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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祭

2014-06-12 09:21 作者:冷虚伪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蜿蜒的河流静静地流淌着, 宛若时光不复停留。

——题记

清晨,在陌上感觉格外的冷,雾气四起,到处模糊不明。高耸的山峰只呈现白茫茫一片,好像身处仙境般,稻田里零星的人们耕作着。屋舍间,炊烟袅袅升起,像柱子般直入云霄,与雾气显得泾渭分明。

太阳懒洋洋的在山顶探出头来,像打翻的胭脂般染红了半边天,觅食的儿成群结队的掠过红蓝相间的天空,歇斯底里的鸣叫着,仿佛要把蓝天给撕破。清风轻拂稻田,波浪般荡向远方。

齐华扛着锄头赶着回家吃早餐,路过苍桑而年迈的老桥时,齐华停了下来,抚摸着饱含苍桑的老桥,桥下汩汩的流水,清澈见底,几尾鱼儿自在的游着,泛起水波粼粼。齐华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峰出了神。

“齐华,齐华,在看什么呢?”楚忠明扛着锄头走了过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哦!是忠明啊!没什么!”

“对了,齐华,你有听说村里的干部鼓捣着要卖掉山吗?”

“是么?我倒没听说!那些尸位素餐的干部只会打这些主意”齐华看了看四周的高山。

“嗯!说起这我就气,前些日子叫他们办个证,一拖再拖,好像我求他们似的。”

“可不是么?一群不做实事的蛀虫,”

“唉!日子过的真快!几十年过去了,回想当初生产队的那些日子,还历历在目!”忠明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忠明,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山上种树,种到了很晚,只能在山里过。那时的狼叫声可吓人了!”

“对,对,对,现在想想还真有点怕了”

两人不禁的回味起往事来,像打翻了五味瓶般在心头荡漾开去,别一番滋味。

“走吧!忠明,回家吃早饭去。”

“嗯,走吧!你说当初如果没发生那件事会怎样…”忠明手顶着下巴思想家般的思考着。

“齐华,等等,别走那么快!齐华…”忠明匆忙的追了过去。

早晨的雾气早以消失的无影无踪,太阳散发出灿灿的光芒,在天边镶上华丽的金边。陌上,依旧青翠欲滴。

,我吃饱了,我去学校了。”齐轩转过身收拾书包。

“嗯,你这个星期的生活费够用吗?”

“嗯,够用。爸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哦…”齐轩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走了。

齐华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浓浓烟雾,氤氲着整个房间。。。。

一路上、齐轩看到大山出现了一点一点斑痕,那是大树倒下的痕迹丫,陌上也正在一点一点的流失,只在不经意间,写下了不完美的结局。齐轩也没在意,只是感叹那些势利的人们,可以被金钱驱使心智。陌上逐渐的消失在身后,繁世浮华,打破了那份宁静。

干净的细泥小路,从大山里蜿蜒而出,伴着清澈的小溪走出了大山,彼此依偎着,走向远方。冥冥中也奠定了惨酷的基调,利益蒙蔽了自然的气息,打破了本有的宁静。陌上、在时光里沧桑。

“齐轩,等等我”楚忻从后面追了上来。“怎么不来找我一起走呀?”楚忻质问道。

“没有呀!我只是想在村口榕树下等你。”

“真的吗?还是有其他的理由呀?”楚忻紧盯着齐轩。

“没有啦!是你多想了,快走吧!不然又要迟到了。”说完齐轩骑着单车走了。

“诶!那么紧张,是不是怕我爸的罗嗦呀?”楚忻追了上去。

太阳破出云层,青翠的榕树在微风下簌簌作响。一只白鹤绕过榕树,划上苍穹,飞向那绿油油的稻田。

“楚忻,最近张明为什么和你走得那么近?”轻风拨撩着齐轩的碎发。

楚忻解释道:“呃?他只是问我那些习题怎么做。”

“这样吗?为什么课间操时还跟他去散步呀?”

