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少华山,令人神往
文/鲍民义
朋友,你听说过险峻雄伟的华山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少华山吗?少华山是古城西安以东——渭南市华县县城东大约五公里的一座历史名山。它和华山根脉相连,是秦岭家族的“名媛闺秀”。
从穿越云海的飞机上俯视少华山,那直插云霄的巍巍群峰,闪动着银色的光芒,直扑眼眸;富有神秘色彩的纵横相连的山峦,极像一队展翅南飞的大雁。
如果说华山的雄伟奇险象征的是男人的刚强伟岸,那么,少华山的秀丽多姿则象征的是女人的温情内涵。它美丽的传说、神奇的巨石、多姿的瀑布、澄澈的潭水、茂密的山林、多样的植物、稀有的动物等诸多诱人的看点,吸引了无数天下“知音”。
洁白的云纱披肩而至,它就宛如翩翩起舞的舞蹈演员,婀娜飘逸,跃动不已;相遇明媚的阳光喷薄朗照,像极了黄河母亲饱满的胸膛,彰显出她那伟大的孕育力量;滂沱大雨之时,又仿佛一位东方巨人,坚挺着脊梁,勇敢地庇护着脆弱的生命群体。千百年来,人们怀着各种各样的复杂情感去亲近、拥抱、感受和赞美少华山,亘古不变。
少华山的花纹,少华山的色彩,少华山的声响,记载了悠悠岁月的厚重,包罗了广渺的宇宙,概括了浩瀚的世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素有“植物界熊猫”之称的银杏树,是少华山的“长公主”。矫情高贵的“长公主”,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吸吮着甘甜的乳汁,度过了雾霭、流岚、虹霓与寒潮、风雷和霹雳交织的光荣岁月。
挺拔的华山松、秀丽的冷杉树、俏丽的白桦树、激情的山杨柳等植物生命,都是少华山的英雄儿女。满山遍野的的连翘、党参、菖蒲、龙柏、牡丹、菊花、曼佗罗等救命小草,不知拯救过多少苍生?少华山因它们而光鲜,因它们而骄傲,因它们而名垂青史。密林深处的金钱豹、白肩雕、黑熊、野猪、鸳鸯鸟等珍禽异兽,为少华山增添了无穷的欢乐。
富有生命和思想的少华山,是历代志士仁人、达官显贵、怀揣梦想者的心灵驿站。焦渴地步入先者踏过的路径,品味着还有温热气息和浓香笔墨的情感诗词,引爆了思绪的激荡翻飞。一位无名志士著述的先秦古籍《山海经》,用神话传说般的精美语言记录了少华山的博大,首次命名小华山。唐朝志者情感所至,改称小华山为少华山。令人景仰的东汉著名科学家张衡,对少华山也是情有独钟,在感慨之余,在《西京赋》中将少华山“缀以二华”之美称。杜甫、白居易、王昌龄、刘禹锡、杜牧、张乔、郑谷等唐代著名诗人,在领略了少华山的神韵与风采之后,豪情满怀地吟诵赞美。以文词清丽、情韵跌宕见长的杜牧,多次少华山采风释怀,留有《望少华》诗三首,“身随白日看将老,心与青云自有期。今对晴峰无十里,世缘多累暗生悲”是其中之一。以“一字师”成名的郑谷,写下一首《少华甘露寺》:“石门萝径与天邻,雨桧风篁远近闻。饮涧鹿喧双派水,上楼僧踏一梯云。孤烟薄暮关城没,远色初晴渭曲分。长欲燃灯来此宿,北林猿鹤旧同群。”写出了当时少华山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丽盛景。宋、元、明、清及当代,皆有文人雅士涉足此地。少华山坦诚大气的胸怀不仅给无数志士仁人、达官显贵和怀揣梦想者馈赠了山的神韵、灵气、方向,还为不少俊杰、好汉、道僧、谋生者生活接济。隋末瓦岗农民起义军头领王伯当、《水浒传》中梁山好汉九纹龙史进、汉光武帝刘秀等俊杰好汉,曾在此或隐居,或避难;少华峰玉皇庙、华阳真人及张三丰的“华阳楼仙人洞”、祖师庙等宗教遗址,无不折射着惜日少华山的香火兴盛;以药为生的山民,世代受惠于少华山的恩泽;今日的华县人,靠勤劳智慧,将品种繁多、营养环保、翠绿鲜美的包涵少华情怀的蔬菜,远销全省乃至全国。
美妙的传说,表达的是人们的心愿和对美好的向往。传说玉皇大帝御花园的一对使女华蓉仙子和华芙仙子,因迷恋秦地而落脚此处,刚性张扬的华蓉仙子落化成华山,柔美灵性的华芙仙子坐化成少华山。
少华山最令人神往的还数它麾下的小敷峪。小敷峪有七十二岔,岔岔有水,岔岔有潭,潭潭有龙。传说七十二岔是孙吾空的肉身所变,山里的密林百草是孙悟空身上的绒绒汗毛。潭水是王母娘娘的爱女红衣仙女和青衣仙女的梳装镜片。有日晚妆,二女因急于观赏后花园的昙花一现,没有放好闺房依窗的梳装镜,突然掠过一股带着故意捉弄仙女的风,把镜子撕碎成七十二片,恰巧撒在七十二个山岔中,落化成了一个个深潭。
小敷峪像童话一般,是少有的清净之地。如果出发前你的心还很小很小,感觉世界很大很大的话,那么,当你踏过先人的足迹,穿过亲和的山林,触过灵性的巨石,聆听过欢畅的水声,接受过像太阳一样悬挂在前方的银杏树的指引的话,你那无数被摇撼着的记忆,会抖落岁月的沙尘,为心开启本真的视窗。呵,心的领域好大好大,世界怎么越来越小,这儿不就是渴盼梦幻、童贞、善良的人们心的归宿吗!
