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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孽缘,是姻缘?(四)山雨欲来

2013-10-02 11:53 作者:红尘梦飘飞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第二天,林哥他们来打牌了,袁世原没来,难道他真的去离婚了吗?

第三天,林哥他们来了,袁世原也来了!九妹儿不上桌,刚好四个人,这时,九妹儿的哥哥嫂子也来了,九妹儿不知道哥哥嫂子又来干嘛,她礼貌地招呼:“哥哥,大嫂,你们坐!”说着端来凳子放在他们面前。

“坐?你还稳得起(沉得住气)?王良新明天就坐飞机回来跟你离婚了!”九妹儿的嫂子生气地开了口。

“我就不晓得,你们又知道了?”

“他说他要回来收拾你,要回来抓活的,看你啷个办(怎么办)?”

“他跟你们打电话说要回来吗?”九妹儿没接到王良新要回来的电话。(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打麻将的人停了下来,街上的行人也寻声看热闹来了。

“是啊,他说明天坐飞机回来!你各人(自己)跟那个人断了,他回来闹起不好看!”哥哥的话似乎有些关心。

“他就是一个打麻将的,我跟他有啥子关系可断?”

“你还死鸭子嘴硬!不听我们的,到时候哪个都帮不了你!”哥哥生气地说。

“你们要去相信外面的传言,他肯定也信,我再啷个说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无风不起浪,没有说别人!”

哥哥这句话说得九妹儿无言以对:“是啊,干嘛没说别人呢?”别人的儿子没半发高烧,别人没有被疯子用刀比着,袁世原没去别人的麻将馆打牌。

“算了,那些都是空话,谣传,打牌打牌!”林哥觉得,兄妹这样闹下去,只会引来更多看热闹的人,九妹儿的谣传也会传得让更多的人知道。哪有这样当哥哥的,跑到麻将馆来,不知是劝人还是来搞宣传的,九妹儿有这样的哥哥真是不幸!

“我们姊妹(兄妹)的事,你外人少插嘴!”九妹儿的哥哥说。

“我是看不惯,你妹妹是做生意的呀嘛,像你们这样,她啷个做生意噻?”

“打牌打牌,打得家就要散了还打牌?我看王良新回来,不把这麻将馆打个稀巴烂才怪!”九妹儿的嫂子的这话也不是凭空说的,因为王良新在电话里说回来要把麻将馆砸烂。

这时,九妹儿的姐姐也来了,她一到就说:“你们在这里吵啥子嘛?莫吵了,九妹儿,今天把门关了,还做啥子生意嘛?”

“哪有开起门不做生意的?”林哥觉得这些哥哥姐姐真是的,相信谣传不信自己的妹妹。大家相信自己的妹妹,外人说起也没那么厉害噻!唉,他实在不理解!

九妹儿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哑巴了?晓得脑壳(头)痛(疼)了啊?”嫂子就是不饶人。

“你们说,我听!”九妹儿不去激动,倒像个局外人。

“你想气死人啊?”九妹儿的姐姐也生气了。

“你们要我啷个噻(怎样)?接受你们的建议还是说法?根本就没有的事,你们觉得有,我还啷个(怎么)说?”

“没有?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没有说别个(别人)!”姐姐也是这么看的。

九妹儿觉得她是说不清了,她说:“打牌!”她不想理这些乱糟糟的事,王良新回来再说吧,大不了就是离婚,反正这些年也没跟他过上什么开心的日子!

“死妹儿!还打牌?今天不准打!”哥哥说。

“我都几十岁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操心也是白操!”

“就是,你个死妹儿就是狗咬吕洞宾,到时你哭都哭不出来!”

“我现在才是哭不出来!”九妹儿一阵伤心,哥哥姐姐非得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那就彻底丢一次吧。她忍了好久的泪水夺眶而出,“我丢了你们的脸,是吗?当我幺儿发烧喊你们帮忙的时候,你们来了吗?你们关心他吗?真正关心我吗?深更半夜,你们怕来帮我这个忙,我啷个办?难道就让他烧成傻儿啊?我找不到人的情况下,打了人家的电话,人家毫不犹豫地来了,他不是我九妹儿的啥子人,但人家没犹豫地就来了,把我幺儿送到医院,这算是一份恩情吧;我九妹儿被疯子用刀比着的时候,人家把我救下来,还受了伤,我九妹儿是人,该报人家的恩情吧,就送一两顿饭,就说成这样那样了!我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对着老天爷发誓,我九妹儿绝对没做对不起王良新的事,如有假话,天打雷劈!”

“她敢发誓,看来是真的没有那事!”有人说。

“哪个那么傻,做了还承认?”另一个说。

“也是哈,这不是啥子光彩的事,当然不承认好些!”

