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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羔羊

2016-05-21 09:30 作者:Nosurprises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不存在彻头彻底的绝望

也许是又想听到身体中潺潺流水声的缘故吧,才刚刚进入角色我就开始凝神,仿佛是我惯有的状态。深蓝的世界,因为天是黑的,又下着暴,可能还有几声雷,闪了几道光所以又显现出一种浓郁的边缘化的蓝色,外面的背景都与我无关,应当是我兀自做过光亮的走廊是余光无意关注到的,而我在看什么哪?楼道内窗子里不时投过昏倦而温柔的光线,我不知道这是眼睛发出的光芒,还是那里的人散发出让我向往的氤氲。我很得意的走过,其实是很失落的,我的目光同时散落在走廊的两侧,我从右边走出来,还有什么留恋的?而余光又散落在左边,无意识的翻雨覆雨——任你这暴雨下吧至多再把走廊外淹没成大海,至多在让我逃回右边。

很快,灯光就不再那么与外边的背景落成太大的反差了。走廊的尽头,两堵墙斜着围着,墙面是蓝色的,我好像能从墙缝里看到外面还在下雨,已经不再是暴雨。这拐弯很狭隘,像是要把人挤在夹角里面。我受不了这种既让人悲伤又让人窒息的地方,于是瞬间滚下了楼。离开了这幢楼,容易陷进去的楼,本以为可以平平稳稳地逃离这里,却没想到后面的路竟是湿乎乎的。

孤独的影子不时与我擦肩而过,就如同我也像影子一般同他们擦肩而过。这雨像是下在全世界所有草坪上,只有那么一丝沁人的冰凉,却有无数根雨丝落在我的心上,雨下在我的心上,也着实打湿了路边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纸灯上。这些纸灯不知道是否是专门设计用来淋的,还是路边这群打着伞的的人偏偏喜欢这种沾上了一点儿暗淡色彩的热闹。而这些与我无关,我只顾往前走,至多把那些暗淡的雨斑当做雨不止下在我一个人身上的一种慰藉吧。

我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往前走,好像前面有什么宝贝似的,应该会是有什么的吧!我这么想着,这么走着,漫漫前路也应该像跑马灯这么变幻着。路途长,脚步轻,奇怪,雨水都渗到我的心窝子里了我竟然还能想到肚子里的感觉。这种显得偏题的生理反应在这儿难免有一些突兀,算了随它吧。

我要一份花椰菜和一个长筒面包,虽然我对这样奇怪的搭配感到一种怀疑自己的感觉,但也只能接受这两样我较为喜的蔬菜和面食。对着菜单凝视许久,终于找到了不怀疑自己的理由。炒花椰菜泡紫菜汤!我说你上错菜了,我要的是花菜和面包,服务员微微笑并说不好意思请稍等。又来了!我在心里骂了她成百上千回,可她依然微微笑说呀,真不好意思,我们......一定会......很快,又来了!花椰菜炒山药棍!服务员这下终于换了句话,“让您久等了请慢用”!我简直不能忍受我居然不是在里。(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冲出了餐厅。刚才把几盘更应该说是几碗菜全搅和在一起,还有莫名其妙的汤,一并发泄在一起,冲出来后心情渐渐平淡了点儿。细细又想,那个服务员好可怜,而我是否更可怜呢?路途还是长,脚步依然轻。雨几乎要停了。昏暗如的白昼可能要绽放出一点鲜艳的颜色了。我迟迟没有发现,只隐约感觉到我感伤的眼角的景色不再只是萧条的,开始有一点儿明亮的意思。

知道有个人悄悄走过来,我才发觉。他可能是跑过来的,兴高采烈地在我后背猛的拍了一下,像是喊我起床一样,唤醒在昏倦世界里自我拉扯的我。我也猛地一下回应他,我清楚地知道他是走廊右侧窗内坐在某个位置上的那个人,aquaintance中的一个,虽然是这样我也很开心。我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有种在午后走在摩天大厦阴翳下清凉阴暗的柏油路上的感觉。我看到这幢楼并不高,但我几乎走到脸贴着墙壁的地方了。

