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行(“大地访诗人”旅途日记5则)

2011年7月13日 塔河
晨,在塔河植物园(现称“滴翠园”)内,观瞻纪念知青的雕塑,及旁边的知青林。据说此组雕塑为塔河原上海知青滕亚林设计,是纪念知青支边44周年,由上海与浙江知青捐资并地方兴建的,有意义,有首创。
想,旁边似还可增添两组,一铁道兵群雕,二1964年伐木工人群雕,这样,历史就接续了。
关于知青的雕塑,或给知青立碑,国内这里似乎是首创(?),余未见。
想,国内还尚缺一重要历史纪念碑,可名“反省人类歧视——被“出身论”压抑损害者纪念碑”,上铭大意:“谨向自1949年至1978年期间,遭受”出身论”不公正对待的人们,致以迟到的历史的道歉,并藉此像全世界昭告,中华文明是一个勇于承认错误并改正昨非的文明,真理万岁”。这个碑可以由地方政府,也可以民间建造,它的深远的政治意义,文化意义,人类学意义,比近30年来建的杂七杂八的碑的总和还重。
言,近20年来,大兴安岭的盗伐严重,个别人为了钱,几乎伐尽了山中任何一棵有用的成材!背景复杂,一小批贪官、犯罪分子在京城、沿海、南方大买其房,建造别墅。工人们能理解前30年国家为了建设急需“重采重伐”,但不能原谅这些国家明令停止采伐,早已宣布进入营林期再疯狂破坏生态的蛀虫。(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原《大兴安岭日报》记者孙伊斌要奋而再写一篇生态的调查。(并,我们回到大兴安岭行署所在地加格达奇时,曾向当地电视台说明此事,当然他们早已知道,但还是表示要给以适当曝光)
登塔河北山,在山坡草丛里,竟然看见两只鸣叫的蝈蝈!几不能相信,唉,这些年我们生在城里的孩子,有许多竟然没见过蝈蝈,我们国内的许多大都市建设被地皮商、愚不可及的地方官、各色杂人无穷已的瞎折腾成何样,人口拥挤,堵车,空气噪音污染……哪还有多少“人居”“生态”妙境?
站立山上,又见北疆塔河县的流云无限,城郭历历,感慨斯年。我走后20余年间塔河“历劫”两次,一次危险的森林大火困城,一次危险的洪水淹城。但肉眼看来竟了无痕迹。
参观塔河美术家,原哈尔滨知青朱波的桦皮国画粘贴,看他的工作室兼展馆,很有启发,朱波少年 曾在哈尔滨习绘画,其后他结合林区的特点,创出一种实用观赏美术。
席慕容说,她在北欧发现,世界的桦木文化就源自于中国的大兴安岭。
谈及地域文化,哈尔滨艺术,知青去留等。
原塔河有6千知青,整个大兴安岭有4万多知青。他们为林区带来了重要的文化,以及新观念。
会见塔河女作家王雪松,送我她的散文集《森林絮语》,会见塔河另一女作家、诗人闫善华,送我她的散文集《大兴安岭放歌》,闫善华用10年时间为所在行业编一本文学刊物《五味文学》。在《塔哈河》编辑部里,赠我一本由程进先主编题名的本地作者合集《放歌塔哈河》,内有往昔所识张桂忠的诗作,而斯人逝去矣。
席中,与哈尔滨知青美术家朱波碰杯,言,一个省城就是一个文化的根据地,向外辐射文化,省城出来的人永要有一种尊严,尔雅,不能丢。听王雪峰谈禅,谈瑜伽。我引用了爱尔兰布道作家巴克莱的话“我们必须从自己转向他人,我们必须从过去转向未来,我们必须从世界转向上主”,少 年时我是唯物的今认识到唯物也不是万能的。
言,塔河现有寺庙、教堂,但未见。十八站现也有一寺庙。
欣赏诗友刘忠军刊登于地区报纸的摄影作品,基本是大风景林区题材,广角开阔,他谈及驱车与朱波去野外摄影的乐趣。朱波说这里冬天虽很冷,但习惯了一样不影响,并冬季头脑清晰心静可以专心创作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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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4日 塔河——十八站
塔河去十八站30公里,20年前的黄沙公路改为水泥路,青山依旧,旧梦山河。
途中司机言,塔河现在不到4万人,但我觉得此城已不宜再扩建了。
这一路林相好,并未受到森林火灾,十八站建了些新楼,仍有不少平房,路宽阔了。
26年前我写《呼玛河少女》一诗的原型的姑娘听说早已经南迁广东,在街上散步,经过伊斌家旧宅附近,遥想26年前我到他的父母家中,彼时老父在院中建筑,母亲在厨房弄餐,今均已仙逝矣,怅怀往昔,“今日重来白首,欲寻陈迹都迷”(王安石《题西太乙宫壁》)。当年出生的孩子长大了,在上大学,出国。看伊斌的外甥在用英文在电脑上写作文,我们大笑:可不写休矣!
