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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四十

2010-06-13 11:39 作者:恺悌子弟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活在四十

一个印在脸上的吻,一声“老,生日快乐”,儿子的祝福,让这个很普通的清晨变得幸福,变得感动。朦胧的睡意里,感觉这个早晨的阳光那么清新,躺在床上斜眼看窗外,石榴花正艳艳地开着,一样的好心情

一上班便收到好友的快递,是一把伞。朋友告诉我:给你撑开一片快乐的蓝天,生日快乐!把伞掂在手里,缕缕紫罗兰的清香沁入心扉,一下子让我幸福了许久。“给你撑开一片快乐的蓝天”,真好!还有比快乐更幸福的吗?

独自一人躲进酒店的卫生间里接了妈妈的电话。

“儿子,今天是你生日啊。”

“嗯,知道。”(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谁给你过啊?”

“我正在过啊,是朋友们和我一起过,在酒店里,您放心吧。”

电话那端静默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水却慢慢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滴在洁白的瓷砖上,慢慢氤开。

节的时候,妈妈盯着我,忽然就冒出一句话:“儿子,你白头发那么多了?”

当时我只是楞了一下,心里很是伤感,还是跟妈妈开着玩笑:“我都四十多岁了,没有白头发还不是老顽童啊?”可一扭脸,自己躲进厕所,还是结结实实地流了一通眼泪。

知道电话那端的妈妈此刻在想什么,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我实在不能再说什么,只能强忍哽咽跟她告别“妈妈,朋友催我过去了,过几天回家看您啊。”便匆匆挂了电话,泪水却再无法抑制,心里酸酸的,看不清大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一杯杯酒倒进嘴里,是苦是辣已经浑然无觉。接到了刘姐的短信:老小弟,生日啊,晚上请你,想吃什么?

想都没想,回复了她:你把我叫老的,再把我换回来,就吃这个。

信息发过去了,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己的年龄一岁岁长过来,根本就与人家无关。

可第一次在我的姓前面加一“老”字的,还真是刘姐。她第一次那么称呼我的时候,看得出有点尴尬,而我却是更尴尬,甚至有点怨恨她:自己怎么一下子就老了呢?

怨恨也罢,尴尬也罢,渐渐地,不光是刘姐,多数的同事开始把这“老”的称呼正式化、程序化了,自己也只有接受、习惯的份了。这时,自己才发现,我不会尖叫吹口哨了,不会迪斯科舞了,不会对着麦克乱吼了,不会飙车了,不会举着酒杯狂饮了,不会愤青了……多数的时间里,只是一个人静静端着一杯清茶,默默注视阳光一点点从窗前擦过,盯着一页书看上半天,看着沾的花朵在风中摇曳,一行行大雁掠过天际的时候我会忧郁肃杀的寒来临,一片片枯叶坠落的时候我会伤感生命的完结,一丝丝晚霞浮在地平线的时候我又会郁结于时间的倏忽。

这些,原来好像从来没有过,可一下子,就真的感觉自己是老了,四十几岁了,也真该算是老了。有的时候,就想到了海明威的那句“年轻是我的闹钟”的话,感觉自己就是钟弦过半的闹钟,虽然依旧滴答滴答转着,响声却不再激越。

这个生日之前,还真的没有想四十岁后会是什么样子,又会想些什么。儿子的那个吻,妈妈的那声问候,朋友的那句祝福,让我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吻儿子了,很长时间没有注意妈妈脸上的皱纹了,也很长时间没有从心底里给朋友温馨的祝福了。

忽然就感觉,四十岁不该是这样的啊,那会是什么样子呢?是散文?是醇酒?

刘姐回信息:今晚请你吃“初秋”吧?

看着信息,心底里泛起一丝暖意,这刘姐真是够浪漫,居然就把我四十几岁的生日跟《秋天的况味》联系到了一起。就是啊,“大概我所的不是晚秋,是初秋,那时暄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懔烈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林语堂不就这样说初秋吗?想想也是,四十几岁,也就是淡定、恬然、从容,没有了暄气,也未陷入懔烈萧瑟气态,正是一幅好画境啊。

真该谢谢刘姐,让我这个生日多了一份感悟,对四十几岁的感悟,也就回了信息:月还不圆,蟹仍清瘦,桂花未开,就请我吃清风一缕吧。

刘姐回信:只好送你清风一缕。

清风一缕,没有顽劣,不会莽撞,恬然,淡定,像初秋的淡然,也像四十几岁年龄的心态,爽。

一直问送给我伞的朋友年龄,她只是顽皮地告诉我,浪漫已过,淡然不成,不想知道自己的年龄,只想活在三十。

想想这朋友真是洒脱,自在地活在三十,享受着三十岁的心情,真是很美妙的事情,也就改用她的话:活在四十。

日本的佛学大师松原泰道说,他的人生是从五十岁开始的,我恐怕不会有他的坚韧和勤奋了,我只借用朋友的伞撑起一片快乐的蓝天,让儿子亲吻,让妈妈不再衰老,让朋友一起祝福也一起祝福朋友,让心情从容,真好!

不过,我早已过了四十,却依然想活在四十,活在初秋般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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