楼壁显得有些灰黑,但是我闻到它冰凉的呼吸以及在我仰望时能看到楼顶和我发线之间一隙的秋空,所以我意识到了我走的已经不近了,这湿漉漉的路也算是到头了,不知跑马灯有没有进入后半程。

沁凉的风吹拂过我的脸颊,它是清凉又是幽冷的,其实也并没有冷意,只是很遥远,是来自山谷和心间的风。凉,不过是对虚无的一种反抗吧。风不仅送来了遥远的讯息,也夹杂着一种想逃去远方呼喊的声音。这呼救并不是什么人发出的,不过是行进的列车发出“叮咣——叮咣——”的声响,没有呜鸣时安静沸腾的声音。它是如此的沉迷,以至于这低沉的脚步声都时有时无——在山谷中穿行。

已经走到了尽头的小路,消亡不过是意味着再一次的开始,为什么当我意识到右手边时,那儿便出现了一个双层的钢壁铁顶的走廊,或者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通间。

沁凉的风吹拂过我的脸,我立即明白那并不是我感到惬意的那种气氲氤,它清凉又是幽冷的,又仿佛觉得其实并没有冷意,只是很遥远,来自山谷。凉,不过是一种对虚无的反抗吧。这阵风不仅送来了遥远的讯息,也夹杂着一种想逃离去远方的呼救的声音。这呼救并不是什么人发出的,不过是进行的列车发出“叮咣——叮咣”的声响,没有呜呜时沉默的穿行的声音。它是如此的沉默,以至于这低沉的脚步声都时有时无——在山谷中穿行。

已经走到了尽头的小路,消亡不过是意味着下一次的开始,为什么当我意识到右手边时,那么便出现了一个双层的钢柱,铁皮顶的走廊,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通间,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一个幽远的景象,零几年时的城中村,也的农贸市场,说是城中村真是可惜,市场吊着有十来米的通张乌色大顶,号称大都市的村外的城也着实没有什么繁华的色彩,不论它是村还是相较意义下的城最后也都难免落到一个下场。农贸市场门口的那条路,不知就里的在一夜之间耸起了与农贸市场一样高的红铁皮顶的巨棚,听说是为了什么特殊的目的,一夜之间调召集百民众以一百元一人的工薪赶出来的,可在我的印象中特殊的目的貌似落了空,剩下孤单的架子,并且挡住了整条路的阳光,路走到头的小巷子完全被遮蔽了天日,变得漆黑狭小,迂腐发臭,人也很少走这里了。

而我在这里遇见这样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通间,我觉得它充满了铁的金属味道,虽然只有它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是黑色的,我也深深地感到了我对它的抵触,终于走出了这个诡异的地方,我略显得意地倚了倚后面,它竟是一扇高高的铁门,就好像记忆中的封闭式学校的大门,看不到门里的一切,只望着这扇铁门透着阳光的银色光泽。

没想到这条路短的惊人,并不是真的短,短是因为我看到了这前面的事物来的太匆匆,我怀着几乎就要遗失的梦想追随远方,可是走着走着就发现视线里出现了苍郁深邃的树影和地上浅浅的轨道。门前并没有多少水泥路铺没,走两步,地面就陷下去了——列车轨道。

原来,这里就是车站,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甚至还停留在上一步的恐惧或是忧忡之中,就要准备上车了。“我听见四声来自山谷以寂寞的镰刀收割空旷的灵魂,不断的重复决绝…尖的花不凋不败…“原来秘密就是当我随意的打下看似随意的省略号,我所期待的或者幻想的过程都一一掩埋在这省略号之下了。我还没有走出迷惘,走过迷惘还有漫长的虚无,我又怎么忍心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乐此不疲呢?

