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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葬花魂

2011-11-17 18:10 作者:宁心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秋了,夕阳下,嫣红的枫叶更显娇艳了,萧瑟的风轻抚着空旷的山谷,嫣红的叶似一只只蝴蝶跳着优雅的舞,晚霞也耐不住寂寞的心变幻着欢快的旋律,一阵阵暗香透过参差的枫林随风飘散。相对往日的宁静,今日的蝴蝶谷却平添了一丝萧瑟的味道。

枫林尽头,竹篱小涧边,驰牧一袭青衣,拥着白衣胜的风居,静静地坐在青石上,夕阳的余晖照在他们脸上,映着他们醉人的微笑,俨然一副幸福的小伊人模样。然而,世间总有那么一丝不和谐去打破这种难得的平静。就在青石的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站着一个俊俏的少年,一身紧身黑衣巧妙的勾勒出他健美匀称的身躯,乌黑的长发下却看不见他的眼睛,那略微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冷笑,只是那脸上的月牙形刀痕和挂在腰间的月牙刀在述说着他不一样的身份——索命阎罗秋玉堂。

“出云剑客,你可让小可好找啊?小可两个月前受墓林鬼域域主之命前来索取神药,经过两个月的打探,总算不辱使命在此找到兄台了,还望兄台不吝赐药,也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打斗,你看如何?”秋玉堂嘴唇轻启,面无表情的说道。

“呵呵,你可知此药何来?又作何用?”驰牧头也不抬,不紧不慢的回道。其实他早已觉察到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就在秋玉堂踏出枫林的那一刻。

“小可不知,小可只是奉域主之命前来取药,其它不该小可知道的,小可一概不问。兄台只需告诉小可这药是给还是不给就可以了,至于其它的多说无益。”秋玉堂也不动怒,依然冷冷的接道。

“你可以不听,但我却不得不说,此药乃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神药,相传是大禹治水时期太上老君送予大禹治水时以备不时之需所用,此药包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在下更是为此神药也是历经周折,费尽心思。而更令在下心痛的是在下的好友柳毅在取药的过程中遭遇不测。此药原在火龙洞中,火龙洞的凶险程度想毕阁下已然知晓,这药原在火龙洞时阁下不去取,现在却来此处索要,你不觉得颜上无关吗?如果在下就这样交给你了,我如何去面对朋友的在天之灵。”在下去取药的动机本就是为家母治病之用,只是当在下拿药回去之时家母已辞世日久,此药才保留至今。阁下觉得我会将此药交给阁下吗?”说到这儿,驰牧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痛之情,那是一块抹不去的伤。(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既如此,多说已是无益,小可只能强取了,兄台,得罪了!”秋玉堂面无表情,脚下一措,月牙刀早已不知何时握在手中了。言毕,月牙轻舞,虚实相间幻出一片刀光罩向驰牧。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月牙刀距驰牧已不足半尺。驰牧自知此战难免,亦不再逃避,手上略微用力,怀中的风居便似一只蝴蝶轻轻的飘向远方。风居只觉自己似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捧在手心向远方飘去。“牧郎,小心!”驰牧没有回答她的话,她知道,这些都是男人的战争,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亦不能让他为自己分心——因为战斗中的分心往往是致命的。

眼看刀光已至,月牙刀上的寒气透过青衣似秋霜透体而来,驰牧足下生津,轻飘飘的平移了出去,月牙刀始终同驰牧保持着一定距离,仿佛时间和空间静止了一般。驰牧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柄二指宽,二尺长的轻剑,正是出云。驰牧手腕轻旋,幻出两朵剑花向月牙迎去。空旷的山谷中“叮铛”之声不绝于耳,时缓时急,透过幽深的枫树林向谷外传去。

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已是半个时辰过去,二人仍是不分上下,难分难舍。风居在一旁看得暗自焦急却又无能为力。正在这难分难解的当,一阵暗香再次从枫林里传来,伴着几声窸窣的脚步声,二人都知道有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在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二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必须尽快结束,于是手上都暗自加了把劲儿,招式也更加的凌厉起来了。

