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生庭：欧洲游记：说"中国人是猴子"，是侮辱还是赞美?
八月中旬,我和几位退休的老教授随旅游团来到了意大利的首都罗马.我们沉侵在出游的喜悦之中,在古老的城区四处徜徉.那恢弘的教堂,那栩栩如生的雕塑,那古老的建筑,那精美的艺术,经历了数百年乃至数千年的风霜雪雨,至今依然灿烂夺目,熠熠生辉,昭示着欧洲古老厚重的文化底蕴与文明.我们一路漫步,一路观赏,一路拍照,一路议论,一路比较中意古今文化的异同.大家都有些目不暇接,兴致勃勃.
然而,在游览的途中,我们遇到了一件事,引起了我们对中西文化差异的讨论.
一天,我们几个中国老人在艺术博物馆附近的一条街道上,想顺便考察一下意大利的一些物价以便和中国的物价进行比较.于是漫步到了一个路边的便利店前稍做停留,看了看可口可乐以及其它饮料的价格.店里两个意大利店员叽里呱啦说了几句英语,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及时做出回应.也没有购物便默默地走开了.我们五个老人中,在中学和大学时期有三人是学的俄语.有两人虽然学过一点英语,但对于英语几乎可以说是文盲了.除了“哈罗”“谢谢”这些英语单词之外.既听不懂,也不会说.我走在后面,看到两个意大利店员正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驴友,然后说了一句英语:”chinese monkey”。我虽然也是学的俄语，但这句英语是听懂了。”chinese “不就是”中国人”吗?”monkey”不就是”猴子”吗?说”中国人是猴子”在我看来这是那个店员对我们几个中国人的侮辱.心想,你说我们中国人是猴子,我就说你意大利人是狗!猴和狗都是低级动物,不属于人类,但在我们中国的十二生肖"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中，猴子的排名虽然远远落在老鼠之后,可绝对是在鸡,狗和猪的前面,比狗要高两个级别.如果说猪对应为副科级,狗只是个正科级,那猴绝对是正处级了.于是装着漫不经心地回了那个店员一句：“Mussolini's Italy fascist dog !” 我想,如果直接说,”Italian is a dog !”可能会引发国际纠纷,但我说”墨索里尼是法西斯狗!”在我看来既可以含沙射影地回击那个意大利店员的"挑衅",也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纠纷,因为,宽泛地说”意大利人是狗”有点说不过去,但我说”意大利的法西斯头子墨索里尼是条狗”,这是明确的,哪怕闹到了国际法庭,咱也可以理直气壮,输不了官司.说了之后,我也走了.那个店员还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懂.估计是不服气吧.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我紧赶了几步,跟上了前面的几位驴友,我对他们说，"那意大利店员骂你们是中国猴子.你们没有听出来吗?"L教授说“怎么?骂我们?我们又没有招惹他们,没理由骂我们.”Z教授说,“说我们是猴子,好嘛,在我们中国,猴子的形象不错.猴子聪明,机灵,敏捷,可爱,有本事。”的确，在我们中国，猴子一般被认为比较友善温和,善于社交.汉族普遍认为猴为吉祥物。由于猴与侯谐音，在许多图画中，猴的形象表示"封侯"的意思。如一只猴子爬在枫树上挂印，取“封侯挂印”之意；一只猴子骑在马背上，取“马上封侯”之意；两只猴子坐在一棵松树上，或一只猴子骑在另一只猴的背上，取“辈辈封侯”之意.Y 教授说，你看,那孙猴子悟空,生性聪明、活泼、忠诚、嫉恶如仇，有七十二般变化,一个筋斗云能跑十万八千里,还能除妖降魔.”T 教授补充说，“黄永玉的一张猴票，能卖上百万人民币啦！”那也是。猴子机智灵敏，顽皮滑稽，模仿能力极强，有着与人类极为相近的习性。它们是马戏团和耍猴人最得意的“明星”.猴子还会向行人讨要食物，与人戏耍，憨态可掬。猴子若经过训练，可帮人类从事许多简单的工作，诸如放牧，采摘果实，传递信件，有的甚至学会使用汤匙给卧床病人喂食，开冰箱取饮料，开关电灯等。因此，猴子得到了人类的关注、宠爱和保护。你看,猴子有这么多的正面形象，这么说来,意大利人说我们中国人是猴子,也许他们的本意是说我们中国人不买他们的东西意思是赞美我们国人猴精猴怪,会精打细算,会过日子.并没有贬低,侮辱,攻击我们中国人的意思!所以我大可不必神经过敏,生人家意大利人的气,相反应该高兴才是.听了大家的议论,我半信半疑,究竟是我把意大利店员的好意往歪处想了,还是我们的同胞犯了阿Q的毛病，也有了些精神胜利的思维？人家说我们是猴子,难道真没有说我们中国人还没有完全进化到人类的阶段?没有歧视,贬低,侮辱,攻击的意味?
回到大巴车上，我想验证我听到的那句意大利人的话,是不是说的"中国猴",首先问导游“猴子”用英语是怎么发音的？“中国人是猴子”又是怎么发音的？导游于是清楚地说，猴子叫“monkey”，“中国人是猴子”就说“chinese monkey”。事实证明我没有听错。意大利店员是在说"中国人是猴子"。我又问我回应说，”Italian is a dog !”“Mussolini's Italy fascist dog !” 好不好？我说，在我看来，意大利店员骂我们是猴子，我就骂他们是狗。因为在中国人看来，狗是十分下贱和令人讨厌的动物，所以我们中国有许多侮辱骂人的话都和狗连系一起。比如：你是一只癞皮狗，你是一只哈巴狗，你是一只瞎眼狗，你是一只大疯狗，你是一只丧家狗，你是狗娘养的，鼠窃狗盗,狗血喷头,狗眼看人低，好狗不挡路，赖狗改不了吃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狗肉上不得正席,狗肚子包不住荤油,狗尾续貂，鼠窃狗盗，人模狗样，狗彘不如，狗仗人势，狗急跳墙，狗苟蝇营，狗尾续貂，狗胆包天，狼心狗肺，狗党狐朋，狗颠屁股，狗屁不通，狗皮膏药，狂犬吠日，狗头军师，,关门打狗，狗杂种，狗屎堆，狗奴才，狗腿子，狗崽子，狗东西，巴儿狗，狗日的，落水狗，等等，用狗骂人的词语真是不一而足。鲁迅先生就曾白纸黑字大骂梁实秋等人是“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和“落水狗”.可见，国人对于狗的态度是十分的鄙视。我想我这样回敬意大利店员的话，那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报了一箭之仇，也就挽回了中国人的尊严。我说完之后，不料导游说，在西方人的观念中，狗可不是什么坏东西。他们认为狗对主人忠诚，是人类的朋友。你说某某人是狗，他认为你是在夸奖他哩！导游说，西方人骂人的话基本就是“ fuck your ！”没有用狗来骂人的。
啊,原来如此！(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国人对于猴以及意大利人对于狗的认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真希望意大利店员把中国人说成猴子,是真心地在赞美中国人的精明与智慧;也真心希望意大利那店员认为我把意大利人说成狗,是在称赞他们的善良与忠诚.这样,我们两国人民就都彼此心安理得,相安无事了.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