我轻盈地踏过铁轨,它并没有要拦着你的意思。我还想在这多待一会,不是逗留,而是想故意地错过这班列车,顺便找一个安静的草堆上再细细欣赏列车沓沓驶过。我悻悻的坐下来,故作镇定的坐在草丛上。清风抚过松林,微微拂动长直的驱干,旋即向隧洞吹去,传到另一个世界。我许久的凝望,不曾再看到列车的踪影,山谷间遥远的列车呜鸣声时有时无,愈逝愈远。

草色逐渐变得稀疏,满眼皆是午后时光褪去的颜色。天空中飘满漂白的云彩,边缘还渗出一点天空的湛蓝,没有一丝阴郁的气息,而有一种放空的恬淡。起初,周围还是病怏怏的,就当我平庸的神情快要被烘干没有一丝水分时,我突然觉得我内心深处的弦好像被一束荣光轻轻拨动。

我也未曾想过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究竟为何物。或许是港湾黄昏时晚风吹拂的江面,我想两个人坐在这样的江面上缄默不语,应当是美好的但总会因为岁月的流逝和恋人的离开而变得黯淡;或许是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找到了一间可以避雨的小屋,透过雨水斑驳的玻璃,看着窗外恍若白昼的闪烁着电火的夜空,怜悯着暴雨中令人窒息的冰冷,手中还紧握着冰水袋;也许是看到儿童的天真无暇时,头皮神经被触动发麻的感觉;又或许是在现实中看到梦中的景色,在梦中重新回到过去…...

有人喜欢美景是因为视觉的震撼,或者是心灵与之共鸣并得到慰藉,我都不以为然。

直到当我抬起头回应周围明丽的光线。眼前的树将我完完全全的盖住,或者是说它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它曼妙的身体中蒸腾这氤氲仿佛月光一样清寒,然而却丝毫看不出它任何孤傲的模样。满眼皆是烂漫的光,我讶异这是一棵树所呈现的,如果它是一棵樱花树,落英缤纷,无声无息的凄美,那么便少了一分夏花的灿烂;如果我又刻意去渲染它的绚丽,那么便失去了秋叶的苍然,它像飘零的枫叶,又如同静默的花。像一棵上千岁的古树却又拥有青春的模样。没有风,甚至连微风也没有,它便静止在那儿,静默等待,当我看见它时,它便绽放出所有色彩。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就是你站在它前面如同看着自己,辨不出它是如何的美丽,只知道它包含了世间所有的美丽以及你内心的模样,你站在它面前世界就剩下你和它,都在时空里静默,所有的哀愁和仰慕都化为零,片刻凝结化为永恒。不知过了有多久,云雾开始在山间弥漫开来,它渐渐消隐去到虚无之中,我便开始寻找能走的小道。一瞬间的时间我忘记了所有,又一瞬间的回光返照,我忘记了那个忘记一切的那个瞬间。从我身后萦绕的云雾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霓虹灯,那时山下的街边店铺上的,恰好在这个时候被我督见。清晨,它们还未来的及熄灭。

我凝神思索,我是在哪儿度过夜晚来到黎明。四下一片迷蒙,我找到了一条通往光亮地带的小径,这条小路上湿湿滑滑的,刚刚被露水侵染着,还有些细碎的石子和玻璃渣。我的身体轻盈得像只穿了一件淡蓝色的睡衣在雾霭中,一摇一摆如同一只梦游的鱼。

乳白色的雾霭渐渐飘到我头顶上方几米的高处,我终于看清了这在远处看似如白霜的底面,并不是真的洁白无瑕,随着水雾的淡去地面上显露出了和小径一样的碎石子和玻璃渣,杂木林和山脉的棱线一点点的显露出来,空气变得潮乎乎,凉丝丝的。我以为在这静谧的小山冈上只有泛着湛蓝天空的云彩低压压的抵触着树林,可不一会就听到了两个中年人欢快的笑声,我沿着他们的声音看到了他们手中的线,紧接着就望见在风中噼啪鼓动的风筝,这两只风筝时而隐没在云中,显得煞是可爱。我这么看了一会天空,不仅仅是在欣赏那两只快要断线的风筝。

