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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外漫谈

2012-01-22 00:25 作者:张文翰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心从墨面修天路,万载难评一首诗。”是我《题画》诗中的两句,意在艺术的根子在于自己心得妙造,艺术的生命在于历史的眼界观审。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这一千古名联出自北宋词人晏几道的绝妙好词《鹧鹤天》,让我想起了歌舞与戏剧。我个人比较好戏剧。对戏剧我有着感情的,从小在大西北那片黄土地上长大,多多少少受了些“秦之声”的熏陶。我母亲年轻时,也登过地方性的小戏台。她在家里有时候哼一折子,让我也听听。

中国的戏剧有着自己的一些角色,在生、旦、净、丑四大行当中,“生”除了大花脸以及丑角以处的男性角色的统称。“生”分成老生(须生),小生,武生,娃娃生等。“旦”是女戏角色的统称。有正旦,花旦,闺门旦,武旦,老旦,彩旦(摇旦)。“净”俗称花脸,大多数是扮演一些人物的性格,品质,以及相貌上有独特不同的男性人物,化妆用脸谱,音色高昂,风格粗犷。净又分为以唱工为主的大花脸,如包相爷等;还有以做工为主的二花脸,如曹孟德等。丑扮演的是喜剧角色,因在鼻梁上抹上一小块白色,俗称小花脸。

中国戏剧的又一特点:虚拟性,即无实物的表演。尽管舞台上没有崇山峻岭,江河湖泊,绿树红梅,风霜,皓月骄阳,灵草仙……,但是,演员们可以凭借虚拟性演艺出独异的环境情景,把人带到身临其境中,感受这种唱、念、吹、打的艺术手段,动静结合的艺术环境。就拿京剧中的《三岔口》来说,戏台上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靠演员精湛的演艺,表现出了摸黑打斗的情景,这种程式化的动作,在日常生活中经过提炼升华成一种比较规范性的动作,通过虚拟向真实行腔,手、脸、身、法、步的技法,表演人物的复杂心情,和塑造一个形象,在运用脸谱,龙套,唱腔,服饰在不同的场合(露台,庙台,舞台)上有着特殊的韵味,演出了感人的一幕。

中国戏曲之特点,近代学者王国维说:“谓以歌舞演故事也”。戏曲与话剧,均为戏剧之属,都要通过演员扮演人物,运用对话和动作去表现一定长度的故事情节。所不同者,戏曲是运用音乐化的对话和舞蹈化的动作去表现现实生活的,即歌舞的手段。也即人们所熟知的“唱、念、做、打”。把古代戏剧艺术与当代戏剧艺术成功的结合,熔炼出具有新时代的艺术。

《周人回府》、《三滴血》、《黑叮本》、《辕门斩子》、《朱登放饭》、《苏武牧羊》、《三娘教子》等这些剧本,在观看的时候,演艺与情感凝结出故事情节,涵泳其中。“涵泳”这个词,早就有之,后来朱熹提出用到文艺欣赏这一角度。涵泳也就是潜泳,涵,沉入,泳,游水。在艺术的底层情境中优游玩味其中的美妙。其实,艺术不光是得意之士的满意自赏,也不光是对社会现实的溢美讴歌,在一定程度来说,文艺是个人与社会现实冲突的产物,陶冶于大自然中,心灵感悟与洗涤的结晶。从司马迁的“发愤著书”到韩愈的“不平则鸣”,再到欧阳修的“穷而后工”,这一系列,正说明人与社会抗争的正义产物。作为一个文人,有着见针批判,独特人格是最为贵的。追溯往日跋涉的生活,“子规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这正是文人的精神写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当我听着《孙安动本》里传出的“忆往事不由得心似油煎……”这样戏句子时,我不由得感慨。以前,爱听秦腔,也有时候漫不着调地“吼”上几句,开开胸,练练气,这种吼的功夫,有着艺术性,可我的狂吼,完全是自娱自乐,没有塑造戏迷的冲动。

在《黄氏诗卷序》中,对演员的修养,提出了“九美”,涉及姿容,举止,心智,口齿,嗓音,表情,以及表演技巧,表现能力等诸方面,可以看出我国古代对演员的要求之高。作为当众表演者,具有较强的娱乐性的戏曲,相对而言,比其他艺术形式更加明快出新,否则,这就很难令观听者保持浓厚的兴趣,把这种“街谈市谚”的戏曲本色,争取向风雅余韵发扬光大。

东汉时,甘肃的大诗人赵壹在《刺世疾邪》中说“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伊优北堂上,抗脏倚门边。”作者痛斥知识不如金钱,尽管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也无人重视,这种“盲伯乐”即使有千里马,也没有用,汉代赵元叔这样的大才就是一个典型。他有嗟叹刚直不如谄媚,那些伊优(“伊优严”之省语),古人称儿童学语叫伊优,如这些儿童似的,没有人生经历学养久居庙堂之高;像那些刚直无私的高尚之人,却被统治者拒之门外,得不得才华的大展。此时,仿佛唐代大诗人的李九龄的诗句“可怜地僻无人赏,抛掷深山乱木中”浮现在我的眼前。这首托物寓意,又含哲理的诗,作者为山舍南溪桃花则不鸣,而发出的慨叹。桃花洋溢在春天的美景而盛开,香韵盛美,更应为人喜爱。尽管开的再娇艳,却无人赏识,最终,还是被人扔在了凋零萧瑟的乱木丛中,丽消馨杳,这是多么悲惨的人生遭遇啊。

试想,在那些“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的年月里,一些出身微寒的人,最终得不到重用而被弃却于“冷坑”中。此时此刻,脑海中翻动着宋代李觏的一首《乡思》:“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己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古人写了很多关于乡思的诗篇,这首融含着生活哲理,读后发人省醒。这首诗歌的可贵之处,在于望云家乡被碧山相隔,碧山又被暮云相遮。就像人在追求理想的路上,有着重重地艰险,越过一条鸿沟后,还有一坐大山巍然屹立,克服重重艰难险阻,成功的路上,不能掉以轻心,始终有种跋涉路上的谨慎感。

清代宁调元的《早梅叠韵》诗谓“溪山深处苍崖下,数点开来不借春。”梅花生长在人迹罕至的苍崖上,幽僻的溪山下,环境寂寞冷落,众芳摇开,逸韵高标,不借春风,无私地奉献自己的芬芳,引来无限的春光,让身后的那些姹紫嫣红们来费力效颦吧。这首诗歌不仅借梅花抒发自己的情怀,把那种作者的精神境界,孤洁安道的品质予以表现,揭示了生活的哲理——“独在末路见精神”。

视乎我在说戏剧,说诗歌可能有点脱题。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从艺术中,体现一个人的精神,对艺术的修养,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将无生命的艺术“人性化”——活化,让人从中体会:淡到无时自有神。记得小时候对于学习艺术有种,初学而感满;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地有种,中学而知浅;到后来感到,小小的“人生舟”向汪洋的知识大海里漂荡,后学而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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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外漫谈的评论 (共 3 条)

  • 浅笔抒写
  • 滴墨成伤
  • 何文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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