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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

2015-01-24 14:45 作者:窗扉/眸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自从在母亲的身体上落地后,那`哇一一'的一串声音,便被人生的戏剧大师所注册。从此,在这生命的第一声清唱中,我们的声喉,也被戏剧的魔法所掌握。

在北方,戏台多土台,纵情演绎的也多是《霸王别姬》、《群英会》等武戏;而男女老幼,也多吼的是秦腔、晋剧。每当八百里的大秦川上,麦倒镰落时,那腔声便此起彼伏;而晋商大地的虎头山坳、汾河之畔,也是素来的晋音响彻。这秦晋的魂魄之声,是推送而出的一腔男人气,充满了胸肋的力!

而在南方,戏楼多在水阁处,柔声叙述的多又是《梁祝》、《西厢记》等文戏。而伶男红女们,也多呤的是越剧、黄梅。每当十里秦淮堤上,柳莺烟浓时,那浅声低语,便迷渗于水雾;有时,也若蝶一般,袅娜与一畦黄花的田园,其温婉之声,是咽咽噎噎中而倾的一腔女人息,包含着柔肠的韵!

在很多的时候里,我们很多的人,象被戏剧,注册成为了它的奴隶,在它的舞台上演尽了帝王将相、凡夫俗子、善恶角色。当被一身锦龙黄袍加身后,气宇轩昂,嘴一动,便如声道里灌满了乾坤,掷地有声的而出中,充满了爆发的力量;当被一身布衣缠身后,又变成了一介子民,当善良遭恶后,那一身的冤屈,在甩动三尺背发中,发出一声凄恻之声;甚至,在今天的一幕戏中,还在演晓勇的良将,唱的句句忠勇调,明天就解下了盔钾,变成了奸佞,张嘴一唱间,便露邪恶气……;也有时候,还会在挽起那三尺的背发后,打结一个江南髻,变一白面书郎,变一颜姿女子,吐慕温情,露欲语凝迟……;转转换换在这戏剧的舞台上,生、旦、净、丑,粉墨与时空,红黄与逐鹿,被戏剧绑架与奴役,生命初生时的那份`清唱',己似如,一张大嘴、或一个小嘴,在被安套了一个`二次发声'的工具后,那`清唱'之声,便也渐渐开始有了失真……

久以来,`清唱',就象固定在梨园的一扇窗子,吊一回嗓子,为的仍是`入戏的需要。这样想来,那些戏场上跑龙套的,倒也有点象挣扎于戏剧的边缘处,似乎也就能少吼那么几声的戏腔,倒也逍遥……

大多熏染过梨园的人,在生活中的`清唱',总会带有种戏剧模式的痕迹,那姿式,那一板一眼,那一招一式,无不与亮出的嗓门紧密相应!似是那昨日的一幕帝王瘾,还未过足,所以一亮嗓,总是有种笑傲江山的大气魄;盛气凌人之下,也便有了在`清唱'的大世界中的巨傲感!挑开这戏剧的帷幕,似还能窥见更多的被戏剧所左右了的生活`清唱':那些功名与利禄、爱恨与情仇的复杂,让人迷茫地纠葛于自身的音喉……(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有一天醒来,当一片曾经的梨园,己成长满荒草的废园时,那一似曾在此咤叱过风云的老生,便走向旷野,步上山岗,捏捏咽喉,振振精神,在丹田沉气之中,将一声,一串的声音,自由地释放而出一一这自然的声音里,没有了被导演附予其渲染的皮鼓与铜镲声,却仍是充满了张力,如同沟山原峁间的汉子,放出了他对土地的、最真实的呼应!

在这老生的一腔`清唱'中,烟雨长堤上的一位往昔花旦,似也在手捏一块丝帕,凝望一汪湖心,耳闻一橹浆声中,又将一帘雨中戏楼里曾经过的吴侬软语,启封于唇齿间一一这声音,似也没有琴筝拨响的伴奏,但那音波,却依然吹皱了一波的水;涟漪中,那一乌蓬小船,轻轻地摇晃着它千百年如一的生活曲谱……

原来,清唱就是这样,若让心灵做了背景;做了背景上的音乐;那云天就会成为舞台;那清唱,自然也就是天赖的真音了。

2014/11/26/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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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唱的评论 (共 13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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