“那是碰巧遇到的,呃?我怎么闻到这么重的醋味呀?”楚忻调皮地盯着齐轩。

齐轩感觉脸颊隐隐发烫,“哪有?快点吧!不然又要挨训了。”

“诶!不要每次都这样丢下我呀!”楚忻愤愤地追了上去。

市里的高中离陌上并不是很远,但是为了适应紧张地学习,齐轩和楚忻都选择在学校留宿,偶尔才回家一次。

教室里,一排排课桌上堆着厚重的课本,同学们都在埋头填着一本又一本的习题。就是如此的繁杂生活,才会让人感到是如此的充实。

齐轩是坐在靠窗的位子,因为靠窗,可以在繁忙的学习生活里,看看窗外悠美的景色,给自己一点放松的空暇。因为靠窗,可以看到路过的楚忻,仅此默默的。学习生活每天都是如此类似,嵌入记忆里的点滴,却每天都不同。

夜幕降临,厚重的黑弥漫着四周,昏黄的路灯也点缀着书香校园。夜晚,少了白天的闷热和嘈杂,才感到是那么地舒适。齐轩拿着课本走上教学楼,路过楚忻的教室时,不自觉的看了下楚忻。楚忻正在细心的给张明讲解习题,气氛是那么地融洽。

张明,和楚忻同班,是个阔少爷,但却没有阔少爷的那种桀骜不羁。况且学习成绩也和楚忻不相上下,就是老师眼里的荣誉,父母嘴里的骄傲。齐轩看到他们是如此的融洽,就径直的回到自己的教室了,埋没在无边无际的题海之中。

这几天的天气都是异常的闷热,闷闷的煎烤着这个城市,只有那扰人的金蝉,声声的鸣叫,提醒我们盛已经来临了。

齐轩顶着满头大汗,走到操场边的阴凉处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淋漓的汗水湿透了衣裳,浑身虚脱般无力。张明走了过来,递给齐轩一瓶水,齐轩接过水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张明走到齐轩身边坐下。

“齐轩,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齐轩喘着气惊讶地看着张明。

“我总是听到楚忻说到你,说你们小时候的故事,说你如何护着她,说着你们的秘密基地,所以,我也很想和你成为好朋友!”

齐轩喝了一口水,笑着说:“嗯,张明,你和楚忻是好朋友,所以我和你也是好朋友呀!”

“齐轩,说好咯!我们是好朋友。”

齐轩笑着握住张明的手。

“你们在干什么呢?”楚忻出现在他们面前,“齐轩,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呢?”

齐轩一头冤枉的看着楚忻,“我哪有!”

“没有?张明你说,我会为你打抱不平的!”楚忻理直气壮的看着张明。

张明一脸堆笑的说道:“齐轩真的没欺负人!”

“看到没有!冤枉无辜了吧!我只是把你小时候如何怕黑吓哭了,等等糗事说给张明听而已!”齐轩一说完就逃开了。

“齐轩!你给我站住!”楚忻追打着齐轩。

“楚忻,矝持点。大家都在看呢!”

“哼,谁叫你说我坏话,给我站住!。。。”

张明看着打闹的他们笑了笑。蔚蓝的天空怀抱着匆忙的鸟儿,自在的云朵悠悠的。

对于渴望回家的人来说,周六下午最后一个下课铃声无疑是最悦耳的。校园里也洋溢着回家的喜悦,熙熙攘攘的人们都怀抱着愉快心情走出校园。家,是心灵的栖息地。

齐轩推着单车找到了楚忻,“楚忻,你要回家吗?”

“要,但是我的单车坏了。”楚忻丧气的地说道。

“走,我载你回家。”

“呵呵,齐轩你真好!”楚忻笑着侧坐在单车后座上。

齐轩载着楚忻驶出了校门,些许落叶随风飘转。在汽车上,张明看着齐轩和楚忻远去的背影,按上了车窗,“司机,载我回家吧!”

一路上,一棵棵树木向后退去,迎来一座座高耸的山坡,微风轻撩着楚忻的发梢。楚忻轻偎在齐轩的后背上,汩汩的流水声嘈杂在繁华里。一辆辆满载树木的大车,从身边走过,驶出了大山。远远的看着陌上,一幅残败斑驳,那点青翠也悄然流逝。

“齐轩,你听见什么声音么?”

齐轩环视了四周,“没有呀!”

“不,你仔细地听听,那是陌上哭泣的声音!”

“楚忻,你听错了!那只是小溪流水声。”

楚忻喃喃地说:“那真的是陌上哭泣的声音!”

楚忻轻偎在齐轩的后背上,看着陌上越来越近,一步一步的靠近,天也渐渐黑了,模糊了双眼。

“楚忻,你看,你爸在前面!”齐轩刹住了单车。

“爸。”楚忻跳下车向他爸那跑了过去。

“ 噢,小忻,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了这么久,家里饭菜都要凉了。”楚忠明接过楚忻的背包。

“爸,我的单车坏了,是齐轩载我回来的!”

