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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聊

2014-03-13 11:04 作者:冀成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编者按:看完这篇文章后,半天我想不出一个字,因为文章本身就是一个评论性的文章,我怕我的胡言乱语会失掉文章本身的色彩和魅力。文学的路上,哗众取宠的很多,阿谀奉承的很多,无病呻吟的更多,但是能写出真性情的却不多。作者这篇文章给我们讲述了两段故事,一是陈先生的,一是郭沫若的,两段故事都给我们很多的回味和思考,怎样作文,怎样做人,在作者的闲话中表现了出来。作者没有说出自己的观点,读者却能玩味出自己的体会来。作者以大量的实例印证“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正反的事例论证有力。虽说是“闲聊”,却颇有深度,看似海阔天空,却直指文坛污垢。尤其是对郭沫若那几首歪诗的引用,极具讽刺意味。作者从评论家陈代先生,到鲁迅先生和郭沫若,从文学到人格,洋洋洒洒,挥洒自如,写出了自己的一种写作态度,写出了自己的一种生活态度。

闲聊

昨天晚上,在家里吃完晚饭,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有滋无味地看着电视里的娱乐节目,忽然手机响了,我随手从茶几上拿起手机一听,原来是曲阜市的陈代先生打来的电话。

陈代先生在电话里先是跟我客套了几句家常话,闲聊了几句上次我们几个人喝酒的事情,然后就直言不讳地指出我最近在新浪博客上发的那篇《有话则短无话则长》的文章的一些不足之处,随即话题一转,直截了当地又跟我说了这么一番话。

“我觉得哪一部作品值得我写评论,即使作者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写的。作为一个搞文学评论的人得有良知,我向来不喜欢说假话、说空话,讨厌社会上那些整天就知道追逐功名利禄的御用文人过去为了给朋友捧场,我违心地写过几篇文学评论,那一类文章以后我是不会放到自己的集子里去的。这两年有些人找我给他们的作品写评论,我一篇也没写,得罪了一些人,宁愿得罪一些人,我也不能再违心地给别人写什么评论了。”

我听了陈代先生在电话里的这一番自白,虽然我已经听出来陈代先生有点酒意,可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听到了一个人的实在话,听到了一个人的真心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陈代先生的这一番话,给我的总体感觉他是个不太俗气,也不太势力的文人。放下陈代先生的电话,我便起身来到书房里,坐在电脑桌子跟前打开电脑,看了几篇他最近在新浪博客上发的文章,感觉挺好的,尤其是那一篇对当代文学作品现象的评论,一针见血,有些独特的见解,评论水平确实是挺高的。

文学不是功利性的东西,是人性的自然需求,灵魂的自由坦露,精神的无畏追求,生活的享受。共同的人生希冀,共同的生活心声和对文学的好,让我和陈代先生一见如故,相处没有多长时间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发在新浪博客上的作品,能引起文学评论作者陈代先生的关注,我还是挺兴奋的。我不是什么作家,充其量也只不过就是个平庸的网络写手,闲得无聊,随兴抒发情感,释放情绪的一个小市民罢了。

我的作品,说实话,不值得陈代先生的关注,更不值得他给我写什么评论。我的文学功底浅薄,写作境界挺低俗,既没有‘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的思想意识,也没有什么社会生活的前瞻性,所以也没有写出什么有社会价值,有艺术水平的文学作品来,这一点也不奇怪。

实话实说,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请陈代先生给我的文学作品写什么评论,更没有想过要借他的社会声望来抬高自己的社会分量。其实,我根本也不需要什么人,什么舆论来给自己捧什么场,造什么势,因为我压根就不想做个什么社会名人,人怕出名猪怕壮嘛。

这些年来,我之所以喜欢写作,不外也就是抒发自己对社会生活的一些感触、感悟,发泄发泄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的困惑思想和烦闷情绪,说说自己内心世界里矛盾的人生价值观念而已。

这些年来,我写东西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摈弃一些主观立意的东西,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手上就写什么,率性而为,随性而歌,感觉挺惬意的。

这些年来,我写东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刻意地去追求过什么写作技巧,什么社会主题,也没有去迎合什么社会形势,迎合什么读者群的品味,更没有睁着眼睛,昧着良心和读者们胡诌八扯一些时髦空洞的话语。

我生活在社会的底层,虽然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我有我自己的脊梁骨,至于我的脊梁骨正不正,直溜不直溜,结实不结实,我就不敢给自己下什么结论了。但不论做人,还是写什么文章,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得软骨病,不会无病呻吟的。这一点,我自己还是蛮有自信的。

