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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的乌里给/包国卿

2012-10-27 20:08 作者:科尔沁漠枫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想念的乌勒给

包国卿

乌勒给,汉语悠车的意思,是婴儿的卧具。不知到為什麼,隨着歲月的增長,腦子裡会时常想起它的樣子,我在里面,母亲就静坐在外面,這時母親愛唱的《波如來》縈繞耳邊了,那種感覺很久远又很亲切,很痛又很甜。那是人生命里最难忘记一段时光,也是永远都不会再有的时光……。

蒙古民歌《波如来》原文大意是这样唱的:

“乌日乐音赛罕毛道日

乌勒给沙柱乌格森阿米尼(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乌日乐格乌德亲辉坦都

乌吉柱昂哈日森额吉呢……

歌词大意是:用打籽的尚好木頭,製作悠車的是爸爸孩子像種子一樣重視,精心照顧的是媽媽啊……。於是年輕時的母親就随着歌声走进脑海,走近眼前,走近身边了。那木頭悠車在手中摇啊、摇啊,从日出摇到日落,从咿呀学语摇到蹒跚学步。恍惚间我给摇大了,自己却给摇老了,时间摇长了,又把自己给摇走了……我就像剛從夢里醒來,找不见中晃动的乌勒给,耳鬓只有那总也散不去的摇篮曲回荡,让心一次一次的下沉,留在眼角是兩行苦涩的清泪……

啊,童年的乌勒给。爸爸用尚好那打籽的木頭製作的乌勒给,母親像种子般呵护,精心照顾的乌勒给啊。

还记得兒時,鄉村老家户户都使用乌勒给哄小孩的方法。正如《波如來》歌中唱到的那樣,我的家鄉蒙古人用的悠车,那都是爸爸们精心选用家乡最好的,能夠結籽木頭製作的。不打籽的树木,家乡人称光棍树,那是不能做乌里给的。如今,每每回到小时候的家乡,走村串户还能见到儿时的乌勒给呢,心里也总是沸沸的。那乌勒给制式,四根杏黄色榆木串對成长方形槽状,头上方有一块稍大一些圓形顶板,腳下一塊相對稱较小的擋板,形成头高脚低样式,凹槽里面放上糠枕头就可以放孩子了。我家的悠车那是由四根米长黄菠萝树隼卯相接而成,不用一顆釘子。顶板上方,挂有母親親手精心調制一串串預有辟邪免災意味的珠寶玉器,還有祈求一生富裕的大钱、响串。悠車的兩根框架上是爷爷,还是哪一代人刻的龙凤图案,古朴美观,瀑着一种祥光瑞气,看上去十分好看。黄菠萝木头本身杏黄色,加之爸爸不知从哪辈子人那里学会的招数,家里一杀鸡就往上摸鸡油,天长日久,乌勒给全身黄的发光、发亮、耀眼,放在那里人见人喜欢,那就是陈设,传家宝贝。据爷爷讲,村上大多人都睡过我家的乌勒给,不给借也嬉皮笑脸非借不解,因为那架乌勒给上睡出个我父亲末代王爷的笔色是,按现在说就是秘书,借借祥光锐气。那时烏勒給是常年从东家借到西家,后来多亏奶奶耍个小心眼,把烏勒給藏起来了,才保住了祖传下来的这架宝贝,父亲成家送给了父亲这脉。我们这代姊妹五人都是这个烏日給摇大的,一直保留到今天。前些年老搬家,妈妈丢什么也不肯丢这架家传的烏勒給,因为我们知道那也是一部写满母亲心酸的育儿史书呢!里面盛滿母親太多的付出,太多的淚水,太多的渴望,更有着母親多少難以啓齒的無奈、憂慮、痛苦与不安。上个世纪困難時期,生产队里,每人口一天分三兩糧食,母親一面参加队里生产劳动,一面喝着澱粉與野菜熬成的糊糊,连自己肚子还填不饱,常年全身浮腫,還要用自己骨血一樣的奶水養育五个儿女,没有一个留下后遗症,烙下什么毛病的,哥三个参加工作后都考进大学,从乡村住进城里,而母亲却染上一身病疾,才刚刚步入五十岁就溘然长逝了。

母亲去世后父亲一个人在乡下,将儿时的乌里给锁进了仓房,从此他也开始在儿女们之间过起游击生活,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成家生儿育女,从老家库房里将乌里给带到了城里。如今,悠我们长大的乌里给已经悠儿子到悠孙子,现在已经悠重孙子了,可使母亲与父亲早已作古了,每每想起心里就万分的难受。

母亲的烏勒給哦,你寄托多少母亲渴望,沉淀多少母亲幸福与微笑和我童年的美好。如今怀念起乌勒给,就让我怀想起清代赵翼的诗:笑比摇篮引儿睡,老夫奇诀得还童。就有一种又回到童年的感觉,走进乡下老宅,河湾塘坝,山野草地做一次仙游了。

我的摇篮啊,生命中不能忘记的烏勒給。你身上有我太多的難忘,太多的相思,太多的眷顧呢。你是我童年的一条船啊,是一条泊在生命长河里的一条船,母亲就是那抄浆手。如今啊,回首时我在岸上,母親就在船中央,那婆娑的垂柳中若即若离,若隐若现,那不就是我们常人说的仙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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