“忠明叔,”齐轩向前问道。

“小轩呀!都这么晚了!走,去我家吃晚饭。”

“不了,忠明叔,我爸还在家等我呢!”

“那路上要小心!慢点骑呀!”

“嗯!”齐轩骑车走远了。

“小忻,走,回家,你妈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是的,父亲大人!”

“你这丫头,又耍嘴皮子了。”楚忻咯咯地笑着,挽着楚忠明的胳膊,走回了家。

乡村的夜晚一片漆黑,零星的灯火,微微地闪烁着,唯有满天的星斗和温馨的月光照亮归家人的路途。

“爸,我回来了!”齐轩放好单车走进了家里。

“小轩,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到家呀?”齐华一边把饭菜端出来一边问道。

“爸,我只是有事耽搁了!”齐轩也张罗着碗筷。

齐轩吃着饭问道:“爸,村里怎么把那些树卖了?”

“都是村里的那些干部,要把那些树全都砍了卖了,还要烧山,重新种树,让人承包,想这样来发展经济!”齐华深吸了一口烟,吐出迷蒙的烟雾,缭绕开去。

破晓时分,一轮火红的晨光镶嵌天际。乡村的早晨还是感觉到凉意,微风轻拂稻田,隐现了穿梭的白鹤。火红的金边蔓延开来,悄无声息的扩散,一瞬间,在天际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太阳缓缓升起。

稀疏的小树迎风招展,一棵棵残留的树桩,亦显得荒芜苍凉,如今的陌上一派寂寥。齐轩来到山间,在小路旁的大石头上呆呆地坐着。羊肠小路蜿蜒的盘旋在深山里,山下即是清澈的小溪,溪底盘布着大小不一的碎石。齐轩呆呆地看着前方小路旁的陡坡,坡下仍是不停息地流水。时间也过得真快,十二年过去了。妈妈的模样也在齐轩的记忆里模糊了。时间或许是一剂良药,能愈合心灵的伤口,可却留下退不去的疤痕。

“齐轩,在想你妈妈吗?”楚忻走到齐轩身边。

“嗯、”齐轩仍旧看着陡坡,楚忻坐到齐轩的身边,静静的陪着他。顽皮的流水不停歇地撞击着岩石,响彻山间。

十二年前,

全国都兴起了“大包干”风潮,可落后的陌上还停留在生产队时期。那时候,年轻气盛的齐华积极响应政府的政策,带领小分队辛勤地劳动,挣取工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憨厚老实的齐华始终起带头作用,带领小分队拼命地干活,也有人说他们傻,既然干多干少一个样,又何必那么卖命了。齐华没有理会他们,始终坚持着,凡事都要做到无愧于人,无愧于心。当时,陌上可用的林木并不多,大多是野生的杂林。在组织的安排下,齐华带领着小分队在山里种植林木。埋头苦干的他们不知道命运之神竟然跟他们开起了“玩笑”。

太阳滑下了山坡,绚丽的晚霞也渐渐地暗淡了。

齐华喊道:“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楚忠明扛着锄头笑嘻嘻的打趣道:“齐华,你看又做到天黑了,有没有加工分呀?”

“大家放心,我会跟组织说明,这就要看组织的决定了,大家快点,不然又要看不到路了!”齐华走到齐轩的妈妈那,帮她拿些东西。

齐轩的妈妈,名叫方淑萍,年轻漂亮的她经常跟着齐华辛苦劳作,岁月早已在身上刻下了风霜,朴素无华却贤惠善良。

入黑了,小分队的七个人有续地行走在羊肠小路上。晚风呼啸而过,树木簌簌作响,一弯残月,爬出了云层,透露出微弱的光。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穿行在蜿蜒的山路上,突然,一声尖锐的狼叫声传来,前方隐动着一个黑影,这行人打了个激灵,停住了脚步,齐华和楚忠明警觉的拿起锄头。

