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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情怀

2012-11-19 20:35 作者:尔仁  | 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八一”情怀

“八一”,一个千古垂青的日子.

“八一”,也是一个光辉的专用代名词,她给人希望和力量,激人振奋和坚强,让人懂得责任和奉献。对于曾在军旗下成长生活过的人们,“八一”是心中一輩子的激情和思念

"八一"烙在我的心灵上是在孩童时代,解放大军进军全国,来到我的家乡

正是八月十五月亮最明的晚,半夜里,村外大马路上响起齐嚓嚓的脚步声,间有马的嘶哮声。从门缝往外看,一股铁流似的队伍正从大路走过。天亮了,队伍还是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一个劲地由北往南走。直到中午后,队伍的尾才惭惭的远去。过了不久,轰隆隆的军车一辆接一辆地驶过,又轰隆了一个多时辰。第二天又是一样。第三天,我们村和周围村庄都住满了军人。之前,有国民党军来过,那是一群掳掠抢夺的乌合之众,但他们说共军是青面獠牙,共产共妻,儿童不能和大人住一起,吓得我们孩子们一起议论:共军来了就爬到树上躲起来。眼前的军人,帽上有一个红五角星,星中间有金黄色的“八一”两个字,逢人便打招呼:“老乡!”“大叔!”“大伯!”见了小孩叫“小弟弟”“小妹妹”,挺亲热的。住在我们家有一位背匣子枪的首长,身上老带着一壶酒,喝酒时总拉上我父亲一起喝一起唠。他指指自己的胸章说:“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是老百姓自己的队伍。”又指着自己头上的红五星:“就是以前的红军。”军人们抢着干活,他们说:“人民子弟兵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几个女军人把小孩们拉到一起,教我们扭秧歌,唱“东方红太阳升”,“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过了几天,县城打了一仗,大人们都说:我们解放了。往后就是打土匪,斗地主,分田地;戴“八一”红五星的军人们有时单个来,有时成队过。从此,到处喜洋洋,热腾腾,象完全换了一个天。学校开学了,要孩子们都去读翻身书,我们高高兴兴背着书包上学堂。“八一”红五星就成了我们孩子们心目中的神往之物,都喜欢在自己帽上贴上一个红五星,在人前炫耀一下:“八一”!

六十年代初,我参军了,头顶军帽上有了那颗真正的“八一”红五星。部队生活让我深切体验到了“八一”的份量。那是一个讲责任、讲奉献的群体,一个焕发蓬勃朝气、锻造铮铮铁骨的烘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部队驻在珠江口外的万山群岛。一天,我们巡逻到牛头岛北山的一个大石崖下,穿过杂草丛发现巨石簇成的石洞里有一堆白骨,是一具躺卧的人体尸骨,旁边还有一个皮挂包,一支手枪和几个弹壳,头骨旁是一颗“八一”红五星,皮挂包里残留一个印章,上面刻着“郑凤元章”四个字。情况报告上去,政治部梅副主任来到岛上,拿出他当年任军报战地记者采写的战斗通讯,讲述了一个生动感人的故事。那是一九五零年五月,国民党海军第三舰队和部分残军还盘踞在万山群岛。解放军一三一师在刚组建的海军江防大队协同下,受命解放万山群岛。为摸清敌情,决定进行海上火力侦察。海上侦察是直入虎穴无隐敝可言,需要勇气、智慧和牺牲,在众多请战者中,三九二团四连争到了任务。一个漆黑的夜晚,连指导员郑凤元率一个加强排乘一艘改装的机帆船普罗号,潜入敌舰队司令部基地垃圾尾岛后湾。敌人发现后,舰炮、岸炮一齐向普罗号开火,普罗号撤到垃圾尾岛外的牛头岛附近时,被敌炮火击中下沉了。勇士们泅水登上牛头岛,一场血战在牛头岛展开。天刚亮,敌人几艘登陆艇载着十倍于我的兵力,扑向牛头岛。勇士们在滩头击退了敌人多次进攻,顽强的守在牛头岛。敌人越来越疯狂,快近黄昏时,郑凤元令几名水性好的撤出战斗,设法泅回指挥部,自己带领其余战士牵制敌人。已经弹尽粮绝的勇士们被迫退到北山的石崖边与敌人肉搏,有的与敌同归于尽,有的跳崖跳海,郑凤元背靠石崖,用手枪击倒几个敌人,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为了国家和人民,郑凤元和他的战友们,在全国胜利的凯歌声中,把尸骨留在了南海的小岛上。几天后,垃圾尾海战打晌了,敌第三舰队司令在海战中毙命,万山群岛逐一得到解放。