人群里又议论开了。

“哦,你还猪二八(猪八戒)过火焰山——倒打一耙,你怪我们没来帮你,才去找上那个野男人的是不是?”嫂子不依了。

“哪个带娃儿(小孩)的时候不备点退烧药啥子的,各人(自己)不会安排,还怪上别人了!”姐姐说。

“我不要你们说,也不要你们管!我都几十岁了,我各人(自己)的事各人(自己)处理,打牌!”九妹儿带头坐在麻将桌边。

“打嘛,打嘛,打得王良新回来把你退了,看你瓜像个啥子?你以为那个人还会要你啊?你离了的时候,他跑得不见人影了哟!”姐姐说。

“是哦,很多男人都那样,没离的时候,他们缠着你,等你离了,他们好像怕巴倒烫(脱不了身),都藏起来了!”有人小声说。

“现在这社会,好多人有良心哦?”

“空话少说,打牌,忘了那些闲话,幺妹儿,瘦兄弟,来,整起!”林哥觉得这样吵不是办法,或许继续打牌,能让九妹儿的哥姐离去,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离去。那样,九妹儿心里也会好受些。他走南闯北,就是欣赏九妹儿这种敢作敢当的个性。现在这社会,离婚也正常,犯得着闹得这么鸡犬不宁、满街皆知吗?况且,他相信袁世原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占女人便宜的人,有道是从牌品看人品,他看得出,袁世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那个男人在没在这,站出来!”嫂子过分起来。

袁世原站起来,林哥对他使个眼色,让他坐下。

“不敢站出来?整得人家离婚你不会要人了吧?害人的东西!”

“我说你们少说两句行不行?”林哥说,“这样吵下去有啥子意思?事情只会越来越糟!”

“喂,就你在说话,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哦?”九妹儿的嫂子不知道那人是谁,有些怀疑是林哥了。

“哈哈哈,你莫像一只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好不?像你那样,你这哈儿(会儿)和我说话,我们也有啥子不正当的关系了?”林哥真想给这长舌妇两巴掌。

“你别乱怀疑人,是我帮九妹儿的!”袁世原觉得站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哦!你个黑牛屎啊!九妹儿没长眼睛啊,看上坨黑牛屎!”九妹儿的嫂子斜着眼睛打量着袁世原。在她嘴里,眼里,心里都已认定九妹儿跟这男人有事。

“我天生就这么黑,黑咋了?只要心不黑就好,我袁世原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和九妹儿是正常的交往,没有啥子见不得人的。如果你说九妹儿因我离婚,要我袁世原担待责任,我毫不推辞!”

“啧啧,承认了吧?嘴不硬了吧?”

“你这人,都跟你说了,我和九妹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袁世原觉得九妹儿的嫂子实在不可理喻。

“莫吵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九妹儿的心都快被吵熟了。

袁世原见九妹儿那心力交瘁的样子,感到一阵心疼和歉意,他是被逼上去的,他闭了嘴,决定不再说。

九妹儿决定关门,否则今天休想安静一会儿。她说:“我关门了,各位请回吧,九妹儿给各位道歉!”

林哥也觉得,关了门好,只是关门后,九妹儿到哪里去?现在的九妹儿走到哪儿,闲言碎语就会跟到哪儿,她的亲人和老公都不相信她,她的日子还怎么过?

袁世原看着九妹儿那心碎的模样,心里无比难过,他不想跟她带来任何的不快乐,他只是帮她做了点儿事而已,他在心里喜欢九妹儿是事实,可他没有非分之举啊,看着她被疯子用刀比着,他忘了自己,他只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九妹儿周全,他做到了,自己受了点儿小伤,他觉得那伤不算什么,只要九妹儿好就好。他离婚不是像传言那样是为了九妹儿,那只是迟早的事,那是他的婚姻早都存在了问题,只是一些结果总得有一定的原因去促使罢了。心里对九妹儿的感觉,使他果断地做了决定,既然要分,也许早点儿对彼此都好,离了婚,即使后半辈子单身,只要在心里珍藏那份对九妹儿的感觉,那也是幸福的事。

袁世原回到家,桑欣不在,他们现在虽然离了婚,但这房子是儿子的,两人都可以住,谁也没权利赶谁走。他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九妹儿那心力交瘁的模样,他心里感到一阵慌,九妹儿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现在心里能依附谁啊?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想打电话安慰她,拨了又挂了,担心她不接,那就无声的吧,于是他发了短信过去

九妹儿,对不起!给你带来不快和困扰实非我愿,如果全世界都不相信你,记得还有我!

一会儿,他又发了一则:

别太难受,把你的情绪发泄出来吧!坚强些,你还要面对明天!如果全世界都遗弃你,记得还有我!

九妹儿始终没吱声,袁世原觉得心绪不宁,他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屏幕,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手机屏幕上却显示着九妹儿的电话,九妹儿打电话来了。他一阵激动,心想只要她把心里的苦诉一诉,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喂!九妹儿!”

“谢谢你的短信,也谢谢你的安慰,明天他回来,请你不要出现!”

“他真的要回来?”

“今天下午的机票,明天上午会进屋!”

“他打电话了?”

“嗯!”

“没骂你吧?”

“不骂不正常,他说明天回来,后天就去离婚!”

“九妹儿,他回来后冷静地和他谈一谈,不要冲动,冲动要犯很多错!”

