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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2012-06-07 16:52 作者:东渊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森林驯鹿萨满死亡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接触迟子建的作品是在大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正在考研的备战过程中,每天都有大量的单词、枯燥的政治理论知识以及专业课知识需要背诵,但我总是在晚饭后拿出迟子建的小说看上一个小时,那个时候我感觉很惬意,能够在紧张的备考中偷得时间来读小说,对我来说就像是在看一部电影、电视剧那般消遣。那个时候我看了她的长篇小说《树下》,以及一些中篇,比如《北极村童话》等,我的感觉是她的长篇写得比中篇要好,因为在长篇中她可以尽情地进行故事的讲述,尽情地将感情倾注于小说中的人物身上。当然那个时候我也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不过我只读到了林克(小说主叙述者的父亲)的死,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没有再读下去。进入研究生以后,一方面因为我有课业和论文的压力,另一方面也因为我确实变得有些浮躁了,所以我很少读小说了。

现代社会中的人们浮躁的主要表现就是对于文字逐渐失去了兴趣,而对画面、声音、影像产生了越来越浓厚的兴趣,我在这里并没有否定后者的意思,而是觉得文字相对于影像、画面更能引起我们的思考,更能让我们动用自己的大脑去构建文字所表达的环境、氛围、人物性格……当影像将一切都诉诸于画面和声音时,我们只需要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就足够了,那些重要的需要大脑进行建构的信息就如同流过石头上的溪水一样,拂过石头之后悠然而走远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最近的一段时间,晚饭后我总会拿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来看《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是一次漫长的阅读体验。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读书方面总是很慢,因此每天我只能看很少的一部分,不过还好我坚持下来了,最终把它全部读完了。

迟子建在这本书的跋《从山峦到海洋》中说:“到了年底,创作的激情已经闪现,我确定了书的标题《额尔古纳河右岸》,并且写下了上部的开头:‘我是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这是一个我满意的苍凉自述的开头。”其实翻开这部书最先打动我的恰恰就是这样一个开头,因为这个略带沧桑感和厚重感的开头似乎在告诉我,下面的故事是一个苍凉而满含沧桑的故事,如同这个自述者一样。(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如果让我选择几个关键词来介绍这本书,我会选择:森林、驯鹿、萨满、死亡。故事的主要人物是鄂温克族的一个氏族,他们生活在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森林中,以森里中的动物(灰鼠、猞猁、熊、堪达罕等)为食物来源,以森林中的流水、鸣、星光、月光为他们的生活背景,以只喜欢生活在森林中的驯鹿为他们的主要工作对象,以萨满为他们的精神领袖,而贯穿这一切的是惊心动魄的森林狩猎、日本入侵、林业工人采伐以及伴随这些的死亡。森林中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他们可以在森林中狩猎、围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围着篝火跳舞等等,但是他们也会有情、亲情,会有爱、恨,正是这一切构成了他们的生活。

尼都萨满(主叙述者的伯父)和达玛拉(主叙述者的母亲)之间的爱情本可以在林克死去以后实现,但是氏族的规定是不允许的,于是两个互相爱慕的人隔着氏族规定的鸿沟相望,达玛拉和尼都萨满不被氏族中的人所理解,也不为“我”理解,他们一日日地老去。当“我”不再方案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枯萎了。“如果说闪电化成了利箭,带走了林克,那么尼都萨满得到的那支箭,因为附着氏族那陈旧的规矩,已经锈迹斑斑了。”最终,达玛拉在跳完舞蹈之后离开了人世,而她走得时候穿着的是尼都萨满送给她的羽毛裙子。尼都萨满用最后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氏族,他跳完神舞之后也离开了人世。坤德(“我”的姑父)和依芙琳(“我”的姑姑)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他们互相都不喜欢对方,却又在一起。他们的儿子金得用生命反抗了依芙琳为他安排的他不喜欢的婚姻,在依芙琳的心中,我想有自豪也有后悔,自豪自己的儿子可以如此坚定,而儿子的死确实她心中不可抹去的疼痛。妮浩是依芙琳看中的,但是鲁尼(“我”的弟弟)用行动打动了妮浩,并和妮浩结了婚。妮浩在尼都萨满死后成了氏族的新的萨满,她和妮浩有一共有六个孩子,这六个孩子陆续地死去了,而死去的原因是作为萨满的妮浩要救别人,最后只有贝尔娜和玛克辛姆活了下来。面对一个个儿女的死去,妮浩内心的苦痛是常人无法忍受了,然而她是伟大的,她用上天赋予她的神力拯救了那些苦难者的性命。当然还有很多的人物,比如伊万,他的妻子是俄国人,在日本人入侵的时候逃回了额尔古纳河左岸,他后来参加了抗日的活动;比如哈谢和玛利亚,他们的儿子达西取了刚结完婚就成了寡妇的杰芙琳娜(依芙琳为金得选的妻子)等等。这些人物的命运在整个氏族的历史上或许只是一个极小的片段,但是这些极小的片段是彩色的,其中渗透着人性的光明和弱点,渗透着爱情和亲情的复杂纠葛。

小说中最使我感到心动的不是这些故事背后的历史背景,当然最后大规模开发大兴安岭的时候,面对现代生活的便捷与原始生活的朴素,很多人需要作出选择,这是一个很重要的背景。而“我”的外孙女依莲娜是一个悲剧人物,她是鄂温克族第一个上大学的孩子,她在城市和森林中艰难地做着抉择,最后她选择了森林,用清洁的河水洗净了自己的灵魂。最让我感动的使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他们生活在森林中,以月光、星光、鸟语、花香为伴,他们的生活简单而不单调,森林中的一切让他们的心得到宁静。当医生要为大家检查身体时,“我”认为:“在我看来,风能听出我的病,流水能听出我的病,月光能听出我的病。病是藏在我胸口中的秘密之花。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卫生院看过一次病。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定的心境。我这一生能健康地活到九十岁,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我”的这番话可以作为生活在森林中人们内心的写照,虽然因为爱恨情仇使得人们变得苦闷、失落,但是森林如同一个巨大的医疗室,它用它的一切吹净了人们的心、也拂静了人们的灵魂。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最后的这个结局是温暖的,因为西班最后还是带着那只白色的驯鹿回来了,这意味着驯鹿引导着这些鄂温克族的年轻者们走向了森林,走向了属于他们心灵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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