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泉畔边韭花香
河泉畔边韭花香
河泉畔边韭花香
微风习习，江阔云淡。河泉的两岸开满了韭菜花，铺成两道狭远的走廊。
弯弯的河泉水，安详而委婉。花儿盛放，争姿斗艳。河岸飘着韭菜花的芳香，撩起了行人的愁思。
可是，心动的不是香花，只是那堤上孤独的行人和他的的烦恼。
晚霞照在东方的山岗，好似阿尔法加山的姑娘，绯红的脸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是河泉最美丽的季节。
清澈的河泉水日夜流淌，它来自遥远的阿古里斯山脉。那里的村民唤它为阿古里斯河，大概取义为留不住的客人，冷峻无情之意。阿古里斯河不愿留在高寒缺氧的深山，它的梦想是奔腾，穿过丛林，冲破障碍，到达一马平川的大地。静静地河水流过一望无际的平原，无边的碧草随着微风的节奏翩翩起舞，展示它自然而伟岸的美。不知逝去了多少光阴，韭菜花开了又谢，阿古里斯河来到了低平的河泉。或许是有些疲惫了，还是为这片肥沃的土地深深吸引，爱上了善良纯洁的河泉姑娘。阿古里斯河在这里扎根，成为了河泉的家人。它养育了成千上万的河泉人，化成了河泉的水。
夕阳正在沉没，微风万顷，断霞半空，形成一朵朵美轮美奂的晚霞。大约是六七点的样子，一轮银色的圆盘缓缓升起，照亮了西方的阿尔法加山和河泉的水。
方子强又来看韭菜花了。这个季节，他起码来过了一千次了。他喜欢皓月千里的夜晚，皎洁的月光泻在河泉的土地上，河泉如水般明净。月色带来了清凉，也带来了忧愁。
子强看着自己的影子，幻想会是另一个人正在他的面前，与他深情相对。不知何时起，子强尝到了失眠的滋味，体会了失眠的痛苦。这天是农历二十七，子强的生日过去十天了。他已经十七岁，十七岁了。要知道，子强早已高过父亲一个人头，长成了虎背熊腰的河泉汉子了。
这些年，子强的性子突然变了很多。记得五年前，母亲是他最信赖的朋友，所有的心事都会一字不差的向母亲倾诉。那时他鲜有困惑和忧愁，多的是天真和无忧。现在呢，子强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时常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和母亲争论不休，有好几次差点点燃了父亲和儿子的战争。在大人的眼中，子强不再是一个乖巧理事的好孩子，他叛逆、急躁、忧愁...... 子强不会再同母亲倾诉他的心事了，他放不下自己的羞涩和尊严，宁肯把所有的痛苦独自咽下；他故作若无其事，强忍折人的情愫；即使满腹疑惑，子强也选择尘封自己。子强修建了坚不可摧的城堡，自己不想出去，外面的人也无法进来。如果爆发战争，敌人的船坚炮利亦无力攻陷他的内心。
啊，多么迷茫的少年！火一样的年纪，无法抑制的心动。母亲了解儿子，知道儿子的心事。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呢？谁没有一个困惑焦躁的青春？叛逆只是少年的皮衣，他们的内心是羞涩的。
月光似乎在空中盘旋，一望无垠的韭菜花随风摇摆，叶儿婆娑，似乎正有一位天生丽质的姑娘轻歌曼舞。少年打河畔走过，他不是归人，只是一个过客。可惜他不能驻足太久，前方才是他的去路；他多想在这里停留，漫步动人的韭菜花乡。
子强拿出手机，这是生日那天，父亲送给他的礼物，这是他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人生的第一部手机。有了它，子强就可以拨通另一个号码。手机在子强的手里，他的心儿却蹦蹦的跳个不停，灼热几乎烫伤了他的耳朵和脸颊。“嘟、嘟、嘟......”子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这是他唯一记得的号码，也是唯有的一个号码。时间过去几分钟了，子强呆傻的望着天上黑色耀眼的圆盘。子强不敢按出拨号键，他的心脏在加快的跳动，血脉喷张。河边的风力实在太过小气了，若能游泳，子强会毫不犹豫的跳进河泉水，享受清凉。他觉得自己有罪，如是一位做贼心虚的小鬼偷别家的甜瓜，为主人逮个正着似的。子强想把头埋在河泉的土地，躲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孤岛。