“知道,没事,离就离!反正啷个(怎么)都说不清楚了!”

“都怪我!”

“关你啥事?没有你,也有可能走这一步。”

“也许不会!”

“没啥子不得了,现在离婚正常得很!你别多想了!”

“好,我不多想,只是九妹儿,记得我说过的话,不管怎样你还有我!”

“好,如果我无家可归,就来找你讨饭吃,行了吧?”九妹儿此刻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嘛,竟然和袁世原开起玩笑来。

“不是讨饭,我会亲自为你做饭,做我拿手的好菜给你吃!”

“那说好了,到时别反悔!”

“我发誓不后悔,这算是我们的约定吗?”

“不说了,我得做午饭了,幺儿饿着呢!”

“好吧!”袁世原觉得九妹儿的心情好多了,可明天在面对那凶悍的老公时,她能冷静对待吗?不管他们离不离,他都希望九妹儿好好的。九妹儿好好的,才是他最大的心愿。

第二天,九妹儿没开门面,她怕王良新回来闹,到时门面又聚满了看热闹的人。

上午十点多钟,王良新回来了,一进门,把包往屋子一扔,对九妹儿说:“钥匙拿来!”

“啥子钥匙?”

“门面的!”

“你拿去干嘛?”

“开门啊,你今天啷个不开门呢?”

“我在家等你啊!”

“那么等不及了,等我回来离了,你就好跟那个男人跑了?”

“随你啷个说!”九妹儿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跟他说话简直比挑大粪还费力。

“钥匙拿来!”

“拿去啥子?”

“开门做生意噻!今天不开门,没有人在等吗?你不担心有人等得心焦吗?”

“你说话莫夹枪带棒的好不?”

“我回来,好多人都戳我的背脊骨了,我一走过,总听到人说这说那,你还有啥子话说吗?”

“你相信别人的话就莫来问我,你不是回来离婚吗?离就是了!”

“老子偏不离,偏不如你所想,啷个?老子不离,你啷个噻?”

“你要啷个办?”

“老子凉拌,你个死婆娘,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打死就打死吧,反正你也没把我当个啥子!”

“你别挑战老子的忍耐力,快点儿,钥匙拿来!”

九妹儿把钥匙给了他,随他怎么办吧!她多数时候是菜板上的鱼。

王良新拿着钥匙来到楼下开了门,九妹儿跟了下来。

“你跟来啥子?想看老子啷个砸麻将馆吗?那你看着吧!”说完,他动手了。把那些胶凳一根一根的重重地摔在地上,然后再补上双脚,胶凳在他的手中、脚下粉身碎骨。

九妹儿开始有想拦的冲动,后来想想,让他砸吧,看他砸吧。

王良新砸完了凳子,目标对准了麻将桌,他从厨房找来菜刀,一刀一刀的砍向麻将桌,麻将桌也是胶壳,也经不起刀砍,转眼,几张麻将桌都伤痕累累了。他的一刀一刀也砍在了九妹儿的心上,这几年,她和幺儿都靠那几张桌子过活,他在外面逍遥快活,何时邮过一千两千块钱回来吗?砍吧,砍吧,这个家是完了,砍得不再有一丝眷念。

王良新的阵势很大,惹来了不少看客,大家也没谁敢去劝,他手中可拿着刀啊!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窝囊的男人,有本事砸东西,没胆子砍人!”

这话被王良新听到了,他恨恨地说:“你们哪个跟我说那野男人在哪儿?我去砍死他!”

没有人言语了,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隔了一会儿,又有人冒出一句:“光是(只是)别个(人家)男人的错啊?一个巴掌拍不响!”

“你们给老子闭嘴,我是回来退(离)她的,死婆娘,当到(对着)这么多人说清楚,离婚可以,你各人(自己)走人就行,休想要一砖一瓦、一分一厘!”

“关这些人啥子事?他们除了添油加醋、看热闹还关他们啥子事?”

“死婆娘,你承不承认?不承认老子拖死你!”

“凭啥子?这些是你一个人挣的吗?我在外辛苦打工挣那么多年,凭啥子都是你的?”

“凭啥子?哪个叫你去找野男人?”

“你在外养小三算啥子?”

“证据呢?证据呢?”

“跟我要证据?那你把我的证据拿出来!”

“这些人都是证据!”

“那你让他们去法庭作证吧!”

王良新望向人群,一个个都低下头,生怕被叫到法庭作证,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事,谁有证据啊?谁又愿意去法庭做这种没事实的证呢?

人们害怕被拉去作证而陆续离开了,人家离婚,他们瞎掺和个啥啊?人家离不离关他们什么事啊?他们只是看看热闹而已,只是看热闹而已。

人群散去了,王良新觉得没劲儿了,他扔了钥匙,扬长而去。

九妹儿从地上拾起钥匙,她怕疯子进去拿她厨房的东西伤人,所以拉下了门面,又回到了楼上。也不知王良新哪儿去了,她的心并不感到痛,或许是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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