“嘘!大家不要出声!慢慢地往后退。”齐华尽量稳定住情绪,慢慢地指挥大家向后退去。

突然间,传来两声尖叫,齐华和楚忠明惊讶的向身后看去,齐轩的妈妈和另一个妇女由于踩到碎石,滑下了陡坡,些许石头一同滑落。

“淑萍,淑萍,淑萍。。。”坡下一片漆黑,齐华激动地喊着,手里紧紧地抓起路边的碎泥。

隐现的黑影不见了,齐华,楚忠明等人赶快找了个缓点的地方爬下了陡坡。月光闪烁着,溪水不停地流逝。齐华跑到齐轩妈妈的身边,齐轩的妈妈身上多处划伤,头撞在大石头上,流出大量的鲜血。齐华无力的看着齐轩的妈妈,眼角啜满了泪水,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另一个妇女落在草从里,身上多处划伤。在其余人的帮助下,齐华背起了齐轩的妈妈,楚忠明的老婆则用布捂着她的头,一起走下了山。楚忠明等人背着另一个妇女也下了山。山间里,昆虫们交谈着,与那不变的流水声相互交彻。浮云遮住了残月,夜,黑得深沉。

在卫生院里,每个等待的人都焦急万分,齐华不停地探望抢救室,一刻都坐不下,湿润的眼角,也透出满满的焦急,齐华心里不停地祈祷着。楚忠明拍了拍齐华的肩膀,安慰着齐华。楚忠明的老婆则回家照顾楚忻和齐轩了。愁闷的气息氤氲着整个房间。

一位医生打开了门,走了出来。齐华,楚忠明一余人围了上去。每个人都不停地追问着医生,焦急,不安,充斥着四周。

“好,大家静一静,我知道大家焦急的心情,刚才送进来只是划伤的病人,没有大碍,只需要休养段时间。”

“医生,那我老婆淑萍呢?她怎么样?”齐华打断了医生,焦急的问道。

医生沉重的看着齐华,“那位病人,头部受到强烈的撞击,加之流血过多,已经逝世了。”

齐华感觉一瞬间崩溃了,眼角的泪水决堤而下,伤心欲绝的哭喊着她的名字,悲痛的内心再也顾不上男人的形象了,泛滥的泪水和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弥漫开去。悲恸的心为一个无力的结果而动容了。齐华跑到方淑萍的遗体旁,身心交瘁的呼喊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眼泪走进了心扉里,失去最的人,是钻心的痛。楚忠明伤心地守候在齐华身边。低声地哽咽。

“齐轩,这送给你!”

齐轩回过头,看见楚忻拿着晶莹透亮的石子,像鸟蛋般大小,奶白色的,又分布着些许红色花纹。

齐轩拿过石子,不解的看着。“这是什么?”

“这是笋石,在山里捡的,传说它能给人带来好运哦!齐轩,希望它能一直给你带来好运!”楚忻微笑着。

齐轩紧紧的握着笋石,跳下了大石头,“楚忻,我们下午去学校吧!”

“啊?怎么这么早去?齐轩,再玩玩嘛!”

“不要,早点去学校学习不好吗?”

“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想呆久点嘛!”

“楚忻,好呀!要不,我先走,你呆久点,我就不用那么辛苦载你这大胖猪了!”

“啊?竟敢说我胖?齐轩,你别跑!你给我站住!…”

“哈哈…楚忻,不要跑了,不然你会引起地震的,那可祸害苍生呀!”齐轩停了下来,笑得前俯后仰。

楚忻过来生气地拍了一下齐轩的头,“哼!不理你了!”

楚忻坐在草地上呆滞的生着闷气。齐轩走了过去,悠悠的躺在草地上,头枕着双手,看着蔚蓝的天空,又拿出了笋石,向上举着,看着笋石与天空相映,仿佛是镶嵌在白云里的美玉。

“楚忻,谢谢你!”

楚忻转过头来看着齐轩,微笑着。

下午,齐轩推着单车,走到了楚忻的家,“楚忻,要走了吗?”

“齐轩,你等一下,我还在收拾东西。”

楚忻的妈妈走了出来热情的招呼到,“齐轩呀!来,进来坐。”

“好的,婶。”齐轩放好单车,走进了楚忻家里。屋里简单的布置,没有华丽的装饰,简朴而美。

楚忻的妈妈手里拿着一整包东西对楚忻说:“小忻,把这包带去,带回学校吃!”

“妈,我不要,我吃不了那么多!”楚忻说完就背起了书包。

“你这孩子,吃不完,还可以分给同学吃嘛!”