“驰牧,救我!”这时,枫林里突然传来一女子的呼救声。

“不要!”风居知道,这一声呼救代表着什么,这是驰牧的一个破绽,一个致命的破绽。风居说着,已疯了似的扑向打斗中的二人,迅速的挡在驰牧身前。

“沁雪!”驰牧听见呼救,本能的顿了一下,秋玉堂看准这个空当,手中银光一闪,一排银针一闪而逝,迅速的朝驰牧飞去,正好打上飞奔而来的风居的双眼上。那双曾经美丽的双眼此刻被鲜血染红,鲜血顺着风居的眼睛从白皙的脸上滑落,滴在她雪白的长衣上,仿佛雪地里娇艳的红梅,秋玉堂和驰牧都是一呆。就在这一刻驰牧变了,变得疯狂了。一双眼睛通红如血,有如实质般的寒光扫向秋玉堂。放下风居,出云剑寒霜般的剑刃似流星一般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留下一叶薄入蝉翼的剑刃风一般杀向秋玉堂。秋玉堂倒下了,倒在薄如蝉翼的出云剑下。正如他放出的银针一样,他最致命的武器不是月牙刀而是银针,驰牧最厉害的也不是出云外在的剑刃而是剑刃里包裹着的翼刃。秋玉堂躲过了外在的剑刃,却无法躲避翼刃的截杀。孙子曰: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所谓上兵伐谋,交战之时又岂可分心它用?驰牧如此,秋玉堂亦如此。

“居,你怎么样了?”驰牧抱着风居心里说不出的悔恨。沁雪早已离他而去,他们之间早已成为过去,是一段尘封的历史。而他却忽视了身边的风居,最他的风居,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我要像风一样永远居住在你的身边。”看着血流不止的风居,驰牧的心在滴血。他赢了,世界上少了一个索命阎罗秋玉堂,风居却少了一双无暇的眼睛。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宁可不要神药,也不会和秋玉堂决斗,或者从一开始就杀了秋玉堂,他对不起风居。

此时的风居早已昏迷过去,驰牧扶起风居,一道真气从驰牧手中打入风居体内。几道银针带着鲜血从风居眼中飞射出去,风居在模糊中醒来,银牙咬着苍白的嘴唇,无声的述说着失去双眼的疼痛。“居,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吃药,你会好起来的。”驰牧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小匣子十分精美,大约二寸见方模样。打开小匣子,里面一颗金黄色的药丸躺在里面,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传了出来。

“哈哈……,这神药果然在你手中,看来江湖传言不假。不过,过了今天就不一样了,因为它将成为我的了。在下西门凤舞,有幸在路上遇到一位叫沁雪小姐,不知道阁下是否愿意和在下做笔生意呢?”枫林下,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娇气少年出现在竹篱涧边。那娇气少年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娇气的脸上柳眉轻扬,如水的大眼睛仿佛黑珍珠般明亮。驰牧一眼就认出了那曾是自己恋人的沁雪,虽然她此刻的脸上满是污垢,衣衫也残破不堪,但驰牧还是一眼就认出她了。那书生模样的青年估计也就是江湖上人称笑面书生的西门凤舞了。

“什么生意?你不会是想让我用神药换你手上那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吧?”驰牧知道,这是一场心理战,他不能把神药交给西门凤舞,现在神药就是风居的眼睛,风居不能没有眼睛。沁雪若能救下固然很好,要是不能救下,那也不能怪他,怪只怪她自己命不好。

“牧,你就那么绝情么?难道我的命还及不上你手上那颗小小的药丸么?看来我当初的离去是正确的,你的心里从来就没过我。”说完,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便从沁雪那漆黑的大眼睛里涌了出来,沁雪神色有些黯然,虽然当初的离去是她的不对,但那也不能怪她啊,感情这东西是不能强求的。

“对不起!我们只是曾经!”驰牧神色一黯,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哎,小美人,看来你的情郎不在乎你了,我拿你换不到神药,留你也是负担,到了阎罗王那儿,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情郎吧,他不杀你,你却会因他而死。嘿嘿,这么漂亮的小美人杀了你还真是可惜了。不过没办法,来生换个地方投胎吧!”西门凤舞运足十成功力,作势就要向沁雪头顶拍去。

“等等!”

“等等!”

“等等!”