感谢伊斌的妹妹伊萍给我们借车、腾出她的宾馆最好的楼上一间供我们休息、还有做的炸酱面、好吃的烙饼。而伊秋弟已经于去年一次意外车祸中离去,忆20年前我见他时戴副眼镜,理智尔雅,年轻的音容笑貌犹昨。
我苦于健康原因已经经年不饮酒了,但在大兴安岭忽然想喝几杯。
青春一挥手,
访仙彩云间。
廿载离别后,
儿女忽成行。
兴安山青青,
感友故意长!
来大兴安岭的火车上伊斌言,北岭估计有大大小小2000多条河流。想,可惜尚无人把它们一一拍摄,地理发现上好玩的事情不多了,这是,可惜我们老了。前在塔河,刘忠军拍摄许多大兴安岭的野生植物,预备出本《大兴安岭野生植物》集,美甚。
与伊斌在旅途谈到,人类永远无法全部毁灭大自然,因为人是大地微小的生物,人毁灭自然前会被“自然法则”平衡掉。
尝到新下来的野果嘟柿,很贵,30元一斤,很难采,另一很有独特的风味的野草莓已经过时,刚初夏时候才有,就几天。嘟柿也可酿酒,口味佳。
想,诗人适合相聚与小城镇,所以小城镇珍贵。我也认为今天诗人实在是适合于生活在一个安静的地方。
夜里20点,沿着十八站街路散步,天还很亮,(纬度的原因,有北纬52、3度吧),有点类似白夜的效果,人很少,人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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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5日 十八站
晨起,到市民公园“驿园”散步,内有樟子松林,十八站原是清代的沿黑龙江的黄金驿路。驿园仿古建筑。
言,夏季蔬菜比过去多了,以前缺菜夏季也贵,现今本地种植的多了,将来本地可能只剩老人为主,青年都走向远方,想,这也很好,这里宜于疗养,养老,空气新鲜,比塔河还好。有晨雾从远处山地飘来。大兴安岭除了森林资源,地下很可能蕴藏大批宝贵矿藏,有一天再醒来,会给这里带来新的经济生机。
昨在塔河,匆匆读了刘忠军写的少年回忆《在劫三逃》散文,他小时候失去母亲受了很多苦,受苦蒙难使人感动。谈及散文,随笔,不必写什么“美文”,实话实说就最好,每个人的一生经历都足够丰富。
整理大兴安岭我的20余年的诗歌观察,我熟悉的几位重要的地域诗人:
鲍雨冰(已逝,早期“森林诗歌”代表性诗人)
周绍庭(大兴安岭北部代表性诗人之一)
王珏(中国地理最东北端北纬52度诗人,1974年既进行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
孙伊斌(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参与者,跨地域文化交流者,后南迁大连)
张树方(大兴安岭早期诗歌活动参与者,现在加格达奇)
姜红伟(大兴安岭80年代年轻诗歌作者,伊勒呼里山麓诗人,国内80年代校园诗歌资料重要整理者),等。
并据我的有限了解,(虽未特别有意识地考察,前此我已经来过大兴安岭6次)本地域30年内还有一些有影响诗人,如,马旦曰,漠河人,80年代活跃诗人,出过《太阳的峡谷》等几本诗集,诗歌、美术都有造诣,后离开大兴安岭。记得还接触过刘宏义,读过他的诗歌……
还有一些后起的有影响诗人,因本处梳理历史,未计其内。
并采集了部分地方诗歌史相关资料。
