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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沙地

2011-06-22 09:37 作者:怀南子  | 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久久的站立在村西头的那一片山坡上,让这三月的风尽情地吻着我的全身。心随风飘起,回到了记忆的从前。

这里曾经是我家一亩多的自留地,我们叫他大沙地。

那年,大批资本主义的吼声似乎微小了许多,村里人开始悄悄地在山前村后开荒种自留地。父亲为了养活我们,很早就盘算上了这片山坡地。也是那年天父亲带领着我们开始开造大沙地,我们兄妹三人的任务是把自己般得起的小石头搬走,父亲有前面挥锄开挖。也是那时,父亲给我们讲了愚公移山的故事,我们都很受鼓舞。当村里人取笑这片只见石头不见土的山地时,父亲也总是说那一个石头四两油,三光狗屎瘦田头的笑话。

就在一个寒冷的冬,终于大功告成,眼前呈现出了一亩多的山地,溥溥的土层上面盖了厚厚的晒干了的枝叶。就要点火烧那新开的山地了,我们庄严的排在地头,等待点火仪式。想来有点象看那神六上天点火时的氛分。

新开的大沙地是那样的贫瘠,父亲左看右看总感觉不能种什么正经的庄稼。来年春天母亲只好撒上苦荞的种子。我们姐弟三盼呀看呀,一天看三回才把心愿了。一场春过后,大沙地竟也不寂寞也泛起了新绿。看着看着,苦荞竟也长得和小弟一般高了,微风过处竟也翻起层层碧绿的波浪。开花了,蓝蓝的白白的美丽极了,不知愁的少年们在地边欢呼着跳跃着,如同在大花园里舞蹈。父亲却不语了,母亲在叹息。只能种几个荞籽,怎么养活正在吃长饭的儿女。

又是一个冬天,父亲在吃饭的时候,认真地下达了一个积肥的任务。假期里的清晨,每当几百只的羊群走过村庄,就有三个少年很快把巷道扫得干干净净,图的是那墨绿的如花生米一样的羊屎球。调皮的弟弟总是把羊群挡在巷道里让它们多多抛洒一些球球,惹得皮气在好的放羊老爷爷也得吗上几句。为此,我们兄弟俩还在班上受表扬,说什么扫巷道是学雷锋做好事。那时我们偷着乐的感觉真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由于肥料充足,那年春天,大沙地种上了苞谷、红豆,还在地边种上南瓜、向日葵。花开的季节,仍是满园的灿烂。那硕大的葵花确实比细小的荞花高贵、洋气得多。山前村后的那些自留地都盛开了,把个小村绘成了一幅美丽的油彩。那个青黄不接的七月,我们全家是吃大沙地的青苞谷、青红豆度过的。那份感激之情想必大沙地也明白。

长大了,城里读书城里工作了,很少回到那小村,也就很少和大沙地见面了。听说包产到户后,一心栽种着村那些保水的山田,无心再种那膏药似的贫瘠的自留地。大沙地也荒芜了,象母亲脸上的一块山痕,帖在那里,很是刺眼。每每说起那清香的青苞谷、青红豆,乡亲们都说,现在大米饭都吃不完了,没有在种那杂粮了。

多少次回大沙地,多少次为大沙地眼流,无论走到那里,总是莫名的想起、牵挂着那一亩多曾种满向日葵的山地。仿佛就是牵挂着那被兄弟姐妹们吸干了乳汁的母亲。当再次站立于村西头那片山坡,已很难看出大沙地的痕迹。雨水冲出的无数小沟,象母亲盼望儿女的泪痕,让人看着就伤心。整个山坡长满了飞机草,我拼命的拨除着那些飞机草,不知是对这种植物的怀恨,还是想倾诉长久以来对大沙地的那份牵挂与内疚。

而今,就是说起大沙地这地名,村里的后生们也不知道了。多少次团聚时想对侄儿男女们讲讲那大沙起的故事,但比起他们那网络游戏也太平淡了,无从说起。虽然他们从小就会背诵“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句子,但也只是当作诗来背背了。但我想当年的三个少年,不管他们走到那里,不会忘记大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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