,我要把这么多天以来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让父王、让母后、让翼以及王宫中所有的人知道我所遭遇的不平待遇,让他们为我申冤,让父王明白我依然是历史上最好的太子,依然深爱着那个本属于我的王国。我看着他的眼睛,用以前从没有过的语调对他说,父王,为什么您要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您不认为,翼比我更有机会当王吗?如果上天注定要让翼成为未来的王,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死赖在太子这个对我来说什么都不再意味的位子上不走呢?
腾儿,父王的眼里已经噙满泪水,他哽咽着说,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就像人们可以透过月亮以思念远去的亲人,但却永远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一样。没有人要和你争抢王位,包括翼。所以,请你安安心心做你的太子,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那为什么,您对翼那么好,好到让我分不清究竟谁是太子了,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您有意捉弄我吗? #p#副标题#e#
腾儿,原谅翼吧,翼是个好孩子,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苦衷?翼有他的苦衷,难道我就没有苦衷吗?父王,你能够想象您在将全部的爱注入翼的血液中时,我会怎么想吗?难道您就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吗?难道您只对翼……
司空腾!
父王似乎用尽浑身上下所能使出的全部力气,嘶哑的吼出我的全名。我已经习惯了父王叫我腾儿,司空腾这个名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了,就好像,它早已不属于我。
过了一会儿,父王似乎也意识到他刚才太过冲动了,他双手颤抖着,眼泪一下子从眼角滑向了下巴。他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可眼泪还是固执而又任性地往下流。父王从嘴角硬生生的挤出几个字,声音小得令人恐惧。如果不是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腕,确定我现在确定清醒,我恐怕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站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国之君——我的父王。那个曾经高昂着头颅,迎风而立,面对眼前山呼海啸的敌军,奋勇持刀而战的父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痛哭流涕的慈父。
我听到父王哽咽地说,翼,司空翼他……他……得了一种怪病,所有的御医、甚至连江湖郎中我都找遍了,可……没有一个人,能治好他的病,御医说……今天……他就将……
父王没有再说下去,但我全明白了。
翼活不过今天,对吗?父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
我也想告诉你,可翼他……他……
翼不让您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翼……他太想让你当王了,而王,就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分心,你懂吗?翼他,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无语了。此时此刻,我的心好像已经被一把利剑刺穿,再也不能恢复往日的安宁。其实我早该想到,以永远是我最好的弟弟,究竟是什么遮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无法看到一个真实的翼。以还是那个可爱的翼,而我,似乎已经变得很可怕了……
难道他们要让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于命吗?我知道,出生在王宫本来就是一种错误,王宫永远不是我和翼应该待的地方,因为这里永远充满你死我活的权力纷争。我感叹我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记得从前,我还是翼的好哥哥,我还会照顾他,陪他玩,可现在,我的眼睛小的只能看到那把已被父王坐热的龙椅,别的,就再也看不到了。从前我丝毫不关心太子与王位,整天和翼在一起的时光真是难得。我们在一起似乎只会哈哈大笑,惹得母后几次气急败坏的冲我们大吼大叫。然而那时,我至少是快乐的,我不喜欢王宫中的所有人在我犯错误时都“好心好意”的提醒我不要忘记自己是太子。之前我实在是太傻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醒悟,我需要的是自由,而不是王位,我需要的是翼,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又是一个寒冷的夜晚,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御花园中,面对轻轻划过的一颗流星,我不再有任何奢望。我只请求,能将我送到翼去的地方,我要在见他一面,我要与他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