古往今来,做到‘为时而著’的不乏其人,但也可以肯定地说,更多的人,虽有‘为时而著’之心,却未必有真正的‘为时而著’的文。众所周知,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的两个最突出的代表人物,那就是鲁迅和郭沫若了。

鲁迅的《呐喊》、《彷徨》,通过一系列典型形象的成功塑造,概括了异常深广的社会时代历史内容,真实地再现出中国人民,特别是农民在获得无产阶级领导前的那种极度的痛苦,并怀着对未来的信念探索了革命的前途,显示出了深刻的革命现实主义的特色。

郭沫若的《女神》,以强烈的革命精神,鲜明的社会时代色彩,浪漫主义的艺术风格,开创了一代诗风。他的《女神》,以宏大的气魄,奇特的想象,瑰丽的语言,歌唱出彻底叛逆、热望新生的时代声音,成为中国诗歌史上新诗的奠基之作。《女神》,以崭新的内容和形式,为中国现代诗歌开拓了一个新天地。《女神》,也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具有突出成就和巨大影响的新诗集。

中国解放之后,郭沫若也一直是‘诗歌合为事而作’,为时代而唱,极尽所能地充当歌德派,得到了功名利禄,享尽了荣华富贵,但他同时也给世人留下了许多污垢,令许多人所不齿,成为一个共和国时代的跳梁小丑,成为一个悲哀的历史人物。

1958年的那一年,郭沫若曾经在十天之内写出了一百多首诗歌,像他这样富有才华、有渊博历史学养的社会大人物,岂能不知十天之内跃进出一百多首诗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岂能不知是在作践自己,糟蹋诗歌艺术!

“老郭不算老,诗多好的少;老少齐努力,学习毛主席!”

我们从郭沫若调侃自己的这首打油诗当中就能明显地看出来,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是有着清醒的认识。

郭沫若当年的内心世界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当时已经是一个社会上的高官,思想异常矛盾的畸形人物了。

当年,在《北京晚报》的显赫位置上,刊出了时任中国文联主席的郭沫若,为响应毛主席要消灭麻雀而写的一首《咒麻雀》的著名诗歌。

《咒麻雀》

(1958年4月21日)

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你真是只混蛋,五气俱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後方使烈火烘。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这样的诗歌,竟然也能登载在《北京晚报》的显赫位置上,人们也就可想而知当年这家晚报的主编是个什么货色,当时中国的文坛是多么滑稽,多么荒唐了。

这首不是诗歌的诗歌,是不会轻易地被岁月所淹没的,因为郭沫若是一个两个时代的社会著名人物,一些喜欢研究文学史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去解读、求索郭沫若那些年的心理状态和思想情感心,以及这首诗歌形成的社会历史原因等等问题。

《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

(1967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文学副刊)

亲爱的江青同志,

你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善于活学活用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

你奋不顾身地在文化战线上陷阵冲锋

使中国舞台充满了工农兵的英雄形象。

《水调歌头•庆祝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十周年》

(1976年5月12日)

四海《通知》遍,文革卷风云。阶级斗争纲举,打倒刘和林。十载风化,喜见山花烂漫,莺梭织锦勤。茁茁新苗壮,天下凯歌声。走资派,奋螳臂,邓小平。妄图倒退,奈“翻案不得人心”。“三项为纲”批透,复辟罪行怒讨,动地走雷霆。主席挥巨手,团结大进军。

《水调歌头•粉碎四人帮》

(1976年10月21日)

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狗头军师张。还有精生白骨,自比则天武后,扫帚扫而光。篡党夺权者,一枕黄粱。野心大,阴谋毒,诡计狂。真是罪该万死,迫害红太阳。接班人是俊杰,遗志继承果断,功绩何辉煌。拥护华主席,拥护党中央。

呜呼哀哉!原来做人还可以这么做,诗歌还可以这么写。哈哈哈,郭沫若先生的晚年人生,也真是表演得够可以的了!

由此,我想起了当年有人问毛主席,鲁迅现在活着会怎么样的事情。

为了历史的真实性,我查阅了一些有关资料,知道了1957年3月10日,毛主席在同新闻出版界代表的谈话中说过这么一段话:“我看鲁迅活着,他敢写也不敢写。在不正常的空气下面,他也会不写的,但更多的可能是会写。俗话说得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鲁迅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彻底的唯物论者。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彻底的唯物论者,是无所畏惧的,所以他会写。”

现在我就寻思着,如果当年毛主席看了郭沫若先生所写的那一些发表在刊物上、报纸上的诗歌,他老人家的心态、表情和感想,究竟会怎么样?假如郭沫若先生在解放之前就撒手人寰了,毛主席他老人家又会怎么评论郭沫若先生的作品和人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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