三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沁雪的绝望,驰牧的焦急,风居的不忍,都在这相同的两个字中体现出来。

“怎么?想通了,阁下要和我做这笔生意?”西门凤舞转过身看着驰牧。

驰牧看了看怀里的风居,又看你看西门凤舞手上的沁雪,脸上神色一片黯然,都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到底要他救谁?

“牧郎,把药给他吧!你还是救她吧!”风居开口了。苍白的嘴唇上带着丝丝血迹,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落入她刚失去的双眼。娇弱的身躯在驰牧怀中不住的颤抖。无声的述说着她的疼痛,显然她很需要这颗神药。

“居,不,我不能给他,我爱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驰牧说不出的心痛,那双眼曾经是多么美丽漂亮啊,映衬她秀气的脸庞是多么完美,令人挑不到一丝瑕疵。而此刻,驰牧的双眼湿润了。

“牧郎,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再看你一眼,但我不能那么自私,因为我爱你,我不想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在悔恨之中,因为你还爱她!就在刚才,我能感受到你对她的爱。”风居颤抖的说道。

“居,我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你是我永永远远的唯一。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驰牧暗自做下了决定,说完驰牧就将风居揽在怀里,嘴唇轻轻的印在风居苍白的脸上。

“我可以把药给你,但我要确保她的安全。”驰牧指着沁雪,“不过我对你的人品不太放心,这样吧,你把人向左移动十丈,我把药放在右边十丈远的地方,阁下觉得如何?”驰牧转过身来对着西门凤舞说道。

“好,就这么办。哈哈,和爽快人做生意就是爽快。”说着,西门凤舞嘴角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奸笑,眼里带着兴奋的光芒。西门凤舞和驰牧各自按照约定方式,将人和药都放到指定地点。当二人各自回到原点的时候,都风一般飞了出去。

驰牧抱着风居来到沁雪身前,迅速解开沁雪的穴道。穴道一开沁雪就扑到驰牧的怀里。

“牧,对不起!我爱他!”沁雪咬着牙在驰牧耳边说道。两滴眼泪滴在他宽厚的肩上。驰牧倒下了,倒在沁雪的怀里,沁雪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死在曾经心爱的人手上。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驰牧眼中满是不甘和悔恨。他救了一个根本就不需要人救的人,他又错了。

“哈哈,出云剑客,忘了告诉你了,沁雪现在是我的妻子。这颗药也不仅仅是救病良药,还是一颗能让人神功速成的良药,吃了能增加百年功力,你说,我能让你活着吗?知道吗?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多情,我正好找到了你这个弱点。哈哈……”西门凤舞打开匣子,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西门凤舞皱了一下眉,将药吞了下去。就地盘坐在地上运起功来。

“我知道了。我败了!居,对不起!”说完,驰牧用尽最后一点真气一掌拍了出去,沁雪倒下了,和驰牧一起,躺在竹篱涧边泛黄的草地上。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风居摸索着抱起驰牧,慢慢的将驰牧抱在怀里,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金黄色药丸毫不迟疑的塞进驰牧的嘴里。药丸带着一股奇异的芳香融化在驰牧的嘴里。驰牧心口的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逝去的生命在不知不觉中复苏,要不是青衣上还残留着的刀口印和身上斑驳的血迹,根本看不出他死过一回。驰牧奇迹般的活了,他站起来了。

看着不远处的一动不动的西门凤舞,嘴角上还挂上一丝黑血,“对不起!我也忘了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驰牧走过去将他和沁雪放在一起,运起十二成功力四周的枫叶仿佛蝴蝶般涌来,驰牧双手轻舞,那汹涌的枫叶就将西门凤舞和沁雪掩埋。

看着不远处的风居,驰牧走了过去,“宝贝,对不起!我是你的眼!”驰牧抱起风居两行清泪滴在她洁白的衣衫上,嘴角闪过一丝残酷的冷笑,这一刻驰牧对这个世界冷漠了,他把全部的温暖留给了他心爱的居。回头扫视了一下这个曾经留过欢笑的蝴蝶谷,驰牧带着风居渐渐消失在茫茫暮色中。只留下一片漫天飞舞的枫叶,仿佛漫天的蝶。

兵者,诡道也。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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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卅刈回复@宁心:同感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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