《绿海之歌》是1984年的地区诗歌合集,(纪念大兴安岭开发20周年)虽未能全部囊括,但较全记录当年的诗人及作品,是一部重要的诗史资料。
大兴安岭诗歌,早于1974年左右就以诗友交流、跨作业区交流的民间交流的形式,在林区萌芽发展。例如,王珏1974年在图强教学兼写诗,身边围绕着育英养路段的孙伊斌、塔河的王晨光、以及附近的李秀光等一帮青年诗友。而最早向全国打响的是“森林诗歌”,既第一代诗人鲍雨冰为代表的,鲍雨冰是一个符号,他其后出版了《鲍雨冰森林诗百首》。而后80年代中期,随着现代诗浪潮的冲击,本地区的诗歌创造已呈多元化,多样化,与其他地域及城市区别不大,不再局限于森林诗歌,但森林题材至今也是大兴安岭诗歌的一个不竭源泉。
塔河,为加格达奇外北疆另一重要文化中心,询问伊斌,塔河与加格达奇人有何不同,塔河更靠北,纬度更高,更纯,更热烈,而加格达奇人的来源更杂一些。谈地理、气候、地域对人的影响,有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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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6日 十八站——呼玛
驱车呼玛,途见火烧迹地,司机言,这不是1987年,而是2003年的那场大火(后者外界知道人不多),原本的茂盛森林,火烧迹地一片矮草甸,又行,连绵桦林闪过,我离开大兴安岭后已经多年未见成片的白桦林,兴奋,1985年与伊斌去三河,当年给我们开三轮摩托的年轻司机于此后两年溺水罹难。阿门。当年我的拙诗句“呼玛到处下着蒙蒙绿雨”。
边疆白云汹涌留连。挟着青春梦飞回。
想起郭沫若早年写于20世纪20年代的《立在地球边上的放号》对太平洋船上白云的描述。
途见一处布满野紫罗兰的草甸,奇美,经过一处山中“母树林“,见粗大樟子松,司机言,去年今年,浙江和上海的知青成列车返回,很多,他们热爱边疆,怀念旧日,有的还成为官员、企业家,希望为边疆做点贡献。
塔河、十八站、呼玛一线北纬53度的云,与哪里都不一样,即使与同是大兴安岭的漠河、图强一带也不同,塔河一带的山林颜色也浅一些,绿一些。
汽车穿越黑—漠公路的209国道,这里是文革期间修的老战备公路,不断地在森林中呈“之”字形,以防止轰炸。
经过几十公里连绵不断的白桦林带,美不胜收。经地名白银那,鄂伦春乡,途中时有缓坡丘陵与平畴,村庄与田地。
2小时多到达呼玛县,这里是最东端的县份之一,呼玛是一个老县,清朝就有,面临边境河流黑龙江,因此有股异样的边境情调。江边濯足,有当地人在游泳,水温暖滑润,驱车到称为河口处,呼玛河由此汇入黑龙江。入一寺院,永度寺。
呼玛县,不大,市内安然,宜居。
谢谢伊斌兄弟,游呼玛,近30年夙愿偿亦。
来呼玛途中,经过处,言这附近出过女作家迟子建、女诗人雪村,当地人以此为骄傲。
距离呼玛不远的嘉荫县,有一年已逝诗人苇岸来过,写过一篇《美丽的嘉荫》,他描出了边境小城沉静的美。
返回十八站天色尚亮,19时半。现在十八站有近2万人。
在饭店,喝一壶“黄瓜茶”,既用黄瓜泡茶,味道清香而解暑,东北部一发明。
记录山里饭店的几样时鲜菜肴:
蛋炒野生嫩黄花菜
桦树蘑炒肉
红烧冷水细粼鱼
野鸭炖土豆
红烧狍子肉
拔丝南瓜