除了天，除了地，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知晓这个号码的来历。子强怀疑自己患上精神病了，近段时间，他常听到河泉有精神病人造访的新闻。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子强的肩膀，他痛苦、无助、甚至不能喘息；仿佛又是一头被主人牵着鼻子的公牛，愈是反抗，愈是痛苦。芒刺刺伤了子强的心，他不能呼救，痛在他不能倾诉的部位。
年轻的少年，多情的少年，善感的少年。子强总是极力掩饰，装作若无其事。他的世界布满黑的云，阳光无法照进他的心。高一的时候，子强是全班的尖子生。两年半过去了，他的学习一落千丈，成绩只能垫底。早前想把他当重点培养的班主任，渐渐失去了耐心，直至心灰意冷。似乎从他开始，学校始有学生逃课的现象，屡禁不止，如今却是愈发严重了。为杀一儆百，校长决定拿方子强开刀。其气焰，足以撕裂子强的心脏，看其内心是否黑尽。校长多次召开全校师生大会，肆无忌惮的批评子强，把学生逃课的恶风归咎于他，说他是传染病，毁坏一锅汤的老鼠屎。如不悔悟，则劝其退学。冷讽、尖刺、嘲笑、误解......子强置若罔闻，业已不在乎了。别人的指令，他只是左耳进右耳出。子强不会改变个性，甘当学校的坏孩子。
没有人知晓原因，为何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会沦为如此不堪？了解的人，抑或误解的人，大家只是斗争的看客，谁又会真心在乎一个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愿意无事找事做。那些自称学富五车，时刻不忘教育他人的大人，他们能放心那幅发霉的架子走进一个少年的心吗?子强终是体会了少年维特的烦恼，维特才是他的知己。子强的心是天上模糊的云，变化无穷；是没有边际的大海，此时浪静风平，下一秒何尝不会骇浪惊涛。
子强觉得自己看透了世态的炎凉，他没有一个现实的知己。以前的好伙伴如今已变了味，他愈来愈寡言了。不想讲的话子强懒得开口，想讲的话他也懒得关心。晴空万里的天空被乌云遮蔽了，天上，看不到太阳。父亲当初多么的爱他，而今和父亲的谈话越来越微妙了，有时一天竟不会超过三句话。与父亲相对之时，子强会冷酷地离开，没有一句言辞，没有一声问候。父亲和儿子的战争啊，谁能算定某天不会点燃，爆发。
哦，这个世界。
夜幕降临，白天摇身一变，化为漫长的黑夜。子强漫步河泉堤岸，微风亲吻他的脸颊，勾起了几缕回想。河泉高级中学是县级高中，学风相对浓厚，学生活动频繁。高一高二之时，子强是校篮球队的核心。当时，子强在同龄男孩中属较高的，他身体素质好，弹跳力强。在球队中担任得分卫，突破犀利，技术娴熟，如梦幻迷踪。
时光飞逝，上一秒的爱好，下一秒便分道扬镳。高二下学期，子强突然向外界宣布他再也不打篮球，违背了当初要带领球队拿到县级高中生篮球篮球联赛冠军的承诺。子强的队友对他恨透入骨，球队在第一轮就被淘汰出局，颜面无存。以前视他为偶像的学生，如今当他如仇雠。子强甚至收到了恐吓的警告，退出让他陷入了口诛笔伐的困境。没有人能劝服子强，哪怕是对他疼爱有加的母亲。子强不会改变初衷，他与别人的期望背道而驰，甚至开始讨厌篮球了。
月光如水，河风带来了韭菜花的芳香。子强闭上双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河泉水从他面前流过，仿佛是一位温柔皙白的姑娘。弯弯的河流是姑娘的飘带，洁净无瑕的河泉水是处子的皮肤。子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谁能堵住蓄势待喷的火山呢？那火红的岩浆足以把任何障碍烧成灰烬，化为乌有。号码终于拨出去了，他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勇气。再过几秒子强将会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子强忘却了自己何时按住拨号键，或许是出于本能。子强迈开了人生的一大步，可他触犯了心魔，忧谗畏讥的鬼正在四处缉拿他，对他龇牙咧嘴。他只想赶快潜逃，逃到一个自由的国度，没有忧愁和困惑的地方。可是，子强又不想当逃兵，逃亡只会增添他的痛苦。与其苟且的活着，不如光荣的死去。
子强故作镇定，面对千里皓月，他也吝啬袒露自己的内心，更不想将自己的隐私大白于天下。也许他会把头埋进清洁甘甜的河泉水里，像它诉说自己的烦恼。可是，子强畏惧，原来他只是一只不会游泳的旱鸭。也许，他会亲吻沁人心脾的韭菜花，告诉她他的心事。
“弯弯的河泉，美丽的韭菜花呀，也许只有你能看透我的烦恼。这个世界太丑恶了，我没有从那里得到体谅人心的安慰，却换来了无奈的误解、挖苦和讽刺呀......”
