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哥的故事
我是一个看门人。
我是一个检察院里的看门人。
我不戴墨镜、不纹身、不剃光头、不叼烟、不说脏话、不双手叉腰,不挎水果刀,所以不是黑社会。
我已70高龄,但人们都称我为“范哥”。
我姓范,其次人精神,所以都称我为“范哥”。这名字很受用,自己听起来也特别带劲,别人称呼时,我会愉快的答应,然后咧嘴笑一笑。
我的工作就是看门、扫院、送报纸,然后再卖报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曾经有着辉煌的前半生,参过军、站过岗、剿过匪、扛过枪、受过伤。
我曾在陕西省公安厅工作,破过案,当过“长”,后来想家、想老婆就回到自己的家乡。
我的家乡在山西 丰州 雨沟。
我在家乡雨沟村的一把手岗位上干了很久,郁闷了,寂寞了,疲劳了,最后让给了年轻人。
我是共产党员,从一把手岗位退下来后,为发挥余热,又给检察院站起了岗。
我有个爱好就是养狗,我在看门人的岗位上养了好多只狗,但现在身边一个也没有,剩下的只有狗盆、狗链、狗窝。
我养的第一只狗,丢了。第二只,死了。今年一下养了两只,前几天送人了。
我最爱今年的两只狗,一只是黄色的,另一只也是黄色的。一只是母的,另一只不是母的。我取名“大黄”、“小黄”。其实还有一只“小小黄”,春节喂鱼刺,卡死了。
我喂养这三条狗时费了很大劲,抱来时,刚过满月,又恰逢冬天,还得保暖。
我在我办公室---门房,腾开一个地方,拿来棉絮、毛毯给它们取暖。
我还得给他们喂奶、喂火腿肠、清理粪便,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
我为了让它们喝上不含“三聚氰胺”的牛奶,吃上不含“瘦肉精”的火腿,跑遍了全城,学会了看注册商标、生产地、生产日期、QS标志,检察院里就是培养人。
我后来还是疏忽了,竟然喂了“小小黄”鱼刺,卡死了。真是“防不胜防”。
我把它安葬在马牧河公园,好风水,前有河,后有楼,周围有松柏。
我更珍惜剩下的大小二黄了。
我精心喂养,它们茁壮成长,越来越狗模狗样了。
我喜欢看它们在院里嬉戏、打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我后来还是离开了它们,也可以说是它们离开了我。
我把它们送给了别人,但愿它们能过得好一些。
我最后给它们做了一顿排骨汤,它们闷闷不乐的吃着,我也闷闷不乐的看着,该走的总要走,想留的也留不住,挥挥手,别了“黄”,看着它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的门房里只剩下了我,为了排解寂寞,从此爱上了唱歌。特别爱唱龚琳娜的神曲---《忐忑》,此歌,曲风千回百转,歌声声嘶力竭,深受“非主流”欢迎,每每听到此歌,就仿佛听见了“大小二黄”的声音,在耳边久久萦绕、回荡……
我抬头望夕阳,又是黄昏寂寞时,再次不由自主的吟唱起了这首神曲:“哦、、、哎..,哦、、、哎..。额的弟,额的刀,额的大弟提的刀,额的弟,得提大刀,(重复一次)。阿姨牙已咬,阿姨牙已咬,额的弟可带一个带一个他可带一个带一个刀,带一个带一个他可带一个带一个大刀,阿姨牙已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