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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儿沟访古

2012-07-17 22:38 作者:孟杨  | 4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庙儿沟访古

孟杨

我是正午时分迎着东天山哈尔里克峰上的朵朵白云赶赴庙儿沟的。

大凡到庙儿沟去的人有两类:一类是避暑来的,因为这里有参天古木,有幽静树林,有潺潺流水,有古老村庄。这类人居住哈密的多。一类是来访古的,因为这里有古佛寺遗迹,有烽火台,有藏宝洞,还有回王四世的避暑行宫。这类人大都是匆匆过客。

我虽有着哈密户口,但谋生地在鄯善,在哈密这方土地上总是匆匆的来,匆匆地去,是难有时间坐在参天古木下、幽静树林中倾听流水潺潺、体味古村静谧的。因而我来庙儿沟权且算作第二类吧,也就是为着访古而来,我也是过客。

确切的说,我来庙儿沟是为“庙”而来的!(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山的巍峨挺拔造就了她的神奇之处,只要山上有云,那必然就会下,这雨水储存在水库里,就成了天山脚下各族人民赖以生存的生命之水,因此,在当地人心里,天山就是他们的神山。

离天山越近,能看见的哈尔里克峰上的云朵越多起来,而且互相缠斗着,这是要下雨的标志。果不其然,车过庙儿沟村,才进入哈尔里克峰下的一片幽林,就听见涛涛水声,循声赶到一个谷口,才发现一汪浊流顺着山谷激荡而下,在谷口迂回百转,发出很响的声音。只是水很浑浊,表明山上还在大雨瓢泼呢。

我问管理人员:“这些顺山而下的水会流到那里去?”一位哈萨克管理员用手比划着表达出一个意思来,可能是说水会流过戈壁滩,去一个叫大泉湾的地方。我心里默念着,这些雨水虽显浑浊,但对酷暑季节的大泉湾人民,那可是好水呀。

看完山谷之水,我就去找那个存在于我心中的庙。

庙儿沟的庙建在一处山坡上,与比较突出的一个不知名的山峰上的烽燧相望。据说庙宇与烽燧中间的山谷稍凸出的丘陵下,就是成吉思汗曾经藏宝的地下迷宫。

我为庙宇而来,心思自在庙宇上。这座建于7-11世纪的庙宇没有留下名字,庙体在上千年的风雨剥蚀中,顶部已经坍塌,看不到释迦摩尼的塑身,也没了其他圣僧的塑体,只有靠中间的一个洞窟的屋顶上,悬吊着碾盘大小的一块壁画,色彩倒很绚烂。看来庙宇破坏的是相当严重了,今人也没有对此进行很好地保护和修复,任其自生自灭吧。

但就是这个只剩下断璧残垣、为世人不名的古刹,却是千古传诵的大唐圣僧玄奘法师进入西域后的第一个讲经之所。

话说大唐圣僧玄奘法师在敦煌盘亘数日,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出关,一日终获机会,从今瓜州小方盘城(古玉门关)偷渡成功,慌不择路地进入了莫贺延碛。一路艰难前行,在狂风肆虐的沙漠中迷了路,而且不小心打落了带来的饮水皮囊,饮水失去殆尽。圣僧五天四没有进水,昏倒在莫贺延碛深处,是一场大雨救了唐僧和小白马的命。

在离开小方盘城的第九天,夕阳西下,狂风漫卷,圣僧又渴又饥又累,终于看到一片树林,林中传来阵阵熟悉的暮鼓之声,循声而去,便来到了庙儿沟所在的庙宇。庙祝一看中原来了圣僧,慌不迭地扑向庙门外,抱住唐僧一阵大哭,直哭的圣僧也想起了自己在敦煌苦苦不能出关,以及偷渡成功后在莫贺延碛的悲惨遭遇,圣僧也不由得粲然泪下。哭后才知,这个庙里的庙祝已经三年没有见到中原来客了,他苦苦修行的心里,还惦记着那中土的乡音呢。

故事是从千年的风沙中穿越而来的,真实与否,无从考证,但这残破的庙还在,而且居于新疆的最东边,那个因去西天取经而名噪千古的大唐玄奘法师进入西域地面后,到这里取经问佛当是史实。

告别十一世纪的古刹,将佛留在心中,我去了庙宇南边的庙儿沟水库,这才是造福黎民百姓的功德。不期而遇的是,我在水库里邂逅了一只灰鹤。在离我不远的一处沙洲上,这只仙鹤正在捕鱼,听到我的脚步声,和我对望了一阵,款款展翅飞去。

人们的捕猎让那些名贵的兽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人类千年孤独的时代已经悄悄开始。这个时代,有些人的贪婪行为是为禽兽所不齿的。人们能有的那点佛念,也已经淹没在贪念的汪洋大海中了。此时此刻此地,我能近距离见到仙鹤这类贵鸟,自是欣喜万分。

听水库的管理员讲,灰鹤有四只,居留在这里已经好长时间了,那三只应该藏在什么地方。一到开的三四月份,会有很多名贵的鸟来此嬉戏,还有天鹅呢。但最多停留一周就不知去向,可今年这四只灰鹤就是不走,有些奇怪?

不知是受了这位来自宁的吴姓管理员的热情感染,还是出于对能见到天鹅的向往,我主动地将电话号码留给管理员,与他相约,如果明年水库来了名贵之鸟,一定打电话通知我,我会赶来看望他与贵鸟的,也会再次拜谒那只剩断壁残垣的古刹。

(2012年7月17日于新疆哈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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