伊斌在大兴安岭多年,他说,蒙克山、呼中两地都是北岭最冷之处,冬天可达零下四五十度,夏季也最凉。
酒文化。塔河时,有人言,大兴安岭近年女人有的喝酒比男人厉害。我的考察,最近20年喝酒已经有所节制,一是文化多样了,二是人们物质高了知道爱护身体,但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及严寒气候,及山区生活的相对单调,旧的习惯,与山里社交的非酒非烟不可等,每年仍有相当多的人死于酒精中毒,还有人慢性酒精中毒引起潜在精神与心理疾病,以及其他疾病,另一就是爱喝白酒,而现在假酒太多很危险。还有就是车多了,越来越多,酒精与车是一对矛盾。酗酒仍然是大兴安岭的长期社会问题之一。
在山里我觉得饮酒不良反映小。
吃一种呼玛河里的细粼鱼,很贵,物价不便宜,言及今人收入不高,消费奇高,超消费互攀比,一怪。
在塔河酒中,谈及城镇养狗问题严重,养狗,是人的一矛盾,狗,人对其又爱又恨,又恨又爱,它不咬你自己,咬别人,别人是你自己肢体的一部分,阿弥。
昨日酒中,热烈争论,王雪峰谈神学,周绍庭谈唯物,均各有理,但不是一码事。我认为唯物改造外在世界,如手术刀,而宗教安慰内在精神,如调理中药。宗教是弱者的支撑,不然人生太悲苦,弱者是强者的剩品,如富人要造天堂,顺手把穷人地狱也造了,这是事物的矛盾性使然。理想,就驾空在它们之间飞翔,理想号召均衡,公平,永无止息。
兴安今后需警惕的还是自然灾害,如山火(这里失过中国最大的森林火灾)、山洪、及与此有关的灾害,所以保护森林生态最重要。沿途见防火口号太概念,应有具体操作性,指明禁止那些、时间、地点等。
前,在塔河与诗友言,诗人之间不互比,没有孰优孰劣,法国卢梭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上帝的造物各有优点,国人古语,“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一个诗人个性、相貌、出身、人生轨迹等等均不同,怎么互比?阐述你自己——就是一个诗人的道路,我认真地写完了——就是一个诗人的成功。等待社会他人承认?社会他人不是裁判所啊,裁判是谁?会自省的诗人自己呀,你认为你成功了你就成功了,成功有什么用?完善你自己呀!完善了,就完成了文化。
引罗马尼亚诗人布拉卡的话,鼓舞诗友:
“所有科学家加在一起才能创造一个世界,一个哲学家就能开辟一个世界,而一个诗人能开辟许多世界”。
想,屈原、李白,关于中华社会,一定有几个不同版本的构想,歌德对德国也有几个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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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17日 十八站——塔河——新林——呼源——呼中
上午9时告别十八站,13时到呼中。经过新林(原国内第一储木场),新林当年铁道线上堆积如山的木材已经消失,新楼增加,白色,途经知青墓,新林不远,司机言为上海知青的,或殉职于伐木、修路、车祸等。