“妈,我不要,太多东西了!我都要背不动了。”楚忻和齐轩走出了门口。

“婶,我们走了。”

“妈,我走了。”楚忻坐在后座上挥着手。

“你们路上要小心,注意安全!”楚忻的妈妈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曲折的乡村小路逶迤盘旋,一路上颠颠簸簸,着实让人难受,驶过绿油油的稻田,受惊的鸟儿争先恐后的四散开去。

“齐轩,等一下,你看那…”

齐轩刹住了单车,朝楚忻指的方向看去。

贪婪的大火在山脉间来回穿梭,血红的火焰吞噬着每一寸绿,像散开的胭脂,染红了天际。迷浓的烟雾直上云霄,笼罩着暗黑的天空。陌上,在一片片伤痕下,埋藏着血与泪的交织。

“齐轩,他们怎么在烧山呀?”楚忻泛着泪光,看着山火缭绕。

“听我爸说,他们把树砍完后,就烧山重新种树,他们正烧山了。”

“他们怎能这样做?怎么那么残忍?齐轩,我们的陌上还能回来吗?”楚忻看着齐轩,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

“楚忻,别伤心,会,陌上会回来的。”

“可,齐轩,我真的很害怕陌上会消失!”

大火像蛇一样在山间来回穿梭,吞噬每一寸土地,留下一片片暗黑的斑痕,整个天空被烟雾笼罩着。。

窗外的不间断地下着,经雨水洗涤后的绿叶焕然一新,微凉的空气很清新的充斥在四周,可以真切地感觉它的存在。绵绵不断的雨伴着雷声,也打湿了我们愉快的心情。

齐轩看着远处的大树任由风和雨摆布,下雨天使周围的景色都变得忧郁起来,阴暗的黑云,慢慢地统治整片天空。

“据我台收到的最新消息,我省出现持续降水,雨量较大,南部的大部分地区普降大到暴雨……”

齐轩看到新闻报导,叹了口气,看来这阵雨又有得下了,整个世界都处在黑暗中般,泛起潮湿气息。

张明不动声色的出现在齐轩身后,拍了一下齐轩的肩膀,把齐轩着实地吓了一跳。张明却笑得前俯后仰,齐轩怒气冲冲的看着张明。

张明不好意思的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啦!怎么这么有雅兴在这里赏暴雨吖?”

“没!我在这里发呆而已!”

“真的?该不会想楚忻了吧?她才回去了一天……”

“什么?楚忻回家了?”齐轩吃惊地打断了张明。

“是呀!她生病回家了,怎么没跟你说?”

“没有……”

氤氲的雨雾四散开来,不疲倦的雨儿拼命地下着,不停地敲打着树叶。不一会儿学校就像水城一样,到处积满了水。这一次的雨水下得很急,每一滴都滴在齐轩心里,漫浸心房,潮湿了心情,不安。。第二天,磅礴大雨仍旧下着,学校早已成为雨的海洋。齐轩不安的去看新闻报导。

“我省大部分地区普降大到暴雨,全省雨量为50~100毫米,最大降水出现在陌上,为227.9毫米,2日晚至3日的大到暴雨导致该县33个乡镇不同程度受灾,陌上等乡镇境内发生泥石流,造成1.3万人受灾,直接经济损失1.2亿多元。……”

“截至3日上午8时,初步统计该大到暴雨形成的泥石流,损坏农房1514间,倒塌农房845间,紧急转移安置1540人……”

齐轩看到报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快速地向陌上跑去,淋漓的雨水不分疲倦,泪水和雨水互相渗透着。

“爸,楚忻,忠明叔,婶,你们千万别有事,老天爷保佑吖!保佑你们平平安安的,保佑……”

齐轩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跑到一个路口时,警察封锁了道路,不让人们进入灾区。只看见一辆辆救护车驶出陌上,警察官兵们紧张地进行救援着,齐轩被拦在警戒线之外,悲伤的心再也无法去承受眼前的现实,泛滥的泪水肆意的涌出,齐轩着急又不安地寻看每一个被救出的人,只为寻找一个个熟悉的身影。

张明拿着雨伞走到齐轩身边,帮着他一起寻找。陌上一片朦胧,倾盆而下的雨水仍旧不停息,浑黄的河水早已泛滥成灾了,来来往往的救援队,穿梭其中。

一年后。

齐轩回到了陌上,来到了他和她的“秘密基地”,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远方青翠的树木。

“楚忻,没有你和我一起回家的日子,真的很不习惯!我们说好的事还没有去做呢!你就离开了我,你知道吗?每当一个人骑着单车,我总会习惯性的往后看,等你,想和你一起回家,我知道我等待的结果,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去相信你们离开的现实。每次看着你送给我的笋石,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爸,你能不能再教训我!打我!骂我!我好想你能再跟我说说话,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还有忠明叔,婶,你们过得怎么样?你们过得好吗?我真的很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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