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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新梦

2013-08-13 14:10 作者:老虎石人(明伟)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 许明伟

老屋在老虎石村,这名字很难听,却很好记,据说是因村前东边有一块形如猛虎扑食的巨石而得名。

老屋说老不是很古老,才四十岁;说它不老,看上去已经很老了:外墙斑驳脱落,爬满青苔,屋顶千疮百孔,晴天晒太阳,天屋成塘,椽子腐烂,檩子松脱,砖头瓦片时有掉落。母亲总在屋角不远处种些水瓜、豆角之类,瓜苗豆藤爬满屋顶,绿莹莹的,让人想起古华的《爬满青藤的木屋》。

老屋不多,只有四间,这是父亲当年最骄傲最自豪的杰作了。那时建房子,自已筹好木料,买足砖瓦,叫上兄弟叔伯,亲戚朋友,打砖,砌墙,盖瓦直至完成,无需工钱,也不用粮谷,只是煮些便粥便饭给他们吃饱就可以了。那像今天,不管猪亲狗戚,兄弟朋友,叔公伯婆,动手就讲吃讲钱,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了。建造这间简陋的土坯瓦屋,尽管得到大家的大力帮助,还是耗尽了父亲的所有积蓄,且负债累累。我们全家勒紧裤带,艰难度日,积攒多年后才能还清。

老屋的前面,原是一块空地,堆放着柴草、犁、耙之类,后来,因缺厨房,父亲又砌墙盖起,垒灶煮食,从此,五谷的飘香,酸甜苦辣都在这里品尝了。

老屋的后面,有一棵水桶大的白颜木,长得枝繁叶茂,葱绿挺拔。父亲在树底下砌有石台石凳,供人乘凉、憩息。我曾写过《再生树》(发表于《小博士报》)一文,赞其历经磨难,不求索取,绿献人间的精神。可惜,二哥去年建楼时,连同傍边我亲手栽种的一棵水缸大的相思树砍掉,让我心疼了好几天。         (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老屋西边,有一股清泉,风水先生说:那是我家的“财源”,财如泉水,滚滚而来。但我不相信,我家什么时候富裕过呢?据我所知,分田到户以前,粥不充饥,衣不暖身;分田到户后,靠养一头母猪和责任山上的八角、肉桂收入来维持生活,兄弟姐妹几个上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粗茶淡饭,马褂薄衣,连摩托车都没有,出街入市还得骑单车,没见过“财如泉水,滚滚而来”。泉的四周,不知是谁用石块围砌,成了一口“#”,石块踩磨得铮亮光滑。泉水不大,清澈见底,暖夏凉。小时候,我们常常在这“#”里洗澡,很是舒服。这泉里有鱼,晚间出来觅食,我们找来渔叉或渔笼捕捉,十分高兴。这水不光禽畜饮用,还灌溉着大片农田,它是村里人的血液,温暖了村里所有人的心。

这几年,村民依靠党的富民政策富起来了,纷纷建房起楼,各式各样的楼房一排排一栋栋,竟相媲美。有的宽阔高耸,豪华大气,有的玲珑别致,匠心独运。而我家那间破旧老屋掺杂其中,如美妇脸上的一块伤疤,大煞风景。老也为这块“伤疤”考虑了,几次三番,三番几次的召开家庭会议,商量拆除或保留问题。  

拆除,有点可惜,毕竟是他老人家的杰作呀,生儿育女,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都在这老屋度过,能不留恋吗?

保留,既影响村容村貌,被人看衰,又隐患重重,十分危险。

我们兄弟几个在外谋生,留宿都市,常常劝父母随儿进城,但他不肯。对于这老屋,保留,我们不反对,修缮一下,既可住宿,又省一大笔钱;拆除新建,我们也赞成,既能铲除“伤疤”,不影响村容,又能让父母住上舒适的房子。我们表态,一切由父母作主。

父亲考虑了很久,最后,咬咬牙决定:拆除老屋,建造新楼,时间就在蛇年八月。

我们期待着这一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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