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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谁与记

2014-08-01 14:51 作者:勤快的易拉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此生谁与记

---三十而立进昆仑

谁问苍天此何时,不问世间醉红尘

于民国十六年,穿过长江,岷江,黄河,通天河,抵达昆仑山脉,传说昆仑山脉为通往仙界之地,有人进了山,没有出来,其中有我,那年正直而立之年。

进山,不为求仙,不为求道,更不是看破红尘,问此心,随心来,心而定,从此,此山居,不知能住多久,或许一天,或许一季,或许一年,或许一生。

此山,不知其名,有些冷,正直季,片片的花,从眼前飘落而下,有些沾到了我的身上,有些掉在了地上,打开手掌,一片,一片,雪白,雪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进山前,朋友问我,为何要去昆仑山,青城山不好吗,离成都也蛮近的,我笑着说:昆仑为万山之祖,心要去,哪能阻止。

朋友叹了口气:唉,好吧,现在兵荒马乱的,注意安全,有机会我们会去找你,那你要带些什么。

我说:会的,有时间也可以去昆仑那边找我,不过20年后吧。如果在就在,不在就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好带的,所剩无几的文钱,一把琴,就可以了。

从此,一身长袍,青灰色,一把古琴,身后背

昆仑山脉平均海波6000多米,我进的山,东南方向,不是最高,不是最底,是比较适合人类居住的,山脚不远的地方,有些牧民在此居住,随着季节的变迁,牧民往青海湖去了,山腰边,有一处空旷之地,有一座道观,名为,清风观

来到了清风观前,有些飘逸的字体,又有些残旧,有一位道长来到身前:这位施主,为何而来,所为何事。

我说:道长,打扰了,我姓沈名墨,我从西南青城山而来,想借住几晚,不知道长是否能行个方便。

我从包袱里拿出了几个证明,有着官府的印章和军队的通行证。

道长:青城山,也是道教发源地与清风观也有些渊源,既然施主从青城而来,也既是有缘之人。

我说:那就多谢道长了,不知道长名号?

道长:贫道,青峰

我:青峰道长,此山,长年积雪,作物难于生长,如何生活

青峰道长:哈哈,沈施主有所不知,此山,以奇而名,并不是外界所认为的那样,清风观后山,有一低谷,有,有阳,亦有雪,作物生长奇快,我们道观也靠后山这福地传承了几百年

我:竟有这样神奇的地方,可否,去观赏观赏

青峰道长:沈施主,你居住的地方就在后山,这边请

路不长,雪飘飘,清风徐徐,心是如此的安然,原来这就是自己要来的地方

道长带着我来到了后山,一座矮矮的楼房,有些残旧,房顶已被积雪厚厚的覆盖,一些蝴蝶,竟不怕寒,在我们的周边飘着,我走的很慢,怕打扰了这一片宁静如画的世外之地。

道长跟我说了些周边的环境,带我进了房屋,房间里的角落有些蜘蛛网在缠绕,缠绕着这里的岁月,缠绕着一季一季的夏秋冬。

道长走了,我久久凝视着这残旧的房子,不知何时一只蝴蝶珊珊的飘着,落在了我的肩上,这就是我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吗,道长能让我住多久呢,如果可以话,我又能住多久,这样的于世无争的岁月,是否孤独,你能承受吗? 周边的蝴蝶越来越多了,有彩色的,有黑色的,有红色的,打开手掌,肩上的那只蝴蝶,飘了过来,落在了手心上

看着这房子,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也没有什么了,我把琴拿了下来,放在了桌上,开始慢慢的打扫,从角落开始,扫掉了那缠绕的蜘蛛网,是否也扫掉了那往事风霜。

扫着扫着,有些累了,拿了张凳子,靠在门前,望着这幽静的山谷,雪白雪白的树木,雪白雪白的花草,清泉的流水声,从屋后传来,滋滋响,轻轻的,静静的,我喜欢这里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施主,这是棉被,不要冻坏了身子,看你也是文化人,好好保重身体。

我:多谢道长,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身体好着很,我不是文化人,农里长大的娃,上山,下海,厉害着喱,道长,既然来了,是否有兴趣听我一曲。

青峰道长:沈施主,说笑了,我也不懂曲子,但也听过一些,那就洗耳恭听了

我起身来到屋里,拿出了琴,轻轻的抚摸着光滑的沉香琴木,轻轻的拨动了几下琴弦,噔 噔,也好些个日子没有奏曲了。

噔 噔,噔,噔,琴音从屋内传了出来,惊醒了这一片世界,此音,飘过了后山,转过了山峰,回荡在山谷,穿过了流水,穿过了岁月,欢快的琴音,伴着蝴蝶,飞舞了起来,忽然间琴音有些悲切,又有些哀伤,蝴蝶似乎有所感觉,轻轻的来到了,我的肩上,似乎在低鸣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琴音不断,雪花飘,道长不知何时闭着双眼,在静静的听着,此时的音,不知带着谁的思绪,飘荡了起来,你仔细听,你仔细听,噔 噔 噔 噔,我睁开了双眼,看了窗外的山谷,我已身居昆仑,远方的亲人,朋友,可好。手停了下来,琴音还在山谷久久回荡,回荡。

