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驻通红军医院八十四周年

慈光普照 普渡众生

——纪念驻通红军医院 八十四周年

/郭 伟

概 况

在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川陕省工农民主政府五年中，由川陕省工农民主政府创建的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和由红四方面军移驻通江县的红四方面军总医院，先后留驻通江县三年之久。由于战争需要，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和红四方面军总医院随军离通。因此，在通江县没有留下两红军医院任何关于医院管理、各种医疗文书、财务统计等方面的文字资料。尤其是红四方面军离通后，老区人民和流落红军战士、红军战士家属、子女以及支援过红军部队的各界朋友，又回到了国民党反动政府暗无天日、白色恐怖的统治之中，漏网的特务、还乡团、地主恶霸，如秋后的蚂蚱，更加猖狂。仅云昙乡一次就有向奉贤、陈金祥等二十余位革命烈士惨遭杀害。王坪烈士墓3800多座坟就有900余座被挖毁。红军医院即使遗留的资料，也是不可能幸存的。

川陕省工农总医院：1932年12月18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从陕西攻占四川省通江县，逐步建立了包括通江、南江、巴中在内的川陕革命根据地。1933年8月1日，在新场坝医务工作会议后，全军扩建医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和总医院抽调部分业务骨干和医务人员，协助川陕省工农民主政府——川陕省苏维埃政府，将卢森堡经济总公社戒烟所改编扩充，于8月下旬，在赤江县苏维埃政府毛浴镇较场坝张爷庙，正式成立了川陕省工农总医院，院长李敬元（继任者陈鼎玉、王兴刚、陈朝禄）。最初仅有医务人员数人，不久发展到14人，其下设县工农医院、区工农医务所，乡工农药房。一县仅设院长、指导员各一人，医生3-5人，药剂员2人，事务员1人。川陕省工农总医院于1934年1月中旬迁至长胜乡肖口、长春两村辖地的肖口梁麻坝里。离通时设病床1000余张，能收治病人3600余人，在通期间总收治病人余人。1934年10月迁到巴中奇章坝，11月迁到巴中县城，1935年1月转移到旺苍黄草垭，3月西渡嘉陵江长征，到大金时，改名为“川康省工农总医院”和“人民医院”，前后在通江境内停留14个月。(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四方面军总医院：1932年12月红四方面军进入通江，总指挥部设在泥溪场，红四方面军总医院院部设在泥溪场后湾里中间院子，之后，又从十师、十一师、七十三师抽调医务人员改编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总医院，即红四方面军总医院，院长兼政委周光坦。1933年2月迁到毛浴镇，随即又迁泥溪场，8月迁鹦歌嘴，1933年10月迁王坪，34年底迁涪阳坝，再迁长赤、庙二湾、普子岭，之后随军长征。至1934年12月底，驻通36个月，其中在王坪驻14个月。在得汉城、洪口、刘坪、涪阳、清江渡设五个分院。根据工作需要，先后在谭家沟、张村坝、麻渣石、竹子坎、蔡家沟、刘二沟、毛浴场设过短期、小规模分院。红四方面军各分院至1935年2月下旬才转移完毕。在会宁会师后，红四方面军总医院与红一方面军卫生部合并为总卫生部。

若严格划分，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属政府举办医院，四方面军总医院属军队组建医院。但因都随军而行，统称红军医院。

红军医院编制结构、任务及工作特点

一、组织形式。总医院属三合一的机构，包括军、政、医一体，直属于院管委会和院党委，即以军队的建制形式和结构，承载医疗卫生服务任务。川陕省工农医院下设瓦室铺、河场坝、鹦歌嘴、清江渡、观音岩、镇龙罐等6个分院和15个病号连。红四方面军总医院下又设红四军、红九军、红三十军、红三十一军、红三十三军5个军医院、14个师医院和44个团卫生所。其覆盖的范围也较宽，主要集中在红军部队活动一带。同时，积极鼓励个体医生流动行医，医疗机构形成网状分布。

二、医院结构框架。总医院以军队编制为主，按当时医疗技术功能、技术范围和水平，对医院职能科室进行了比较粗糙的划分。因为那些成员大多数是不懂医术的战士，我个人以为战争伤残人员占较大比例。每医院均设有政治部（秘书组、组织部、宣传部、保卫科、文卫科），医务处（医生班、药房[含挖药队]），医生训练班（医生训练班、士训练班），总务处（含会计、供给、管理、粮秣、采购、司务长加伙夫排、洗衣队、担架队、通讯排、杂工班），回过头来看，除军队性质、任务部分，那时与今天设置医院职能科室是基本相同的。但是，很明显，现在一个中心乡卫生院的医疗职能分科也比那时复杂、细化得多，如妇科、产科、传染科、X光科、B超室等，那时根本分不出来，因为既没有相关设备，更没有相应的人才。