春天里,沿着像螺纹状的河道山涧公路,盘旋着缓缓前行,山外散发的温暖气息被渐渐撇在车轮的后面,迎面送来的是深山的寒气,立刻会使你感到像刚刚告别冬天似的冰冷。蓝天衬着高矗的山峰,在日光下,几朵白云和山峰在敷谷湖澄澈碧绿的水面投下倒影,像一幅色彩均匀的山水画。秦岭山融化的雪水,顺着少华山小敷峪七十二岔高悬的山涧、峻峭的断崖飞泻下来,像七十二条舞动的银蛇,在山脚汇成冲激的溪流,浪花翻滚着、跳动着、欢唱着前行。水势每经蜿蜒的螺旋后就会进入缓冲地段,然后在洄水涡中形成一个水潭。俯视那阳光透射到的清澈的水底,看到的是五彩斑斓的鹅卵石和山林的倒影,给幽静的少华山增添了无限生机。
进入柳林川,狭窄的路面只能步行,缓缓而行是体验美景的最佳选择。川道两侧,翠绿的旱柳、皂柳、领春树,展露着重重叠叠的枝桠,昂首扬起柔嫩的叶芽,一派争春的气象;顺着河床向山坡延伸,是满山遍野穿着“黄马褂”的连翘花;不甘寂寞的杏树和野山桃,盛开着如雪的纯洁和粉嫩的艳丽。经不住春天诱惑的潺潺流水,像渴盼爱情的青年男女,拍打着石板,亲吻着河岸。尽管到了春天,尽管春情涌动,可这儿的春天一点不像山外的春天那样守时,水是冰激凌似的水,空气中依然夹带着令人生畏的寒气。
如果说少华山春天的景致还不够热烈的话,那就看莺飞草长的夏天吧。夏天的少华山,山色才真正变得柔和温情起来,伸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绵软光滑似的感觉。苍劲挺拔、蓊阴浓浓的华山松,秀丽端庄、枝叶茂密的冷杉,像婴儿眷恋母亲一样,紧贴着山的胸脯。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相互簇拥,相互致意。
密林深处,连鸟雀也很少飞来,偶尔听到远处的几声鸟鸣也无法辨清声音的方向,只能凭着透过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那点亮光向前穿行。虽然林外是阳光灿烂,暑气逼人,而遮天蔽日的密林中却格外的凉爽。
满世界的野花,充溢眼球。香味浓郁、紫气盈蓝的菖蒲花,仿佛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雍容华贵、国色天香的花王——牡丹,是少华山的“老主人”。迁栖祖国各地、世界各国的牡丹,是它们的子孙。世代文人被它们的芳容迷的颠三倒四。“诗仙”李白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著名词作家乔羽的《牡丹之歌》概括牡丹最有代表性:“百花丛中最鲜艳,众香国里最壮观。”粉嫩多情的党参花,像叮当作响的铃铛,挂满山坡和河川。
五彩缤纷的野花,像织不尽的彩缎那么绵延,像天边的彩霞那样耀眼,像高空的长虹那么绚烂。无论是热恋中的情人,还是白发苍苍的伴侣;无论是结伴出游的友人,还是成群结队的“驴友”,只要你置身其中,一样能体会到馨香馥郁的美妙感觉,一样能领略到花海的神韵,山林夏天的宜人。
如果说少华山的夏天只有温情而缺少浪漫的话,那么浓香甜密中的惬意则是少华山秋天的专利。
越过石板坡就进入原始密林。踏在沉积千年的落叶丛中,松软绵绵,一种久违了的亲情和纤尘不染的幽静,凡心俗念被滤纸一样的氛围涤荡无余。最有“人气”的溪流,汇集到一起,在高高的悬崖峭壁上,像男中音一样的嗓音发出轰轰隆隆的吼声,畅想着秋天的收获。挂满枝头的野山果让饥渴的人嘴馋。呵,古老而茂盛的桦树台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金秋森林大会,漆树叶子像英勇的火炬,照亮着整个森林;半天走不到边际的桦树林,叶子金黄,像金山一样的壮观,像金色的海洋一样浩瀚,微风吹过,晃动的叶子光芒耀眼。突然一片乌云翻飞着飘来,云脚扫着山林,洒下阵雨,雨水畅快淋漓地打在树叶上。阵雨过后,雨洗后的山林像出嫁的新娘,显得格外亮丽;缀满树叶上的水珠,像数不清的钻石。晚霞的红光映射到山林,细碎地撒落在片片叶上,形成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一棵枯朽的老树横卧在一棵少年树下,靠近树根的一截已朽木成粪。大自然就是这样:最光鲜的花儿先归根,接着是叶子、枝条、斜枝,主干归同类,这是自然界的普遍法则,是人们常说的报答吧!
