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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豆包

2014-06-19 14:04 作者:闾凌宜人  | 1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散文

粘豆包

文/闾凌宜人

我清楚地记得小的时候,一进腊月门,我们东北农村家庭里都要沿袭传统习惯做三件大事:“杀猪、淘米、做豆腐”。我们家居住在古老的小县城里,没有养猪的环境和条件,当然也就无猪可杀,城里人自己家做豆腐那时更是凤毛麟角。但无论家里经济多么拮据,每年“淘米”这项大事却是必须要做的。

到了腊月,爸总会将“口挪肚攒”挤下来的那点“多余钱”拿出来,千方百计托亲靠友在乡下购买些小黄米,然后用葫芦水瓢反复多次的细心滤净沙子,将小黄米淘洗干净,等到把淘洗后的小黄米晾干后,送到粮谷加工厂磨成面粉。回到家里以后母亲负责将水烧到温度六十度左右,父亲则甩掉厚棉袄,挽起衣袖,将一只大“缸盆”抱上炕头。先倒进黄米面,又掺进些黄色的玉米面,为的是增加面粉的数量。这时候,父亲就开始习惯的双手和面、揣面,和好面以后,在“缸盆”上面蒙上一块屉布,盖上盖子。经过两天土炕加温,黄米面就已经自然发酵,饧好能用了。这期间,母亲已将“红小豆”放进大铁锅里,用文火慢慢去煮,看着锅里的水被粒粒红小豆所吸收,即将要熟透时,用饭铲子不断地在锅里搅拌着,直到它慢慢的变成豆沙状,再往“豆沙”中添加一些已经化好了的“糖精水”,来增强“豆沙”馅口感,一锅绵软香甜的豆沙馅就做好了,整个“淘米”的准备工作已经告罄。

所谓“淘米”实际上是人们为了与杀猪、做豆腐一同说着顺口而做的口头简化,用“淘米”来代指包粘豆包。实际上包粘豆包绝非仅像“淘米”那么简单轻松,“淘米”只是其中最基本的过程之一,目的是经过一系列预先准备后,最后做成“粘豆包”。(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包粘豆包时,父亲给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了明确分工。母亲、姐姐还有哥哥,他们有的负责包粘豆包;有的负责给粘豆包贴上圆圆的苏子叶,以防止粘豆包同帘子相粘连;有的要负责起锅、捡豆包,在室外这个天然大冰箱里进行冷冻;给我的分工是做专职的“火头军”。那个年代在我们小县城里无论贫富,家家都要烧“大灶坑”做饭。我按照父亲的分工,引燃灶火,瘦弱的胳臂用力的拉拽“风箱”,并不时的探头向灶膛里张望,看看火势如何,用火钩子调理“火心”,保持灶膛内“火力四射”。随着“唿哒哒——唿哒哒”风箱有节奏响声,风箱喘着粗气,不停地向灶膛里吹风,红红的煤火在灶膛内忽高忽低,升腾跳跃,翘起脚跟,伸长舌头,拼命地舔着锅底。锅里的水开始慢慢的发出“咝咝”响声,由小而大。木制锅盖四周的缝隙中不断地窜出缕缕水蒸汽,大约开锅、上汽十五分钟后,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随着大锅盖的掀起迅速弥漫在整个灶房中。

一锅一锅的粘豆包蒸熟了,我的脑袋上也冒出了热汗,汗水和着烟灰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白脸蛋也变成了小花猫。辛苦劳动得到了父亲的肯定,父亲对大家说:“‘火头军’可不是好当的,这可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开锅后的时间掌握要准,时间短了,没有蒸熟的豆包揭锅后会夹生,再怎么蒸也没法蒸熟了;时间长了,火大了,容易硬边子,出嘎巴。今天咱们家蒸的粘豆包是每锅火候都恰到好处,蒸的非常好!过去粘豆包曾经帮助大清朝打出了半壁江山,也曾经成为游牧民族的随行食品,今天粘豆包把一家人粘在了一起,团结合作,亲情融融,这也正是每年无论家里经济多么困难都要包一次粘豆包的意义所在啊!”

当一家人团团围坐在桌子周围,夹起热腾腾的粘豆包,细细品尝,不禁从心底感叹到:这豆包真的很甜、很粘,它粘住了我的嘴,粘住了一家人的心,粘来“新桃换旧符”又一个美丽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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