三、医疗战线长。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占地8.3平方公里。四方面军总医院也占地3平方公里，分布于六个居民组，利用祠堂、庙宇及大小居民院共17套，还有不少草房也作了病房，收容病员达3000人。主要原因是医院没有固定的房屋建筑，而是分布在分散而居的农民家中，而且基本上是以居民小组为单位建院的。来往于那么大范围的“病房”，既要观察、诊治病人，又要携带医疗用具往返步行，其困难是很多的，医务人员也真是够劳苦的。

四、病种比较单一、突发性强。地方病人主要是痢疾、伤寒为主，部队病员以战伤为多。一次战争就可以造成成千上万伤员，红四方面军各军医院收容住院病员一般在1000人以上，大一点的军医院收住病员多达2000余员，医疗任务的突发性很强。高薪所聘民间名医李永钊第一天上班就有742人前来住院。换句话说，很多伤员只能得到简单的初步的包扎、清创缝合和骨折对位。高温高速的子弹造成的贯通性伤口，开口小，周围组织细胞大量坏死，清创既困难，清创又难以彻底，加之术后抗菌素跟不上，病人在短期内难以愈合，压床较久。同时还要开展院外的流动医疗服务，送医送药到民家，以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特困农民。可以说，紧迫、超时、超量、超技术范围的医疗任务，是红军医院工作的特点之一，既考验了我们的红军医院的功能，又直接体现了“智勇坚定，排难创新，艰苦奋斗，不胜不休”的红军精神。

五、严重缺医少药。医患供需严重失衡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是药品奇缺，那时的西药只有一些磺胺和化学合成药品，而中药、草药又没有批量供应的公司，只有组织人员上山采药，工作十分繁琐、艰辛，常常供不应求。二是伤员多，而具有专业医疗水平的人员很少，红军方面军总医院西医科还有苏井观这样的外科带头人，而川陕省工农总医院连一个西医人员也没有，多数人员是只会包扎伤口而止血的卫生员。消毒药械不足，消毒效果不佳，也有些简单的粗糙的初步包扎和不彻底的消毒就成了最终医疗处置，据统计，伤口化脓感染率很高，住院伤员死亡率高达13%。

医院是如何解决人才缺乏的问题呢？一是培养初级卫生人员，红四军野战医院曾在泥溪黎园坝举办医护人员训练班，后改名为医务学校，先后举办二期培训班，培养了80余名医护人员。当然在临床上也可以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二是对国民党军医（医官）俘虏进行改造，宣达战役缴获国民党一个医院全部医疗设备和药品，并做工作留用了一批医疗技术人员，有力地充实我军医院的设备和技术力量。三是从民间广泛招收医技人员，为此川陕省苏维埃政府《优待专门人才暂行条例》“为了开展赤区建设，开发赤区资源，改善农业，发展工商业，提高工农生活与文化水准，冲破国民党军阀的封锁，使统治阶级所秘有的技术转移于贫苦工农。”当时，普通医生、护士每月仅3-4元津贴，而特聘医生杨贯英月薪是160元，杨成元120元，陈殿之100元，院长吃大锅饭，而特聘医生开小灶，每个特聘医生还配备1名炊事员，2名勤务员，每次出诊还派马接送。红军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为特殊人才所提供的待遇确实是很优厚的。川陕省工农总医院基本上无西医人员，西医外科形同虚设。四方面军总医院迁王坪时，有17人组成的西医外科，但中医部仅有本地中医闫文仲，闫推荐杨成元。杨成元系当地团丁，已藏匿深山，穴居多时，本该杀头，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张琴秋破例留用，并提升为中医部副主任。从此，杨成元坚定了革命信心，死心踏地跟红军走，为红军部队的医疗服务作了大量工作。接着，杨成元随军北上长征，后来，以70高龄长眠于理璠县转经楼（见川剧《殊途同归》，作者谭绍伯）。杨成元又荐文胜周致和何光旬，九层闫闾丰，弯柏树戚云芳等，本县各地医苑精英和名医高手云集，从而形成了红四方面军总医院较强的中医科实力。

当然，历史归历史，我们可以以现在的技术水平去比较他们工作的得失，但不能以现在的技术标准去要求他们。

六、浩繁的后勤保障。伟大寓于平凡，伟大寓于匆忙。医院的队伍是很宠大的，如川陕省工农总医院有3000余医、护、技、后人员，医生17人，最多时才32人，大部分是护理和后勤人员，医务人员中中共党员就达350余名，成立了20多个支部50余个党小组。为什么要那么多人？一是为了战略转移，随军服务，频繁搬运伤员。上千人的病员中至少有5%的伤员要抬行，还有小部分要扶行。二是搬运药品、医疗设施、用具。三是那时生活条件艰辛，粮食奇缺，如何解决几千人的生活呢？买盐巴、挖野菜、找燃料，又要消耗大量人力和时间。四是各种形式的宣传（最有名的是巨幅石刻标语）、清匪防特、安全工作，以及瞬息万变的战争需要，任务十分繁杂。五是各连队之间、医院之间的工作还需相互衔接与协作，搞不好，医院真要乱成一片。这对我们今天医院的序化管理，总结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局部战争一结束，马上又得迁移，两家总医院及其分院，下属师医院、团卫生所，在通江县境内迁移可能上百次之多。