我:道长。此曲如何

青峰道长:沈施主,当代琴师,也无此音啊。深感荣幸,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音,好,好,好。

我:道长,过奖了,我就是一业余好而已,道长,想询问一事,这后面的屋子之前是否有人居住,

青峰道长:沈施主,此屋,是清风观所有,之前也有施主在这里居住过,但后来几十年了都没有人来过,我们也会隔几个月来打扫,你是这几十年来第一个居住此屋的人

我:道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来到这里,感觉心是如此自然,非常喜欢这里,这是我所剩无几的钱,先给你,我先居住在这里,在昆仑我也没有地方好去的,我也可以帮你们生产作物,或者干那些杂活也可以。

青峰道长:哈哈,既然沈施主,对此地如此喜欢,冥冥之中也是一些缘分,再说此屋也几十年没人来住了,你可以先住下来,这钱我就不收了,我们道观,也没几人,也可以跟我们一起种些作物,自给自足嘛。

我:唉,道长,那我就厚脸皮一次了,哈哈,对了,改天有时间可以跟我讲讲此地农作物的种植,我好学习学习,道长我有一疑问,怎么你们好像不用念经什么的呀,或者练功什么的吗

青峰道长:哈哈,沈施主,也想求道吗?万法皆自然,道既在大自然中,也在生活中,融入自然,融入生活,既是求道,道可证心,心可证道。

我:原来如此,多谢道长教导。我不想求道,也不想求仙,我就一平凡人,平日人当自在。

道长:哈哈,沈施主,你先休息,我先回道观了。

望着道长远去的身影,看着周边静幽幽的山谷,来到了泉水旁,水从山腰流下来,弯下身来,喝了几口,如此冰凉,似洗涤着尘世的心尘,豁然间,才知道,繁杂的心尘,已被覆盖了太多的尘土,泉水,一洗在洗,心渐渐的轻了起来,手掌还冰凉冰凉的。

,很短,眨眼间,黑白转换,一幕曙光,从山头照了进来,天亮了。

推开了门,雪花停了,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乱世间,有人从深山出,也有人从乱世来,冥冥之中有一丝的牵动,好好生活,不问乱世红尘。

绕着山谷,走着小路,昨天的那只蝴蝶,似有感应一样,落在了我的肩上,我看着她,或许我们也是有缘,以后就叫你,小碟,慢慢的走着,来到了道观。

古朴沧桑之韵味,白色的云层,如烟般,弥散在周边,身在此山,犹如仙境,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石阶,才知道,自己身在人间。

门前,几人,灰色道袍,不像电视上驱鬼穿的那样,更像倩女幽魂里的书生,但此书生,已有年纪了,有些白白的胡子,被风吹散,仙风道骨,在此山求道。

我静静的凝视着,青峰道长看到我,脸上浮现着笑容,走了过来:沈施主,是否习惯

我:多谢道长关心,我这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都能一觉到天亮,习惯的很

青峰道长:哈 哈,沈施主,食堂还有稀粥,这边请

我:有劳,道长了。

石阶旁,水露几滴,沾了鞋,呼吸间,还有些冰凉,望着东边的山头,早于金黄一片,肩上的小蝶,在珊珊起舞,似有些欢快,咿咿呀呀。

喝了些稀粥,道长便带我去了山下,走了1个多小时,来到一处低洼的平地,远处有几个牧民,在眺望着我们,我也在望着牧民,牧民旁,几匹骏马,不是甩着头,不时甩着尾巴,向我们这边张望,又好像张望远边的山草。

走过了平地,来到一处山腰,种植着一片小麦,青稞,蚕豆,豌豆,望着这一片作物,顿时心也就凉了,作为从小吃米饭长大的人,没有米饭,可怎么办。

道长一路走来,给我介绍了,这周边的一些事情,包括作物的生产,清风观,远在昆仑山,外人所不知,没有官府的补贴,只能靠一些周边的人接济,但道长他们也是要自己干些农活,清汤寡水,自给自足,也乐的自在。

我:道长,这周边是否有集市,有大米卖吗,

道长:沈施主,生长在南方,饮食确是有些不习惯,集市是有的,不过离这里也有些距离,我们也是半年下山才去集市采购,沈施主刚来此地,可以到集市看看,采购一些,反正道观也无要紧事,随你走一趟。

