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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渔

2016-07-01 11:17 作者:马济元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午后,停了。我走出家门,挺挺胸膛,甩甩胳膊,再深深吸足了一口雨后的清新空气,开始健身走。我的健身走才坚持几天,今天选择沿白茆塘河往东走。走了500多米,走过一栋栋新建造的别墅楼,我看见了一条南北走向的疏浚得笔直的小河。小河两岸岸滩栽种着一行柳树。柳树已经成荫,垂下无数纤细的枝条,茂密地为小河遮起了一条宽大又颀长的绿色屏障。和风吹过,柔软的柳枝微微摇荡,低垂到水面轻轻地拂弄着倒映在河水里的倩影。风景这边独好,雨后家乡的田园景令我心广神怡。我旋即折上宽阔的水泥大堤往南走。哗哗哗,透过柳荫我循声张望,瞧见小河里漂着一只椭圆形的大浴盆(浴盆大得能躺下两个人)。好奇心驱使我撩开柳枝,弯腰跨下堤岸,站上了镂空水泥制件铺砌的开满小黄花的岸滩。岸边,水面上浮着一丝白线,显然,有人在张丝网捕鱼,浮子下的一截网丝也隐约可见。乡村小河,过去经常有人划着小划子张丝网捕鱼。为了让小鱼儿缠上丝网,捕鱼人得想方设法搅动河水发出声响,惊吓小鱼使之游动然后缠上丝网。眼前,坐在大浴盆里老伯,正往河底不停地叉着一根细竹竿,那细竹竿一端系着一串铁环,老伯的左手不停地晃动竹竿,右手划桨,因而大浴盆从小河对岸慢慢地游了过来。“老哥,张丝网呢,鱼多吗?”许多年没有见过“古老”的张丝网捕鱼了,觉着很新奇。“才下网呢,”老伯耳聪目明,搁下细竹竿回我话,“家里收养了几只猫儿,我给它们弄几条小鱼。”我站在岸滩,看着浴盆走着“N”慢慢往南漂去。

南边横着一条新修的乡村公路,平展展的公路桥穿河而过。我走上桥,瞅见桥栏上写着“大塘圩桥”。大塘圩,这是一个曾经名闻遐迩的名字。早先的大塘圩是一处十年九涝的地势低洼地,有一首白茆老山歌这么唱道:“九年三熟,嚎啕大哭,帽子里量米,罐头里熬粥。”然而眼前的大塘圩,毗邻白茆镇镇郊的河西岸是市内万亩丰产方的一部分,麦苗油亮得像一条绿绒大地毯;河东岸是一方接着一方的鱼塘,宛如镶嵌在绿色原野上的一面面明晃晃的大镜子。1958年9月,这片土地迎来了时任全国人大委员长刘少奇的视察。刘少奇委员长步入大塘圩长势喜人的稻田,高度赞扬大塘圩的水利建设和规划设想,还兴致勃勃地跟着田间劳动的农民哼唱起了白茆山歌。所以自那一年的秋季开始,这个大塘圩边的白茆塘畔,举办了一届又一届的万人对山歌会,家乡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白茆山歌也由此轰动华东,名扬华

回想着以往,抬头见大浴盆已过了公路桥的桥洞,老伯举着细竹竿还在继续往着南叉着。哦,我蓦地明白了,再南边应该也下着丝网,前后都设伏才能使慌不择路的小鱼儿无路逃窜。生活就是这样地处处给予我们耐人寻味的思索。

一辆小轿车嘀嘀嘀从桥上驶过,过桥后拐弯停在了小河边一栋漂亮的瓦房前。原来桥东路南就是一方供人钓鱼的大鱼塘。鱼塘四周砌着一个又一个钓鱼台,几位年轻人早在那儿下钩垂钓。那刚刚停下的小轿车上走下来一位中年人,他掀开轿车的后备厢,搬出可以兼做坐凳的箱子,又取出鱼竿、网兜等钓鱼工具,在一个钓鱼台支起鱼竿,抛下鱼钩,撒上鱼食,开始了钓鱼,过了一会儿他还在座位前撑起了一顶大阳伞。回望小河里正收起丝网的张丝网老伯,哇,两个时代的捕鱼人此时竟然这般近距离地同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我忘记了健身走,连忙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摄下了几个镜头,用心掂量起了两代捕鱼人的同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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