红军医院的历史作用和现实意义

虽然红四方面军的主要领导人张国涛后来在路线问题上犯了错误，但它牵制了刘湘、刘文辉等军几十万大军，为中央红军从容转移、长征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作为专业性较强的医疗卫生单位，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没有变，为人民服务的行为没有停，所以红军医院的丰功伟绩是永远不可磨灭的，老区人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一、红军医院是关爱老区人民的一个切入点。据资料记载，地处大巴山南麓，总面积4116平方公里的通江县，当年有李先念、廖承志、王树声446位将帅在这块红色的土地上战斗过，还诞生了傅从碧、何政文、陈彬等11位将军。通江县当时的人口仅23万余人，而参加红军者达余人，思想进步、有文化见识、身强力状、年轻有为的人，基本上都抽走了，通江人民为了党的革命事业整整奉献了一代精英。同时，通江人民群众那时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生活水平十分低下，饿殍偏地，疫疠丛生。8万多红军战士及伤员驻通近三年之久，老百姓是如何供养的呢？真是奇迹，证明老区人民的奉献精神和十分巨大的奉献潜力。为此，红军医院不但要收治全部战时伤员，而且为了加深与老区人民群众军民鱼水情宜，争取地方支持，还收治大量地方病员。

二、总医院是保持红军战斗力的大后方，病员伤情好转后可以重返战场，维护了部队有生力量是很明显的职能，状大了我军实力。有些战俘伤好之后，思想工作也做好了，调转枪头打国民党，这就双倍地增强了我军的战斗力。同时，病员减少了，医院后勤人员又可以抽身出来，投入战斗。

三、总医院是宣传党的宗旨和“红军精神”的宣传队。不论是红军战士还是老百姓，都可以在病床上接受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理论教育，接受革命熏陶，深化干部革命理论水平，培养革命战士情操；学习基础文化知识，提高伤病员素质；同时，也可以对国民党的俘虏进行赤化教育，使他们洗心革面，重新作人，成为革命的新生力量。三是普及卫生常识，提高民众健康水平，不但医护人员宣传卫生常识，总指挥徐向前还亲自起草了《简略卫生常识》，参谋长曾中生亲自起草了《战地卫生》的卫生宣传资料，广泛发行，有力提高了老区人民群众的医疗卫生、保健常识。

四、“红军精神”是广大红军指战员在峥嵘的革命岁月里，发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艰难创业精神，以无数革命前辈的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宝贵的精神财富。红军医院是铸造“红军精神”的基本职能单元之一。“红军精神”永放光芒，照耀老区人民苦干加巧干，艰苦创业，形成的“巴中精神”，是“红军精神”延续和升华。“巴中精神”就是新时期的“红军精神”，她推动老区建设伟业不断向前发展。

五、“红军精神”，继往开来，光照千秋。一是红一、四方面军合并而成的总卫生部，坚持实事求是，走群众路线，从老区人民恶劣的生活环境和艰苦的生活条件出发，制定了“面向工农兵，预防为主，团结中西医，卫生工作与群众运动相结合”的卫生工作方针（1991年改为“贯彻预防为主，依靠科技进步，动员全社会参与，中西医并重，为人民健康服务”，1996年改为“坚持以农村为重点，预防为主，中西医并重，依靠科技进步，为人民健康和经济建设服务。”），全面指导我国卫生工作，为推动我国医疗卫生事业发展发挥了积极的历史作用。今天，“红军精神”为我们全面贯彻党的新时期的农村卫生工作方针，切实做好党的农村卫生工作，保障老区人民健康，永远是一个巨大的动力源泉和精神鼓舞。二是红军医院的分布，为我们今天合理设置医疗机构形成了基本框架，即以行政区划设全民、集体医疗卫生单位，并以社团、个体医疗机构作补充，形成了为老区人民提供方便的、完善的基本医疗卫生服务网络。三是为我们现在严格依法办医，逐步创新医院管理机制、完善医疗操作常规，摸索、总结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四是为我们塑造了忠于党的卫生事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典范；为我们树立了正确的、崇高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为我们树立了崇高的职业道德楷模和白衣战士崇尚奉献的光辉形象；“红军精神”时刻激励我们，为了党的神圣使命，为了全面深刻实践“三个代表”精神，我们要不辞辛劳，不惜血汗，努力为老区人民的健康服务。

二0一六年六月十七日

通江县医疗保险局 郭伟，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协会员，巴中市散文协会理事

地 址：四川省通江县诺江镇石牛嘴红峰大厦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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