言,徐力群曾于此驾三轮摩托“边疆万里行”经过,他也曾在大兴安岭工作过,就在加格达奇的《北极光》杂志,因喜欢摄影最终走向遥远长途,他的摄影朴素深沉富有美感,仿佛给边疆刻画出一幅幅生动的油画,文字亦相得益彰,深得原苏联文学艺术的真谛,惜今人已没去,他是一个诗人类型的艺术家。
“只有你能给我安慰,
只有你能治愈我心灵的创伤”
(俄国诗人日古林的诗句)
白灰色云块布满天空,和山峦,停车拍照。经一条河,西里尼西河,水澈,大白山发源两条河,一为嫩江,一为呼玛河,渐行,山渐高大,谷宽阔,林貌比呼玛、塔河一线白桦林少,而落叶林增加,见一林中池塘,白桦断杆,十分像一幅熟悉的苏联油画,希施金,或列维坦。
到呼中,见久违20余年的育英诗友李秀光,他瘦了一些老了一些,从企业退休,言,只可开七八百元,同样是干了一辈子,没法和教师、公务员退休开三千比(他原在学校教书),所以现在离家很远的山里干点活补贴。想,我们的老龄化社会到来,退休制度还大可改革,趋向公平。
会见也是久违的诗友,呼中区的姜红伟,1986年左右我在加格达奇见到他,还是学生,如今鬓已生丝,我曾收到不少他办的《中学生校园诗报》,他1986年即获“全国中学生十大校园诗人”,他对校园诗歌情有独钟,近年进行了很多功夫的整理,他多年患有强直性脊椎病,不能弯腰,用顽强的毅力不仅坚持生活工作而且写书。姜红伟生活的小镇,是一个自然保护区,位置在伊勒呼里山脉,有一位原苏联的科学家在20世纪20年代考察过此山,写过一本书,我读过,他认为是地球上同纬度地方山系物种最丰富的。
1984年秋,陪我和伊斌登大白山(大兴安岭主峰,在附近)的呼中诗友于升生已经逝世,我家里还保存我们合影的黑白照片,呜呼光阴。
呼中镇大了,已经有一条铁路每日一次车到漠河,交通改善些,但仍是大兴安岭最为偏远闭塞的地方,交通位于岔道支线很别扭,火车得中途新林再倒车,如果不是伊斌借来车我们已经准备取消行程,因转来一次最少耗时三四天。
姜红伟的校园诗歌报,曾由加格达奇诗友刘万仁兄在他服务的铁路印刷厂印,我曾与刘万仁喝酒论诗,“甘当碎石铺坦路,敢为野火焼天涯”,就是我在他的诗歌笔记里读到的,至今铭记,而今刘万仁兄已千古,他走的时候年龄并不大。
呼玛河在此地为中上游,所以地名呼中,上溯还有地名呼源,为源头地。
与诸位诗友合影留念。
“别来沧海事”,席间谈诗,言事,李秀光言,大兴安岭的诗歌今以断代,年轻的不写,谈到育英地方的几百年“神树”蘑菇树,惨遭坏人盗伐,李秀光说抓到此人一定痛打!1985年盛夏,我曾专门在一个上午,爬到山顶抚摸过此树,这是一棵高入云霄的樟子松,长在茂密的森林之中。李秀光是老知青,下乡六七年,对知青史有很深的认识,此后做过养路工、林区教师、在古莲河煤矿工作、等,有丰富的基层生活经验,阅历坎坷,他当年就曾说,他是“大地的儿子”。
黄昏,昏暗中看镇郊的年轻的呼玛河,觉白雾缭绕,苍莽幽深,河水在这里还很年轻无忧。
来路,车中与伊斌谈及,大兴安岭50年内,不,30年内有可能变成我国的国家森林公园,美国黄石不是有一个吗,我们的一点也不逊色,动物、植物、河流、冰雪、景色,我们有独一无二的,世界来认识兴安一定惊奇。
我归纳兴安的饮食“两绝”:呼中的早餐酸菜汤,(用肉煮,营养,去火,当粥喝)。十八站饭店里的“黄瓜茶”(滚水泡鲜嫩黄瓜,清香,祛暑,茶盛装在茶壶里).这“两绝”,是最东北部人对事物的简洁、穿透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