“圣洁的月光女神呀，你是否也会忧愁，想念你的郎君。寒月深宫，你是否感到了与君分离难聚的滋味。不，不，不。你是天神，你怎么能理解我这个凡夫俗子的内心。”子强望着月亮，月移思绪飞。
“喂，你好。”一句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子强的耳朵里，如同流淌的河泉水声。一声，两声......子强环顾四围，看着水里的圆月，月光倒映着清澈的河泉水，微风泛起一丝涟漪，河泉畔边的韭菜花似乎更加温柔了。
“喂，请你说话，不然我挂了呀。”子强仿佛从梦中惊醒，这不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吗？此刻为何这般木然了。无数个白的天，无数个黑的夜，黑变成了白，白变成了黑，子强幻想着此时正在发生的场景。子强的脑袋变成了空白，之前拟好的浪漫词句，多么的情意绵绵，而今却无迹可寻。子强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心脏似乎即将爆炸，火山即刻喷发。
是沉重的叹息，又像温柔的旋律。痛苦的代价啊，紧张写满了他黝黑的脸。此刻，他的心像河泉水一样晶莹剔透。月光如水，洒在了子强的脸颊。就算千山万水，天地相隔，月光女神也能看清他那红彤彤的脸。耳红灼热，他的宇宙正在大爆炸。
啊，善良的世界，你拿什么拯救，他的悲伤，这样一个复杂的年纪，躁动叛逆的心，一位懵懂的少年。子强的世界一直深处幽暗的深渊，尔刻，终于有一道光，不再离开他的视线。紧张代替了对白，这个七尺男儿却如少女般羞涩，好似河泉畔边美丽纯洁的韭菜花。
子强选择了退缩，电话的另一头挂断了。河泉回复了平静，河泉水温柔地向前流去，默默地，没有回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子强突然发了疯似的将隐藏在心头的无奈喊出来，他是痛苦，他是无奈，他是无助，他是忧愁。他想哭泣，在母亲的怀里，把所有的心事诉说于母亲。他只有疲惫，一路风尘。
“维特啊，你当初的烦恼恐怕也不及我的强烈吧。哈哈......哦，哈，哈，哈......”子强无奈的说着，声色带着唏嘘，夹杂着泪水。或喜或悲，或悲或喜。他的心是天上的白云，再怎么变化莫测，洁白始终。
“啊，我敬重的河泉，你怎么无忧无虑的流淌。如果我是一条小溪，流过姑娘的门前，该是何等幸福呢。小溪是没有悲伤的，她只有多情的思念。终究，我仍是一个人，孤独的人。谁能理解，牵挂的地方。”子强唱起了忧郁的情歌，尽管他不善吟唱。
“我在高高的山头，歌声在山间回荡，有人会听见，有人会明白，谁会梦见悬崖上的虎尾草？”
“河泉，河泉的水，你为何默默无闻，百姓都说你最温和。可是，你生气的时候，庄家就会颗粒无收。你每年都要带走几个人，去年的那一位只有十六岁呀，正是和我一样的年纪，如果他还活着...... ......”
