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去砍人(20)
58.
十月的风最解心语,常常我和孙坤并肩走在十月的风里,我们沉默不言,可是风会把孙坤心里的话语吹进我的耳朵,我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如果风停了,或是风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就不能为她传递心语了。
孙坤在十班,我和阿好在八班,一个在一楼,一个在四楼。
我时常在课间站在窗前搜寻楼下孙坤的身影,孙坤总是孤独的去上厕所,孤独的去小店买东西,孤独的晒太阳,孤独的发呆。我想下去陪伴她,又担心给她造成困扰,她的班主任老孙眼里揉不得沙子。
这种窗口的搜寻,像是用眼神作画,每天不同的天色,不同的心情,衬托相同的一个人 ,色彩在变化,结构在完善,每天短暂的涂鸦,然后长久的保存,次日,张开眼睛,未完成的画又会清晰的浮现眼前,色彩依旧鲜艳,结构逐渐圆润,无需酝酿的心情直接调好涂料,眼珠的转动就是画笔在画板上美妙的走动,轻轻的勾勒,让时间静止,重重的着色,让生命焕发幻梦之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种执着忘我的创作,常常让我听不见电铃清脆的响声。
听不见归听不见,阿好在我屁股上甩的巴掌,最终会让我感觉疼痛。
59.
周莉过生日,我和阿好都被邀请了。
这是我和阿好第一次参加城里人的聚会。
周莉嘱咐我和阿好去橄榄绿一定要穿好看点,不能跌她相。
阿好 和我都没什么好衣服,身上也没多少钱了,买新衣服是不可能了。
我说去跟班上的城里同学去借,阿好嫌丢人,不同意。
有办法了。阿好找来剪刀,在他和我的衣服裤子上挖了好多洞,模仿潮流的乞丐装。
一番捯饬,我和阿好大胆赴会。
橄榄绿是县城最豪华的舞厅,灯光酒水堪称一流,可是没有人跳舞,也没有享用那些五颜六色调制精美的鸡尾酒,所有人都在打牌,有的打扑克,有的打麻将,根本没人在意我和阿好的穿着。
周莉也在牌桌上,我和阿好谁也不认识,一开始坐在高脚凳上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味道不错,淡淡的酒味,浓浓 的果汁香,酒喝饱了,感觉不那么拘谨了。
我和阿好要了一副扑克,玩起了加减乘除,玩到九点多钟,周莉那边还没动静,我实在呆不下去了,就去跟周莉打招呼准备开路,周莉让我们等到十二点。
没办法,我和阿好百无聊赖的更换着扑克的玩法,消磨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百灯俱灭,一片漆黑。
黑暗中,我听到周莉熟悉的声音,开玩了。
舞厅里顿然混乱,嘈杂的脚步,尖利的嘶吼,狂放的嬉笑,像渔网一样纠缠在了一块。
我的裤子一分钟之内被人扒了三次。
阿好更惨,鬼叫着,谁捏我屁股,谁抓我蛋。
我和阿好站在原地捂着蛋,不敢动,旁边女生讥讽的笑声像冰雹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去他妈的,我也去扒人家裤子。
我还是原地不动,感觉这是一个圈套。
阿好想扒人间裤子没扒下来,让人扒了皮,扁得跟扁鱼一样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