我:是啊,刚开始是有些不习惯,以后就会习惯了,那麻烦道长了。

这一走,便走了一天,当空的太阳,照着此地,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或许几天下来也就是高原红了

集市,就在山边的小村落,是一个交通口,此路可通新疆,青海,西藏,旁边住着几个商户,少许的村民,远边还驻扎着好几个蒙古包,还有些,帆布,挂在上面,风时不时的吹来。

此时的小蝶,在周边飘荡,到处转来转去,新奇的很,一会儿落到这家商户,一会儿盘旋在屋檐,对于久在昆仑后山的她,这里的一切,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在集市逛了一下,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也买来一瓶酒,便随着影子交错的地方而去了。

望着还在屋檐下伫立的小蝶,远远的叫了一句,小蝶,走了。小蝶好像有些恋恋不舍,看了看周边的集市,便挥动着两边的翅膀,飘到了我的肩上,还不时的回头望着热闹的集市,转了湾,看见雪白的山头,才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看了看我。

道长:沈施主,这后山的蝴蝶,老跟着你啊,有趣有趣

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小蝶。

此时的小蝶,似乎听到了我们在说她,就调皮的飞到了道长身上,在道长的眼前,飘来飘去,似乎在说,老头,休要说我呀。

夕阳下,一道长,一青年,一小蝶,欢快的走在,回山的路上。

走着,走着,那身后的影子早已看不到,回到后山,天已经黑了,一颗一颗的星星冒了出来,一轮明月当空照,那些蝴蝶早于隐藏在了树枝,等待着深夜,在里起舞。

唯有小蝶,还在屋子里打转,看着我忙东忙西,乐呼呼的,夜里的时候,这里温度极低,风从门外吹来,像刀割一样,划拉划拉的从脸上飘过,看着今天集市上买的酒,杏花村。

进昆仑之前,跟朋友说过,有机会的话二十年后来找我,而我买这瓶酒,不是为了自己喝,而是存起来,在门前地上挖个存酒的地方,密封二十年,当二十年后,朋友来了,挖开尘封的酒,叙说当年,往事风霜。

夜渐渐深了,门外的山谷,被月光照着,如雪一样白,一丝一丝的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似如轻纱一般,披在了沉香琴上,此时的小蝶在旁边,静悄悄的睡着了。

丝丝的月色,渐渐被晨曦的曙光所覆盖,新的一天又开始。

小蝶起来的早,飞到了我的面前,用翅膀珊珊的在我脸上晃来晃去,似乎在说,起床了,起床了。我睁开了双眼,嘀咕了一句,调皮的很啊。

依旧是晴朗的天空,在屋里煮了些面条,就这样简单的吃着,中午跟着几个道长,来到山下的麦田,忙碌了一下午,回到后山,天又黑了,似乎有些累,早早就睡了。

一天一天的岁月,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有时候在麦田忙碌着,有时候在清风观,看他们论经传道,我在一旁,听的仔细,有些明白,有些不懂,时间过的很快。

身在这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当年蒋介石跟共产党正打的火热,在昆仑山,没有消息传来,也传不进来,唯有朋友来访,或者到集市的时候,才知道,今时何年,今是何月,何人当皇帝。

集市,有书店,也不算书店,就是小作坊,商家的老板,喜好看书,就从外地买了好些书,摆在书架上,不卖书,只给看,而刚开始,我也在作坊里看,后来,久而久之,跟老板熟悉了,也就可以把书借到昆仑后山看了,渐渐的的,半年,一年才到集市。

有时风,有时雪,有时阳光照山谷,集市的书,也渐渐的没有了替换,一本一本也看完了,有些好看的,重复翻了几遍,有时候,青峰道长也会带几本道教的的书籍过来,我起初看的糊涂,一遍一遍的读,渐渐的也明了些,但道终究不是自己的路,不追寻,而得大自在。

时光匆匆,来昆仑也不知道几年了,看着青峰道长两鬓的灰白发丝,才知道时间在走,而未曾发觉,小蝶,还是一样的活泼,双翅的颜色,一如往昔。

从后山来到了集市,去裁缝店做一件衣服,跟伙计闲聊时,伙计说着,现在已是全国统一战线,抗战了,以南京政府为主导。我问着小伙计,现在是何年何月,小伙计,纳闷的看着我,说了一句:丁丑年,民国二十六年。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拿着衣服,迈出了门,看向了远方,不知思绪乱了,还是如何,就这样,回到了后山,没有说话,小蝶,看着我,好像有些心事,静静的在我肩上驻停。

望着,那许久不奏的琴,想起了,那进山前,一幕幕,久久回忆着,我抬起了双手,看着布满老茧的手,几条手纹像刀痕一样深,才知道,时间在身上留下了痕迹,蓦然间,十年岁月,往事几多回。

未完待续

文而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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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谁与记的评论 (共 8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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