“温柔只是你的皮脸，顽愚之人才看不清你的假象，受你的蛊惑。无奈的青春，多愁善感的年纪。我恨，恨这个丑陋的世界，为什么到处皆黑。罢了，罢了，人生在世痛苦十之八九，谁能永享幸福呢？哈哈哈......哈哈哈......”子强对着天空大喊，对着月亮大喊，对着河泉大喊。他望着，盛开的韭菜花。月光如绸，似乎正在举办一场大型的舞会，婆娑的倩影映在河泉的土地。
八点半了，时间化为永恒的记忆，一秒一秒，滴滴点点。就算怨恨整个世界，子强也不会埋怨河泉的水，哪怕它会带走年轻的生命。
“河泉水灌溉着河泉的土地，滋养了善良朴实的河泉人，让他带走几个人又能怎样呢？没有名额的时候，就把我带走吧。我爱着片沃壤的土地，可是，我业已是个多余的人了。河泉不缺人，更不缺我这般叛逆的少年，困惑的少年。”子强讲得入迷，就把心里的话统统对影子讲了。周遭俱寂，影子沉默，似乎听懂了子强的苦恼。子强从茫然无措中恢复了意识，想起自己刚才的窘迫，他倍感羞惭。子强相信自己不是懦夫，他是一个勇敢的男儿。他笃信正义，崇尚英雄主义，敬慕英雄。才读小学三年级时，子强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天空没有一朵云，蔚蓝如海。正在上班会课，班主任要求每一位同学上台庄严宣告各自的梦想。轮到子强时，他作急行之状，三步跨作一步奔到了讲台。子强大声宣告：“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威武的警察，除暴安良，维护河泉的平安。”子强从不畏惧任何威胁、恐吓，他相信自己有做勇士的潜能。
可是，当电话的再次响起席琳迪翁的经典歌曲《My heart will go on》时，他的肌肉瞬间痉挛了。子强瞧不起自己的退缩，厌恶自己的行为，他是彻底的大溃败。这次直接按了拒听键。在子强的心里，他早已被征服了，他不是河泉水征服的，他不是月亮征服的；他只愿做韭菜花的俘虏，只是韭菜花的俘虏。
没什么比这更痛苦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遗憾。子强终于鼓起勇气，给电话的另一端发了一条短信。可敬的诸君，请允许我转告子强的原话吧。
“请原谅我的无礼，打扰你了。也许你不认识我，或许你认识我。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学校的领导、老师和学生都排挤我。在河泉高级中学，我早已是局外之人，这里没有我的容足之地。我无意扰你，却忍不住扰你。我是可笑和可悲，傻傻地站着，等着。我像一个疯子，做着疯狂的事。我们本在同一所学校，你是我们学校的优等生，学生成绩排行榜上始终是你在最顶上的位置。我业已与你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前年九月初旬，你转到河泉高级中学。那年你穿一件白色的裙裳，连你无法想象，那天的你如此动人。你从我的面前走过，仿佛是韭菜花的芳香。与你相比，我是多么的平凡呀。我想，你是不会注意到我的。我只是一粒暗淡无光的沙子，而非闪闪发光的金子。
你......你来过河泉堤畔吗？这里有一望无际的韭菜花。我觉得它是世上最美丽的花，它纯洁无瑕，毫无雕琢的痕迹，烂漫天真。现在正是韭菜花盛开的季节呀，再怎么急色匆匆的行客也无法不停下风尘仆仆的脚步。我见到你的第一天，原来你就是河泉畔边的韭菜花呀。方子强......”
信息已发，压在子强肩上的石头落进了深深的河泉水。一朵飞溅的水花，化为河泉之神。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青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露；迫而观之，灼若芙蓉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顶，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辅靥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衣璀璨兮，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绡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子强从未如此放松，此时此刻，没有结果也是喜悦的。快九点了，月儿移到了西方的天空，月光拉起了一个个修长的影。子强有心回家了，他实在太疲惫。他决定用心求学，忘掉过去。
人生苦短，谁不会迷恋一多纠葛的花。子强变了，太阳拨开了乌云，他的天空终于万里晴空了。
“嘟、嘟、嘟......”子强的手机又响了，那是信息的铃声，来自另一方的回信。似乎得到了解脱，子强突然沉稳如磐石了，也许他成熟了，也许...... ......子强淡然的打开短信。
“嘿嘿，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方子强呀。在学校的时候，我经常看见你在操场上打篮球，你打得真棒，我可是你的粉丝呀。我觉得你并非一个坏学生，你有很多别人所不及的优点。嘿嘿，你也喜欢河泉畔边的韭菜花呀。韭菜花开放的日子是河泉最美丽的季节。我喜欢在圆月之夜，漫步于河泉的岸堤。微风习习，江阔云低。你（犹豫状）......会改变的吧？要高考了，加油呀！子强读着短信，一遍，两遍......倒背如流。
月光愈发黯淡下去。子强行走的方向与月光相背，他蹦蹦跳跳行着，时快时慢。突然，在月色朦胧之下，他见了那张熟悉的脸。一阵飒飒的风吹过，子强行在河水最湍急的地方，那里的小路又窄又危悬。前有脚步之声，声音虽然轻微，但是入耳十分清楚。子强的世界倏忽黑暗了，周遭看不见一抹光。月光暴露了他的羞涩和不安，子强朝另一个方向，马不停蹄的飞跑。
月色暗淡，眼眸迷离。只听见一声凄惨的呐喊，化成了一首诀别而忧郁的诗。
心动的不是香花，只是那堤上孤独的少年和他的烦恼。
2013年9月19日凌晨02:30
于花溪师大图书馆和立德苑131寝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