我踩着散落在地面上春末夏至死去的知了干壳,走在这看似鲜有人至的寂静山林,时而抬头仰望树梢间的天空。太阳已经升起,道路两边的电线杆依稀可见,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在这儿踱步,目光游移地沉思着什么。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街道。通向远方的火车还要从这里的岔道横穿,街衢旁的橱窗七横八竖,还有流落街头的发廊和公交站台......每一个地方都熙熙攘攘的,人们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所以才不会害怕交错的目光。可总有一些特立独行的人,因为害怕落入俗套而落得狼狈。这个世界充满了奇妙的色彩,也会让我们与幸运不期而遇,但当你开始排斥外界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将与好运无缘。

我发现这里有一座钟楼,里面是一只倒走的时钟。

时间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整条街的光影在一次回眸中回到了往昔岁月里那些早已忘却的夜晚里。雨云趁着黄昏悄悄地溜过来,先是试探性的“啪嗒啪嗒”,之后就无情地倾盆而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瞅准一处三轮车挡板就钻进去,双手抱着头,恐惧的望着外面惊慌失措的大人们,如同回想起她童年时离家出走淋的那场痛彻心扉的暴雨;我的小妹妹才一岁多一点,静静地躺在三轮车下的红色大盆里,被和生命伊始的风雨声裹挟着她,她忘记了哭泣。而幼小的我直到这一天才醒悟这段生活并不是来旅游或者是什么有恃无恐的梦,一脸鄙夷望着这残酷现实,但一个年轻母亲本能地抱起这个小孩奔跑着去寻找一处避雨的小屋。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年轻的父亲骑着自行车在黑夜里疾驰,陌生的城市有无数灯火阑珊的路口,凄凉的夜色呼啸的汽车也许让他感到寂寞,但这也是他要一个人面对的,未来的无尽空虚

这条街令我神往之处就在于它不断向未来变化,又始终抹不掉过去的痕迹,像一条时光隧道,我们在其中穿梭,忘记往昔的荒凉,伸手去触碰虚幻的未来。我多么希望千般荒凉都能寄存在每一个醒来即忘的梦中,梦里的荒凉和美好是同一件事。这条街上很多以前暗恋过的女生,喜爱的老师,怀念的亲人,亲密的朋友,然而它们都随着街道的消失而走远,虽然迷失的人迷失了,但我相信会再相逢。这条街很漫长,我曾幻想一条公交线路由始至终贯穿它。

满街脚步突然静了,满街柏树突然没有踪影。我又走到山间小路上,猛然发现身后是原来的山林,这条街竟然是我梦游的幻象。我并不觉得诡异,只是有些伤感。我伸出手想抓住一缕空气,在我朦胧的泪眼中,这一切都跑的太快,但我捡到了风筝的碎片,是两位中年人所无法挽留的东西——青春,我可能彻头彻尾地醒悟了。幽幽小径又变得萋芜,下起了平静的小雨,除了看见落在地面上的水花,其他完全感受不到。

不远处有一家医院很是气派,我进去应该就能走下山。我大口的呼吸向来讨厌的医院里静穆的福尔马林气味,这里有一群忙碌的护士,初生的婴儿以及痊愈的病人,就像学飞前的和春日的羔羊。我按下下楼的电梯,超重的引力感和踏实的着陆感裹挟着我。

走出医院大楼的大门,对面就是那座楼,有着光亮的走廊,那就是我离开的地方。我冲向那个五楼的走廊,里面还是那么多亲切的同学,走廊外一片静谧的夜色。我想起我曾经的病态,现在几疑是幸福的,因为我仿佛又听到远方的风和火车鸣笛的呼唤,而我知道那里其实并没有真实的铁轨。但我这次一定要奔跑去那里,拉着我爱的人,跳得高高的,去往新世界。

这时,我醒了,这是场梦,而一开始我就知道是场梦。我推开清晨的窗户,窗外春光旖旎,其实与梦境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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