烈士们英勇捐躯的事绩给了我们深刻的教育,让我们深感守岛责任重大。为激励代代守岛人,我们收殓好烈士的遗骨,把那高高矗起的撑天大石雕铸成一座天然纪念碑。

珠江口从来是国防要塞。广阔海面上星罗棋布的岛屿,有的是渔民息居之地,有的是荒草丛生的畜之所;惶恐滩、伶仃洋、威远炮台、磨刀门,先辈们留下可歌可泣的历史。岛上生活十分艰苦,尤其是台风季节,十天半月来不了船,物资供应不上,靠咸菜头和野果海蛎送食。但大家以苦为乐,岛如家,练兵场上杀声阵阵,娱乐处所歌声扬扬。为立足于应对任何复杂情况的突然袭击,确保国家安宁,我们在岛上建造坚固的地下工程,构筑打不垮、炸不沉的海上钢铁长城。那时侯地下坑道掘进,主要靠风钻,甚之是钢钎手工作业。一个作业面跨度四五米,高程五六米或七八米,地下都是坚硬的花岗岩层,要用人体支撑风钻机,风钻手用整个身体顶住钻机才能往里掘进。风钻高频率地冲击石岩,也冲击着风钻手的身体,但大家争着上。爆破后坑道里硝烟粉尘弥漫,又闷又热,排渣出渣全靠肩挑手推,大家抢着干。被复作业更是要抢时间、高质量、高标准,尤其是混泥土搅拌需用人工,八人操八把大锹对开两列,依次干翻四个来回,再湿翻四个来回,搅得最匀;一个轮班下来,靴筒里满筒汗水,彼此哈哈大笑。危险度最高的是爆破。有一次,装了十三个爆破点,只听到十二声爆炸,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再爆炸,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没有响声。啞炮不排除是个大隐患,硝烟过后,副连长张吉新和爆破手唐正元到坑道里去检查。突然“嘭”的一声,啞炮爆炸。我们惊懵了,赶紧往坑道奔去。坑道里烟尘滚滚,硝气呛人,黒暗中走在前面的人碰到了什么,啊,正是他俩,张副连长伏在唐正元身上。这时,唐正元猛地一个翻身,大叫:“张副连长!”背起张吉新就往外跑。原来爆炸的瞬间,张吉新用身体护住了唐正元,唐安然无恙。张吉新的头、背、手血糊糊的,赶紧送往卫生所。由于离爆炸点较远,万幸没有伤及要害。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一次,一个施工部队排渣时突然出现塌方,夺走了几位战友;还有一次,也是啞炮爆炸,牺牲了几个同志;一次坑道外爆破,离爆炸点一里外的一个施工部队正在吃饭,听到爆炸声后,班长还在招呼大家注意,不料远远飞来的一颗石子击中了班长的头部,不幸牺牲。由于长时间的水湿粉尘硫雾浸蚀,不少人落下了慢性病。但一茬一茬的老兵退役,一茬一茬的新兵接过钻机继续干。三十年后我又回到岛上,看到那些地下炮防工事,地下储备库,————,心中格外自豪。站在为国防工程建设牺牲的烈士纪念碑前,我欣慰地说:战友们,这就是我们的青,我们的生命

七十年代,我到了海南岛广州军区生产建设兵团。那里聚集了大批从战争洗礼中走过来的老战士,我见识了“八一”光辉的另一页。

那天,我到六师十团十九连(队)驻队。徬晚了,去大边河里洗澡。深秋的河水已经很有凉意,我试探着往下走,忽然河中间一个声音传过来:“下来吧,水里不冷。”我一看,是一位老大爷站在河中间,不远处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哎呀,老大爷,您真行啦。”我说。“嗨,别说现在,寒腊月我都在河里洗澡。”走近了,见老大爷个儿不高,身体挺硬朗,只是胸前、背上、手臂有几道伤疤。“你是团部下来的刘组长吧,现在是该抓抓生产了。”他用手指着大片荒原说:“海南岛真好,这土地黑黑的,你看哪一厢地不是几十百把亩,卖卖劲尽是东西呀。”攀谈中得知他叫王金友,今年五十七岁了,黑龙江虎林县人,是该连(队)模范班的班长,老党员。连里准备到河西去开垦新地,决定组织一个突击队,会上王金友争着报名,而且要当队长。散会后,我走进他的家,想和他谈谈。一间不到十平米的房子,一张用板凳支撑起几块木板的大床,一个小小的木箱,还有几条简易小板凳,就是他的家。老伴前几年已经去世,拉扯着两个十来岁的儿子一起过。孩子跟他一样黑黝黝的,像两个小牛犊。说到突击队的事,他情绪开始激动,“我是啥呀,没有共产党我是一个三十多岁娶不上媳妇的长工,共产党解放了我,参加解放军,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哪一次不是抢着上。”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一包东西,“这是四平战役当突击队的,这是锦州战役的,打天津的,————-”都是褶褶闪光的军功章,三大功五小功,还有那颗“八一”红五星,我面前的是一位老功臣。“从部队下来那阵,组织上安排我去管食堂,我大字不识哪能行?我说还是抡锄头镢头干老本行吧。”顿了一下,恳求似的:“干农活我在行,就让我再突击一次吧。”看来不让他去突击队是不行的,也正好可给年轻人树个榜样。我说:“行,不过队长还是给年轻人压压担子好。”他笑了。到了河西那片地,爬山走岭,过谷穿峡,我都跟不上他;砍芭清棘,挥斧开锯,一招一式让青年们都看傻眼。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这样铁骨铮铮,这样朝气常在,令人敬佩,令人感叹。这就是昨日的军人,今日的百姓。真可谓:出征不愧英雄汉,归田依然庄稼人;功高劳苦等闲事,耿耿丹心照汗青。

啊!“八一”,我们成长的摇蓝!那人、那事,那朝气奋发的氛围和环境,总让人回味,让人永远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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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仰望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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