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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人物—二伯

2017-04-23 21:47 作者:锦瑟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二伯在自家亲兄弟三人中是最高大英俊的一个,年轻时当过兵,复员后当过生产队长。我记事时,他风头正劲。

二婶高挑个儿,身材匀称,面相清秀和二伯很般配。不过从小就记得二婶老是喜欢拿人家东西,大集体的时候不是拿队里的东西,就是摘棉花称重记工分时在棉花里面塞砖头;分产到户拿邻地里的东西,割麦子割着隔着就割到别人田里,摘绿豆也是一样;上街时喜欢偷偷摸摸拿人家一把葱蒜、一把青菜或一件衣衫。

有一次在街上被人逮住,打的鼻青脸肿。也许是一种病,因为二伯家在村上也算很殷实,不缺那点儿鸡零狗碎。

二伯在品行方面也与二审很般配。二伯老欺负小户人家,这也罢了,关键是他还有个恶习喜欢霸占调戏妇女。这怎能不让人心生恨意。

我自小就过继给与小脚奶奶相依为命的,虽说爹不是二伯的血亲兄弟,我可是二伯的亲侄子,然而二伯待我却连旁门别姓的人也不如。

那一年天,乡里组织修水库,我四五岁大小,小脚奶奶照看不了我,爹只有把我带到工地上,其实村里安排有人留守,可二伯偏不给爹这个机会。(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工地上每天男人起早出工,爹只有把我塞到那帮大妈、大嫂、大姐的被窝里。那时候经常出工,我也经常这样在女人堆里厮混,弄得我都有后遗症,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我与同龄男孩子比起来说话走路总显得有些女里女气。

令我终生难忘的是有一次晚上睡觉前,爹发现我的棉袄棉裤破了,就掏出针线盒给我缝补。别人都体谅爹出工都要带着我,又当爹又当妈过的十分辛苦,就把马灯挂在我和爹的床头,方便爹穿针引线缝补衣物。

结果二伯不依,上纲上线开爹的批斗会,说爹带着我不好好出工,还多吃了公粮,缝补衣裳耽误大家睡觉,浪费灯油沾公家便宜。

爹狠狠跟二伯干了一仗,第二天天不亮就收拾东西带着我返回村里。

二伯婚后跟二婶一气儿生了三个女儿,后来又生了一个儿子,比我小一岁。两家住得近,我跟堂弟经常在一起玩耍,小孩子总有打架的时候,每每二伯发现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臭揍一顿。

有一次二伯找茬跟爹吵账,骂爹是个傻瓜,说自己睡着了都比爹聪明。比这个更恶毒的是还骂爹会绝后,是个绝户头。

在农村最恶毒的莫过于这个骂人话,说别人没有后代。幼稚的我还问爹,我不是你儿子吗,我长大了一定会娶媳妇生娃娃。

因为生活作风问题、吃吃喝喝问题,二伯的队长就丢了。丢了队长的二伯慢慢有些疯癫,整天东游西逛,也不好好下地干活,时不时还会说些傻话。

常常自言自语,说谁谁谁要拉拔他、将来要当村里的书记,说自己儿子将来要上大学、要给儿子买小包车云云。

虽说二伯病了,因了往日他和二婶的恶行,村里没有人同情,反而多出些许幸灾乐祸的成份儿。最初我家也不例外是这种心态。

接着就出了大事,二伯大白天的跑去牵了人家的牛去集市上卖,第一次被主人家发现了,截了下来,打了他几巴掌。

自此二伯神情变得越发木讷,但突然变得勤快起来。大天正中午,别人都午睡或树荫下乘凉拉闲话,二伯吃了饭就扛着锄头上地里干活。

干什么活儿呢,大多的时候就是起地沟,把自家那块地两边的地沟用铁锹起的差不多大米深,害的邻地的主人家叫苦不迭。二伯自己热的汗流浃背,就脱了衣服只穿着大裤衩继续干,身上的皮肤也晒垮了。

那年秋天,二伯再次去牵另一家的牛。人家全家都在地里干活,中间回家喝水,发现牛不见了,跑到岗包子上一看,发现二伯正牵着牛沿着水库边儿往集市方向赶。

牛自然被拦下来,人自然被毒打一顿。

这事以后,二伯开始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吃了睡,睡了吃。过了一段时间开始整天四处转悠,到点儿也不知道回来吃饭,二婶就四下里寻他回来。

突然有一天,二婶半里起床发现不见了二伯,当时还以为他又跑出去转悠了。天亮后却哪里也找不到,一天过去不见人影,二婶这才慌了神,请人喊回早已出嫁的大姐、二姐、三姐,小弟在外打工就免了。

结果自此二伯从人间蒸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了踪影。

二伯本在村里品行、名声不好,最终落得不能善终的下场,也算平了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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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人物—二伯的评论 (共 11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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