少华山小敷峪,奇石林立,栩栩如生,每一块奇石都富有灵性,每一块奇石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社会的缩影。
途中石门,宛若斧开,雄踞峪道之中。燕子碥,一条悬空小路,上靠悬崖,下临深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天崖、鹰石、白马石、石板河,数不胜数。奇石虽多,独鹰石传奇。小敷峪南北绵延两百里,清澈涟漪的溪流却看不到跳跃的鱼群,曾有人屡次投放鱼苗于潭水中,却无功而返。传说汉光武帝刘秀曾隐居此地,出生河南南阳的刘秀,自幼有爱吃活鱼的习惯。一天,游走至一块巨石处的他,顿感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正好巨石下的潭水因群鱼跳动而溅起一朵儿浪花,恰巧溅到他尊贵的脸上,便饿虎扑食般下水捞鱼,他像打捞幸福一样非常投入地打捞着鱼。打捞的鱼全部放在一块硕大的巨大上。一只翱翔的雄鹰嗅到鱼腥味便俯冲而下,尽收腹底。雄鹰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因此而激怒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心想,你一只卑贱之鹰竟敢食天子食物,神手一挥,雄鹰变成了鹰石。至今少华山小敷峪水不养鱼依然是个迷。有人说水清则无鱼,这似乎缺乏令人信服的科学依据。有人说,是少华山的珍奇异品中不知哪种含有毒性,是雨水冲刷着把它曳进溪流,使鱼无法生存。还有人说,是少华山特有的地理结构导致的。更有人说,这就是少华山的神秘所在。
少华山小敷峪中部地带有座风水宝地祖师山,因祖师庙而得名。多年来,屡遭破坏的祖师庙已败落不堪。封山三十年来,原本就狭窄的羊肠小道被浓密的山林遮掩的难以靠近,可山的顶峰庙门正前两米,有一颗古色古香的古柏树,直径一米开外,树高十米的样子。树冠像朵飘浮的云彩,浓郁苍劲,有种本真朴实的美。从它浑身布满道道沟壑和清晰褶皱的纹路推测出,它已迎风坚挺一千二百年之多。树身根部、中部等周围长满了钯钉,显然,这是它忠诚粉丝们的杰作,是避免乱砍滥伐者而施的“苦肉计”。它像一部历史,记载了千年的历史变迁;它是植物界的活标本,为生命科学提供了最有力的信息支持;它像一盏高悬的航灯,为迷失困顿的人们照亮前行的路。
少华山小敷峪有个天涯小院,居住着一位姓程名龙的俗家道士,今年七十有二,身高一米有八,身材清瘦,却像刘翔一样矫健;眉浅入鬓,面部像挂着彩云一般的红润,满脸笑靥。他、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三代从事道教文化的传播,他是少华山的活字典,七十二岔他走遍近六十个。他崇尚自然,遵道修身,自强自立。平日以护山种地挖药为主要生活来源。饮着甘甜的山泉,吃泉水喂养的粮食和蔬菜,一身素雅的道袍显得超凡脱俗,和老伴居住的房子非常原始简陋。过着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三无生活,他和她爱自然,爱生命。爱的执著,爱的投入,爱的彼此不分,爱的炽热如初。凡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不能坚守的生活,他和她却像古柏那样,一直坚持着,从不动摇。
生命只是一段呈现美丽的旅程,而大自然才是真正的永恒。山中树,峪中石,天空云,流动水,水边草,路边花,每一种存在都有它自己的灵性,有它自己的方向。
富有生命和思想的少华山,没有报怨,没有悲哀,有的是激情的奔涌,生命的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